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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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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名叫“香飘飘”的小刺猬向腹一卷，团成一个圆滚滚的小刺球，“苏鲁苏鲁”滚到了易小酥脚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用自己软软的爪子蹭着易小酥的裤脚。
“我知道他媳妇在哪，我带你们过去。”
香飘飘说着又将脑袋四肢缩了进去卷成一团，易小酥一言难尽地看着它，心想它不会想要这么滚着出门吧？
易小酥无奈地摇摇头，从旁拿了只竹篓将小刺猬装进去，然后一手拿着装有断头鬼的小瓷瓶，一手拎着竹篓走到前院。
“易姐！”
楚潇身后跟着导演、副导和几名助理，众人皆用复杂的眼神盯着她手里的东西。楚潇走近一看，“哇”地一声跳开，指着竹篓道：“什么东西！”
易小酥弯了弯嘴角，一脸真诚地道：“刺猬。就是它在作乱，吓坏小胡了。你们来得正好，林导，小胡晕倒了麻烦让人把她抬过来。”
林祥之打了个哈欠，他是被楚潇“哇哇”大叫吵醒的，大半夜的将他和王导喊起来，非要说后院有鬼，小胡和小易都被鬼缠上了。
可是……他瞥了一眼一脸淡定的易小酥，和篓子里那只可怜兮兮的小刺猬，他怎么觉得如果是小易的话，就算是鬼也不会来打搅她的呢？
易小酥回房里睡了，瓶子里的断头鬼不淡定了，喋喋不休地跟她抱怨哭诉，语气足够悲凉凄厉，同时这样的感情不知不觉中渗入了她的内心，她同样感受到了那股强烈的忿恨、不甘和绝望。
她浑身打了个冷颤，呼吸一窒。心想她和鬼神打交道至今还是第一次与鬼感同身受，虽然这只鬼不是真的坏但怨气也足够大所以方才即便是见了她和小黑小白也没有畏惧。这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也罢，你别东拉西扯地说些有的没的了，说说你的冤情，我看看能不能帮你的忙。”
鬼自然不能与鬼差讨价还价，地府要喊他去他便必须要走，至于人间的冤情只有判官才能审判裁决。只是也许是第一次和鬼有了情感上的交流，她难得地竟想要帮他一把。
“哎，主人你可真善良。这只鬼死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心里情感还是那么丰富都能博得主人你的同情了。”香飘飘幽幽地道：“一般来说，只有新死的鬼才比较激动，可显然他受了非同寻常难以启齿的委屈才会一直徘徊不去，心中怨念深重才会将他的情感传给了主人你。”
那只鬼似乎默认了它的说法不吭声了，只呜呜咽咽地发着令人烦躁的响声。
香飘飘蜷缩的身子挪了挪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探出头不紧不慢地道：“因为这份冤屈对于他来说太过于耻辱所以他选择性地遗忘了具体内容，只是怨念仍在才会导致他如此执念于人间。”
听它的意思它好像什么都知道，易小酥眯着眼，凶巴巴地道：“那你还不快说，说完我要睡了。”
她明天虽然暂时没有工作了，但一想到还要陪易香香一整天，加上昨晚也没睡着，两只眼早已撑不住打起了架。
香飘飘又换了个姿势，有些委屈地道：“主人，你能不能先把我放出来？”
易小酥绝情地，“不能，笼子里比较安全。”
其实她是怕它乱跑吓坏了剧组里的其他人。
“好吧。他的媳妇其实你昨晚已经见过了。”
嗯？
经提醒，易小酥想起来了，昨晚她在山村里迷了路时遇见过一只吊死女鬼。敢情就是断头鬼的媳妇？一只断头、一只吊死，全都是不得好死，那确实够凄惨的。
香飘飘告诉她，断头鬼和吊死鬼原本是村里一对平凡的夫妻，十年前俩人在桥头一家模具厂上班，断头鬼负责伙食吊死鬼则帮着打下手。
