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运之子[快穿]》舟自横

20、诸侯（二十）

　　张大毛说解无忧眼力很好，倒也没夸错。解无忧正式接触江湖，被师傅收为徒弟，就是因为他的天赋。
　　他有一双神弓射手的利眼。
　　不过他的师傅在完全教会他之前，便死于江湖仇杀，早已失去了亲人没有了家的半吊子解无忧，也至此流落江湖。
　　至于后来弃弓术练刀，那就是另一段复杂的故事了。

　　虽然已经不再练弓术，但解无忧护养眼睛、练习目力的习惯依旧都保留了下来，而这份本事也一直伴随着他之后的江湖路，帮了他很多次。
　　像今日这种在江水之中寻鱼的活儿，对于解无忧来说，做起来要比未锻炼过自己眼力的普通人简单很多。
　　于是向来以速度、狡诈著称的醉胭脂便遭了殃，一个多时辰的功夫，居然被解无忧逮上来六条，甚至其中有一条都已经躲在深水区岩石下了，最终还是被揪了出来。

　　他抓鱼的这会儿功夫，小白和张大毛已经彻底混熟，张大毛甚至开始训练起了小白，看那左右腾挪的架势有模有样，不像是单纯的玩耍。
　　抓鱼归来的解无忧并没有出声打搅，只在旁静静看了一会儿，随即便开始自己动手把鱼给片了。
　　烤鱼他是做的一般，但片鱼脍还是绝对没问题的。

　　和张大毛一样，解无忧身上也没带匕首这类的武器，所以片鱼用的，同样是一片竹片。
　　竹片是从野竹上削下的，比刀刃要厚，但整体上还算薄，切东西没问题，片鱼就有点考验技术了。无论是对这竹片刀的力道掌握，还是对鱼肉的纹理走向，甚至是切入的角度速度，都需要拿捏的恰到好处，才能像张大毛那样，片出薄如蝉翼般的鱼脍来。

　　切到一半，解无忧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不免问道：“大毛，你是不是也是个刀客？”
　　只有刀客，才有这份拿竹片片鱼脍的功力，精通其他武器的武者，恐怕很难做到这一点的，即使有掌控能力好的能做到，却必然会差那么一点意思。
　　“还不算笨。”张大毛抱着小白回答：“老夫以前，可是一名最顶尖的厨师，学刀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老狐狸，说话拐弯抹角，还总半遮半掩的。
　　解无忧心知肚明，轻哼一声：“鱼脍好了。”
　　“来喽来喽，小狼崽，今天你可有口福了。”

　　等两人一狼分食了六条醉胭脂后，这一起吃过饭的交情顿时就变得不一样起来。感觉和张大毛这人相处非常舒适的解无忧，慢慢的，说话多了起来。
　　吃饱喝足的一老一少，就这么坐在距离永春江江边不远的一处野竹丛旁，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天来。
　　于是，张大毛知道了解无忧来自于雪梁山脉的无名谷，救了儒门的高徒，又受了些伤，便随着救下的人来到了儒门养伤。
　　而解无忧则知道了张大毛出生于附近的一家普通农户，以前是个厨师，后来也不知怎的就吃起了江湖饭。目前他则是已经回归故里，平静渡日。今天来江边散散步，便是想活动活动筋骨，才遇上了解无忧。
　　“你这讲故事的水平，太差。”听完的解无忧很是鄙视张大毛的叙述水平。
　　“彼此彼此，咱俩共勉。”张大毛乐呵呵的反驳着，不过随即他似乎是漫不经心一般，说：“儒门的高徒……儒门的门徒，不是书香门第，便是名门之后，像无忧你这样出身乡野的人，与他们相处的怎么样？”
　　本是闲聊，解无忧倒是没多想：“还行吧。儒门弟子多守礼，虽然我没见到几个儒门的人，但认识的那些，身上倒是没什么坏毛病。”

　　“这样啊。”张大毛没继续这个话题：“来，吃了你几条鱼，我这也有样东西要给你。”
　　解无忧挑了挑眉：“几条鱼而已，没这个必要吧。”
　　“废话别那么多，来。”

　　解无忧虽然不一定馋张大毛的东西，但他却总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一个刚认识的朋友，吃了你几条鱼便要神神秘秘送什么回礼给你，你也会很好奇那到底是什么的。
　　就这样，原本吃完鱼理该回儒门的解无忧，就这么被张大毛给带走了。

　　张大毛的家就在这附近。
　　这里的地理位置距离天荒城很近，算是春国国都的辐射地区，要说穷乡僻壤，倒也算不上，但离了都城的高墙，张大毛的家乡，真的就是一片很普通的乡村。
　　一个人口近百户、布局错落不齐、并没有什么豪华建筑、只有随处可见的茅草屋的普通乡村。
　　张大毛家在进村口的大榕树旁，几步路就到了。房子就是很普通的砖瓦搭配茅草泥土建起来的农居，附带一个篱笆围起来的小菜园子。

　　“随便坐。”说完这些，走进屋中取东西的张大毛将解无忧丢在堂屋里，让他自便。
　　解无忧随意挑了个长板凳坐下，环视了一下四周。
　　这里的家具用料结实，样式简单，做工不精细但还算讲究，而且看样子已经使用了有些年头了，应该是老家具，说不定还是张大毛的父辈置办的。堂屋虽然不算大，可仔细看下来，各种功能性的家具并不缺，生活气息也很浓重。
　　张大毛是真的回归故里，安分守己的平静渡日啊。
　　解无忧点了点下巴，表情很是玩味：“有趣的老头儿。”

　　一入江湖岁月催。
　　江湖人自踏入江湖开始，想脱离，那可太难了。
　　毕竟，无论掌握的武功是高是低，终归自己是拥有了力量的，那就可以对很多事保留接受或者拒绝的权利。
　　这份选择的权利，就是自由，是江湖人这个身份带来的便利。
　　等尝到了这份自由的甜头，再回归普通人的生活，对着那些不通武艺的乡民，难免会觉得格格不入，如此一来，怎有可能平静渡日。
　　所以江湖人即使归隐，也多是归隐山林，或者有财力置办远离人烟的庄园。像张大毛这样，重新回归自己原本的生活环境还安心生活的，历经两个世界了，解无忧也只碰到这么一个。
　　这难道还不够有趣？

　　思绪间，进屋拿东西的张大毛出来了，他将一个长盒子放在木桌上，说：“久等了。这东西归置起来好多年了，差点都忘记自己到底放哪里去了。来看看，到底喜欢不喜欢。”
　　解无忧走上前去，他有那么一点点的预感，看了张大毛一眼：“我能打开看看吗？”
　　“本来就是送你的，你想怎么处理都行。”

　　解无忧打开盒子，盒中的黑色绒布上，静静躺着一把雪白的刀。
　　这刀约有三尺，修长但不单薄，寒气逼人，造型介于弯刀和朴刀之间。
　　而刀身上，‘雪怒’二字，龙飞凤舞，霸气凌空。

　　“好刀！”
　　解无忧感觉自己又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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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新老婆get。
谁会嫌老婆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