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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明琼姑奶奶要在娘家待上五天才返平州,这真是个不幸的消息。

      这意味着,明二要跟莞芜同房五天。

      不止莞芜头痛,明二也很头痛,他没忘记,不久的以后就要和离分家了。

      大嫂也头痛,和离事宜进行中,别在五天的同房内出了变卦才好。

      明二的侧室寒兰更头痛……二爷虽然不迷恋女色,也甚少宿在家中,但一回家,多半是跑到她的兰香斋宿下,正室那边儿,是极少极少踏足的,可是现在,二爷却要在正室那边连宿五夜……不知为何,寒兰感到心慌不安。

      寒兰愈发觉得自己命苦,说起家世,虽不殷实但也十分清白,她爹是个有文化的穷秀才,教养出来的女儿,并不比那林莞芜差。

      大家都是出身清贫的,凭什么她林莞芜就能成为正室,就因为她自小与明家为邻,深受老夫人喜爱吗?

      同一个起跑线上的,被超越就算了,老夫人对林莞芜的偏爱简直令人发指!

      明明是林莞芜没本事,留不住二爷的心,三年来同房的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肚皮里面自然没有动静,可是老夫人竟然为了维护嫡庶之序,便直接指派一个婆子,每次房事过后,必监督喝药,彻底杜绝了庶长孙从她的肚皮里爬出来的可能。

      寒兰每想到此便呕血,说不恨莞芜是假的。但问题是,每当她逮到机会跟好不容易回到家的明荣庆控诉老妇人的绝情时,明荣庆就恰好被大嫂给叫走了,每次都这样,绝不是巧合,寒兰便怀疑,别是庄氏也是站在林莞芜那一队的。

      说起来,这寒兰也挺不容易的,莞芜叹气,可惜是个空有野心,能力不足的,依稀记得,在她退出明家的两年后,寒兰也没被扶正,明二的正室之位空悬,以前想不通这是为何,现今想起,也就是庄氏搞的鬼了,有她在,谁也甭想在明家过上好日子。

      莞芜坐在妆台前慢腾腾地梳发,一边想着问题,忽视了已经在床榻上躺着了的明荣庆。

      偶尔听到一些动静,莞芜往镜子一瞥,便看到那厮似乎睡得不安稳,身子翻来转去。

      倒了些甘油涂抹长发,为保明日晨起顺滑易梳,做完这些,她才慢吞吞地回到床榻歇息。

      屋内灯火已熄,房内陷入昏暗,周围安静得针落可闻,她听到床侧人稍重的呼吸声,故作不知,双手规矩地叠放在腹中,平静地闭目而眠。

      起初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一个半时辰,莞芜听着更漏水滴声入睡,半夜间忽然感觉身上一沉,好像有人压住了她。

      房内气温急速攀升,又闷又热,窗外夜风吹不进来,整得人无端地压抑。

      莞芜在他急促的吻落在颈侧的时候彻底清醒过来,她心头火起,又怒又厌,伸手推打他,“明荣庆,你是狗么,大半夜发什么情!”

      身上人一愣,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凶狠地叫骂他,叫他名字,骂他是狗,如此毫不客气,有点泼辣的模样,鬼使神差竟勾得他心火旺盛,越发渴望。

      “莞芜,我想要……”

      这狗东西,出尔反尔惯了,莞芜绝不纵容。她抵住他的胸膛,冷笑道:“今晚可没人给你下药,明二爷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他的嗓音喑哑,情绪有点烦躁,为她的强烈拒绝而生气,“但我们一日未和离,就还是夫妻,做这等事,有何不可?”

      还这么理直气壮,莞芜忍不住踹他了,“要发/情要泄/欲找你两个妾去!”

      明二身手还算敏捷,她的脚踹过来时,他及时握住她的脚,然后顺势,要去扯她的下裙,“我只要你。”

      他自己也无法解释,为何就只要她。他完全可以去找别的人,可此时此刻,他只对她有那种冲动。

      眼看自己就要被剥光,莞芜急中生智,忙道:“你快住手!我……我要出恭去了!”

      明荣庆:“……”

      这话说出来实在扫兴,也着实有点败坏形象,若非到憋不住了,像莞芜这样端庄矜持的良家女子怎么会在这个关头说出口?

