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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惹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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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你一介平民,竟然也敢肖想县主的东西。”每次一提到雀钗,安懿身边的馥佩总是格外激动,谢婉心抬眼一笑:“这位姐姐的话局说的不对了,刚刚若不是县主分神,本也没有我的机会,现下我只是想与县主再来一个公平对决。当然,如果县主不敢,就另说了。”
“哼,谢姑娘刚才不过是侥幸而已,这次你既然要我的雀钗,那我也将话给挑明了说,一局定输赢,你输了之后,就自己收拾东西滚回你的老家,永远不要出现在欧阳的面前。”
谢婉心无所谓的笑笑:“若是县主赢了,自当所有的一切都依着县主。”
馥佩见着谢婉心用着激将法激着安懿上了套,忙劝慰道:“县主,这雀钗承的是天家的恩情,若是做了赌注,被太后知晓……”
“住口!这钗子我又不会输出去,你若再多嘴,就跟地下的那个东西一样。”
馥佩看着地上惨死的婵儿没有再说话,文清柔在后面掩面笑笑,兀自喝了一口清茶,见着谢婉心转过身一把抓过自己身后的杏遥,提到众人的面前道:“既然县主这次下了这么大的赌注,那比赛的规矩自然也得玩的有些花样。不如就让我这丫头顶着苹果,我和郡主骑射,谁先射中这丫头头上的苹果,谁就算赢。”
一直处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杏遥,听了这话就慌了,这毕竟刀箭无眼,她知道谢婉心又不喜欢她,若是趁此机会射死了自己,岂不是冤枉。杏遥立即扑倒自己的原主旁边,求饶道:“县主,救救奴婢吧,这人怎么可以当靶子啊。”
“你向县主求饶,难道是认为县主的箭法不好,会射中你不成?”
杏遥被谢婉心这一话弄得顿时也不知怎么反驳,安懿倒是踢开她道:“哪里是你是靶子,你头上的东西才是靶子。”
安懿也不想听杏遥在这里推三阻四的话语,直接叫人拖着她去外面准备。
谢婉心转身走出帐篷之际,脸立即冷了下来,她这次,定然要这安懿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一伙人听说刚刚赢的马上“女状元”此时又要和安懿进行比试,又闹哄哄的围作一团,杏遥被人强行抬着上台,腿肚子都在打着哆嗦,顶着个苹果在那里颤颤巍巍,她眼见着谢婉心和安懿骑上了马,手中拿着弓箭,宛如拿着夺命利器的黑白无常,让她心惊胆战。
安懿这次打定主意要出风头,她知道谢婉心的御射或与她不相上下,当下也不再轻视慢待,直等着一开始,便是马鞭一挥,打向了谢婉心的后座,谢婉心的马一吃痛,受惊跃蹄,谢婉心紧拉着缰绳让马停下,安懿趁此一箭射出,却没想到谢婉心一心二用,长箭过来,射穿了她的箭,牢牢的钉在了树上。
安懿回头看了谢婉心一眼,知她这是与她杠上了,当下也不急着去射靶子,而是骑马前去与谢婉心相斗,谢婉心调转了马头,一直没有和安懿争锋相对,安懿拔下自己腰间的长鞭,怒甩过去,谢婉心俯身躲开,安懿搭上双矢,没有对上靶子,确是对准了谢婉心,场下的人惊讶的看着安懿的举动,都明白二人已经不是玩闹一样的简单了。
谢婉心一跃而起,飞在马上,躲过双矢,安懿挥鞭而来,谢婉心一把抓住缠绕在了手上。安懿也紧紧的往自己这边拉扯。谢婉心看着她讥讽一笑,拖着安懿大驾而去,安懿在马上一个不稳摔了下来,被谢婉心拖着在地上数尺,馥佩见着立即大叫:“来人,快去救驾,你们没看到县主在地上了吗?”