谁知那厂长的儿子看上了吊死鬼将她羞辱了，被断头鬼发现还故意再一次在断头鬼面前羞辱他的媳妇，导致吊死鬼上吊自杀，而断头鬼也被几人砍断了脖子。虽然凶手已经伏法但是两只鬼心里依旧不平，执念太深一直没去地府报到。
“嘎吱”门响了。
小胡被几人扶着走了进来，看光景，她已经醒了，情绪也平复了不少。
“易姐。”
等众人都回去睡觉了楚潇还杵在门口不肯走，易小酥见他的样子似是有话要单独对她讲便安慰了小胡几句让她先睡，小胡拉着她的衣角，眼泪汪汪地道：“易姐，你早点回来。”
易小酥拍了拍她的肩，跟楚潇走了出去。
楚潇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两眼，尔后神秘兮兮地附耳道：“易姐，你方才在后院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看到你在和什么东西说话。”
易小酥：“……”
这人刚才居然没走远一直在观察？那小黑小白以及断头鬼居然也没有发现吗？
“没有的事，你别疑神疑鬼的了。你是太困以及太累才出现了幻觉，所谓的‘鬼影’其实是那只小刺猬罢了。”
楚潇一副“打死我也不信”的神情，他指了指隔壁的房间，“而且我刚才发现，易前辈也不在房里。”
易小酥骇然，瞪着他道：“你居然偷窥？”
她真没想到楚潇是这样的人。
楚潇慌了，语无伦次地解释着：“才不是这样……是……是导演半夜去找易前辈敲了半天门也没声响，我正好从后院出来怕前辈出事便撞门进去了……”
易小酥：“……”还真是找了个好借口。
“害，易前辈可能是去哪里逛街了吧，只要她没事就好。”楚潇像是掩饰自己的鲁莽行为，略显局促地搓了搓手，就是不忘叮嘱易小酥一句：“不过易姐你还是要当心。虽说我不迷信吧，但总感觉这屋子不太干净……”
他忽然没头没脑地道：“易姐，明天易前辈的戏一结束你就要和她一道走了吧？”他搔了搔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央道：“能不能麻烦易姐再留几天等剧杀青了再走？”
易小酥：“……”说好的不迷信的呢？男演员的嘴，骗人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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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易香香风尘仆仆的赶来，好在除了楚潇知道她昨晚不在外其余人一概不知。易香香询问昨晚的事时易小酥基本都如实相告了，只是没告诉她楚潇知道她夜不归宿。
至于她打算帮助断头鬼的事易香香倒是没有反对只是让她当心，毕竟她现在还不是正式地府工作人员容易被其他鬼神误伤。
易小酥想起了那只叫她主人的小刺猬，“外婆，那只刺猬是你送给我的？”
她本来想说是送来保护我的吗？想了想那只刺猬蠢萌的样子便又摇了摇头，可能是外婆怕她孤独送来陪她的吧。
但是，duck不必。
易香香笑眯眯地，“怎么样喜欢不？它名还是我取得呢。”
易小酥心想，不愧是你。
下午，易香香去片场拍戏，这场戏女主女二都要上场，唯独男主的戏要排到晚上，百无聊赖间楚潇便来找易小酥闲聊。
“易姐，听说沙河镇是个挺有名的古镇，要不要去逛逛？”楚潇提议道。
易小酥来之前就听说过沙河镇，但是天下古镇都一个样而且特别喜欢宰外地客，她并不是很想去逛。但是躺在膝盖上的小刺猬却翻了个身，朝她眨眨眼用只有她能听到的话道：“去看看。”
Emmmm……由于香飘飘的强烈抗议以及易香香的强烈包庇，她不得不将小刺猬从篓子里放了出来，但是没想到得寸进尺到如此地步竟直接赖在她身上不肯下来了。
楚潇也发现了这只球状物，惊得跑出几米远，哇哇乱叫道：“易姐！没想到你有这样的癖好！”
易小酥：“……”姐也很无奈。
好在香飘飘露出了它极其可爱的一面，躺在易小酥身上显得格外乖巧可怜，心地纯良的楚潇慢慢地也适应了下来，接受了它的存在。
俩人戴着口罩，带着一刺猬前往沙河镇。
沙河镇距离河家浜有三四里路，俩人骑自行车前往。
