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尽量 ...
-
小孩惊讶的神色太过可爱，水洗葡萄似的眼睛充满了毫不掩饰地依恋与惊喜。
霍姝没忍住，直接上手揉红了他的脸蛋，然后恶趣味地把他咧开的嘴捏成了嘟嘟嘴。
吕斐虽然绝对有些束缚，但是依旧没有反抗，等到霍姝放开手的时候，依旧是眉眼弯弯，一副高兴至极的模样。
——真来了呀！
吕斐把伸手把被子抱住，遮住了大半脸，眼睛亮亮地望着霍姝，甚至还想打两个滚。
但是他到底不舍得滚远一些，所以只是抱紧了被子，然后把头搁在了霍姝的膝盖上，这才觉得心满意足。
“嘻~”
尽管平静了一些，但是吕斐还是时不时得掩饰不住心里的雀跃，时不时嬉笑出声。
“还没乐够？”霍姝亲昵地捏了捏吕斐的鼻子，吕斐索性把她的手抓住，盖在了脸上。
祖姑奶奶的手细嫩洁白，带着温润的暖意，就像是上好的暖玉一般，还沁着淡淡的幽香，让吕斐原本有些不安的心平静了许多。
“祖姑奶奶，你怎么来了呀！”
尽管吕斐昨天撒娇似的想让霍姝来见他，但是他本身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然而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信才写完一天，他就已经得偿所愿。
“不是你让我来的？”霍姝轻哼了一声，也不把手抽开，而是用另一只手轻轻梳理着小男孩的长发。
“我，我还以为你来不了。”
霍姝之前和吕斐说过穿越到荷花池的偶然性，所以吕斐也觉得霍姝大抵没有办法过来。
霍姝顿时得意起来，她眉毛一挑，带了几分张扬的神色。特别是在小吕斐面前，作为长得不能再长的长辈，她必须要显示自己的无所不能：“有什么能难得到我？”
……就好像忘了自己睡前为了委婉地解释自己没办法见吕斐，写信写到头痛的不是她一样。
说到写信，霍姝顿了顿，轻轻嘶了声。
睡前她对自己能穿越根本不抱希望，所以写了很多安慰吕斐的话，现在她成功了，那那封信岂不是要破坏她无所不能的光辉形象？
这不可以！
“我看看你的盒子？”
霍姝心里打着算盘，话语不露一丝分毫。
吕斐不疑有他，乖乖地从墙角拿出了木匣子。不过他要把匣子递给霍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加了一句：“小心摔。”
他对着木匣子看得和眼珠子一般重，自己用的时候都小心再小心，生怕损坏点边角导致匣子再次失灵。
霍姝嗯了一声，然后立刻打开匣子看了一眼。
还没到传信的时间，里面留着的还是吕斐的信，她的信看来还没传过来。
霍姝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想要补救，还得等一会。
吕斐听见霍姝叹气，于是把盖在脸上的拉下来了些，眼中有些疑惑和关切。
霍姝想了想，不再浪费时间，于是开口道：“你知不知道那个出事的荷花池离你有多远”
\"若是走过去，大抵要三刻钟。\"
45分钟的走路行程，看来今天是不方便带吕斐去荷花池那面墙看看了。
不过今天发现她可以接触吕斐，倒是个意外之喜。霍姝自认为已经掌握了穿越的诀窍，想着她应当还要来好几次，更要想办法借助穿越去做调查。所以准备和吕斐做几个实验确定一下她在这里存在的状况。
吕斐很乐意地爬了起来。
“不费多少功夫。”霍姝盘算着还得给吕斐留足够时间睡觉。
她把吕斐抱了起来，然后试验了行走的速度。
她依旧碰不到这屋里的所有东西，把吕斐抱高些，就直接飘过了家具。不过吕斐依旧是存在的状态。从镜子里看，就会发现她的身影并不存在，所以吕斐似乎是悬空在漂浮。
若不是消失的是她本人，霍姝大晚上见到这样的景象还把自己骇了一惊。
虽然抱着吕斐，很容易让吕斐被认为是妖孽。只是作为阿飘，霍姝走得倒是很快，还能无视一切脚下障碍物，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倒是很适合带着吕斐逃跑。
只是如果不小心，穿墙的时候会很容易让吕斐撞墙。
除此之外，霍姝还试着走出殿门，探索自己是否依旧有活动范围限制。
果然，这次她只不过除了殿门花园不久，周围就陷入了一片白雾之中，看不真切。
“也不知道这个范围辐射到底是相同的，随机的，还是取决于什么条件。”
霍姝皱了皱眉，得想个办法扩充自己的活动范围。
多好的调查机会啊，来都来了，不让她出去可不行。
就在霍姝思考的时候，她眼前浓重的白雾突然开始不停的消散后退，而被白雾掩盖的景色全部清晰地显露了出来。
