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 21 ...
-
在邓普斯的印象中，澹秋水是在一个叶子上还滴着雨水的清晨突然出现在费兰克兹的。
当时澹秋水身上穿着一件长到脚踝的深蓝色斗篷，领口处有一颗精美的椭圆形的蓝宝石扣。
澹秋水将斗篷的大帽子戴在头上，以致他几乎整张脸都藏在帽子下。
当澹秋水伸出白皙的手掀开帽子时，邓普斯校长几乎以为自己见到了巫妖。这之后经过几次确定，邓普斯校长才相信澹秋水真的是人类。
邓普斯校长问澹秋水自什么地方来？澹秋水说他来自东方。
约克岛的东方还生存着巨龙、兽人、矮人和巫妖，所以邓普斯校长才会猜测澹秋水是巫妖。
然后邓普斯校长又问澹秋水叫什么名字？澹秋水回答说自己的名字叫兰斯。
邓普斯最后问澹秋水到费兰克兹来是为了什么？澹秋水表示他慕名而来，希望能在费兰克兹学院图书馆浩若烟海的藏书中找到自己需要的答案。
费兰克兹不会拒绝一位高深莫测的、年轻的、圣阶的大人，就算这位大人不会在费兰克兹任职，只答应为费兰克兹提供自己力所能及的帮助。
于是澹秋水就在费兰克兹住下来，他没有选择住在有很多人的教师区域，而是经过邓普斯校长的同意，在费兰克兹学院背后的森林中修建了一栋僻静的小木屋。
此后，澹秋水会时不时在费兰克兹学院里活动，但见过他并能和他交谈的人并不多，所以澹秋水的存在是一个很多人都不知道的消息。
澹秋水在费兰克兹停留了将近一年半的时间，期间一直很平静，甚至让邓普斯校长觉得他会选择在费兰克兹定居，直到一日澹秋水突然向他辞行。
“扣——扣——”
校长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邓普斯校长坐在书桌后面抬起头，伸出手一挥，门立刻打开，随即惊讶的发现门外站的竟然是澹秋水。
“兰斯先生？”
澹秋水自从进入费兰克兹学院后就保持着深居简出的习惯，很少主动来找邓普斯校长，也很少麻烦其他人，所以邓普斯校长才会感到惊讶。
邓普斯校长使用魔法，靠在墙边的椅子自己移动过来停在邓普斯校长的书桌前。请澹秋水在椅子上坐下，邓普斯校长又吩咐让仆人泡好上等的红茶端进来。
邓普斯询问：“兰斯先生专门前来拜访我，是有什么事吗？”
澹秋水笑笑说：“叨扰校长很久了，我决定这几天启程离开费兰克兹学院，特地来向校长您辞别。”
邓普斯心神一动，疑惑不解，“怎么突然想要离开呢？”
澹秋水露出一个温柔至极的笑容：“前些时候，我收了一个学生，是个八九岁的男孩，十分可爱。可惜命运多舛，体内□□。这些日子以来，我已经初步拟定了治疗的方案，就决定带着他去寻找治疗需要的药材。”
如果有希望，邓普斯并不想澹秋水离开，因为澹秋水本身具有他怎么望也望不穿的能力和才学，澹秋水停留在费兰克兹的这段时间，帮助邓普斯校长，帮助费兰克兹解决了许多问题。
邓普斯校长舍不得这样一个年纪轻轻就本事超群的圣阶人物。
“需要什么药材，费兰克兹可以提供。您给予了费兰克兹许多的帮助，也应该让我们感谢你。”
澹秋水离开的心意已决，不说他那小徒弟需要的药材多么珍贵，费兰克兹也根本拿不出来，而且费兰克兹并不能解决他的疑惑和问题。
再待在费兰克兹已经毫无用处了，正好小西瑞尔需要解毒和治疗，澹秋水就决定趁着这个机会离开。
邓普斯校长知道劝不动澹秋水留下，惆怅地叹了一口气，只好与澹秋水道别，并表示费兰克兹永远欢迎澹秋水再次到来。
澹秋水绕过树丛，身影出现在小木屋区域能看到的地方，小西瑞尔就像一头小豹子一样朝他奔来，扑进他怀里。
澹秋水张开双手将小孩搂住，出声：“嗯？怎么了？”
小西瑞尔将头埋在澹秋水身上，“师尊，师尊，你去哪儿了？”
自从来到这栋小木屋，小西瑞尔就没有离开过这栋小木屋的范围。在这里，每天都能吃得饱饱的，穿得舒舒服服的，是最温暖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他每天清晨一醒来就能看到自己的师尊，晚上睡觉也能抓着师尊的衣角。今天还是第一次，他醒来却没看见澹秋水，小西瑞尔差点以为澹秋水走了，自己被遗弃了，独自坐在小木屋的台阶上从早晨到现在。
