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2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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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最重要的，到底是什么？
当然是休息。
傲罗还没来得及发火，一阵眩晕感便席卷了她。她脚步不稳，来不及伸手稳住重心，整个人跌落在了地上。韦恩赶过去将她拉起来，只感觉她的体温甚至比交换前更高。
这说明……她使用了魔法。
强度极高的那种。
韦恩将她打横抱起来，本想放回床上，低头却看到了傲罗露出来的脖子——她苍白得几乎要透明，在室内的光线下透出一种不健康的绿，连带着血管的跳动都变得明显。
那层皮肤下，青蓝的脉络细微地颤动着，将血液泵进更下方的身体里。
他重重呼出一口气，坐在了沙发上，扯过绒毯，将人裹好，让傲罗依偎在自己怀里。
现如今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唯有时间让魔法流走，才能让“起源”摆脱对内的自我攻击。
“你醒来之后最好真的拿出值得这样消耗自己的理由。”韦恩对着蜷缩起来的傲罗面无表情地说：“我很生气。”
他顺势拿起了笔记本，就着壁炉的火，看了起来。
傲罗紧闭着眼睛，过了半晌，她稍微动了动。
“阿福，我好难受。”她的声音像小狗：“我好难受。”
“别告诉阿福，他年纪大了，遇到无法出力的事情会很难过，夏莉。”
韦恩看魔法学原理笔记的手顿了顿，分出一只手，轻轻地摁着傲罗的头：“告诉我吧，现在我在，我会陪着你的。”
傲罗蹭了蹭柔软的布料，陷入了沉沉的昏睡。
而她的客厅里，也只有毕毕剥剥的火焰在燃烧。
“好冷。”
夏洛特摸进了一处地下通道，因为刚刚她用直觉感知到这里有她要找的人。开了空间之门跳进来后，她不确定这里是哪儿，只能猜这里是曼彻斯特的郊区。
为什么呢，因为她看到路牌了。
虽然她有预感来的地方不会很豪奢，但周围的环境还是让她皱起了眉——四周破旧不堪的场景就已经让她连连皱眉了，就在刚刚，她还看到了一团黑漆漆的东西从她面前蹿了过去。
看在姐姐的份儿上，那不是大老鼠。
她捏着鼻子想。
这里显然是贫民区，贫民到夏洛特哪扇门都不太想敲。她自己也好奇为什么她要找的人在这儿，但她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什么。
“爸爸！！！”她嗓门一下子调高了：“爸爸你在哪儿啊！！！”
康斯坦丁就是这么被吵醒的。
他本身累得要命，刚刚睡着没多久，立刻就发现梦里的女儿张开嘴，发出了土拨鼠一样的尖叫——他立刻睁开了眼睛，意识到他的夏是不会这样的。
会这么嚎的只有阿斯特拉。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康斯坦丁冲过去打开门，然后把夏洛特薅进来，并在其他邻居还没骂骂咧咧开门前关上门。一回头，他就看到夏洛特已经自己找地方坐了下来，老老实实地，精致的小裙子被理得很好，莹白的小短腿贴着破破烂烂的木地板。
她并不像是很嫌弃的模样，就好像坐在家里的地毯上。
“我就是想来找你呀，爸爸。”夏洛特眨巴眨巴眼睛：“然后我就到了街上。”
“……”
对上夏洛特的眼睛，康斯坦丁败下阵来，也坐下了：“发生什么了吗？”
“我和傲罗姐姐换过了，爸爸。”夏洛特乖乖地说：“然后，我不知道爸爸你知不知道，就想来告诉你。”
她看着康斯坦丁的脸色：“我不该来吗，爸爸？”
康斯坦丁一噎，不知如何说好。
“爸爸，你说过你不讨厌我的。”夏洛特扁扁嘴：“虽然我突然出现很没礼貌，对不起爸爸。”
“我不是这个意思，阿斯特拉。”
康斯坦丁摁摁自己的太阳穴，又伸手rua了rua夏洛特的毛：“你也知道，我……也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
夏洛特没有说话。
她在细细打量着康斯坦丁。
他们其实有很久很久都没见过，有几次，夏洛特甚至觉得康斯坦丁就在附近，但是他还是没出现。
这和姐姐在的时候很不一样，因此夏洛特才会想，是不是因为她没有替姐姐成为“天际线”才让康斯坦丁不愿意见她。
但是，仔细想想的话，的确不应该是的。
如果她的爸爸真的只是讨厌她，那么他不应该连他和妈妈、姐姐的家也不回，而是应该早早地把她赶走。
康斯坦丁没有那样做，他只是自己离开了那个地方，并且……回到了他早年挣扎活着的住处。
这并不是个好地方，因为夏洛特记得，妈妈说爸爸小时候过得很苦，爸爸的爸爸酗酒，还总打爸爸。
“爸爸，你这样惩罚自己，妈妈和姐姐如果有意识，也不会真的高兴的。”
夏洛特说：“她们只会难过。”
康斯坦丁一个激灵：“你——”
这下，夏洛特更看清楚了。
比起上次见面，康斯坦丁的眼角多了些许皱纹。
“——爸爸，你不会也在用自己的力量帮姐姐维持‘天际线’吧？！”
夏洛特伸出手：“不然你怎么老得这么快？！”
她根本不想信康斯坦丁接下来解释的话，因为这让她想到了那逐渐衰弱的妈妈。
“就好像……妈妈那样。”
她看着康斯坦丁，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
