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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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城的春天格外的短，前几天刚立夏，风还没有夏日的暑气，清清凉凉，好不惬意。
闵思怡趴在小洋房的阳台上，无聊的翻着书，欣赏满园最后的春意。
已经有3天没看见陆正荣了！
自从陆泽豪来了又走，陆正荣一直在躲着她，她拿着狗粮去陆老伯哪里看大黑，没有碰见他，她有意无意的从他经常打拳的院子走过，还是没有碰见他。
春天开的花到夏天还没有谢，后花园簇拥一片，小树林里远远的能看到一排巡逻的小队走来。为首的军官高大威猛，气势恢弘。
闵思怡想会不会是陆正荣，满怀希望盯着巡逻小队。近了，近了。闵思怡激动的站在阳台上，翘首以待，高大挺拔的陆正荣带着巡逻小队经过小洋楼。
闵思怡笑的像朵花，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看看我，看看我。她见陆正荣瞥了她一眼，立马又收回眼神，专心致志的远离小洋房。
鲜艳欲滴的花朵瞬间被无情的眼神打碎，心底最深一处被人挖空，闵思怡恹恹的又趴在阳台上。明明前几天被她挑逗的羞涩的不行，怎么转眼变样。
男人的心思真难猜，闵思怡心里郁闷的不行，鲜花拥簇的后花园实在碍眼，闵思怡气呼呼的走去书房，她去看书了。
男人有什么好看！
闵思怡枕着左手，右手拿着一本《海国图志》，手里的书已经很久没有翻动。她侧目忧愁的看向窗外的天，绿树成荫，蓝天白云，偶尔飞过几只鸟，闵思怡在心里数了数，第五只鸟了。
刘雯站在书房前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美人黛眉微蹙，忧愁的看向窗外，蔚蓝的天，层层叠叠的白云和闵思怡汇成了一副美伦美奂的油画。
她突然不敢进去了，怕打扰这幅画，打扰这份宁静。但一想到今天来公馆的目的，敲门走进房间。
闵思怡寻声看来，笑：“刘小姐，请进。你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情。”
“二奶奶，客气了。我今天来是想.......”刘雯客气的坐在书桌前，环视一周，对着闵思怡挤眉弄眼。
闵思怡顺着她的眼神望去，书房门口露出一点衣角，命令道：“灵儿，去给刘小姐倒杯茉莉茶。”
灵儿正悄悄的站在书房门，贴着墙壁偷听。大太太侄女罕见地找二奶奶，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乍一听见二奶奶召唤，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站在门口，低眉顺眼的说：“是，二奶奶。”
人一走，闵思怡将房门一关，笑着说：“让刘小姐看笑话了。今天过来是？”
“二奶奶，我今天带来报社的财务表，请你过目。”刘雯压低声音，只有她两能听见。
闵思怡接过财务表，报社的财务简洁明了，闵思怡没用多久看完了，只见最后一页，大大的写着剩三块大洋。
闵思怡恍然大悟，想到那天在新业街被工人打断的事情，抱歉的说：“瞧我这记性，说投资，却忘记把钱给你们，你等等我，我去拿钱。”
闵思怡快步走到卧室，将钱袋的钱倒在手上，手心里只有几个零星的碎银子，她才想起来，之前和大太太打牌，为了给二姨太太添堵，她放了不少炮，输了不少的银子。
手里的现钱不多，只能上银行取钱。
