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世外来客》潋滟仙

45、第四十五章

　　她们来了之后不久，那些夫人就都领着家里的女儿过来，贾敏主事梦曦在一旁协助。王熙凤闲不下来，再加上和梦曦交好，便也偶然帮着招呼一些。

　　黛玉则陪在贾母这边，和迎春她们说话。

　　一些夫人纷纷走过来向贾母问好，坐在一处聊天时，目光连连扫过一旁的迎春等人。

　　梦曦走过来时恰巧看见这一幕，又见那些小姑娘一个个无聊得很，对黛玉道：“黛玉，英莲，你领着这些姑娘去花房玩儿吧！小姑娘们待在这儿，也是无聊。”

　　黛玉和英莲起身，含笑对那些姑娘道：“请各位随我们来。”

　　一群年轻姑娘家离开，这边的夫人们说起一些话来也更放开了些。

　　“史太君，好些日子不见，您还如往昔一般无二呢！”一旁是仇都尉的夫人。

　　“不行啦！”虽是这般说，眼前却满是笑意。

　　梦曦在一旁亲自沏了老君眉送来交与王熙凤，由王熙凤捧给贾母。

　　贾母接了，随后笑着看向众人道：“我这大外孙女儿行事最是周全，如今都还记着我的喜好呢！”

　　周围的人自是奉承夸赞的，其中一位夫人笑道：“听闻郡主养在老太君身边，有老太君这样的妙人儿教导照顾，郡主又聪慧过人，自然是极好的。”

　　梦曦没有多说，忽然落云领着月瑶月宁等过来，梦曦朝她们笑笑：“黛玉她们都去花房玩儿了，你们便也过去吧！”

　　月瑶却三两步走过来，拉着梦曦低声道：“曦姐姐，皇爷爷也来了，你快去前院吧！我可不觉得外院有人能管的住皇爷爷的。”

　　梦曦诧异地抬头看她，见她一脸认真并无嬉笑之意，连忙转过去低声对贾敏道：“娘，前院有贵客来了，我需要去一下。”

　　贾敏看看月瑶月宁两位公主，见梦曦目光严肃，便也点点头：“你去吧！”

　　“穗穗，月宁公主，你们，先去花房吧！”

　　她又朝那些熟识的夫人们含笑点头，随后快步往前厅走去。

　　前厅此刻一阵寂静，所有来客皆是安安静静、战战兢兢地坐着，时不时地目光飞向上面坐着的老人家。

　　太上皇今日打扮得就像是个普通富人家的老爷子，一旁他的孙儿司徒兰懿乖巧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当然除了四皇子司徒兰懿，三皇子五皇子也在这里，只不过不管是谁，这会儿都安安静静地。

　　林如海身为主人，这时候站在一侧，就是想要招呼客人也不敢乱动。

　　“如海呀！听说你们家这次为宴会备了千山雪，拿些出来给我尝尝。”

　　林如海自是领命，吩咐一旁的小厮下去拿酒。

　　梦曦带着面纱出来时，正巧看见她爹爹给太上皇斟酒，闻着那味道正是最烈的千山雪，眉目一皱，对身后的落月道：“这儿是怎么了？客人们都站着呢！还不快请各位大人坐下！”

　　太上皇听到这声音举起酒杯的手一抖，却还是强撑着举起酒杯喝了一口。

　　落月身后那些丫鬟仆从连忙去邀请来客坐下，一些客人不敢坐，那些丫鬟就道：“客人请坐吧！断没有客人来林家做客却一直站着的道理！”

　　那些大人这才一边不住觑着梦曦那边，一边有些紧张地坐下了。

　　林如海见到梦曦出现，不知为何竟觉得松了一口气。

　　梦曦朝林如海一礼，随后脚步不停走到太上皇面前，眉眼弯弯道：“皇爷爷，你跑到这儿来做什么？让曦儿瞧瞧，皇爷爷喝的这是什么呀？”

　　太上皇不搭话，抓紧时间又多喝了两口，还想自己再倒两杯时，却被梦曦先一步取过酒壶。

　　梦曦尝过之后，假作才发现是什么酒道：“原是千山雪。皇爷爷想喝可以，只是不能多喝的！”

　　说完，她温温柔柔地笑着，动作却强硬地从太上皇手里抢过酒盏，自身后不知何时过来的落歌手上接过醒酒茶塞到太上皇手中：“皇爷爷，喝这个吧！这个比酒好喝多了。”

　　她含着浅笑，目光随意瞟过身侧低着头的落歌，微微一顿，太上皇此时很是听话就要喝醒酒茶，却被梦曦忽然阻止了，她很是自然地笑道：“茶太烫了，还是迟一会儿喝吧。”

　　她一只手抢过茶盏，另一只手却是干脆利落自发间取下一只尖尖细细的簪子，倏忽反手一把刺入身后的“落歌”脖颈，干脆利落地抽出来又刺入，霎时鲜血淋漓四溅，一滴血恰恰落在梦曦的眉心，为她平添几分妖冶。

　　梦曦嫌恶地皱眉，看着诧异地抬头瞪大眼睛看向她的“落歌”道：“来人，把这个人带下去，再收拾一下，太脏了。”

　　周围的所有客人，就连林如海也震惊地浑身僵硬着看向梦曦。更别提就在梦曦身边，看着鲜血迸溅的太上皇，绕是他经历过那么多腥风血雨，这会儿也为梦曦的干脆果决惊讶。

　　“绾儿，这个婢女有问题吗？”林如海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但是他下意识地相信梦曦。

