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1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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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问号能够堆起来，那么提姆现在已经有一座山的问号帽子了。在韦恩转达“嗯夏洛特希望你陪他出去逛逛”的时候，提姆惊诧到甚至以为这是什么整蛊游戏。但……韦恩表情有些微妙，感觉像是吃了一个大憋。
“嗯……真的没发生什么吗？”提姆试探着问：“我不介意去帮你抗雷布鲁斯，但最好先告诉我这雷多大。”
“无事发生，”韦恩说：“她只是单纯不想跟我沟通而已。”
“懂了。”提姆比出OK的手势：“核爆了。”
还不如大吵一架呢。
女孩子是这样的。
根据提姆的观察，如果女孩子还愿意吵架，那么说明她们还有一点表达自己的意愿——而那是沟通的基础。在那个时候，只要闭着嘴安静地听她们讲的内容，并且分析出她们的需求——无论是情感的还是别的，那么就好解决问题。
不讲的才麻烦，因为那意味着要么她们已经不打算解决问题了，又或者对倾诉对象失望了——而这其中任何一个灾难级别，都不是简简单单可以化解的。
起码得抽筋扒皮。
上面说的还只是一般情况。
夏洛特还要另当别论。
在康纳口中，夏洛特是非常简单的人。这一点提姆当然不否认，因为环境的原因，注定了夏洛特会很单纯。她的生活中出现的人很少，而且几乎都是她信任的人；她的生活构成也很简单，只是在既定的地方做既定的事——稳定的生活带来的是一成不变，哪怕是再躁动的青少年也会逐渐习惯，更何况夏洛特本身胆小，喜欢窝在自己的领地范围内不动——其他的大人也在刻意地提供和维持这种状态，为了……保护她不被各种意外所伤害。
如果不是搬到了大都会，现如今的一切应该都不会发生。夏洛特会非常平和地继续生活，跟罗伊还保持那种不清不楚的关系，而不是因为接连失去两个哈珀而痛不欲生。
当然，他也不会……进入她的生活。
说到这个，提姆又觉得有点头疼。
他很明显是在一种攻略她的进程中，但这到底是一种以什么目标为方向的攻略，他逐渐有点疑惑了。
他的确是喜欢史蒂芬妮的，不然也不会和她她分分合合和藕断丝连时不时复合，但他也的确知道他和史蒂芬妮有不适合的地方，所以会和她分分合合和藕断丝连时不时复合。
而夏洛特……
“啧。“
达米安路过他时吐出了一个语气词，提姆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已经消失跳到楼下去了。
“嘿，不会有小朋友因为小姐姐没找他陪着就生气了吧？“提姆贱兮兮地伏着身体向下面不大不小地吐槽：”不会吧不会吧？“
紧接着他向后一躲，果然一个杯子飞了上来，砸在了他脚边。
“看在上帝的份儿上，这一套我没办法补齐的达米安少爷！“阿福的声音传来：”这是上世纪70年代梅森最顶尖的师傅手工烧制的套装！“
提姆的嘴角扬起了一个弧度。
哈。
“你看起来心情很好。”
夏洛特坐在公园里，闭着眼睛晒着太阳。过了一会儿，她对坐在旁边的提姆说：“你们几个人好像特别喜欢掐一掐。”
“啊……是说我和达米安？”提姆猜到了她的意思：“我和达米安年纪更接近一些，所以有时候我会跟他闹着玩。”
“是吗。”夏洛特顿了顿：“感觉不像。”
夏洛特的语气很平，不知道是不是提姆的错觉，他还是有种自己在面对达米安时小小的得意被堪破的尴尬。
这也是提姆觉得夏洛特没那么简单的地方，因为她接触的人不多，但所有人对她都抱有极大的善意，哪怕是蝙蝠侠和卢瑟——一个愿意让她来蝙蝠洞开蝙蝠车，另一个在她身上砸了大价钱让她做学术和科研——还有露塔斯——或者阿萨纳西亚——一个不知道退休没退休的顶尖杀手都那么照顾她——所有人的动机虽然不能一概而论，但出发点都是好的。
而在无菌的环境中呆得太久，遇到任何一点不符合行为模式的情感都是会过敏的，对这种过敏的反击，也绝对会过度激烈。
就比如她对他潜在目的引起的天然的防备，和看出他与达米安之间那些微的敌对，以及对和她不喜欢的对象交往的蝙蝠侠的瞬间冷淡。
“我们几个罗宾之间关系很微妙的。”提姆说：“除了迪克和小的三个玩得都很好以外，剩下的二三四彼此之间都有点过节。”
“迪克？”夏洛特撇撇嘴：“是吗。”
“迪克可是我们的……嗯，除了阿福和布鲁斯以外的第三大家长。毕竟他是第一代罗宾，所以我们多少会给他点面子的。”提姆品味了一下夏洛特简短但内容丰富的回答：“大都会发生过什么事儿吗？介意分享一下情报吗？”
