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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趁着还没到入学的时间,众位年轻便是要到外面疯玩一把。加之他们都是些年轻气盛的少年人,毫无悬念,玩乐的地点便选在了百花楼。

      “我跟你说啊怀山,这百花楼真是我们洛安城最好的娱乐场所了,吃饭喝酒,听曲赏舞,找姑娘睡公子应有尽有,可谓是项目齐全,百花齐放!故而取名的百花楼,怀山你看怎么样?”卓公子早早订了席位,几个少年人便往三楼雅间去了。

      谢珩手里握着折扇,稍打量酒楼环境,自然是应了声好。

      许是年纪相仿,在某方面的想法,几个年轻公子是出奇地一致——今儿个,吃饭喝酒是必然,但主要还是冲着姑娘来的。

      按卓公子的话说,读书写字多枯燥,与其怀想着书中颜如玉,实在不如抱拥酒楼美娇娘得趣。

      刚刚落座,于是便按耐不住唤来管事,带几个漂亮姑娘来瞧瞧。卓康咏沉甸甸的一包银子递上,管事便笑得见牙不见眼,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带来了六位样貌上佳的年轻姑娘来。

      卓康咏品味成熟,上前搂了一个乳丰臀肥的,才对其余人说:“我偏好成熟一挂的,这个归了我,你们随意。”

      几个少年对视一眼,好吧,左右是卓康咏请的客买的账,对于挑剩的,也不好说什么。

      姑娘们却在看到靠窗而坐的谢珩时,美眸亮光乍现。姐妹几个将他包围起来,“郎君,让奴服侍你可好?”

      期间是端茶倒水,捶背捏肩,服务太周到,引得随行的同伴羡慕不已。

      负有才名就罢了,还生了这副好皮相,家世还不俗,当真是……这世间的种种好处,都叫谢怀山给占尽了。

      那厢卓康咏已经玩开了,美娘子的衣襟被扒开,褪至肩下,身子被卓康咏紧紧搂抱着,好像随时会在当场做起隐秘之事。实在没眼看,有人嫌弃,撵他们上楼找个房间去。

      卓康咏斜抱衣衫不整的姑娘出了厢房,隔壁雅间的门恰好打开,走出来的削肩纤瘦,一袭冰蓝罗裙的美人让卓康咏一时看直了眼。

      “怀山怀山……”卓康咏一边盯着隔间美人目不转睛,一边急忙叫喊谢珩,连声叫唤,生怕他动作再慢点,美人就不见了。

      卓康咏这一动静,整得一厢房的同伴都出来看个究竟了。

      隔间的蓝衣美人凤眸一瞥,有一种不知名的冷意,旋即关上门,干脆不出来了。

      这女子,蓝衣黑发,肤白若雪,眼角淡淡的红,有些许妩媚,眼瞳黑若点漆,侧脸看来,无端的冷淡。随着那扇门被关上,卓康咏的魂也被勾走了。

      扭头看谢珩,连挑剔的谢大才子也看得失神,其他没什么定力的小伙伴更不用说。

      “怀山,这个如何?可合你意了?”

      陈家公子嘁了一声,“就算合意又如何,是你想要就能拿下的?观之颜色,绝不是寻常野花,亦不像家花。”

      谢珩神色动了动,沉静地说:“我自是认得她。”

      同伴哄笑,“怀山啊,你可别仗着自己比较招桃花,随便哪个女人你都说认识!退一步说,你若真认得她,又岂会盯着人家看那么久?”

      谢珩垂下眼帘,闷闷地想,他怎么敢直接道明她的身份,说她是表嫂?她一个年轻女子,已嫁妇人,随意来不得这样的地方,免遭人诟病,败坏声名。

      这一遭被她撞见他来这等地方,又与这些酒肉朋友一起,可会被她鄙夷看轻?谢珩的心情顿时有点不好了。

      莞芜这厢跟的沈妙红过来,想她经常请自己吃香喝辣,自己却未送过她什么东西。那日她随管家去了明记银楼取了几样首饰,其中便有一双红玛瑙镶金玉耳坠,这种风格的,她看着挺符合沈妙红的“俗艳的、散发暴发户气息”的风格。

      果不其然,她今日把耳坠刚送出去,沈妙红便惊艳不已,非常用力地表示喜欢。

      沈妙红欢喜之下,大手一挥,召来酒楼管事要几名男乐伎奏曲助兴。

      莞芜瞅了她一眼,有些无言。她认识了她这么久,不会不知道,她召来乐伎,可不是单纯地听曲唱歌。

      眼看几个长相干净秀气的年轻男子进了厢房,便被沈妙红掐了一把屁-股,男伎人霎时脸红如猴屁股,沈妙红见此,便没了趣,说:“又是个不经逗的,阿芜,这个让你调教下。”

      莞芜还来不及推辞,沈妙红伸手一推,那男子便倚在莞芜身边,为平衡身体,他抬手堪堪握住她的肩。

      还没哪个陌生男人这么亲密触碰她,莞芜当下很不适,下意识要把他甩开,这男子却如开了窍一般,半抱住她,不敢太放肆,也不敢太疏离,他说:“夫人,我……我会唱曲儿,你可有什么想听的?”