闵思怡走后，刘雯闲着无聊，在书房里到处乱逛，书架上摆放四书五经，居然还有现在文学大作的文章。刘雯眉尾一挑，看来二奶奶投资报社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有备而来。
书桌上除了闵思怡正在看的《海国图志》，还有她自己写的短篇小说，清秀的簪花小楷，神韵灵动，书中的故事更是引人入胜，刘雯不禁看入迷了，连闵思怡提着小包，囊中羞涩的来到书房，都没发现。
刘雯激动的看着闵思怡，指着桌上的本子，说：“二奶奶，这是你写的吗？”
闵思怡长睫毛一垂，笑着点头。
刘雯说：“写的真好，有没有兴趣发表呢？”
闵思怡震惊的看向刘雯，不自信的说：“真的吗？还是不了吧，写的不好，难登大雅之台。”
“你别这么说，我是真心觉得写的好，都可以放在报社里出版。”刘雯极力的劝说，报社的期刊还有好几块版块空着，要是闵思怡同意，问题解决了一大半。
“你要是担心有人认出你来，你可以用笔名发表，现在很多女孩子都这样。你要是写的好，还有好多人专门写信给作者。”
闵思怡有些窃喜，刘雯这么极力的劝说，说明她写的也不错吧。有人认可她写的小说，感觉真好。
是冬天里的一朵花，在暖阳下绽放。
闵思怡默认了刘雯的想法。
她甜甜的笑对刘雯说：“刘小姐，我们可能需要去银行取一趟钱了。”投资报社毕竟不是小数目，刘雯理解闵思怡要去银行取钱。拿起财务表放进包中和闵思怡一起出门。
灵儿粗略的泡了一杯茉莉茶，急急忙忙的跑到书房门口，碰见要出门的二奶奶亲密的拉着刘雯的手，灵儿一脸震惊，说：“二奶奶，你们这是要出去？”
闵思怡皱眉，严厉的说：“嗯，你去叫老刘开车，送我和刘小姐出去一趟。”
“二奶奶，老刘还没回来。”灵儿急说。
“那你叫....”闵思怡见灵儿打量的眼神，转念一想，陆副官三个字在嘴边打了个转，说：“那你让他们随便安排一个人。”
“是。”灵儿不死心的看向刘雯手上的包。
“还不快去。”闵思怡呵斥道。
灵儿吓得赶紧跑出去。
～
陆正荣最近总能碰见二奶奶，去看大黑，远远的瞧见二奶奶的背影，去院里打拳，远远的瞧见闲逛的二奶奶。
白天做梦，也能梦见二奶奶，她妖娆的坐在床上，靠在床头曲线毕露，一双小脚晃来晃去，白皙又迷人，让人既想怜惜，又想让人弄疼她。
梦里的二奶奶比平时还要大胆，直直的朝他招手，陆正荣情不自禁的朝前走去，来到夜黑风高时二奶奶的闺房。
和那天晚上不同，这次房间里亮着昏黄的电灯，灯光下的身子比黑夜的还要明显，他能清清楚楚的看清二奶奶的容颜，含羞带笑的看他，小嘴一张一合的在对他说：“你快来啊！”
娇滴滴的声音差点让陆正荣站不直身子，愣愣的站在她的面前。无骨的小手顺着衣襟往上爬，二奶奶抬头看他，桃花眼微眯，妩媚动人，慢慢的抱着他的脖子，和他面对面。
呼出的温热吐在陆正荣的脸上，双脸发热，他只想和二奶奶靠的更进，更紧一些。
一双大手握上圆.润，软软的，甜甜的，甜的他心都酥了。
那不是他的手！
他的手宽厚粗糙，满是疤痕，丑陋不堪，而那双弯曲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干净的一看就知道是别的男人的手。
梦里陆正荣看清了那双手主人的脸，二爷！该死的二爷。
胸有一腔怒火，无处发泄，但梦里的陆正荣没有这个烦恼，直接上前一拳，打的二爷鼻血飞溅，痛苦哀嚎。气的陆正荣上前还踹上两脚，怒吼道：“二奶奶是我的人！”
哀嚎声是如此的真实，以至于陆正荣还听见他怒气冲冲的骂他：“艹，陆正荣你他娘的还是人吗？老子好心拿酒来开导你。你就是这么回报老子的。”
这不是二爷的声音，陆正荣吓的直接从床上惊醒，愣愣的看向床边，一只手捂住鼻子，指尖还有鼻血流下来，一只手提着酒瓶，一脸无辜的张大。
........