一下子，提姆有点后悔说出“情报”这个词，但夏洛特似乎不在意。
“之前，我好不容易跟罗伊出去了一次，结果正好遇到了迪克和……杰森，他们两个在讲话。”夏洛特说：“那个时候杰森并不是很卖他的面子。”
现在说罗伊的名字，夏洛特不会哭了。提姆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但更关注别的。
“他们在大都会见过？”提姆说：“迪克完全没提过，听起来没什么结果。”
夏洛特点点头。
这个故事的细节时夏洛特后来认出了杰森才慢慢从回忆里挖出来，并填补上了细节的。倒不是说她特别地在意，只是她闲下来没事儿干就会从脑子里挖点东西想，然后恰好发现原来有这么一场戏。
她其实是不应该把别人的对话讲给提姆听的，但是……她现在要比起蝙蝠侠要更信任提姆，那她总得吐点东西出来。
“唉，其实想想也能够理解杰森的。”提姆说：“他之前受了很严重的伤，自然而然是想远离伤心地的。”
夏洛特没搭话，提姆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因为这件事，布鲁斯是有些伤心的，他一直很自责自己没能保护好杰森。”
按照提姆对夏洛特的了解，她应该这时候为蝙蝠侠说电话，比如“这也不是蝙蝠侠的问题，毕竟他不是全知全能的”之类之类的。
但……夏洛特没打算说这些。
“我听说小丑针对了所有穿蝙蝠标的人，姐夫当时跟我说，这几乎是你们蝙蝠系的‘灭族之灾’。”夏洛特说：“可是事后只有杰森离开了哥谭，断绝了和蝙蝠侠的联系。你也受了伤，可你在这儿说你理解杰森。我应该做点额外的解读吗？”
提姆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完全没想到夏洛特竟然用如此平淡的语气说出这样……角度刁钻刻薄又让他无力反驳的话。
“蝙蝠伤心自责，像个好爸爸。”夏洛特又说：“杰森却叛逆冷漠，简直是逆子。”
她一直闭着眼睛，就好像反复咀嚼着提姆说的每一个字。她之前圈在家里，英国多雨，所以她不怎么晒太阳，皮肤在阳光下近乎透明。她像个洋娃娃一样乖巧，仿佛很好摆弄的样子，由因为性格不错，所以提姆一直忽略了很重要的事。
她长于谁之手，又是谁的女儿。
“让我们把话说开吧，我知道你好像很希望能够成为和我关系比较亲密的人。你也知道，我不算很信任你，但你是我知道的人里颇为聪明，并且也善解人意的人。和你聊天，除了你太爱拐弯抹角刺探情报以外，没什么让我觉得烦心的。”
夏洛特微微翘起了嘴角：“最重要的是，我的确需要一个人陪我。所以，如果你认为你可以胜任的话，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
这是提姆·德雷克听过最冷酷和危险的话。
他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告诉他这是一个巨大的陷阱。
它甚至不需要伪装，直截了当地告诉他这条道路荆棘丛生遍布危险，而它的尽头，有一颗带毒的苹果。
而苹果上，甚至没有裹糖。
“当时，你也和罗伊说了一样的话吗？”提姆问。
夏洛特摇摇头：“罗伊没有你这么机灵，他凭感觉做事——威尔也一样。我的感觉是，除了你们蝙蝠系，和其他人说话应该都不用这么……需要斟酌。”
也就是说，她说这些，不是一时起兴。
她是认真的。
“你还有其他备选吗？”提姆说：“还是说……只有我进入考察范围了？”
夏洛特：“你真想知道吗？”
提姆：“……”
提姆：“你希望我做什么呢？除了……陪你以外。”
“并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又不是要结婚。”夏洛特歪了歪脑袋：“嗯……不用你遛狗，也不用你帮我打扫卫生，更不用你给我端茶倒水洗衣煮饭，就是，蝙蝠侠想知道什么，你直接问就好，别假装聊天了。如果我需要你开解我，你会看得出来的。”
她随意地开始列了条条框框：“我不想说的我也会告诉你，希望你不要像蝙蝠侠想带着钢骨偷偷潜进我实验室那样，你不是蝙蝠侠，做出这种事我会发很大的火，然后请你离开我的。”
她顿了顿：“当然，如果你觉得我让你无法忍受，也一样可以离开。在这一点上，你跟我的权利是一样的。”
她睁开眼睛：“就这么多啦，你意下如何呢？”
那双异色的眸子看着他。
湛蓝的折射出了太阳般的璀璨，黑色的平静得犹如不见底的黑洞。
可我又能说什么呢。
提姆动了动嘴唇。
“好。”
作者有话说
第121章 12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