文清柔在一旁见着,用扇子轻打在馥佩的胸前,拦住她道:“这可是比赛,若是我们的人上去了,那旁人岂不是会说县主以大欺小。”
“可是……”馥佩焦急的看着处于下风的安懿,但好在安懿知道及时止损,放开了绳子又重新回到了马上,可是刚刚的耻辱她不会忘记。
现下她也不管什么赛场上的规矩了,她窈窕的美目里充满了狠厉,搭上箭一把射中了谢婉心的马匹,谢婉心也没想到安懿这次是真发狠了,□□的坐骑猛的瘫软在地,安懿回过身拉弓射向了杏遥,这是杏遥第一次看这锋利的箭头面对着自己,一时害怕,竟然本能的躲开,本来这一次安懿是有机会赢了谢婉心,但杏遥却让她失去了,其内心的愤恨可想而知。
不过这也为谢婉心赢得了喘息的机会,安懿再射一箭时,谢婉心站起身来,和她同射,众人只见着,一支利箭向前,后面的那支却如同猛虎之势,从它的中间穿过,将安懿的箭身分成了两半,直入了杏遥头上的靶子,杏遥在霎时闭上了眼,浑身的力气都宛如抽走了一般,倒在了地上。
赛场上看着这一幕鸦雀无声但片刻之后却发出雷鸣的掌声与叫好,穿箭而过,还能直击目标,这样的箭术他们已经许久都没有见过了。
安懿骑在马山,手上死命的握住了弓箭,微微发抖,谢婉心有赢了她一次,她在这么多人的面,破坏规矩,不惜使下阴毒的手段,最后却还是输了。她实在不甘心,也不认同这样的结局。
谢婉心看着自己的最后一箭,缓缓转过身,在赛场上高声道:“县主承让了,竟然让我这样身份的人,夺得了县主的雀钗。真是荣幸之至。”
本来谢婉心不说,知道安懿拿雀钗做赌注的,也不过是她的身边人,但是现在各候各府的人都听到了,就算安懿想要耍赖,也无从下手。
安懿气的发抖的身子缓缓从马上下来,故作淡然道:“承诺的当然会给,也只有你这种小门小户才只惦记着这些金银俗物。”
谢婉心笑笑不语,旁人窃窃道:“这雀钗好像是太后最宝贵之物,是县主及笄的时候赠与她做嫁妆的,这县主怎么还没嫁人,就先把嫁妆输掉了。”
“谁让她不把太后的心意放在心上,随意拿来做赌注呢,她已经输了谢婉心一次,本来就应该有所警惕,现下却拿这东西来赌,太后真是白疼她了。”
众人东一句西一句的,站在一旁的司徒琦却看着场上的谢婉心暗笑,喃喃念道:“原来你叫谢婉心,真是蕙质兰心,婉柔明媚。”
算计了一天的欧阳兰,此时也忍不住露出快意之笑:“拿了安懿的东西,谢婉心,我看你的日子还能有多长。”
安懿被人拿走了宝贵之物,又在猎场上出了糗,很快就将这游会散了,谢婉心正准备上马车与欧阳兰好好说说今日之事,但不曾想欧阳寒又直接抓着她的后领提她上了马,驰骋而去。欧阳兰见着,既是嫉妒,又是舒了一口气,虽然欧阳寒带走了谢婉心,但是好在不用和谢婉心同一车檐下,不然少不了一番纠缠。
谢婉心冷着脸坐在欧阳寒的马上,冷声道:“放我下去。”
“放你下去倒是容易,可若是你想再上来,可就是难了。”谢婉心听出欧阳寒的双关,皱了皱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欧阳寒低头看了她一眼,减缓了马速,走到一寂静之地道:“你可知道,你刚刚得罪的那位县主,是何等的权势?”
“她不过就是从小养在太后身边,娇惯着罢了。”
安懿又不是皇帝的亲生儿女,且又不为官做宰,哪里来的什么权势。
欧阳寒轻笑了一声,似在笑谢婉心的愚蠢,随后道:“安懿是勤王的亲女,勤王作为早先年的摄政,在朝中把控大权,但后来因病去世,所以安懿才能养在太后身边。”
谢婉心想了想,觉得不对:“既然勤王把控大权,那皇上应该不喜欢安懿才对,为什么还要太后来养。”
“皇上的确不喜欢安懿,但是他要假装喜欢安懿,勤王死之前将他部队的兵符交给了安懿,如今那些兵驻守在要塞郴州,没有安懿的兵符,谁也调不动。”
一个摄政王的孤女掌握着天下一半的兵权,难怪会这般飞扬跋扈,谁也不放在眼里。
不过谢婉心想来有些好笑,欧阳寒见着,淡淡问道:“笑什么?”
“我只是想着你怕不是在哄我,皇上怎么可能连一个兵符都要不回来。”
欧阳寒停下马,翻身下去,又一把将谢婉心举了下来道:“你倒是心细,其实上面说的,有些只是世人的猜测,安懿不见得一定有兵符,但是勤王死之后如果兵符不在他女儿那,又能在谁那,虽说安懿一直在说她从未见过兵符,但是皇帝却宁愿相信就在她那。”
欧阳寒转过身看着谢婉心:“所以,你惹恼了连皇上都不得不捧着的人,还是好好想想你自己会有什么下场吧。”
谢婉心总算是明白了,欧阳寒这次无非就是来威胁她的,事先她确实只以为安懿是宫中妇人,不成气候,所以多有放肆,可是如今就算知道了,也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