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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更舒服 ...

  •   她没想到这么快就看到杨定的小女友,那是个年纪比她小不了多少的女孩,不过身材高挑,黑发如瀑,从背影上看,确实有几分卢思彤的味道。
      说起来听杨定的好兄弟卢思杰说,卢思彤也爱用这个牌子的香水。
      那女孩走了两步,在柜台前面左右挑选,露出纤长的玉手,中指上戴着一枚精美亮丽的戒指。
      江映红挑了挑眉,不过她怕两路人相遇尴尬,转过身就打算离去。
      她本来也只是来商场替大嫂领某护肤品的礼品,任务完成了,就该回去了。
      没走几步,就听见杨定有些生气的声音:
      “你为什么非要买这家的香水?”
      她足下一顿,原本想凑凑热闹的心也被身体先一步带走,早早退场不问纠葛。
      果然,她前脚回到老宅,后脚杨定便如一阵风似的,鞋也懒得脱,直接冲进客厅,往沙发上一趟。
      江映红慢悠悠地泡完一壶茶,等着他后面的动作。
      果然,未等她这一小杯凉至温热,杨定便又坐了起来,去玄关换拖鞋。
      于是她便笑眯眯地从茶室出来,温温柔柔道了一句:“来啦。”
      每月十五回老宅是杨家百年前定下的规矩,儿孙媳妇齐聚一堂,老人最爱看,小孩最受累。
      杨定正想问江映红话呢,小侄子果果就冲了出来,抱着杨定要糖吃。
      “小叔叔,糖!”他抱着杨定不肯松手。
      现在杨定正一肚子火,哪有心思陪小孩子玩,却听江映红声音传来,如雅室一缕清香。
      “果果,到小婶婶这儿来,婶婶这儿有糖。”
      小孩子扭头,见江映红笑得亲切和蔼,便立刻转身投向她的怀抱了。
      江映红对小孩子素来有办法,她早准备了五颜六色的糖果和小玩具,就怕杨家这些孙辈闹着无聊。
      当时老太太看中她许多点里,就有这一条:会和孩子打交道。
      “一共三颗糖,果果能不能留给婶婶吃一颗呀?”她笑眯眯地问。
      果果有些不舍,但还是给了江映红一颗。
      “那果果要不要留给哥哥一颗呀?”
      这话问完,小男孩露出嫌弃的神情:“才不要给哥哥,哥哥是大笨蛋!”
      江映红笑了,装出犯难的样子:“可是如果哥哥好想好想吃这颗糖怎么办呢?”
      果果哼了一声,不回答。
      “那只好把婶婶的这颗糖给哥哥了。”
      小男孩听见江映红有些失落的语气,忍痛割爱似的,把糖匀出了一颗。
      “去送给哥哥好不好?”
      小男孩蹬着小腿跑去后院了。
      杨定坐在沙发上看江映红和孩子玩,眉眼不由得放松了下来,他起身想和江映红诉说怨气,可刚开口,却发觉心中早已清明,原来看着江映红说话,什么气也没了。
      “你和别人说话,倒是好言好语的。”他开玩笑道,“偏和我有许多气。”
      江映红收了收沙发边上的糖纸,没看他,只淡淡道:“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杨定嗤笑一声,轻轻骂了个脏字,江映红只当他玩笑话。
      “一会儿老人家都要来了。”
      “知道知道。”
      江映红挑了挑眉,你知道就有鬼了,到时候她还不是要陪着被骂。
      饭桌上,老太太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风声,问江映红最近是不是收了些珠宝首饰。
      江映红遇而化之:“我月初不过随口提了句秋冬上新款了,他便悄悄把项链手镯戒指都买了回来,我也觉得有些浪费,本来老师也应当以朴素为主,但买了再退回去,终究不太好。”
      老太太点点头,又对着杨定说:“你挂记媳妇虽好,但也不能铺张浪费,一茶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
      杨定正喝着鸡汤呢,也不管老太太说的是什么,只一个劲的点头。
      饭桌上几个问题江映红都回答得滴水不漏,江映红告称明早有早自习,不便住在老宅,老太太就让她夫妻二人先回去。
      临走前,老太太拉着江映红单独谈了两句,江映红频频点头,让杨定有些不满。
      “你听到什么了就点头,万一老太太明年就要抱孙子呢,你也点头?”