到了门口保安拦下他们，问他们有没有检疫合格证，不然就不让野.生.动物进去。
香飘飘委屈巴巴地吊起了眼，爪子也不安分地想要去挠那个保安，吓得易小酥赶忙将它重又扔进了笼里并交给了保安。
“那就麻烦叔叔了。”
保安将装有刺猬的笼子提了提，嘟囔道：“算了，看你这么漂亮的份上替你看管一会，不过这东西挺臭的，早点来拿回去啊。”说罢像是怕有毒似的，如扔烫手山芋一般丢在了一旁。
香飘飘：“？？？”难道没听说我姓‘香’吗？
楚潇笑得不行，一路走一路补刀，“易姐，说真的，你长得也算漂亮，怎么还喜欢养这么丑这么臭的动物了。养只猫多好。”
易小酥笑了笑，不置可否。反正骂的又不是她。
俩人走到一家古玩店门口，听到几个女人在议论——
“老板和普来寺是什么关系啊，居然能请得动空净法师。”
“就那么一个儿子死了，下血本也要请最好的法师啊。听说罗老板家做了一上午的法事，今天晚上就要匆匆下葬了也是蛮奇怪的，而且下葬的地方还不在城里是老家乡下。”
“罗老板家在河家浜吧？不会吧，不是说前些年他儿子杀的人就在那里么，不怕他儿子死了被他杀害的鬼魂回来找他报仇啊。那岂不是死后也不得安宁？”
“哎，谁知道呢，要是这样也是活该，谁叫他见色起意害死了人好好一媳妇，还把男人也一并砍了，丧心病狂啊。”
易小酥脸上仅存的一丝笑容也消失不见了。居然这么巧，这家古玩店的老板就是当年在河家浜开模具厂的老板？
她打听了一下，得知古玩店的老板姓罗，他儿子叫罗学文，因十年前的杀人案被判了无期徒刑。虽罗老板这些年一直在托关系上诉但也只能判个死缓，而昨日正是罗学文行刑的日子。
楚潇愤愤不平地，“呸，这样的畜生就该就地处决白白让他多活了几年。”
易小酥神色淡淡，她以前就听外公说起过普来寺。
那算是平城比较有名的佛教寺庙了吧，普来寺的几名高僧外公还吹牛说见过几位，其中和一位叫空净的法师关系还不错。但是外公说空净为人寡淡，不轻易与世俗之人来往，想要请他下山做法那更是难上加难。
若外公说的都是真的，那这位空净法师必定不可能会为了一个杀人犯下山做法的。
“楚潇，我们得回去了。”
他们出来得晚这个点已是傍晚五六点钟了，加上清明时节天气阴沉看起来就跟晚上了一样。
从保安大叔那取了笼子便骑上车匆匆往回赶。
楚潇虽然不解其意，但想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也不敢荒怠，到了剧组易香香的戏还在拍，而楚潇也打算去休息下准备接下来的夜戏。
只是不多会便听到有人说这里有人家做法事，而且晚些时候要下葬。
“什么，晚上下葬啊，这还是头一次听说。”
民间一般都是清晨下葬，最晚也要在太阳落山前灵柩落土。若选择晚上甚至半夜下葬那叫偷葬，比如有的人家想要土葬躲避火化，或者下葬者死得不光彩。当然不同的地方也有不同的风俗，有的风水师会根据逝者的生辰八字结合宜忌冲煞、流年太岁和家人利弊进行推算，主要是为避开对家人不利的日子和时间。
只是民间有传言，晚上下葬阴气最重，邪门不吉利。况且现在又是清明时节，和农历七月一样被称作是鬼月，选择晚上出殡是非常忌讳的，从风水上来说就算是龙穴旺地也可能会变成凶穴煞地，一日下葬祸延千年，不光是逝者的家人连着整个村子的人都要倒霉。
“什么情况啊这是，怎么还要让我们现在就搬？有病吧，这些人。”
王副导演骂骂咧咧地进来，看见楚潇和易小酥杵在院子中，没好气地道：“你俩还不快收拾东西，这里等会有死人要来，那棺材要在院子里停放。”
楚潇：“……”
易小酥神色复杂，问道：“导演，是……姓罗的么？这院子是他家的？”
王副导演看了她一眼，摆摆手，一言难尽的样子，“害，别提了，这事都怪我大意了。谁知道他们罗家这么复杂，租给我们的是罗家那小的，结果那大的今个儿子死了说要送回来停灵。”
“不是小的租给我们的么，我们凭啥要让给那大的家啊。这也太晦气了吧，租之前没有跟我们说好么，这可算是违约！”
楚潇气鼓鼓地丢了手里的剧本，虽然在外拍戏很难不遇到点事也经常会出现因为天灾人祸而不得不延迟拍戏或换取景地的问题，但是像现在这样要他们整个剧组为一个死人“搬家”实在是太荒唐了。
