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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反派系统之于心不忍 ...

  •   贵妃娘娘戚景妍被皇帝接回来的消息忽然在后宫嫔妃之间传了开来。

      不说其他妃嫔,就皇后听到这个消息都气得砸了一整套茶具。

      赵湘扭曲了脸,她小产不久,虽有调理却依旧脸色苍白得很,撕扯着手帕尽量让自己不那么难受,“为什么那个贱人明明都被皇上厌弃了还能有这个手段让皇上接她回来,果然……是个狐媚子!下贱的东西!”

      一旁随侍的宫女低垂着头,小心翼翼道:“娘娘,或许是消息有误……”看着皇后瞪着她的眼睛,宫女颤颤巍巍地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赵湘冷着脸:“本宫一定要知道,那个贱人使了什么手段可以让皇上改变主意!嬷嬷,将本宫熬的汤带上,本宫要去看望皇上。”说着便要走。

      嬷嬷犹豫着说道:“娘娘,乾和宫有旨,说是……不见任何人。”

      “连本宫都不可以吗?!”赵湘一甩袖,怒道。

      宫里伺候的宫女连忙跪下不敢出声。

      李公公领着惠兰涂走近御书房,正要敲门,身后传来赵湘的声音,“李公公,皇上可是在书房?”

      正要走近却被门口的两名侍卫拦了下来。

      皇后身边的嬷嬷当场喝道:“放肆,这可是皇后娘娘!”

      李公公有些头疼,脸上堆满笑转过身上前几步行礼,笑道:“奴才见过皇后娘娘,皇上有令,谁也不见,这两位也是职责所在,望娘娘恕罪。”

      赵湘笑容端庄温婉,一举一动都是标准淑女风范,即使身子有些虚弱也撑着皇后的仪范,声音柔和婉转,“李公公严重了,他们护卫皇上,本宫又怎会责罚?只不过本宫特意为皇上熬了参汤,皇上操劳国事,后宫不涉政事,本宫也不能为皇上分忧,只能做点小事。”

      “还望李公公代为通传一下。”就要将这句话说出口时。

      李公公看了一眼嬷嬷提着的食盒,连忙伸手接过,嘴里感慨,“皇后娘娘有心了,奴才一定和皇上禀明,奴才还有要事就不耽误娘娘了。”说完便退开,两步并三步带着惠兰涂进了书房,留下皇后在原地欲言又止。

      赵湘蹙眉看着跟在李公公身后进去的白衣白须的老人,一个人低声喃喃道:“那个人是谁?”

      旁边的嬷嬷听见了也朝御书房的方向望了一眼,只看见紧闭的房门。

      书房内,正中坐着的人一身玄色龙袍,一旁坐着的戚景妍的说话声戛然而止,李公公对着典胤昭行礼,“皇上,奴才将惠神医带来了。”

      身后的惠兰涂抱拳施礼,“皇上。”

      典胤昭疾步下来扶住惠兰涂,“惠神医不必多礼。”

      惠兰涂年过半百,两鬓染霜胡子花白,身材清瘦颀长,面容和善儒雅,但因担忧眉眼间具是愁然,也不再客套,直接开口问道:“李公公和我说皇上已找到解决时疫的办法,不知是何解之法?”

      典胤昭也不百分百信任戚景妍,但是他也不是大夫,对她所说的医理也仅一知半解,所以才会让人把惠神医带来,让他和戚景妍探讨一番,看她是否真的有真材实料。

      “这就是说能解决时疫的人,惠神医你可问她用的是什么办法。”典胤昭伸手示意他看戚景妍。

      戚景妍从椅子上站起来,嘴角挂着极淡的浅笑,对着惠兰涂行礼,“惠神医,我姓戚。”

      惠兰涂一拱手,捋着胡须上下打量了一眼对方,审视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戚姑娘,你所说的可是真的?”

      戚景妍一抬手作请的手势,惠兰涂便问了她几个常见的医理问题,逐渐增加难度,然后再问时疫的解决之法。戚景妍一一应答,神态自若,回答的行云流水,而对于时疫的问题,她直接写了一张方子给惠兰涂看。

      戚景妍自然是不懂医理的,她以前到底会不会她不记得,但是显然现在自然也是不懂的,她只是问系统,然后把答案一字不落的说给惠兰涂听。

      还从系统那里换了一张药方。

      为了这个她又欠了系统一笔债。

      但是惠兰涂却很震惊她对于医理的见解,如此年轻,还是个姑娘家,却对医理有如此深刻的理解,对答如流,也看得出对医理非常熟悉。而最让他惊讶的是最后她给的那张方子,“用清瘟败毒饮,白虎合犀角升麻汤,我竟然没想到,原来还可以如此。戚姑娘,惠某自认医术天下无人可比,却不想,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惭愧惭愧。”

