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合集》追随大智慧

3、反派系统之于心不忍

　　破落凄凉的宫墙内黄叶飘零，杂草丛生，安静到没有一丝人气的冷宫连宫女太监也不愿踏入，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弥漫了阴冷的气息。

　　而现在唯二还在的除了刚刚被皇上震怒之下贬斥，一道圣旨直接打发到冷宫、曾经盛宠一时的前贵妃娘娘外就只剩个从一开始就跟在她身边伺候的侍女青鸢。

　　主殿里清冷得很，寒酸的木板床上垫着一层薄薄的露出棉絮的被子，盖的被子也单薄得很，床上躺着个脸色苍白纤细柔弱的少女。她的脸很美，让人一看到便想到山涧雪莲苍穹远雾，清冷而仙气缥缈，唇色苍白多了份让人怜惜的楚楚可怜，她紧闭的双眼睫毛微微颤抖，缓慢睁开了眼，一瞬间仿若淡色水墨画晕染上浓烈的色彩般，鲜活灵动起来，幽深的眸子迷茫了一瞬就清醒了过来。

　　她撑起身体试图坐起来却感到一阵晕眩，差点摔下床去。

　　缓了缓感觉没那么难受了才有时间打量周围顺便接收记忆。

　　这具身体叫戚景妍，是典国大将军唯一的嫡女，太后是她的姑姑，皇帝是她的表哥，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母亲是宜岚长公主，先皇的妹妹，长相极为出众，从小千娇百宠着长大。按理说这样的出生只要不作死无疑是人生赢家啊！

　　可是戚景妍的记忆却不是这样的。

　　记忆里，戚景妍本来是含着金汤勺出生，可是她一出生没几年她娘就去世了，将军爹不会照顾孩子，就只有纵，顺着她，府里的人也对她毕恭毕敬。可是好景不长，将军府怎么能没有女主人？戚将军当时不想续弦，府里还有一位姨娘是将军还没发迹的时候纳的侧室，出生书香门第，知书达礼温柔体贴，将军爹直接抬了扶正。

　　当时戚景妍也才八岁，因为姨娘扶正，姨娘生的女儿就成了嫡长女，戚景妍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小孩子不喜欢一个人很简单，就是欺负。戚景妍对姨娘生的女儿看不上眼就让人明里暗里的欺负她，将军爹怜她从小失去娘亲，对她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的脾气不减反增。

　　太后姑姑可怜她从小没了娘，又因为她母亲是先帝的妹妹，所以经常接她进宫小住，青春懵懂间喜欢上了俊美又待她极好的皇帝表哥。

　　熊孩子长大以后越发无法无天，非要进宫嫁给表哥，将军爹无奈，太后乐见其成，皇帝默认不说话，终于在戚景妍十四岁的时候迎她入宫，封为淑妃；一年后左相之女入宫为后，皇帝为补偿她哄她开心，许她贵妃之尊。

　　戚景妍见不得任何得皇帝表哥宠的女人，每次知道后都要打压一番，皇帝从来也不插手怪罪，导致后来她越来越肆无忌惮，几乎连皇后都要忍让三分，这样诡异的状态保持了两年。

　　而她现在为什么在冷宫，那就要从一天前说起了。皇后嫁给皇帝两年了，太医传来消息说是有喜了，戚景妍当然不高兴了，她入宫三年，今年十七岁，可是事实上皇帝根本就没有碰过她，从前一直拿她还小不忍心伤害她搪塞，以前她还能忍着，如今本就压她一头的皇后孩子都有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生下男孩就是下一任的皇储！

　　她不关心下一任皇帝是谁，但是她不能容忍因为皇后的孩子而让表哥对那女人有多余的关注，于是戚景妍就动手了，她买通了几个其他妃嫔的宫女让她们在食物和用品上下毒，等那些妃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东西送给皇后，只要接触到其中一个也能让她失去孩子。事情进行的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成功，皇后孩子没了，而她做的事也被人揭发了。

　　皇帝龙颜大怒，报了一通罪名，甩了她一道圣旨把她打发到冷宫来了。

　　戚景妍当然大吵大闹起来了，她虽然平时喜欢装装可怜让表哥怜惜可不代表她就是个好脾气的人，皇帝不顾她的哭喊，直接让人拉走了，一点也没有疼宠了三年的模样。

　　听说将军府因为管教不严使女儿谋害皇嗣而被皇帝厌弃，让其闭门思过，罚俸三年，将军府下女子从此不得入宫为妃。

　　将军爹告罪，甚至上交了兵权才让皇帝脸色好点，不过谁都知道将军府的好日子也就到此了。

　　荣善颐揉了揉眉心感到心累，嚣张跋扈、排挤嫡姐、打压妃嫔、挑衅皇后、谋害皇嗣、杖毙宫女太监样样属实，名副其实的坏人，别人对她的印象已经根深蒂固，就算她现在说忏悔改过恐怕也没人信，尤其是将军府那些个姐姐妹妹们，恐怕现在都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吧？！