“这是冲煞！冲煞！你们懂不懂，懂？懂个屁！”
王坤导演还在和楚潇掰扯这件事，忽听得门外传来吵闹声，林祥之刚从片场回来一听说这事便甩了个电话给小罗。小罗点头哈腰的，又是塞红包又是道歉，“林导实在是不好意思，你看这么着好不好，我给你们重新找个地儿，我家或者村里其他人家都行，钱我来掏我不收你们钱。”
林祥之被气得脸色铁青，跺着脚道：“这是钱的问题吗？你们不但影响了我的拍摄，而且最重要的是，你们这些人简直无知的可以，大半夜下葬有这种事吗？还是土葬？哦吼，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们到底请的什么狗屁法师！”
易小酥听明白了以后差点被他气笑了，她还以为导演是因为剧组被他们打搅了而生气万万没想到居然操心起别人家的事来了。
“导演，算了，我们撤吧。等会那棺材来了就不好了，我们还有三天的拍摄拍完也就完事了……”助理在旁劝着。
楚潇和王悦等演员也去拉林祥之，说了些好话让他消消气。
小罗哭丧着脸道：“都怪我那黑心的大哥，爸妈留下的房子却偏说这房子一人一半偏不让我外租。都这么有钱了还这么斤斤计较，活该儿子……”
说及此意识到还有不少村里的人围观，便立时噤了声。
他素日与大哥不合，尤其在二老死后兄弟俩更是为了争夺遗产弄到恩断义绝。可是一码归一码，他私自外租俩人的共同财产自然也是理亏，老罗想要在属于自己的院子里给宝贝儿子停灵，似乎又在情理之内。
楚潇悄悄推了推易小酥的胳膊，轻声道：“原来是财产分配不均的问题。”
剧组众人不得不连夜搬到了别的住处，全组人员被这事闹得心烦意乱。很多演艺圈的人都特别迷信，他们也知道大半夜被要停灵的尸体赶出来，而且还是大半夜下葬的至阴之物，更是耿耿于怀，半夜几个人围在新租的院子里议论着此事。
易小酥回到房间，小胡不在，她便将香飘飘放出来，同时拿出包里的小瓷瓶。里面的断头鬼应该是感应到了杀他的人要回来了，从傍晚开始就变得格外躁动。
“大人，我媳妇儿今晚会回来么。”
易小酥不敢给她肯定答复，但是按照她的推测，仇人的尸体今晚会被送来她没有理由不来报仇。只是她很疑惑的是，那个罗老板打的是什么主意。既然会去请法师做法那必然是个十分迷信之人，明知这里有两个被他儿子害死的人却还要将儿子大半夜的送来停灵下葬，实在是太诡异了。
还有那个空净法师，哪有一个法师会选择大半夜来极凶之地超渡亡灵的？除非……
卧了个大槽！
易小酥跳起来，她在瓶身上贴了一张黄符并让香飘飘在屋里看守着，自己则出门去找易香香，谁知易香香只给她留了封信，说又有什么急事要去处理一下就不回剧组了且已经跟导演说过了。
易小酥：“……”
她揣着制备好的符箓和叠好的元宝纸人便行色匆匆地溜了出去，远远地望过去，罗家院子门口挤满了人，都是来看热闹的。
“天门动，地门开，千里童子拘魂来。三魂真子，七魄玉女，阴阳五行，八卦三界，吾奉魔灵道祖师律令摄！”
易小酥：“……”
先闻声后见其人，那个所谓的法师穿着道家的服装，手持拂尘和令牌，身旁另一个小道士手里则拿着一柄桃木剑和一些符箓之类。
易小酥心说这些人的道具还挺齐全的啊，至少比她的全。
但这是狗屁的空净法师，拜托想要弄虚作假混饭吃也要装得像一点好吧，连人家是佛是道都没搞清楚就在这边装神弄鬼。
假空净和他的徒弟走在前，后面则跟着一条长长的队伍，几人抬着棺材，家属和亲朋则跟在最后头。
村里的人也识相地自动让道，有的人家则觉得晦气已经将自家的大门关严了，原在罗家门口凑热闹的也被家人骂回去了。
“触什么霉头，这可是煞鬼，凶得很。”易小酥听一人在骂她的儿子。
煞鬼，又名尸魂，意为归家之魂。但是人死后二七日其魂魄才会化为煞鬼，之所以那大姐说罗学文是煞鬼，实质上是说他已经变成了恶鬼，出自于《敦煌变文集·妙法莲华经讲经文》的“煞鬼忽然来到后，阿谁能替我无常？”，在《子不语》、《夜谭随录》中有记载，煞鬼就是恶鬼，可以幻化为其他形状的鬼魂，也可以依附在别的生物体内，甚至在极阴之时可以钻入原来的身体做崇。
方才那假空净念的是千里拘魂咒，很显然不是要拘禁罗学文的鬼魂而是先将它招致然后趁着肉身新死又是在极阴时辰和极阴之处，假借停灵使罗学文的鬼魂重回到尸身内化成厉鬼作祟。