      说着便要给她拘礼。

      荣善颐哪敢让他对自己行礼,连忙搀扶住对方,嘴里谦逊道:“惠神医过奖了,惠神医悬壶济世云游四方给人免费治病,这种大义又岂是我能相比的,惠神医才是真正的仁医,景妍愧不敢当。”

      给对方盖了一顶仁医的帽子,惠神医虽然敬佩荣善颐的医术,但是也有身为神医的矜持,数十年来潜心研究药理,一心想要悬壶济世,在这点上荣善颐确实没法比。

      在此之前,也是对方发现了时疫的端倪,虽然他可以预防却不能根治,而仅靠他一人之力也没办法拿出来那么多药材。而且若是不把情况上报,等事态严重之时再察觉恐为时晚矣。

      这时典胤昭的暗线发现惠兰涂便报给了他,典胤昭当然知道惠兰涂惠神医之名,可以说惠神医的名号天下无人不知。

      典胤昭需要解救之法,惠兰涂需要大量的药材,也正好让一国之君了解到了情况的危急,两人一拍即合,便由暗卫将人带了回来。

      只是和太医院的御医商讨了几天也没能得出一个万全的方子。

      而正在焦头烂额的时候,荣善颐那种可令植物死而复生的能力实在闻所未闻令人震撼,典胤昭虽然生疑,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放手一搏,寄希望于荣善颐真的可以治疗时疫。

      惠兰涂和荣善颐继续在说关于药方的事,“药方已经有了,只是药材方面还是个问题,如今已有几个县城感染上了时疫之症,这人数一多需要的药材也要逐倍增加,而如果大肆收集药材势必惹人起疑,恐怕到时弄得人心惶惶。且在皇城之中的药铺老朽也已查看过,储存的量并不足以应付。”

      说到这个问题,典胤昭也很头疼,他已经命手下暗中收集药材,又出了皇城到附近的州府收集,只是还是不够。而且购买药材和支援等一应物品都是从他的私库房里出的,现在只是开始,后续问题也是一大笔费用。

      荣善颐疑惑出声问道:“既然我们这里不够,为什么不到其他国那里买呢?”

      典胤昭深深看了她一眼,“别说我典国繁盛时期都不可能,现在时疫肆漫,另外两国只恨不得典国自此衰败好一举拿下,又怎会将药材卖给我们?”

      惠兰涂道:“戚姑娘有所不知,虽然典、夷、狄三国表面看似相安无事,三足鼎立,但是我们都心知肚明,他们只不过是不想损伤自己的兵力所以谁也只是观望而已,一旦典国有可趁之机他们必定挥刀南下分了典国这块肥肉。”

      荣善颐唇角浅笑,微微颔首,眉眼中似有睥睨天下的气势,轻描淡写道:“既然他们是观望态度,那么我们就拉一个到我们的阵营不就好了。”

      惠兰涂拧眉脸色沉重,捋着胡须沉思。

      典胤昭眼中闪过一瞬间的错愕,稍纵即逝,“说是简单,夷狄两国虽没有明约却维持着平衡,至少表面就像是同盟,甚至有商户往来,不管是要拉谁,都难如登天。”

      荣善颐看着他的眼睛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去做又怎么知道不会成功?”

      夜里。

      典胤昭看着手中的奏折却一眼都看不进去,脑中总是出现白天那个女人说话的样子。真的一点也不像,和戚景妍一点也不像,无论言行举止还是她的眼神,面对他也像是陌生人一般。

      典胤昭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对自己没有迷恋而心生异样,只是这个人变化太大,大到除了一张脸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听闻孪生子长的一模一样,有的甚至秉性脾气都一样,只不过从来都不知道将军府有过孪生子,他从小认识戚景妍,也没有听说过她有孪生姐妹,况且宜岚姑姑也不可能瞒过所有人把另一个孩子藏起来。

      典胤昭从不信鬼神之说,但现在他鬼使神差地想到,戚景妍莫不是被那些东西附身了?

