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世外来客》潋滟仙

23、第二十三章

　　很快就是年后，大年初一日，前朝陛下在太极殿宴请百官，后宫新晋吴贵妃于朝霞殿主持宫宴宴请各家命妇，梦曦与贾母王夫人等皆按品大妆入宫觐见。

　　梦曦先独自去了太辰宫，太上皇并不在太辰宫，梦曦在这里松快片刻便被吴贵妃派来的人请走。

　　梦曦跟着那小宫女踏入朝霞殿时，便看到一侧妃嫔公主都已经入席，另一侧则是命妇席位。

　　“梦曦姐姐！这边！”月瑶活泼可爱，一眼瞧见梦曦便朝她招手，还将身子挪了挪留出一个位置来。

　　梦曦看见那可爱的小脸儿便是一笑，当即转了方向朝她走去：“好久不见呀！”说着便挨着她坐了下来。

　　“梦曦姐姐，你好久都没来看过我们了。”小姑娘亲昵地挽着梦曦胳膊，还轻轻摇晃着撒娇。月瑶娇俏又可爱，又是如今得宠的吴贵妃的独女，这时就是失礼些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我这些日子忙得很，这才少于进宫看你们。等年过完了，我便也闲下来了，到时会经常来看你们的。”

　　月瑶笑得甜蜜蜜的，溜圆的大眼睛一转，道：“听说姐姐这一次回都中还带了弟弟妹妹，姐姐怎么不带她们进宫？”

　　“他们年纪还小呢！再者他们身无品阶，现在进不了宫。日后若有机会，你们便见一见，我妹妹特别可爱，你一定也会喜欢她的。”

　　月瑶心里有些不服气，这世上还有谁能比她更可爱？但她还是很好奇梦曦姐姐的妹妹能生得什么模样。

　　宴会无聊得很，不过是各家夫人互相客套的过程，而梦曦年幼，连和别人客套都不需要。

　　正当歌舞升平之际，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跑进殿内，与吴贵妃身边的大太监说了什么，没多久吴贵妃就借口疲惫离开殿中。

　　过了一会儿，落月忽然悄悄进来，凑到梦曦耳边道：“殿下，太上皇受伤了，现在在太极殿。”

　　梦曦闻言一怔，眉头随之紧蹙，当即刷的一声起身，倒把月瑶吓了一跳：“梦曦姐姐，怎么了？”

　　梦曦看着月瑶唇边勾起一个笑来：“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自己不小心落了东西在太辰宫，那东西很重要，我暂且离开一下。”

　　“哦，好。”

　　梦曦当即平静着一张脸往外走去，她腿不长，偏偏走得极快，连落月都要小跑着才跟得上。

　　她的离去自然没有人注意，虽然她出生的时候声势浩大，惹人注目，但是多年来她表现出来的一直都只是一个普通的更聪慧一些的女孩子，久而久之他们也就不甚在意梦曦了。

　　“什么情况？皇爷爷不是在前朝太极殿宴客吗？怎么忽然就受伤了？”梦曦眉目冷肃，眼中满是担忧。

　　“奴婢也不知，只是据说今日有几个刺客混进了歌女舞女之中，正当百官同乐之际，那刺客忽然动手了。”落月跟上梦曦脚步之后，便语速极快地解决了此事，“在场许多官员负伤，就连太上皇与圣上都受了一些伤，具体的情况魏公公没说，只让奴婢来请您过去。”

　　梦曦眉目一肃，诸多心思瞬间划过，脚步更快了一些。

　　来到太极殿时，梦曦只看见一群战战兢兢的太监宫女。那些宫女见梦曦来了，一个个都很欣喜激动，纷纷行礼。

　　梦曦没理会他们，直接走进去，一眼看到站在皇帝身旁神情镇定的太上皇，他的胳膊上绑了白布。

　　“皇爷爷，你没事吧！”梦曦三两步上前，仔细看了太上皇一圈，这才有空看周围的人。

　　“我没事，曦儿快过来看看，这是什么毒。那些太医都分辨不出来，你来试试。”太上皇拉着梦曦就往皇上这边靠，就看到这皇上脸色青黑，唇色泛青，一点黑血冒了出来，看着竟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梦曦伸手沾了沾那点毒血，凑到鼻尖闻了闻，又伸手去把了皇上的脉，脸色难看起来：“这毒好复杂，皇爷爷，派人去林府把木先生请来吧！记得让他把千翠带些来。”

　　随后她对一旁等着的太医道：“我需要银针和一把刀还有针线，针线用烈酒泡过。”

　　那些太医犹疑着将银针递给梦曦，更多的还是怀疑地看着梦曦，一旁的宫女太监连忙按照吩咐去找针线。

　　太医们又是怀疑又是期待，一个约莫九岁的女孩能解决他们都搞不清楚的毒吗？

　　梦曦干脆利落地在几个穴位上用了针，这皇上的脸色就要好看一些，然后又一路扎针：“来个人将皇上的衣服脱了。”