      殊不知她已非当年皮薄,为了避开他,脸面也可不要了。

      明二心中气闷,但也没怀疑她,粗声道:“你快去快回。”

      莞芜满口应下,然后借口上茅房,刚出了门儿就叫来丫头小慧,让她加快脚程去兰香斋把兰姨娘叫来。

      小慧是莞芜自己挑的人,还算信得过,当下便匆匆赶去了。

      寒兰没想过林莞芜会在大半夜召见自己,虽然她也没睡着,毕竟一想到二爷要到正房那儿宿上五天,越想越堵心,如何能安睡?但这么晚了丫头都睡下了,却还召自己过去,想想还是很不爽的,然而林莞芜始终是主,便是罚她在门口站一夜,她也不能有异议。

      来到主卧门前,透过窗棂,发现里面灯火未点,黑漆漆的,寒兰不知林莞芜要搞什么名堂,疑惑的目光看向丫头小慧。

      小慧困得哈欠连连,脑子都懒得思考了,只吩咐道:“太太让您入内即是。”

      寒兰便怀揣着满心狐疑,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

      门将将掩上,尚未出声问话,忽然横出一双强劲有力的手臂,猛地搂住她的腰身,不容抗拒地将她往床上带。

      寒兰被狠狠吓了一跳,尖叫声未出喉咙,便听到男人不满的咕哝,“怎么上趟茅房这样久?”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怀中女人放倒,动作利索地帮她宽衣解带,壮硕的身子压覆上去。

      寒兰熟悉明二的体味,知悉是他,她浑身便放松下来,在他的攻势中化成一滩春水。

      林莞芜为什么要这么做,寒兰不懂,只知这是一次躲开老夫人那碗万恶的避子汤的好机遇。

      浑然不在意自己给她人做了嫁衣裳的莞芜闲步到外逛了起来,今夜已不打算返回主卧。

      明二那厮,她料定他认不出房内被换人,因为知道,他对她无爱意,哪里会区分她与别的女人的不同?她早知如此,是以才敢大胆地耍了这一操作。

      此时夜过三更,后宅被寂静笼罩,她胆子小,也不敢深夜一个人在外面逗留太久,便去了耳房歇息。

      这一夜她高枕无忧,睡得极为香甜,大概是重生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个觉了。

      她不必忧虑翌日明二醒来发现枕边换了人的震怒,反正都是他的女人,谁睡在身边,想必也没太大的区别,顶多就不爽她半夜擅作安排。

      结果证明,莞芜这次料错了,明二很生气,不是一般的生气。

      听小慧说,二爷大清早就在房里摔了茶盏,还听见兰姨娘的哭声,隐约听见二爷骂兰姨娘“心机厉害”“半夜爬床”的话语。

      小慧的表情很复杂,“大意就是,二爷误以为兰姨娘为了争得一夜的宠爱,遂趁着太太您上茅厕时,混入主卧,与二爷行了房……”

      莞芜心里很囧,这算什么?本来是“自卫”的行为,反倒害了寒兰?

      小慧继续说:“二爷让婢子转告太太,等会儿忠叔便来接太太到明饰银楼挑两套首饰,以作昨夜补偿。”

      莞芜嘴角微微一抽,敢情,明二还觉得她挺无辜,半夜被别的女人逐在门外委屈伤心?她本来还做好了被明二记恨,上门算账的准备了呢……她随手拨了拨鬓发,问:“寒兰怎么样了?”

      “兰姨娘被老夫人叫去南院训话了。”

      莞芜唔了一声,被老夫人叫到跟前去,少不得又要多喝一碗避子汤,这寒兰,气运不好,还真是有点倒霉啊。

      回去换了一身新衣服,莞芜心情愉悦,“走吧,去银楼。”

      明二其实是只铁公鸡,一毛不拔,吝啬得很,他财力雄厚,名下产业居多,几乎是日进斗金,却从来没有为妻妾花过多少钱,便是自家店铺,如布庄、银楼、香粉店里售卖的东西,也不曾给妻妾挑上几样用用。难得见他这般大方,莞芜才不想心慈手软,决定狠狠敲他一笔。

      渣夫浪费她三年的青春年华,合该给予财物补偿!

      等她捞够了养老金,再一脚踹了明二,届时找他要和离书去。

      然而明二的财物不是那么好拿的,这厢莞芜从银楼回来,便遇上一桩桩麻烦。

      原来,我们温良贤淑的大嫂庄氏,听闻了寒兰昨夜的一桩冤案,便为她打抱不平来了。

      寒兰身着湖蓝交领长裙,外披白色碎花的纱质褙子,站在庄氏身后,时不时捏个手帕抽抽噎噎,柔弱白莲花的气质顿显。

      前两日刚纳的小妾、莞芜房里丫头晋升的柳姨娘则在旁边安慰哭泣的寒兰,亦为她的蒙冤受罪感到委屈,这两房姨娘,看向莞芜的眼神满是指责。

      换作平日,她们定不敢如此,无非都听到了她即将下堂和离的小道消息,个个蠢蠢欲动,按耐不住想要动作。

      莞芜看向庄氏,这位大嫂娥眉轻蹙,背脊挺得板直,一脸严苛地看着她,问一声林氏你可知错,当真端得了一出长嫂威风。

      莞芜刚要回应,眼睛余光便瞥见九曲回廊处走来翩翩小表叔。

  • 作者有话要说:  给大家发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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