张大鼻孔堵着一节纸，纸头凝固着干涸的黑血渍，他和陆正荣坐在偏僻的凉亭里，一人一边，人手一杯酒，怨恨的瞪着眼前忧郁的陆正荣。
满脸写着，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情，无声的谴责陆正荣，睡觉都不好好睡，双手双脚漫天飞舞。
平常这个时候，陆正荣一定赔礼道歉，而不是一个人独自饮酒，根本不管张大的存在。
张大百般无奈的靠在大理石的桌子前，说：“你说你这是何必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和小洋楼的差距。我们这些穷苦人家的孩子，还不知道尊卑有别！”
小洋楼是张大和陆正荣讨论二奶奶的秘密用语。
“我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才心痛，你说我那点比不上只会风花雪月的二爷好。”陆正荣一饮而尽，怒气冲冲不甘心的说，端起酒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朝张大碰了一嘴杯。
张大的吓得赶紧捂住陆正荣的嘴巴，紧张兮兮的看向四周。
张大和陆正荣在的凉亭，偏僻的可以说荒无人烟，除了他们两，根本没人来。放心的提醒道：“你小声点，被别人听见去了，你也别当兵了。”
“兄弟，对不起。”陆正荣又是豪饮一杯酒。
张大拿起酒杯：“哎哎哎，别介啊，对不起我什么，我今天是陪你散心的。”
张大一饮而尽，继续说道：“兄弟，天涯何处无芳草，不就是一个小娘们嘛，凭咱这身板还怕找不到婆娘！”
张大边说还边挺起胸膛，发现还没有陆正荣正常的胸脯大，又缩了回去。
陆正荣低声嘀咕道：“都不是我想要的。”
“你说什么？”张大耳朵不好使，大声的说。
“我说我不想找！”陆正荣又喝了一杯酒。
“那有不想找婆娘的男人，这个世界上除了小洋楼的，还有好多好女人呢！例如，我妹，自从看见你吧，发誓绝不嫁给别人。大太太身边的瑶儿也不错，大丫鬟呢！也只喜欢你一个人”张大突然心里酸溜溜的，怎么没人喜欢他呢！
他也不比陆正荣差，好歹眉是眉，眼是眼，周正！
张大发呆的这段时间，一不留声，陆正荣悄无声息的将一瓶白酒喝光，昏昏沉沉的拿起张大的酒瓶，朝自己的酒杯倒酒。
张大一回神，想到前天他回家，他妹妹的要求，硬着头皮问：“你觉得我妹妹怎么样？”
陆正荣没有任何反应，一个劲的给自己倒酒，喝酒，张大的酒都快被喝了一半。
性急的张大一把抓住陆正荣的酒杯，说：“怎么样？你到底给个准话啊！难道你还要为小洋房守一辈子身啊，人家又不喜欢你。苦的还不是你自己。”
你就知道！
陆正荣火大的抢过酒杯倒酒，机械的倒酒，迷茫的说：“你说什么？”
“我说！介绍你和我妹，你们两处处。”
陆正荣喝的迷迷糊糊，张大的劝说好像起了作用，他浑浑噩噩的点点头，同意了，又继续喝了好几杯酒，醉倒在桌上。
冷风徐徐吹来，张大打了寒颤，想喝口酒暖暖身子，一拿酒瓶，轻飘飘的，瓶底空空如也。气的他咒骂道：“臭小子，你是在喝水吗？”
认命的将桌上的酒杯，酒瓶踹进裤兜里，扶着陆正荣朝着宿舍走去。张大气喘吁吁的将陆正荣放在床上，给他盖上被子。
陆正荣嘴巴一直在蠕动，张大好奇的倾耳听：“大张，我真的好喜欢二奶奶！”
喃喃自语的声音，充满了他对一个女人爱而不得辛酸。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02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