　　然后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面前衣衫褪去一般的皇上就成了个刺猬，而且他的左手以及手臂呈现一种诡异的黑色。梦曦接过刀在一旁的火苗上烧过一遍就小心割开了手腕处的肌肤。

　　一股黑血很快就流了出来，血液汩汩流出，手臂渐渐恢复正常的颜色，只是还有些泛白。

　　过了一会儿，皇上手上完全恢复为正常人的颜色，脸上的青黑也渐渐褪去，青紫的唇瓣恢复红润。

　　梦曦接过针线，开始将伤口缝起来，好在她针线活向来不错，虽说这绣花和缝合肌肉到底有些区别，但是区别也不算太大，除了肌肉更不好扎以外。

　　木青恰好也带着药箱进来了，一眼看见梦曦就问道：“怎么了？”

　　“木先生，你快来看看，这毒可还有残留？我虽想法子放了一些毒出来，就怕还有别的。”

　　木青没等她说完就上前开始把脉，眉目由紧蹙到舒缓，又看了看手腕处被梦曦缝合的伤口，眼里含着赞许：“你做的很好，虽然陛下体内还有些许余毒，但是吃了千翠之后应该就无碍了。”

　　梦曦点点头，伸手去翻他带来的药箱，从里面取出那一株翠色，把它交给魏公公道：“用这个煎水，再加一两蜂王浆就可以了。”

　　魏公公连忙带着东西离开。

　　木青看着醒神之后便转身避嫌的小姑娘，满是赞许又略有失落道：“你于医药一途天赋极高，又得天独厚，已经可以出师了。我想我已经教不了你什么了。”

　　梦曦闻言高兴起来，一双眼笑成月牙，对木青道：“多谢先生赞许。”

　　不一会儿魏公公就亲自端着碗走过来，梦曦上前接过碗，鼻尖微动轻嗅，确认无误之后便将药喂给圣上。见他完全吞咽下去，梦曦才笑着对太上皇道：“好了，皇爷爷。陛下接下来几日只要好好修养就能完全恢复了。”

　　“辛苦你了，喝些水歇一会儿。”太上皇亲自倒的水，梦曦直接接过来就喝了。

　　“曦儿，这皇帝中的是什么毒呀？”

　　“我具体的也分辨不清，只知道除了七步蛇、毒寡妇、尸阴虫、蟾蜍之外，还有一些分辨不出的毒药。”梦曦直接就说，随后她还有些疑惑，“陛下是怎么中毒的？这毒药的味道虽然特意处理过，但还是很明显的，应该很容易被察觉到才对。”

　　太上皇皱着眉头道：“毒是下在酒里的，那酒是今年新贡的葡萄酒，葡萄味浓遮掩住了毒药味。”

　　魏公公便将今年新贡的葡萄酒送过来，那酒的葡萄味的确很浓，与其说是酒，到更像是果汁。

　　魏公公在一旁笑眯眯道：“因着殿下嘱咐太上皇不能多饮，是以今日只喝了两杯殿下送进宫的桂花蜜酿。太上皇之后没有喝这葡萄酒，这才侥幸躲过一劫。”

　　太上皇点点头，心中也是十分庆幸，只觉得梦曦是他的福星。

　　梦曦接过酒来嗅了嗅，眼里都是疑惑，看向太上皇：“皇爷爷，是不是弄错了，这酒里没有毒呀！”

　　“什么？”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向梦曦，见她神色不似作伪，都诧异起来。太上皇连忙侧身命令：“将皇帝桌上的膳食都送去一一查验！”

　　梦曦连忙补充道：“这毒药一股子淡淡的腥味儿，看看有什么东西腥味比较大就先查吧！也不要拘泥于食物，所有可能入口的都查一查。比如这杯碟茶盏、酒壶银著都可以查一查。”

　　梦曦说完又凑近太上皇看他的手，见包扎完整，也没有渗出多少血来，她微微放心，又从冠服大大的袖袋里掏出一个散发清香的药盒来递给一旁的魏公公：“魏公公，皇爷爷那儿的玉痕应该也用的差不多了，这是新的，您收好。”

　　随后她便连忙看看外面天色，眼见着时间不早了，她便请辞道：“皇爷爷，后宫宫宴还没停呢！我找了借口出来，现在得回去了。等一会儿宫宴结束了，我再去太辰宫找您。”

　　太上皇正要让她不去也行，但一想到这孩子的性格，便忍了下来，笑着道：“去吧！”

　　梦曦回到朝霞殿，这才发现刚刚忽然离开的吴贵妃早就回来了，她心中的疑惑一闪而逝便不再多思，快步走回月瑶身侧坐下。

　　“梦曦姐姐，我等了你好久。怎么你去取一件东西还取了这么久呀！”

　　“见谅见谅，我在那儿找东西找了一会儿才找到呢！”

　　“是什么东西呀？你这么重视。”

　　“我今年收到的一件很喜欢的生辰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