　　果然不愧是反派系统吗，第一个任务就是反派。

　　一个平板毫无情绪的声音在她意识里响起：【宿主似乎误会了什么。】

　　荣善颐挑了挑眉发出疑问。

　　那声音就是寄存在她意识里的系统，自称反派系统，一见面就说她前世罪孽深重，如果不想办法赎罪洗清身上的罪孽她就别想投胎转世重新做人了，让她做任务除掉恶念值。她会附身到被揭发了的反派身上，然后完成让人对她于心不忍的目标的任务。

　　荣善颐自从有意识起除了自己的名字什么都不记得了，奇怪的是她觉得自己失去记忆之前就算不是好人也不会是绝对的坏人，而且对于这个打她有意识起突然出现的系统，她竟然奇异的感觉到了熟悉，潜意识觉得这个东西不会伤害她。基于这一点再加上她没有其他记忆，所以对于做任务什么的也就顺势而为了。

　　在她思绪划过的这一秒系统在她意识里开口道：【虽然我的编号是‘反派系统’，达成成就也是‘于心不忍’，但是本质上是要让你消除恶念值，收集别人对你的善意，让他们在即使知道你的本来面目的情况下对你于心不忍。】

　　荣善颐觉得它的声音在本来面目上加重了些。

　　【你要知道，你所有附身的对象都是真实的坏人，不会有冤枉隐情，附身对象在宿主附身前做的事都是真的，而且系统也不允许宿主使用手段抹消原主人所做过的恶事，宿主的主要任务是赎罪，收集善意值，而不是洗白，如果系统发现宿主有任何危险的念头系统会强制控制宿主的身体。】

　　说白了就是在被人揭穿真面目的之后努力活下去，不仅如此，还要做善事在这个世界用剩余的价值发光发热。

　　荣善颐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忽然变冷，她微微皱了皱眉，语气不善道：“我讨厌别人妄图控制我。”

　　幽深的眼睛变得锐利，纤细柔弱的身体瞬间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气势，看得系统一怔，下意识解释道：【只要宿主不做伤害他人的事增加恶念值，系统也绝不会违背宿主的意愿控制你的身体的。】

　　听了这话荣善颐才收敛了身上的寒气，向后靠在床头，她现在的身体很虚弱，情绪浮动过度又一天没吃东西，浑身都没力气。

　　见荣善颐似乎安抚好了，系统怕她不合作不做任务了，继续道：【宿主在任务期间遇到的困难若有需要只要不违反规定，系统都可以帮忙。】

　　荣善颐想了想，好奇的问道：“我能把你的存在说出去？”

　　系统答道：【不强求宿主保密，但是说出宿主的来历和系统的存在惹来的后果系统一概不负责，由宿主自行承担。】

　　也就是说，要说也可以，但是因为这个惹出的后果比如被当成失心疯或者妖怪什么的就要自己解决了。她原以为系统会反对的，既然这样，“那你还是将我记忆里有关于你的事屏蔽吧，这样别人不管用什么方法也探知不到你的存在了，我也不用多一事。”

　　以后还会穿越其他世界，也不能确定没有人有探知消息的手段，让系统自动屏蔽也省得以后让她多出麻烦。

　　荣善颐说了它自然照做。

　　荣善颐半躺在床上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原身被贬到冷宫，这里除了送饭的人不会有其他人踏入，虽然喜欢清静，可是对她的任务可不利啊，要收集别人对她的善意，没人怎么收集？而且她现在没权没势，见不到人也没有可以利用的人手，所以，第一步该怎么做？

　　纤细苍白的少女长发披散着垂到腰间，简单的发髻装饰着素净的珠钗，白色长裙逶迤曳地，宽大的袖子里一双白皙修长的双手十指纤长指甲圆润涂着鲜红的丹蔻，荣善颐皱着眉用系统免费提供的药水把指甲洗干净了。

　　站在梳妆镜前，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变得淡漠，冷淡的表情配着这张脸愈发显得不食人间烟火清冷若仙，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在脚步声踏进殿内时转过身。

　　青鸢急急忙忙带着太医赶到娘娘住的地方就看到自家娘娘已经醒过来了，她脸上瞬间露出惊喜和担忧的神情，抛下身后的太医走到娘娘身前，匆忙行了礼便要去扶对方，嘴里边说着：“娘娘，您身体不好又刚刚发热了怎的不好好休息就起来了呢？奴婢请了太医院的袁太医给您看看……”

