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席与荞麦面》数年厌厌雨

7、再次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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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之国下车。
　　是十分传统的日式房子，门边挂着“轰”字牌子。
　　她想到那个红白分混染的猫眼男孩，不会这么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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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门的是这家的长女，很和善的脸，带着她去厨房。
　　“我不知道要送什么礼物给焦冻，看焦冻特别喜欢吃荞麦面，听说纪之国家做的是最好的，我就想让焦冻尝一尝。”
　　纪之国笑着听她讲，“轰小姐是个好姐姐。”
　　“哪里。”轰冬美的语气低了下去。
　　好像踩到人雷点了，她果然不擅长聊天，要是一色慧，应该会聊的很开心。
　　幸好厨房不远。
　　“就是这了。”轰冬美把移门推开。
　　纪之国看见了屋内的摆饰，简单到没有多少居住的痕迹，靠墙的柜子上摆着相框。
　　小男孩带着过大的帽子，抬着眼睛看镜头。脸蛋白净，异色的眼睛闪亮亮的。是不经意抓住的表情，有些茫然的表情格外可爱。
　　轰冬美注意到她的目光，“是焦冻的照片，才三岁。”那时妈妈还好，焦冻是个会笑会闹会跟在灯矢哥屁股后边跑的小团子。
　　纪之国讲，“我失礼了，抱歉。”
　　“没关系的。”轰冬美指了指厨房里的小桌，已经摆好了食材和一个黑色的保险箱，一角不知被什么刮花了。
　　“就麻烦您了。”
　　纪之国笑得谦逊，“我会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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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做回车上，纪之国抱着黑箱不放。
　　管家看到了，没有说话。
　　是纪之国先熬不住，开口问了，“这家发生了什么事，轰冬美她，有些奇怪。”
　　接外出的委托前，都会打听清楚情况，是纪之国兢兢业业立足于和食界顶端的谨慎。
　　“不是什么好的事，不太适合讲给奈奈小姐听。”
　　纪之国摸着被刮花的一角，扯着嘴角，“津叔，我是什么个混样你是知道的，有什么忌讳需要避着我。”
　　一个红灯，管家稳稳踩住刹车。
　　“轰家的小儿子，脸上有块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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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远月，十一点不到。
　　“纪之国，今天是你做中饭！”幸平在厨房里冲她大喊。
　　不好，居然忘了轮值的事。
　　她走到厨房，打开冰箱。
　　感谢文绪婆婆一直把冰箱填的满满当当，足够做一顿丰盛的中饭了。
　　纪之国挑了一条速冻的鱼，拿出来解冻，对幸平叫，“谢了。”
　　“你看上去很累。”幸平撑着下巴。
　　“也许。”
　　刚全力做荞麦面，手臂还隐隐发酸。
　　荞麦面出锅后她尝了一口，味道还是差了些，不是她最好的水平。
　　其他客人就算了，可偏偏是那个舌头贼的很的男孩......
　　自己应该更用心做的。
　　她有些走神。
　　是幸平抢过煎锅，救了炸鱼。
　　“有些焦了。“幸平用筷子翻面，“纪之国，在料理台上走神的厨师是不会被客人喜欢的。”
　　“......抱歉，今天你能帮我做一下中饭吗？下次我顶你的。”
　　幸平有些惊讶，纪之国很少求人，哪怕是再小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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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之国上楼，把自己闷在被子里。
　　忽然大喊出来，“啊啊啊！”
　　枕头被扔到地板上，她捡起来，把头埋进去。
　　要是没去雄英实习就好了。如果能回到过去，她一定会把地点改到地球另一端，离雄英越远越好。
　　另一个房间，一色慧听着传声筒里的声音，笑得浅浅，“奈奈她很苦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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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滴滴的响了，是陌生的号码。
　　纪之国接起，“您好？”
　　“纪之国小姐。”
　　哦，是轰冬美。问母亲要来她的电话，亲自来投诉她的吗？
　　纪之国等待下文。
　　“焦冻说好吃了哦，我第一次听到他评价食物，真是太开心了。”
　　？他舌头不灵了？
　　“他喜欢就好。”
　　“爸爸也很开心，想聘请纪之国小姐做厨师。但纪之国夫人说您还在上学，好可惜。”
　　纪之国的表情僵下来，你们家这么宠孩子的吗？
　　“真的谢谢您，纪之国小姐。今天，是妈妈离开后，焦冻，第一次对我说谢谢。”轰冬美有些哽咽。
　　他们之前生活的是多痛苦，犯错与补救，封闭和疏离，明明是该紧密依靠的家人，之间是剩下这四个词。
　　管家与她讲的话，纪之国记得清楚。她以为是少年中二贴的杀马特疤痕和染的头发，居然藏着这样的故事。
　　她说不出什么话，笨拙的安慰电话那头呜咽的人，“会变好的。”
　　她看向书桌，两张便签纸被压在透明桌垫下。
　　刚学会写字的孩子，笔法一致的稚嫩。
　　『和宁宁一辈子在一起
　　奈奈』
　　『和姐姐一起做最好吃的荞麦面
　　纪之国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