      车子还没开出去几米,杨定就劈头盖脸一顿责备。
      江映红躺在副驾驶上,惬意得眯起了眼睛。
      “老太太让我把你看紧点,别在外面彩旗飘飘。”
      杨定一下子哑了火。
      “她知道了?”
      江映红还是眯着眼:“多半是大嫂说的,她不是在金鹰做瑜伽吗。”
      杨定啧了声。
      “大嫂消息还真灵通,这才半个月呢。”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你怎么知道我在金鹰给她买礼物?”
      江映红默了两秒,还是开口道:“今天在柜台看见了,你那时候在隔壁结账。”
      杨定没回话,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江映红提醒他:“以后还是别去商场了。”
      过了会儿,杨定闷闷地开口。
      “不会有以后了。”
      江映红只当他是断了这只莺燕,也不去管未来有几只,明年也好后年也好,她嫁过来就已经做好离婚的准备,能生下一儿半女,分手费自然不少,就算没有,按照杨家的规矩,小几百万的资产也是能分到的。
      至少那套房子还写的是她的名字。
      她不免嘲讽地笑了,江映红,你还真算好了。
      “你和陈庭辉怎么就没被抓过呢?”
      江映红这会儿才偏头看他,杨定开车的样子倒是与他寻常样子大相径庭,平时不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就是二十几岁愣头青年的混劲儿,他开车的时候安安静静,除了偶尔嘴巴说些话,大多数时候安安静静,倒真有几分沉稳的味道。
      “你知道是他了?”
      杨定一手打着方向盘,慢慢驶进巷子里。
      “你们人民教师能遇见几个男的呀,老太太不就放心你这点么。”
      她坐起身,开了一丝窗,冷风灌了进来,吹到她的脸上。
      “我和陈小云认识五年了,当初还是陈小云介绍的陈庭辉帮我治我妈的病,我当初和陈小云好得能睡一个被窝,他哥就睡在隔壁,你说我要是有点什么,是去见陈庭辉呢,还是陈小云呢。”
      杨定听她娓娓道来,听不出得意也听不出失落,忍不住侧头看她一眼,只见她靠在窗上,风把她的头发吹得有些凌乱,在那样的无序里,却有别样的美感。
      “陈庭辉图你什么呀。”他嘲了一句。
      江映红还是维持着那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刺激吧。”
      “说ji不说吧,文明你我他。”
      他这一句就把气氛破坏了,江映红斜斜地睨他一眼,勾起一抹微笑。
      “没准觉得和我身体合拍呢。”
      杨定忽然一脚刹车下去,车子滑行了十几米。他攥着方向盘,前面什么障碍物也没有。
      江映红被惯性拉扯得攥紧了安全带,她扭头对杨定大喊:“你疯了,你不要命了你?”
      杨定把车停到路边,一下子熄了火,扔出两个字:“下车。”
      江映红以为他使性子,叫她走回去,她气也上来,安全带一松,真的下了车。
      她还没把车门关上,杨定也下了车,从车头跑到江映红那头,江映红这会儿正提着包往前走,杨定一把抓住她。
      “我让你下车你就下车?你就不问问为什么吗?”
      江映红挣开他的手,看他先兴师问罪,也眯着眼睛回他一句。
      “你杨家说什么,我不就要照做什么吗,没有必要问为什么。”
      话说出口,她也许有些后悔,但看到杨定咬得腮帮子绷成一条线,却又总觉得讽刺,他们之间没必要这样。
      他低声道:
      “你是不是一定要这样和我说话?”
