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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chapter10 ...

  •   贺琛的话成功让车内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他从怒火中回过神来,也察觉自己说错了话,但一时又不知说什么圆场,只能在心里将沈之舟揍了百八十遍泄愤。

      苏眠更不敢说话了,顶着张红透的脸,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搞出一点点动静,企图通过缩小存在感的方式来缓解尴尬。

      倒是邢楼,向来脸皮厚,只最开始被吓了一跳,随后抹抹嘴,扭头看贺琛,问道:“哥,咱这鼻子怎么办?”

      鼻子算是贺琛目前的伤疤了,现在伤疤被邢楼戳,他却不气,倒是挺感谢他将自己从窒息的尴尬中解救出来。

      “去一趟赵医生那儿,顺路先把苏眠送回去。”

      邢楼应了一声,发动汽车往回走,车内一时无人说话,再次陷入死寂之中。

      邢楼按照贺琛的安排,先将车开回了工作室。

      贺琛跟邢楼要去医院,就没下车,只将车停在了四合院外。

      “你先回去吧,晚上我再来找你。”

      大概因为被蛰了确实疼,贺琛脸上没有什么笑意,但声音还是温和的。

      “好。”苏眠乖乖巧巧应了一声。

      前面的邢楼听着这两人告别,怎么觉得总有种小两口告别的味道,好像下一秒就要来个吻别什么的了。

      他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见苏眠穿着贺琛宽大的风衣,手脚被太大的衣服裹着,开车门的动作都变得笨拙起来,倒是显得有几分可爱。

      “琛哥,你这衣服……”

      邢楼故意逗两人,看向贺琛被画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显然是沾了油彩,多半是苏眠弄的。

      苏眠听了这话,想起刚才遇到蜜蜂的事,她被突然拽过去蹲下,手里还抓着画笔,然后就涂了贺琛满身。而她自己在混乱中又刮坏了长裙,最后只能穿着贺琛的风衣。

      她有些心虚地看向贺琛,刚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

      贺琛靠坐在椅子上,侧头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怎么了?”

      画坏了他的衣服,苏眠本就不好意思,现在他面无表情的样子让她更加忐忑。

      “那个,衣服我会赔的。”她小声保证。

      贺琛没想到她要说这个,笑了一下,扯得鼻子疼,又忍不住抽了口气,“没关系,一件衣服而已。”

      “不行,是我画坏的,要赔的。”苏眠不想让贺琛觉得自己是个没责任心的人,闯了祸就该自己收拾,而且即便不是贺琛,她也觉得于情于理都该赔。

      “那行,”贺琛看着小姑娘板着脸,一副势必要负责的模样,忍不住又想笑,“不过这个是品牌商专门给我做的特定款,好像买不到。”

      苏眠:……

      看着小姑娘瞬间呆滞的神情,贺琛抬起手,用手背稍微摁住鼻尖,还是忍不住笑出声了,一双眼看向苏眠,弯了起来。

      他在笑,但怕扯疼伤口,又不敢动作大,所以他的声音压制着,带着闷闷的笑意,沉沉的发着颤,格外蛊惑人心。

      “要不这样,你在我衣服上画幅画?”

      “啊?”苏眠看着他缓缓眨了眨眼,格外认真地说道,“可是我的画不值钱,你亏了。”

      贺琛笑得更开心,但很快敛了笑,也认真地回望着她,“以后肯定值钱,我能等。”

      苏眠被自己的偶像鼓励,原本十分激动,但目光无意间扫到贺琛红肿的鼻头,一瞬间又想笑。她心情十分复杂,又励志又搞笑,表情管理就有些失控,只能死死抿着唇,不自然地憋笑。

      贺琛原本觉得自己在鼓励未来艺术家,充满了责任感,但一看见小姑娘的表情,那油然而生的责任感就灭了个干净。

      他下意识捂住鼻子,垂下眼,“你先进去吧,我走了,晚上等我。”他说着,指了指苏眠身上的风衣,“衣服你先穿着。”

      苏眠没有察觉异样,应了一声,提着贺琛的大风衣下了车,生怕沾上一点泥土。

      她下车退到一边,黑色阿尔法很快启动,扬尘而去。

      苏眠看着车屁股消失在视野里,才发现自己除了挎着帆布包外,两手空空,画具全都放在了后备箱。

      她掏出手机想打电话说一声,才发现自己没有贺琛的号码,连邢楼的都没有,莫名有点失落。

      保姆车内,贺影帝支着侧脸靠在窗户上,微眯着眼,一脸的若有所思。

      邢楼从后视镜瞄他一眼,问道:“哥,你这是又怎么了?”

      贺琛抬起头,看着他,想了半天,突然问:“我演技是不是太好了?”

      “啊?”

      陷入疑惑的贺影帝开始自说自话:“我有情绪,别人一点都看不出来?”