      现在也只有这一个理由可以解释她的反常,武功、医术、气质、谈吐,要么她以前隐藏得太深以致所有人都被她骗了过去;要么就只有这种解释了。

      荣善颐被典胤昭接出冷宫的事一天之间就在后宫传了个遍,一些人幸灾乐祸地去给皇后请安,假装不经意提到这件事,气得皇后差点没在这些人面前绷住脸。

      也有一些人想来看她的,通通被她打发走了,让那些回去的人都认为戚景妍还是原来的戚景妍,肆无忌惮得很。

      还有一些人位分不高也不得宠的纯属看热闹,心里也有些嫉妒戚景妍的好运,被打入冷宫才几天又被接回来了,真是好手段。

      也有的人注意力在典胤昭请进宫的惠兰涂身上,当朝圣上一母同胞的弟弟,唯一封王的六王爷就是其一。

      六王爷典胤和容貌俊秀,温文尔雅气质翩翩,就容貌而言就和典胤昭很大不同。他虽是典胤昭的弟弟,当朝唯一的王爷,却是没有实权的,在外人面前一直是个闲散王爷,纵情山水诗画,每年都有一般的时间在外游山玩水。

      这只不过是他装给外人看的。

      典胤和并非太后所出,而是其他妃嫔生下他后难产逝世才抱给了太后膝下抚养。那时太后已经有了皇上,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应该来说感情甚好才是,可是当时的皇后忌惮他会给典胤昭带来阻碍,所以一直暗地里将他们隔开,维持着兄友弟恭的表面,也因此典胤和与典胤昭感情一般。

      典胤昭弱冠之年即位后就封了典胤和为逸王,赐了一处府邸便放他出宫去了,此后几年逸王便营造出自己无意皇位一心享受玩乐的形象,才让典胤昭放心。

      俊秀温和的青年指尖点着桌面,他的身前跪着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他的声音温润沉稳,“惠兰涂进宫做什么?频繁传召太医,皇兄,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下跪的黑衣人听典胤和停了声音才开口道:“上次的人一个不留,全被杀了。不过主子放心,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只是没想到那位竟然会武功,属下失职,请主子惩罚!”

      典胤和温声道:“没想到他竟然藏得这么深,这么多年了连我也不知道,何况你们。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事吗?”

      黑衣人犹豫了会,不知该不该说。

      典胤和见他犹豫的模样,抬了抬手示意他但说无妨。

      黑衣人:“被打入冷宫的贵妃娘娘,戚家大小姐被皇上接回去了,现在安排在了乾和宫的偏殿。”

      那日只有净林卫和青鸢看到戚景妍会武功,净林卫除了沈叙川,或者不认识或者又以为是易容,所以只有少数人知道戚景妍会武功。典胤昭和她谈过话以后就命人今日发生的事必须守口如瓶,不得泄露一字。

      沈叙川将命令执行地很到位,所以宫里人只知道戚景妍突然就被接回去了,毕竟皇上带了个女人住在偏殿这件事根本瞒不了,至于其他的,他们都不清楚。

      典胤和听到这话,手指一顿,目露沉思,挥了挥手让人下去,临去之际又说道:“先看着乾和宫,有任何消息都要汇报,下去吧。”

      黑衣人:“是!”

      ……

      早朝之上,典胤昭冷着脸应付着一群御史,弹劾他把残害皇嗣的戚景妍接回宫之举实在令人心寒,更甚至将人接到了乾和宫住!

      乾和宫那是什么地方?历朝历代的皇上办公居住之所,连皇后都没有在那里留宿过,如今一个被褫夺封号的女人竟然住了进去!

      这群平日里没什么事可以上奏的御史们个个打了鸡血似的,一一上奏。

      言辞愤慨,气势激昂。

      上一次这么热闹还是要他迎娶皇后的时候。

      典胤昭在那边头疼,荣善颐这边也来个意想不到的来客。

      青鸢引着六王爷进入殿中,对着荣善颐行了一礼,“娘娘……逸王爷来了。”

      自从荣善颐被皇上接回来并且接到乾和宫居住,青鸢便以为自家主子复宠了,这等殊荣,从古至今也就只有她家娘娘得到了。从那以后,青鸢就改回了称呼。

      荣善颐打量了眼前的人几眼,一举不错地行礼,唤道:“逸王爷。”

      典胤和伸手阻止了她行礼,温热的指尖触及她微冷的手,令她几不可见地一颤,诧异地看着他。

      面前的人温和俊秀,文质彬彬,似乎只是无意,狭长的眉眼隐含着脉脉温情,低声细语温柔似水,“景妍……表妹可是和我见外了,以前可都是叫我六表哥的。”

      没错,典胤和虽然是太后抱养的,但是一出生就接到了太后宫中,从小吃穿住行都和典胤昭相差无几。和戚景妍自然也是从小青梅竹马长大的,戚景妍也是从小喊他六表哥,只不过在进宫之后就一直唤他逸王爷了。

      荣善颐不知道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印象里这个人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形象,对戚景妍也好,只不过在心上人面前,那点好自然是毫不起眼的。