      江映红换了个姿势站着,拿出平时开会的样子,杨定听过她作报告,也看过她和各式人周旋,她硬气的时候,连老教授也要抖两下,但软下来,最严厉的老师也会为之动容。杨定最喜欢的,恰恰是她八面玲珑。
      江映红眉眼极平,她开口道:
      “好我道歉,我态度不好,那请问杨先生,你为什么叫我下车?”
      杨定攥紧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过了半晌,最后只说了一句:“你是不是觉得和他在一块儿特舒服?”
      江映红看着杨定这样,觉得真是太讽刺了,这样子好像是午夜电影院里廉价的三流电影,男女主角为爱争吵,无悔环生,最后两人之中有谁回心转意,终成眷属,耳鬓厮磨。
      可惜他们不是演电影,她也不是女主角。
      她挑了挑眉,朝天看一眼,天空黯淡得一颗星星也没有,今天是十五,是应当是月亮最圆最亮的时候,在这样的日子里,星星没有颜色。
      她淡淡道:“现在看来是了。”
      话音刚落,杨定忽然像疯了似的拽着她往前走,一路拖到拐角的巷子口。
      这附近都是住宅区,晚上十点钟路上没什么人,话虽如此江映红还是担心地左顾右盼。
      “杨定你疯了?”
      杨定没有回答,只俯身欺压在她身上,前臂撑在墙壁上,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拳。
      这时候江映红想起来,杨定也是一个男人,一个一只手就能定住她的危险生物。
      他的呼吸就撒在她鼻尖,他又问了一遍:“跟他在一块儿更舒服?”
      江映红看着他邪气的眼睛,没来由地没底气。
      “是。”她虽不看他,但语气还是斩钉截铁。
      杨定改圈住她为攫挟的姿势,左手捏着她的脸颊,这次说得极满,但每个字都充满了威胁:
      “我再问你一遍,跟他在一块儿,和跟我在一块儿,哪个让你舒服?”
      其实杨定这么问的时候,答案就已经注定了。江映红最讨厌这样被逼迫,也讨厌被威胁,你狠,她便比你还要狠,这是骨子里的恶习,即便是挫骨扬灰也要留下来一场印迹。
      她又挣扎了两下,杨定锁得更紧,她抬起头,眯着眼睛,眼睛里全是冷意。
      “他就从来不会这样对我。”
      这话像是一下子触碰了什么开关,杨定狠狠地吻住江映红的唇,把她恶毒的话全堵了下去,他要在她的城池里攻城略地,江映红紧紧闭着嘴,不让他夺一兵一卒。
      杨定冷哼一声,按着她的两只手,高举过头顶,另一只手去解她的衣服。
      “你让我选的。”
      “杨定,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江映红扭着身体不让他得逞。
      “不知道。”他手上动作飞快没一会儿就钻到了江映红身上。
      杨定从来就不是胆小的人,他伏在江映红颈间,温热的鼻息就这样喷洒在她的脸颊上。
      “放心,这里没人来。”
      他手指仿佛是织布机上的梭针,摩挲着每一根衣料纤维。杨定侧过头去吻她,江映红忽然不挣扎了,她变得异常安静,像一只固定住的木偶娃娃,身体仿佛也变得僵硬冰冷。
      “你这样是要坐牢的。”
      他动作一顿,直起身去看她,发觉江映红眼睛憋的通红,努力维持着冷静,牙关紧咬,不落一滴眼泪。
      她的头发已经乱了,每一根头发都像长矛似的要扎向杨定,她的眼神像黑夜里突然亮起的照明灯,直直地刺向他,她嫣红的嘴唇此刻快被咬出血珠而她一声哭喊也没有。
      杨定像是被抽走了浑身的血,他退开半步,整个人的架子忽然散了。
      “对不起。”他轻声道。
      江映红一把推开他,理了理衣领,把裤裙抻平。
      她正面对着杨定,接着举起右手,飞快地在他脸上留下一道红印,干脆利落,这一记巴掌脆脆生生,原本流泪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感情。
      “你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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