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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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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藻罗——开始1
今天,那条流浪狗死了。
它只有我的小腿高,两三个月大小,全身漆黑,带着白色的手套,蓝色的眼睛每次看我都湿漉漉的。
我不知道它是哪里来的,第一次见到它,是在孤儿院的禁闭室里,我将我仅有的一点食物给它,看着它一口吃掉,然后用粗糙的舌头用力舔着地上剩余的汤汁。
它没有父母,我也没有。他没有名字,我也没有。他没有人爱,我也没有。除了人的身份,我与它一样,是被抛弃的无用的残次品。院长说我出生时就被放在冰冷的石阶上,被一件污秽的白色衬衣包裹。
我和它相互依靠至今。
它今天离我而去,它背叛了我,它留我独自一人。
面对残酷的世界和另一个“我”,一个幸福到不可能的公主——森茉莉。
晶莹剔透,灿灿生辉。
地点在横滨靠近川崎的一家孤儿院,边上有一个公园,种满了一团一团的紫阳花。
我们穿过细雨的笼罩,穿过绿叶和花朵的遮盖,会在最阴暗的角落里,看到我们的女主——藻罗。
她穿着肥大,沾满污渍白色衬衣,怀里抱着些什么,脚边还有刚刚新翻出来的泥土堆。她像是被冻死在路边的野犬,无力带着浓厚的悲伤,依入大地的怀抱。我们无法准确估量她到底多大,身体瘦弱干枯如不慎飘零在烈日中的雪花,饱受折磨,只有3、4岁大小,但她的眼睛却像是红宝石,那种被时间如同珍珠一般孕育,带血打磨出来的稀世珍品。
她从侧躺变成了仰面向上,她看着绿叶空隙里,蓝蓝的天空。心里空白,那些能让大人们惊呼的灾难,不过只是她的日常,她已经足够大了,对于孤儿院来说。特别是在横滨混乱的现在。
身为孤儿的她并不了解事情的起因,只知道某一天开始,一位修女不幸被流弹射死,然后孤儿院像是失去了主的庇佑,时不时就有不明的子弹射入,偶尔还有穿着漆黑衣服的男人闯入,带着销烟、酒和血的味道,扯着年龄或大或小的孩子进入房间,然后就是惨叫。
藻罗是孤儿院里长得最漂亮的孩子,虽然年龄小,格外瘦小,但是也挡不住他人失去良知的速度。虽然不知道被那些男人扯进房间会发生什么,但是,待她最好的一位哥哥在进去后的第二天发高烧死去了,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今天,那些穿着黑色衣服,带着销烟、酒和血的味道的男人们又来了,嬉笑中杀死了最后一位修女,把角落里的藻罗扯了出来。
挟持她的那位人渣年纪也不是很大,眉眼中带着稚气,干净的脸上带着让藻罗恶心的笑容。
挣扎没有用,她的力气根本无法抗衡。
只能尖叫,只能哭泣。
这时狗从她窄窄的床铺下钻了出来,然后狠狠的咬中了男人的大腿。
斗争中,他的枪掉在了地上。
男人扯下狗,把它狠狠甩到墙上,红色染上了灰色的墙面,男人用脚将狗的呜咽声一下一下的踩熄。
“ben——”
子弹穿过他的头骨,让他脸上那副狰狞永远的保持了下来。
藻罗带着地上的狗和枪迅速从窗户逃跑。
这段短暂的逃亡里,她失去了狗。
怀中的它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声一声,一声一声,越来越轻。
它一路上轻轻的舔着藻罗,好似安慰,好似告别。
在藻罗找到地方藏好后,怀中的生命已经离她而去。
藻罗沉默的抱着狗,她连哭泣都无法为狗的离别送上。
细雨飘零,密密麻麻网罗天地,她在泥水中将狗埋了下去,湿漉漉的躺在狗的身边。
闭上眼睛,在梦的另一边,不出所料,藻罗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一个幸福的,让人嫉妒的自己——森茉莉。
藻罗——开始2
那天,晴朗,微风,天空蓝的不可思议。
我将流浪狗冰冷的尸体抱在怀里,猫着身子,偷偷摸摸的避开其他人,到孤儿院后的公园里。
从地上捡起一块还算趁手的石头,在紫阳花下还算柔软的泥土上挖着坟墓。
汗水打湿了我仅剩的干净衣服,手被划破,身下胀痛,撕裂的痛苦直白的顺着神经往上爬。大脑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放下,休息。而心脏酸楚的可怕,它还在为这个背叛她的流浪狗哭泣。
眼泪没有从那两个窟窿中掉出来,所以我并不痛苦。藻罗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