      邢楼回味了一下他的话,隐约捕捉到了点什么,这是嫌某位迟钝的苏姓画家没发现他有小情绪了?

      邢楼跟贺琛认识十多年了,深知他家教严,对外永远温和儒雅,对异性永远绅士,即便有情绪都掩藏在了温润外表下。他现在这是破天荒头一遭,希望别人看出他的情绪?

      邢楼心里打鼓,试探着问:“你是说眠眠?”

      原本斜靠在车门上的某人像被扎了一下似的,立马绷紧身子坐直了,声音可严肃,“没有,我只是问问。就平常生活,对吧,你知道的。”

      邢楼:我真不知道,您别为难我,说明白了行不?

      但为了讨好金主爸爸,邢狗腿子还是很认同地点头,“对,演技好是好事,但平常生活还得猜你是不是演戏,也是挺累的。所以我说啊,咱有什么就说出来。”

      贺琛若有所思地摸了摸鼻头,疼得他抽了口气,咬着牙问:“直接说我不高兴?”

      “对,直接说。”

      “会不会显得有点任性,不够成熟?”他顿了顿,强调,“我是比较成熟的。”

      邢楼:呵。

      “这个嘛,再成熟的男人,他也有孩子气的一面,对吧?”邢狗腿终究还是怕得罪金主,已经开始用哄孩子的语气跟成熟男人苟言苟语了,“再说了,咱也没那么大,不用太深沉,这年头,二十九那可年轻着呢。”

      “苏眠才二十一。”贺琛下意识就蹦出这么一句话。

      邢楼愣了一下,犹豫道:“你为什么要人眠眠比呢?”

      贺琛:……

      贺琛没再说话,看着窗外,陷入了更大的疑惑之中。

      *

      晚饭时间,唐箴还把自己关在工作间,赵潜也没回来,偌大的四合院只有苏眠一人。

      她随便煮了个泡面,趴在料理台上吃,正准备拿出手机骚扰一下童二时,微信视频却弹了过来,是刚离开两天,就恨不得演一出生死离别的小师兄司宴。

      视频接通,司宴那张妖娆的脸就出现在屏幕里了。

      苏眠兴致缺缺地叫了声,“小师兄。”

      “嗨,小丫头你这么回事?看见师兄就是这么一副表情?”

      苏眠没理他,自顾找来支架,将手机架在料理台上,自己拿着塑料叉继续吃泡面。司宴不值得让她的泡面坨掉。

      “哟,吃泡面呢?”司宴眯起狭长的眼,冲她笑得格外贱,“来来来,给你看看师兄的江南菜,让你就泡面吃。”

      他说完,镜头一转,画面变成了他面前的餐桌。

      “呐,这是西湖醋鱼,还有这个,东坡肉,真的肥而不腻,看见了没有,红亮的啊……眠眠,看这个,你不是最爱吃鱼么,这个鱼羹真的绝了……”

      司宴小师兄简直贱出天际,不仅把镜头对准满桌美食,还一一指点解说。

      苏眠狠狠咬牙,将塑料叉用力扎进泡面桶里,一字一顿道:“司宴,我要拉黑你了。”

      司宴那边嘻嘻嘻笑得可开心,“别呀,眠眠,师兄给你看看风景。”

      镜头又晃了晃,餐厅落地窗外居然就是西湖和雷峰塔。

      “司宴,你好腐、败。”

      镜头对回了司宴那张妖气的脸,他笑得格外开心,居然还画了眼线!

      苏眠当机立断,瞬间截屏,然后笑眯眯看他,“师兄,你画了眼线啊。”

      司宴妖气冲天的脸瞬间就垮了,老爷子最讨厌他化妆,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想干嘛?”

      “下周回来了吧?”苏眠笑眯眯的,看起来温和柔软毫无攻击性,“那周六周日两天的饭……”

      司宴瞪她一眼,“我来做,小祖宗。”

      司宴是个典型的享乐主义者,不仅画画画得好,艺术鉴赏水平一流,而且热爱美食和旅游,厨艺也一流。

      苏眠笑得可甜,“师兄,你真好。”

      司宴:呸,你有本事别截屏。

      “你师兄我那是真的好,天上地下绝无仅有,不仅心地善良长得还好看……”

      他话说一半,那边就传来一阵哄笑声,他瞪瞪眼,没理那群狐朋狗友,继续对着屏幕散发自己“该死的魅力”。

      “眠眠,你师兄我这么好,要不考虑考虑跟我凑一对?”

      苏眠知道司宴的性格,一直没正形,她憋着笑,严肃道:“不行,妖气重,降不住。”

      她话音落,那边传来了更大的哄笑声,司宴骂骂咧咧切断了视频。

      苏眠美滋滋放下手机,趁着面没坨,赶紧吃两口。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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