　　“你……是何人？”冷淡且没什么情绪的声音响起。

　　“……什么？”青鸢说着说着就听到自家娘娘忽然问了句她是谁且避开了她的搀扶，她吓了一跳，抬头去看娘娘，看到对方脸上带着的些许茫然和冷淡后僵住了，她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娘娘，您，您不记得奴婢了？”

　　荣善颐沉默着点了点头，带着茫然和些许好奇但更多的是毫不在意的冷漠的眼神看了一旁候着的老太医一眼就转移了视线，观察起了周围的环境。

　　青鸢被荣善颐随意的口气怔住了，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心里却丝毫不怀疑荣善颐在说谎。

　　她从小伺候戚景妍，可以说这世上最了解对方的人就是她了。眼前的人虽然长得和娘娘一样，但她也是才注意到两人的不同，戚景妍恃宠而骄，嚣张跋扈，从不会体贴别人，从来都是任性妄为，所以她也从来不会也不需要在他们这些下人面前假装大度和淑女，就像个被宠坏的孩子，任性的残忍，青鸢也是因为多年的陪伴才得了她的信任和好感。

　　眼前的人却像是将原来的一切尖锐的、浮躁的、令人厌恶的全部抹消了，在她的身上你只能看见一种东西，就像是水，柔和清冷又包容，她漫不经心扫过来的视线让她心里一颤，悲悯而又冷漠。

　　她衣着素净，却仿若穿着最华丽的衣裙，站在大殿中央，仿佛她身处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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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太医，青鸢却有些胆怯面对现在的娘娘，明明面容一样，只不过多了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就让她下意识地比以往更加恭敬，小心谨慎。袁太医只说娘娘身子虚弱，静养些日子就好了，至于失忆的事袁太医也拿不准，想着也许是情绪过分波动伤心过度导致的。

　　说到这里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再说下去，青鸢恭敬地送袁太医到门口才回到大殿。

　　青鸢回到内室，看见自家娘娘半闭着眼靠在床头，下意识放轻了脚步走近，小声唤道：“娘娘？”

　　荣善颐眼神询问的看着她，青鸢：“娘娘，天色不早了，奴婢伺候您安寝？”

　　古代睡得早起得更早，不过她已经被打发到冷宫来了，自然不用赶早去向皇后请安，太后娘娘自年前便闭关佛堂不见任何人，要不然的话看在太后的面子上皇帝也不敢随意把她打入冷宫。荣善颐演不来戚景妍的嚣张跋扈也不想演，一整天下来她也累了，于是就顺了青鸢的意思休息。

　　一夜无梦，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刚起床外边就传来青鸢敲门的声音。让她进来后，青鸢很自然地开始伺候她洗漱穿衣，荣善颐有些不自在却忍住了没说，吃完了青菜小粥配白馒头才对着收拾桌子的青鸢道：“以后不用你伺候，等我叫你的时候再过来。”

　　青鸢手一顿，低眉顺眼的称是。之后她便下去煎药，荣善颐则到其他地方转转。

　　冷宫原本也是一处宫殿，后来也不知什么原因没人住，渐渐破败才被充作了冷宫，事实上真正的冷宫并不在这里，而在西面一处，至于皇帝为什么没把她送到真正的冷宫就不得而知了，荣善颐也不在乎，反正都是冷宫。

　　荣善颐闲着没事在冷宫闲逛，没想到在一间屋子里找到了一架子的书，在系统的友情帮助下，她对这个世界的文字阅读没什么困难。屋子里还有一箱子的纸墨笔砚，和青鸢一起把这里收拾了下，接下来一段时间她都在这里看看书练练字，又没人打扰，实在不能再好。

　　看着荣善颐慢慢悠悠过日子，把冷宫收拾好了，除了没有绫罗绸缎山珍海味，简直过得比以前还舒服！系统觉得自己要是不出声估计她就这样一直到任务时间结束了也不一定去做善事的。

　　终于在荣善颐又准备一整天窝在屋子里写写画画过日子的时候，系统忍不住提醒道：【咳咳，宿主，你还记得你的任务吗？】

　　冷不丁听到系统的声音，荣善颐还真差点把它忘了。

　　系统：【QAQ】

　　“我自然记得。”荣善颐眨了眨眼，面上一本正经道：“可是你也知道我如今在冷宫，又不能出去，这里除了青鸢其他人我都见不到，那些送饭来的公公没等我走近就一副不想和我说话的表情溜得飞快，你让我怎么办？”

　　系统一噎，想了想的确是这样，戚景妍以前的威名太甚，几乎知道她名号的宫女太监甚至妃嫔都不愿和她打交道，更遑论她现在被打入冷宫，没特意来冷嘲热讽一番都是涵养好的。

　　当然他们都不知道那些妃嫔在得知戚景妍被贬的时候多想来冷宫嘲讽一番，只不过所有行动都在皇帝一道任何人不得探视的圣旨下望而却步，所以那么些日子她才能过得如此平静。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不敢违抗圣旨的，贤妃便是那个敢明目张胆来冷宫看她的。