      戚景妍一心一意追随着典胤昭,三人虽是一起长大,关于典胤和的记忆却不多。

      她在想这些的时候却不曾注意到对方也在打量她。

      她似乎更漂亮了,褪去了艳丽浮华的装饰和华服,换上了素净的青浅衣裙,白璧无瑕,青丝垂腰,仙姿佚貌梳云掠月。

      比起初见,少了稚嫩。

      “前些日子我不在皇城,回来才知道你的事,这期间你怕是受了不少苦。”典胤和怜惜道,又马上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像是感慨般说道:“皇兄也不知怎么想的,表妹你对他一心一意,他怎能这么误会你呢?你自小就和皇兄亲,爱跟着他,你对他的情谊我们都有目共睹,你切勿伤心,安排你住在乾和宫恐怕也是皇兄一时糊涂,你和皇兄把误会解开了就好。”

      他站起来走到荣善颐身旁,看着她单薄的肩,伸手按在她的肩头,声音温柔带着些许暧昧道:“表妹,六表哥永远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典胤和站在,荣善颐坐着,他站在她身后,从侧面看就像是抱着她一样,透过衣服甚至可以感觉到对方的体温。

      “你们在干什么?”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了荣善颐,她不适地从位置上离开,作势走向声音来源处,刚下朝的典胤昭脸色微冷,凌厉的眉眼盯着他们。

      这种疑似捉奸现场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典胤和躬身行礼:“皇兄,你下朝了。”

      典胤昭缓步走进屋里,“原来是六弟啊,今天怎么来了?”

      他左右看了一眼荣善颐与典胤和,微微笑道:“来看你皇嫂?”

      荣善颐面无表情。

      典胤和面色阴郁了一瞬,又恢复了温文尔雅的模样,面色变化之快连荣善颐都没有注意到,典胤昭却是全程看到了,不免心里冷哼一声。

      “皇兄,胤和前些日子出门游玩,一回来就听说表妹被皇兄给打入冷宫了。胤和怎么说也是和表妹一起长大的,怕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所以就进宫来看看。”典胤和面上带笑,似有欣慰,“看来你们误会解除了,倒是我多心了。”

      典胤和一拱手道:“既已无事,臣弟就先告退了。”

      典胤和走了,典胤昭非常随意地找了个位置坐下,青鸢非常有眼色地给他上茶,然后就退下了,屋子里只剩下典胤昭和荣善颐。

      典胤昭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问道:“见到六弟有何感想?”

      荣善颐坐在他对面,唇角弯起一模一样的弧度,反问道:“你这又是什么意思?除了知道他是六王爷,你的弟弟外,我还需要什么感想?”

      典胤昭唇角弧度一平,锐利的眼神盯着她,沉声道:“你现在的态度,是要和我撕破脸?”

      荣善颐面无表情,“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脸?”

      典胤昭皱眉,“你放肆!”

      突然上身凑前,朝她出手。

      荣善颐自然不会干等着他出手,和系统兑换了剑法,旋身离开原地,到窗前从花瓶里今早摘来的梅花中抽了一支出来,作起剑式。

      典胤昭眼里兴趣盎然,也上前抽出一支梅花。

      这是今早青鸢给她摘来装饰的。

      听闻太后爱梅,先帝特意为她找寻天下花种,找到了一种极其姝丽特别的品种,为其种满了一院落,当时民间还将此传为佳话。

      这种梅花能够一年四季常开,一支生六朵,被称为六品梅。

      两人站定几秒,瞬间发动攻势。

      系统:【灵水剑法,宿主请在期限内还清欠下的积分。】

      荣善颐身法缥缈灵敏,似惊鸿游龙,翩然若仙,剑式轻柔灵动,飘逸敏捷。

      典胤昭剑式霸道雄浑,又兼济柔和,一招一式浑然天成,瞬息间两人已过三招而不败。

      梅花经不住剑势之凌厉,飘落在空中。

      两人各占一边,持梅而立。

      典胤昭:“你终于不隐藏了?”他以为荣善颐这么久从来不施展武功,除却那天晚上展现的奇异的枯木逢春之术就再也没有其他奇怪的举动是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荣善颐温柔浅笑,“我从一开始便没打算隐藏什么。”

      除了系统。

      这她倒是没说谎,她的记忆只有文字般的记叙,她根本无法感同身受,除了有些伪装,她可从来没说谎。

      典胤昭眼中杀气显现,“你就不怕我杀了你?”接触时疫的方子他已经拿到手了,现在她好像确实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荣善颐却毫无惧色,不说她有系统提供的武功对方能不能真的杀了她,现在,他们就有一件棘手的事还没解决呢。

      “你不会杀我。”

      “你就这么肯定我不会杀你?”

      “因为我可以帮你们解决药材的问题。”

      “呵,信口雌黄。”

      “那就来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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