霍姝来不及惊讶，就听见后面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一转头，小男孩就扑到了她的怀里，抱着她的腰蹭了蹭，还嘟囔些什么。
就在吕斐扑过来的那段时间，那些白雾似乎避之不及似的又后退了两尺——正好是吕斐靠近的距离。
霍姝明白了什么。
她拍了拍吕斐的脑袋，然后带着他往后走了几步。
果然，随着吕斐的靠近，那些白雾又消失了！
很好，石锤了！
霍姝忍不住兴奋起来，然后对着吕斐指了指外面：“你能看见这些白雾吗？ ”
吕斐望了望霍姝指的方向，有些疑惑地摇摇头：“什么白雾？”
“没事。”霍姝也不打算多解释什么，然后对吕斐说：“你站在这里不要动，等会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吕斐乖巧地点了头，然后就看着霍姝飞快地往外飘去。
这让他下意识地踏出脚想跟上去，结果到底还是扭着手指，强逼着自己停了下来。
……祖姑奶奶让他站着不许动。
但是，万一祖姑奶奶走掉，或者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突然消失掉，那怎么办啊！
吕斐只能远远地望着霍姝离开的方向，那里的视线被门挡住，让他十分的焦虑不安。
“斐斐，往后走三步。”
吕斐听见霍姝的声音，不情愿地往后退了三步。
“再退三步。”
吕斐磨磨蹭蹭地缩小了步子，一步当三步的退。
终于——
“往前走三步。”
吕斐连忙大大地跨了三步。
“好了。”
霍姝从门中穿出来的时候，吕斐不自觉松了一口气，然后迎了过去。
霍姝整理着自己脑子的想法，顺手把吕斐拢到了怀里，结果触手一片凉意。
霍姝收回了思绪，低头看看小吕斐。这才发现吕斐刚刚自顾自地跑出来，连件外套都不披，更深露重，很容易着凉。
“怎么这么跑出来了。”霍姝把吕斐往屋子带，低声道：“真是的，快回去。”
“嗯。”吕斐抿了笑，这才如愿以偿地又把霍姝拉了回去。
霍姝把吕斐塞进了被子里裹好，然后听见吕斐问她刚刚在做什么。
霍姝当然是在做实验。
她要试试这白雾和吕斐的关联。
经过刚刚的事情，她发现了白雾存在的规律。
吕斐周围二十米以内，是不会有白雾的，而这个白雾则会跟着吕斐位置环绕着，就像是空出了一个圆形的清晰地带。
然而若是她原本不在白雾范围之内，然而吕斐离她远了，那么白雾就会跟着吕斐的方向把她包围，而吕斐靠近她的时候，白雾才会后退。
所以这个白雾，其实只和吕斐有关，而霍姝是否在白雾中根本无关紧要。
霍姝对吕斐没有保留地把她的分析说了出来。
吕斐认真地听着，然后突然提出了一个问题：“那，那如果我不小心跑开了，离祖姑奶奶远了，那么祖姑奶奶是不是会困在白雾里找不到路？”
“嗯。”霍姝肯定了他的想法。
“那，那……”吕斐顿时担忧起来：“那祖姑奶奶不要离我太远呀。”
万一回不来可怎么办呢？
霍姝倒没把这个当回事，吕斐倒是显得忧心忡忡，他一再强调：“如果祖姑奶奶走丢了的话，不要动，一定要等斐斐去找你！”
年纪不大，神情倒是颇为严肃，看得出吕斐说着话很认真。
霍姝虽然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还是应了，翻了翻吕斐的木匣子，依旧没等到那封信传过来。不由得后悔自己顺口又装逼。
不过抛开那会破坏她形象的信件，霍姝还是认认真真地把脚印的事情讲给了吕斐听，让他小心留意一下这鞋印来自于哪里。
等她口述了那日在荷花池的发现，天色已经从黑蓝变作了海蓝色，过不了多久，月牙似的光弧会在天边亮起，预示着黎明即将到来。
为了不打扰吕斐休息，霍姝讲完了前因后果，便催着吕斐快些去睡觉。
他明日可还要去国子监呢！
吕斐有些不情愿睡觉，结果被霍姝伸手遮住了眼睛。
“快睡觉。”霍姝催促。
吕斐觉得自己还没和祖姑奶奶呆够，在霍姝手掌下眨了眨眼睛，让霍姝手心痒痒的。
她见吕斐实在不老实，只能拿开手，问他怎么才肯睡觉。
吕斐声音闷闷的，因为他把被子拉高，遮住了嘴，让他说起话来有些闷闷的。
“能不能，能不能明天还来？”吕斐很是期盼。
然而霍姝只能回答：“我尽量。”
她也没办法百分百的保证。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以为的尽量，当真是尽量过了头。
不过就是第二日，她中午午休简单打了个瞌睡，结果醒来，发现自己灵魂出窍，又换了个地方。
这里是国子监，在她的站着的脚下，正是在提笔写字的吕斐。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尽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