      莞芜看他一眼,“你随意。”

      男伎人摸不准她的随意是什么意思,察言观色了一般,发现这位娇客当真是随意,于是他便唱了自己最拿手的,连老板和同行都称赞的《西厢》。

      他嗓音磁性悦耳,声音高低起伏,时而男女声切换自如,声线细腻缠绵,婉转动人,歌声阵阵飘出厢房之外,引得路人驻足。那厢卓、杜、陈三人已经弃了雅间,转战楼上私房了,只余谢珩孤零零地枯坐在雅间里,听着隔间男欢女笑心乱如麻。

      他真想踢开隔壁门,把她拽出来,但他身份尴尬,没有这么做的立场。

      苦想对策间,恰好看到楼梯处有三两衣着气派,身后跟着小厮伙计小心奉迎的贵客上楼来。

      谢珩认出,其中一人穿墨绿色锦衣,身材健美结实的男子,正是他表哥明荣庆。

      看样子,是来这里应酬的,看他们的方向,好像是要到二楼去。谢珩顿时想到一个办法,一个能促使他们夫妻关系破裂,迅速走向和离的办法。

      他唤来小二,向他点了一坛窖藏年份最久远的美酒,劳他送到二楼明二爷桌上,并留言说,三楼五号间的客人相赠。

      小二欲言,谢珩一锭银子便把他的嘴给堵住了。

      小二乐呵呵地去了,谢珩惆怅望窗。若是直接告诉他,他老婆就在楼上寻欢作乐,他八成不会相信,因为林莞芜一看就不是那种人。或者直接让小二去请明二上楼来,想必以他那样的身份地位,兴许是不鸟人家的。

      是以,谢公子只好请他喝酒,明二受人恩惠,才会赏脸上楼一见。

      如贴身小厮在身边,一定又要说他腹黑工于心计。谢珩幽幽地吐出一口气,原谅他对她使了些小计,只因他太想拥有她。他是谢家唯一嫡出的公子,想要什么,从来没有得不到。

      是以,即便被冠名破坏她人家庭的男三儿,他亦不怕。他自诩腹有日月江海,生性不羁,无拘无束惯了,还真不怕世人眼光。

      **

      纵使来百花楼应酬,明二也只是规规矩矩请吃饭,末了结个账,至于娱乐项目,那是没有的。他亦不爱欢场中的庸脂俗粉,是以每回来这种地方,他都规矩得不得了,宛如柳下惠。来往的贵宾赞他洁身自好,有甚者以为他惧内,家中有母老虎。

      这一次他像往常那样清心寡欲的应酬,不料收到陌生人赠酒。明二拧眉看着这坛酒,他记性极好,在菜单中见过一次,属于价格不菲的……究竟是谁这么大手笔?

      一杯酒下肚,他站起身,决意去会见。小二哥引着他上楼梯,贴心地给他指路,说赠酒的客人就在五号间。

      小二哥说这话时,似是难忍笑意,又怕他看出端倪,极力憋笑,是以这表情,看着十分古怪,明二不解,内心对那赠酒的陌生人愈发好奇。

      小二哥把人送到门口后,便一溜烟跑了。

      在他看来,四号间的俊郎君冒名赠酒时,必是存了整人的心思。而据他所知,五号间的,是两名女客……若是明二爷贸然进去……小二想到那个场景,便忍俊不禁,想笑死过去。

      明荣庆听闻里面笙歌不止,女子笑声张扬,时不时来一句“来啊,给本夫人笑一个,你若笑得美,银钱赏你”,这等孟浪做派,与那般纨绔无异。

      本朝国风虽开明,对单身女子有所宽容,但是好人家的女孩,又岂会这般孟浪?明荣庆便猜测,里头玩乐的,不是仳离之女,就是丧偶寡妇。

      与这样的妇道人家,有什么好交涉的?明二刚要掉头离去,忽见一酒楼管事款款而来,先是敲门,得到应许后将门打开,明二不经意地回头,便撞见里面活色生香的一幕,待看清某个娴静温雅的熟悉身影,明二头皮一炸,再看不进去别的了。

      “林莞芜!”他压抑着怒气,低唤她的姓名。

      莞芜一听到他的声音,匆匆抬眼,不免惊讶,他怎出现在百花楼?

      如果说夫妻俩同现一家酒楼的概率是百分之二十,那么被现场抓获的概率则是百分之三。

      这也太倒霉了吧,沈妙红也很吃惊,愣过之后赶忙维护好友,“明二!你别误会,这些伎人是我召来的,全部供我消遣的,跟阿芜一厘钱的关系也没有!”虽然不喜欢明二郎这个渣渣,也恨不得他们赶紧分离,但想着莞芜毕竟孤身一人,无父无母无兄无弟,若是离了,她一个柔弱女子该如何生存?因此是不能让明二以她出墙为由休弃的。

      殊不知明二听了沈妙红的解释,脸色愈发难看。直接上前,拉过莞芜的手腕,拖出厢房,离那些个小白脸远远的。

      他附在耳边,咬牙切齿:“尚未和离,你便迫不及待要出墙。好啊,我这就如你所愿!”想到这两天两夜,因为她生了某些难以启齿的情绪,闲暇时甚至纠结着是否收回成命,解除仳离的约定,如今回想,那想法显得极其可笑。

  • 作者有话要说:  给大家发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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