还好，还好，师尊没有走。
小西瑞尔听到自己上方传来一声轻笑，然后一只手按在他头上，爱怜地揉了揉他金色的小脑袋。
“师尊”这两个字，小西瑞尔认认真真地念，但还是咬不准发音，带着一股奇怪的腔调，再加上小孩软糯的音质，每一次吐出这两个字都像是挠在人心上的小毛爪子。
澹秋水的眉目柔和下来，弯下腰直接将小西瑞尔抱起来，稳稳地用手将他托住。
“放在厨房的早餐，小彼得吃了吗？”
小西瑞尔一愣，厨房里还有早餐？随即他便感到愧疚起来，他沉浸在胡思乱想中竟然错过了师尊的心意。这太不懂事了。
“没吃吗？不喜欢？”
小西瑞尔不想说自己怀疑澹秋水丢下了他，他觉得这简直是对那么好的师尊的侮辱，师尊既然答应养他，又怎么会言而无信呢？
于是小西瑞尔只能闷闷地撒谎，“我不喜欢南瓜粥。”
澹秋水轻轻拍了小西瑞尔的屁股：“不许挑食，要吃蔬菜。”
其实南瓜粥甜甜糯糯的，小西瑞尔很喜欢。
中午过后，澹秋水做要紧事去了，小西瑞尔只好在客厅和院子里玩乐，其实他早没有了一般小孩的天真，他一点都不喜欢玩，他不觉得那些幼稚的事情有什么乐趣，宁可抱着澹秋水看过的大书整个坐进椅子里。
虽然他什么都看不懂。
澹秋水每天都会教他拼单词，但时间还太短，他认得的词汇量还不足以让他看明白澹秋水阅读的书。
等到下午两三点时候，澹秋水出来了，对他招手：“彼得，过来。”
小西瑞尔从椅子上滑下去，哒哒哒地跑向澹秋水：“师尊，师尊！”
小西瑞尔很聪明，他发现，每次他这么叫，澹秋水的眉毛就会弯下三分，眼角上扬三分，微笑像是会发光一样。
于是小西瑞尔叫得更勤快了。
澹秋水蹲下，衣袍扫在地上。他手里拿着一块精巧的面具，银质金线，非常适合小西瑞尔灿烂的发色。
小西瑞尔左脸上溃烂的伤口已经缩小很多了，只剩下颧骨下方的一点，但这一点就像是跗骨之蛆一样，虽然天天抹药，但再也没有继续缩小。
澹秋水花了接近半个月的时间为小西瑞尔诊治和拟定治疗方法，小西瑞尔身体里面埋藏着非常顽固和可怕的毒素，不仅是巴里特瓦拿他来试药时灌进去的那些，更严重的应该是小西瑞尔天生带着的胎毒。
除此之外，小西瑞尔经脉内还充斥着杂乱暴躁的光属性和暗属性两种对冲的力量，若是不梳理好这两种力量，让它们形成循环，小西瑞尔就无法调动魔法元素，无法修习魔法。
带上面具的小西瑞尔异色的眼睛立刻变成了明媚的湛蓝色，像一个高贵的小王子。澹秋水修长的右手一动，一面水镜出现在小西瑞尔面前。
“看一看，喜不喜欢？”
小西瑞尔惊奇地张大了眼睛：“师尊，我的眼睛变成了蓝色？”
澹秋水耐心地解释：“你的眼睛没有变色，只是这张面具的功能，能让别人看到你的眼睛是蓝色。”
小西瑞尔若如其是地点点头。
“但是，师尊，为什么突然给我面具呢？”是不是讨厌我脸上丑陋的伤疤？
澹秋水将面具从他脸上拿下来，“我们要离开这里了，当和师尊在一起的时候，彼得不用戴面具。但有别人的时候，彼得就要戴面具。世人愚昧，要保护好自己，不能让他们伤害你。”
小西瑞尔猛地抱住了澹秋水的脖子，金色的，干燥又柔软的金发蹭在澹秋水白皙纤长的脖颈上。
“师尊，我们要去哪里呢？”
“去很多地方，去给你找药，然后小彼得就能学习魔法了，开心吗？”
*
“的确是老师制作的。”西瑞尔回应邓普斯校长的话。
邓普斯校长有感叹：“在森林中时，你和羽蛇战斗时实力卓绝，不可思议，想来兰斯先生完全祛除了你身上的毒吧。”
西瑞尔：“老师非常爱我。”
话题引到森林，下一句恐怕就要追问他违反禁令进入森林的原因，邓普斯校长在用柔和的方式审问他。西瑞尔想到。
绝对不能让邓普斯校长掌握话题的主动。
“说起来我非常疑惑，羽蛇为何不攻击我反而变小了跟着我？校长知道原因吗？”西瑞尔重新开始了一个话头。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chapter 2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