　　眼前的女子不过二十模样，粉色宫装衬得她肤白如雪娇艳可怜，她一进门就装作打量的样子无视荣善颐，青鸢不敢怠慢，泡了杯茶端了上来，茶水一看就粗糙苦涩惹得粉衣女子发笑。

　　青鸢低垂着头退到荣善颐身后，女子的目光也跟着转向她，看到荣善颐比以前纤瘦苍白的模样忍不住笑了，面上殷殷切切道：“姐姐的脸色不太好啊，”又似恍然大悟道：“瞧我，都忘了，姐姐已经不是昔日高高在上的贵妃了，冷宫自然比不得以前姐姐的寝宫。”说着就掩袖嗤嗤笑起来。

　　她身边的宫女立马接气道：“可不是，有些人就是受不得福气，哪比得上娘娘矜贵？”

　　主仆一唱一和，见荣善颐还是一副脸色淡淡事不关己的模样，粉衣女子心里发狠，又是这样，从前也是，总是一副高高在上她们就是蝼蚁的眼神看着她们。不过是仗着出生好点就把她们贬到了尘埃里，现在就算被贬到冷宫，削了贵妃的头衔，没了皇帝的宠爱，甚至遭了将军府的厌弃，可是这个人依旧活得这么自在，没有一点愧疚和自责，这让以为对方一定狼狈至极每天疯疯癫癫的粉衣女子如鲠在喉。

　　“戚景妍，你自己也不会想到有这么一天吧？”粉衣女子起身靠近荣善颐，嘲道：“你做了那么多遭天谴的事，老天爷终于看不过去了，你得到报应了！”她的眼睛紧紧盯着对方的脸，意图找到一丝变化，可是没有，对方一如她进来的时候平静！

　　粉衣女子不甘心看到她这么平静，“为什么你还能这么平静呢？你难道就不会有一点点愧疚吗？！”粉衣女子眼角划过两行清泪，情绪有些失控。控诉地看着她，将过往戚景妍做过的事一字一句指责。

　　荣善颐看着她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动容，这个女子在戚景妍的记忆里是比她早进宫的贤妃，原本有个孩子的，可是在怀孕四个月的时候意外流产了，而这个意外就是戚景妍。之后太医确诊，她的身子弱，以后基本不可能怀孕了，这个消息差点让她崩溃。

　　粉衣女子的父亲是正四品的官员，比戚景妍的父亲官位低了不止一级，可以说戚景妍在家世上只有皇后可以与之媲美，粉衣女子性子文静端庄，从不和人红脸，一直安安分分的所以很讨皇帝喜欢。

　　戚景妍嫉妒，自然不让她好过。

　　孩子没了，皇帝三两句揭过，罚戚景妍闭门思过就算了，可是她却不能就算了，只不过在以前她斗不过戚景妍，所有人都护着她。现在不一样，戚景妍可谓是众叛亲离，她自然知道皇帝的圣旨，可是她没法忍，就算被罚，她也一定要来看看戚景妍的落魄！

　　荣善颐余光瞥向青鸢摇了摇头，她伸手拿出一条白色帕子给粉衣女子拭泪，跟着粉衣女子来的宫女来不及阻止怔在原地惊讶地看着她。

　　粉衣女子原本想要挥开的手在视线触及荣善颐的一瞬间愣怔在地。

　　荣善颐虽然不解她们的反应为什么会这样，但是还是继续给粉衣女子擦干眼泪，垂眸缓声道：“……对不起。”虽然这并不是她做的，但确是她现在的身体做过的事。

　　“我知道你恨我，你难过，我不该奢求原谅，只希望你不要太伤心。”

　　“我以前太不应该，做了很多错事，我知道也许很多事无法挽回，但希望如今我还有机会弥补。”

　　“我现在只能说……抱歉。”抱歉你怨恨的人还在用这幅身体活着，抱歉她即使同情也无法感同身受，抱歉她故作姿态的恳求原谅。

　　粉衣女子愣愣的听完，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荣善颐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环住对方单薄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虽然自己的肩膀比她的更加单薄，可是在这一刻，粉衣女子却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

　　面前的女子面容清冷，眼神里流露出悲天悯人的神色和愧疚，浑身散发着熨帖的温暖，她忍不住心中失去孩子的哀恸，心里这么久以来的怨恨以及知道自己再也不能为人母的无措和悲伤。

　　她再怎么纯善也忍不住怨恨戚景妍，孩子何其无辜，她想给孩子讨一个公道都不能，甚至到如今她已经不奢求什么，仅仅对方的一句愧疚一句道歉也好，而真真听到这句对不起的时候她的心里五味杂陈，痛苦悲伤怨恨释怀都在这一刻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