“因为我上次说，我感觉到了‘天际线’里，还有姐姐还活跃地能量……吗。”
“阿斯特拉。”
康斯坦丁默认了这一切，握住了夏洛特的手：“我之前，并没有为夏做过什么。你知道的，她小的时候，我一直躲在外面，后来……家里孩子和事情都多了起来，她好像也不需要我了。”
“不是的，是我来了。”夏洛特说：“因为我，姐姐原本应有的关注就被分走了。”
“那个时候，她已经在想如何拯救这个宇宙，和其他要陷落的宇宙的方法了。这和你没有多大的关系。”康斯坦丁说：“又或者说，在你来的时候，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如何修复，这些事情已经无足轻重了。”
夏洛特有些茫然，而康斯坦丁扯扯嘴角。
“其实，这也是早该告诉你的事情，阿斯特拉。”他说：“只是我们都觉得……你太小了，所以告诉你的时间，我们想往后拖延一些。”
现在看来，时候到了。
“好吧，阿斯特拉，我的小公主。”他捏捏夏洛特的脸，站了起来：“我们回家，让我……好好跟你说说吧，有关于你的故事。”
他伸出手，打开了一道门。
一道通往家里的门。
“我们回家。”
他说。
爸爸，你是个诡计多端的大骗子。
夏洛特知道刚刚的话题被岔开了，但是她还是一蹦一跳地跟上了康斯坦丁的脚步，回到了……久违的花园。
“爸爸，你难道不想知道我在那个世界经历了什么吗？”夏洛特问。
“如果是傲罗，那我觉得你不应该这么快乐。”康斯坦丁一边走一边说：“你姐姐说过，那位魔法界警察活得像颗小白菜，而那只老蝙蝠……很难评。”
“可是我觉得他人很好呀。”
夏洛特说：“他还很厉害，还点播了我魔法。”
康斯坦丁挑眉：“比如？”
“他告诉我，要找出别人都没有，但是我有的东西。”夏洛特外头：“可是我还没想好呢，爸爸。”
康斯坦丁打开了他妻子以前捣鼓下降头那些邪门魔法的工作室，一拉开窗帘，满室灰尘都扬了起来——他挥挥手，房间内顷刻之间一尘不染。
“那你想到了吗？”
“嗯……爸爸，我，我唯一不太一样的是……我可以随便下地狱？”
夏洛特犹犹豫豫地说：“但这……好像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东西。”
“为什么不值得？”
康斯坦丁找了个凳子坐下来：“你也知道，这是你小时候曾经被人拉下地狱才……留下的痕迹，对吧？那么你还记得，是谁吗？”
夏洛特有点茫然，摇了摇头。
“我只记得，是爸爸把我救回来的。”
她脑子里有模模糊糊的身影。
是……
“——那是你的生父，一个会魔法的蝙蝠侠。”
康斯坦丁直接说道：“我想你现在已经清楚了，你之所以能成为‘桥’的原因——不许说不知道，我知道你没那么傻。”
夏洛特噘嘴：“嗯，我知道。”
“而将你掳去地狱的魔鬼，名叫三宫。”
康斯坦丁说：“他作为恶魔的首领，感知力比其他的东西更强，所以，他预见到了你所在的宇宙的残缺和……注定坠落。”
但同时，三宫也感受到了一股纯粹而又强大的能量体。
那能量体尚未长成，却生机勃发到能够支撑着这个宇宙堪堪延续。这样的诱·惑足够摄人心魄，何况恶魔本身就贪婪之极。
“你的父亲母亲一直很注意你的安全，因此三宫筹划了很久，最终策划了一场以哥谭为震源的地震——只有这样，你才会和你父母亲分开。毕竟蝙蝠侠一定会去救护哥谭，而你母亲……她会支持蝙蝠侠。”
事实也是那样，老管家带着大小姐坐直升飞机离开哥谭，前往大都会的豪华公寓中等待着父母接应。只是在公寓中，老管家正在安顿整理房间，一回头，刚刚还在沙发上甩着腿的大小姐便消失了。
“地狱是三宫的主场，它将你带了过去，并且它还叫上了所有的恶魔。”康斯坦丁说：“它知道只凭自己无法独占你的能量，因此他愿意将你和所有恶魔一起平分。等到它们瓜分了你，就可以一起冲出那里，寻找更完整的宇宙过活。”
夏洛特僵在那里，她好像，想起了那已经被她遗忘的细节。
猩红着眼的高大怪物带着角，倒拎着她的脚，将她展示给那些桀桀怪笑的、奇形怪状的家伙们看。
“吃了她，我们就都能活！”
“吃了她！”
“吃了她！”
……
她四肢僵硬，吓得哭都哭不出来。
她只记得她被丢进了冒着泡泡的臭水池里，在没入水中后才想起要挣扎。
她明明会游泳，可是，可是她那时候又不会了。
她这才发现，她可能要死了。
她想要爸爸妈妈。
她沉了下去。
然后……
“夏莉！”
蝙蝠侠来了！
蝙蝠侠来了。
露塔斯正在冥想，鼻端闻到一股生涩的墨水味道后睁开了眼睛。蝙蝠侠沉默地出现在了门外，隔着强化玻璃门，正在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这画面其实挺可怕的，但露塔斯一点也不慌。
战斗力并不代表一个人是否危险。
尤其在他很有道德时。
比如蝙蝠侠。
露塔斯当时说要报警，就确定了蝙蝠侠不会留在哥谭以外的地方和她纠结那个问题——不在哥谭，韦恩的钞能力就不太好发挥作用，让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她问他有没有证据，则是另一个百分百管用的阳谋。
蝙蝠侠，他是一个侦探，他的结论都要经过他自己的验证。
所以，他会去验证。
假设物证他已经有了，他去找谁作为人证呢？
找夏莉。
而夏莉，永远不会出卖她。
她们是家人。
看着蝙蝠侠的样子，露塔斯难得有了一种成就感。
她赢了一次。
作者有话说
第203章 20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