而这样做的目的，很显然，一是为防止断头鬼夫妇报复，二是为了使断头鬼永世被困在这里无法去转世投胎。
恶毒之至，不惜以儿子化为厉鬼和全村人性命的代价也要报复断头鬼夫妇，这姓罗的也是够阴狠。
棺材已经进入罗家大院，假空净在新设的法坛前向北点了三根香，点了点西北方的那口水井，“此处最适宜下葬。”
易小酥人小躲在暗处偷偷观察，当听到那假空净要将罗学文的尸体葬在水井旁时顿时脸色一白。
北边是五方中阴气最盛的方位，何况此地还有一口水井。从阴宅学说来看，本身西北方有水井就是犯了忌讳，水为阴，又是晚上，又是向北，罗学文下葬后不变成厉鬼才怪。
易小酥正要动手阻拦，却见一道红影飘过，长发飘飘，滑过她的肩头，让她一瞬间想起了“飘柔”的广告。
“老和尚，你敢！”
在众人都看不着的地方，只有易小酥看见，那只女鬼吐出长舌卷走了那三根清香，同时飞到了水井上空阻拦假空净。
奈何假空净似乎看不见她，在察觉有异样后让罗家人赶快挖穴下葬。
“大师，不是说要等到凌晨两点么，那个时候阴气最重吧。”老罗双眼通红，比恶鬼还要阴恻恻的语气。
易小酥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却见那棺材感觉到了什么剧烈地抖动起来，片刻间罗学文的鬼魂也出现在了水井上空。
顿时，鬼气森森，罗家大院内的气息阴沉到了极点。
罗学文新死，情感最是激烈，死后也不忘对女鬼冷嘲热讽、动手动脚。女鬼生前不敌，死后虽化为怨鬼但是本性善良眼看还没变成厉鬼就又要被新死的罗学文弄死了，这时易小酥感觉到脚下一阵酥酥麻麻，香飘飘蜷缩成一团躲在她脚边，颤巍巍地道：“主人我看不住他。”
易小酥往前面一看，断头鬼手里拿着一把菜刀向罗学文飘去，刀起刀落，emmmm……竟砍断了罗学文的一条手臂。
见鬼打架，这还是头一回。
“媳妇儿，你让开！让我来！”断头鬼推开媳妇儿，正打算和罗学文的鬼魂死拼，忽听得那个假空净念道：“魂魄入体，各归其位。”
“不好，罗学文的尸体还在这，他要让罗学文的鬼魂重返肉身了，主人快阻止他！”香飘飘着急地喊起来。
几只鬼大概是听到了他们这边的动静，吊死鬼忙拖着长长的红舌和长长的头发飘过来，哭着央道：“大人，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那日不该吓你，请您救救我家男人吧，我死便死反正活着也没脸见他了，他要活下去啊。”
易小酥表情复杂地指了指她的舌头，“麻烦你先把舌头收一收。”
她不忍心提醒她，她和她家男人，早就死了快十年了。
罗学文则红着眼朝易小酥的方向阴惨惨地冷笑，在假空净的呼唤下，棺材板动得更是厉害，罗学文纵身一跃朝棺材的方向飞去。
电光火石之间，易小酥抽出两张符箓，口中快速念着：“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在罗学文的鬼魂重回体内前将将好念完，罗学文“啊”地一声，在易小酥和另两只鬼的注视下，欢送走了。
而那位假空净，脸色霎时一变嘴上却什么也没说，灰黑着一张脸若无其事地继续做完法事，令罗家人按部就班地在水井旁下葬，并交代了一些后续事项。
易小酥：“这演技，比我差太多了。”
易小酥将吊死鬼的魂魄也收在了小瓷瓶中，心下打算着为免夜长梦多，明天就去当地的城隍庙给他俩超渡了。
香飘飘拍了一路的彩虹屁，“主人你太厉害了，居然一下，就让那只鬼魂飞魄散了，天哪要让小黑小白他们知道，肯定要夸你行事果断有将才之风。”
易小酥谦虚地：“哪有哪有，我只是个实习捉鬼的，要不是罗学文新死没那么大煞气我才搞不定他。”
她心虚着，要是她外婆以及小黑小白他们知道她这个实习期的地府临时工擅作主张将一个新魂没给送去超度而给打散了，不知道要给她什么样的处罚了。
作者有话要说： ps：这章有点长……
pps：继续卖萌打滚卷腹腹，携我家可爱的香飘飘央各位读者太太点收藏、评个论，靴靴啦，么么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