　　梦曦扬起浅浅的笑容，正要说话，落歌就端着一盏醒酒茶进来，看到的就是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婢女，手忍不住一抖，差点将醒酒茶撒出来。

　　她白着脸小心地避开那流出来的血迹，将醒酒茶捧到梦曦面前，平静的语气里泄露几许颤抖道：“姑娘，醒酒茶。”

　　梦曦这才伸手接过醒酒茶闻了闻这才递给太上皇，同时嗔怪道：“皇爷爷，喝这个。”

　　众人瞧见另一个落歌，自然就明白了梦曦刚刚的动作是为什么，但是他们看向一脸平静还笑得温温柔柔的梦曦，不约而同地吞咽了几口口水。

　　好，好可怕！

　　很快就有人过来将尸体拖走，又有人将地面以及周围的血迹擦干净，还有人捧着花瓣水到处撒，很快这里就一点血迹、一点血腥味都没有了。

　　太上皇倒不是第一次见到梦曦这一面了，还有心情笑着道：“曦儿，眉心沾了一滴血。”

　　梦曦顿时小女孩似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真的呀？好脏！好脏！”

　　她连忙拿出绣帕用力地擦了血，还不住地问：“还有吗？”

　　“没了，曦姐姐轻一点吧。”司徒兰懿在一旁看着她眉心被擦红的皮肤，连忙道。

　　梦曦这才罢手，转过去看着太上皇，道：“皇爷爷，您今儿来我家做客，可是要按照我家的规矩来的，等会儿我还要回后院呢！”

　　“好！”

　　她转过去看着有些呆滞的林如海，连忙上前扶着他的手臂道：“爹爹，我来前院的时间有些长了，您继续招待客人，我就先走了。”

　　等她走后，坐在自己原位的男宾们都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满座寂静里，也不知是谁，忽然来了一句：“熙华郡主，可真是，真是一位奇女子呀！”

　　“的确是一位世间少有的奇女子。”也不知是谁接了这么一句。

　　一时寂静被打破，众人就此纷纷“夸赞”起梦曦，这里又热闹起来。

　　太上皇却高兴不起来，他转过去看向身边盯着梦曦离去方向出神的司徒兰懿，见他一副神思恍惚的样子，又看看梦曦离去的方向，一顿。

　　后院里，夫人们借着聊天时打听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根本就不知道前院发生了什么。

　　正这时，史家两位夫人带着家里的几位姑娘过来，梦曦随后而至，一眼瞧见史湘云。

　　史湘云瞧见她，也是高兴得紧，三两步走过来，挽着梦曦胳膊道：“曦姐姐，我来看你了！”

　　梦曦浅笑着看向她，笑道：“我在这边忙，恐怕顾不上你，你和你家中姐妹们去花房那边吧！黛玉、迎春她们都在哪儿。”

　　“好吧。”史湘云慢吞吞松开手，她自由和黛玉一起玩儿，尝尝因为吵不过黛玉而和她闹别扭，虽说有段时间没见，应该不至于一见面就吵起来，但她挺不想去找黛玉的。

　　梦曦看着她小孩儿一样不高兴的样子，笑着哄道：“花房里养着几只兔子和几只猫儿，很是漂亮可爱的。”

　　“有兔子猫儿？”

　　“嗯！去吧！这边儿也不好玩儿。”

　　她就和史家其他几个姑娘一起跟着落云过去了。

　　贾敏走过来看着梦曦眉目间隐隐疲惫，不由问道：“前面发生什么事了？你若是累了，就去休息，娘自己就可以的。”

　　“没事啦！就是前面的那位贵客太尊贵了，有些麻烦。”

　　王熙凤此时也走过来，笑道：“你若是真累了，也别硬撑着，这儿有我帮着姑姑呢！”

　　“好了，真的没事。”梦曦就是真的累了也不可能真的离开，不说后面这么多女客，再说前院那位，她怎么也要时刻注意着，“娘要是累了，就多休息。凤嫂嫂是客人，本该坐着的，如今我们麻烦你帮着照看已经是不应该了。”

　　好容易把这两位关心她的人忽悠过去，她连忙召来蔺肆，让他派人注意着周围，又将混在仆从里的凰羽令全部调遣去了前厅，时刻注意着前面的情况。

　　林府院子里新添的仆从，有一半是凰羽令里的，虽说如此，但被人冒充的情况还是很容易出现的。

　　“若是抓到人了，不要弄死了，留着审一审。”梦曦对蔺肆道。她刚刚那样只是因为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手，本来那根发钗就尖锐，她又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自然那个人就那么死翘翘了。

　　“是。”

　　后院花房了，一群姑娘围着这几只猫儿兔子，一个个脸上全是兴奋喜欢的样子。

　　“好可爱！”绕是孙玉如这个棋痴，在娇软可爱的猫儿面前，也不由沉迷进揉猫的舒服感觉中。

　　这只猫儿脾气最好，此时懒懒地躺着，任由周围几个姑娘伸手揉它戳它，乖巧地不像话。

　　另外几只猫儿也在姑娘们的包围中，这些小姑娘连花房里的花都不想看了，完全沉迷在毛绒绒的可爱中。

　　自然一些更喜欢兔子的，则围在兔子周围。几个婢女小心注意着她们，也是担心猫儿兔子突然发脾气挠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