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喜欢我》短歌在途

27、第十二章：为将

　　第十二章：为将

　　三天时间，转瞬即过。

　　双玉和羽涅双双离开时，掌柜家的小哥人，还有些不舍。

　　这么好看的人，要多少年才能遇见一次啊。

　　青竹书院远离市集，依山而建，搭建在半山腰，周遭风景秀丽多姿，美不胜收。

　　而前往青竹书院求学的人，必须步行上山。

　　一路上前来求学者数不胜数，羽涅和双玉并肩而行，从他们身侧经过的人忍不住频频望向这出众的两人，其中也有都城而来的权贵。

　　只要遇上了都要来和双玉他们二人打个招呼。

　　青竹书院考核在半山腰一个简陋竹亭中，礼山长粗衣麻布立在竹亭前，铮铮傲骨不怒而威。前来的求学者足有五百余人，礼山长历光一闪。

　　手指着几片嘈杂的地方，一划拉，“回去。”

　　正讨论得热火朝天的人：？？？

　　怎么突然让他们回去了？

　　“目无尊长，行无规矩，不成体统。”

　　“回去！”

　　本想问为什么的人被骂得狗血淋头，灰溜溜走了。瞬间少了大半的人，剩下的人全部静默无声，不敢说一句话。

　　礼山长又点了几个人，“回去。”

　　“行不端，无礼节，不听约束，教不化。”

　　这下只剩不到一百来人，礼山长负手而立，望着这一群刚过十八，尚还不及弱冠的学子们。

　　“先登记名字，之后叫到名字者，方可进来。”

　　礼山长说完走进竹亭，里面竹帘隔开，看不清情况。

　　双玉和羽涅名字处在中间位置，前面被叫到名字的人，有的进竹亭只几息功夫便出来了，有了却花上足足半盏茶功夫。

　　谁也不知道测试是怎么测试的，有人测了很长时间却没被小厮领上山，而有的人只几句话的功夫，出来便上了山。

　　一旦上山就意味着被礼山长接受，得以入学。

　　偶尔竹亭内还传出清脆悦耳的琴声。

　　商成元在双玉和羽涅前，进去后，过了一会儿，商成元满脸喜意，看了眼双玉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跟随小厮上了山。

　　羽涅不轻不重，切了声。

　　五十多个人，只有不到十五人上山，想到礼山长每两年只招收三十名弟子，剩下的人有些慌了。

　　“李双玉。”

　　双玉晗眉抬脚迈入竹亭中，掀起竹帘，简陋室内清香缭绕，宁静淡泊。正对方挂有一副水墨松下老人图，盘边依次放有琴棋书画。

　　礼山长在窗边盘膝而坐，听见脚步声，微微睁眼，“李双玉？”

　　“是的，小生拜见山长。”

　　“嗯。”礼山长摸着胡子，伸手指向他面前棋盘，“与我对弈一局？”

　　双玉晗眉，掀袍而坐，手执棋子，在山长率先落子后，不急不缓落子。

　　炉中熏香燃过一圈，礼山长神色从最开始的悠闲到逐渐凝重，最后盯紧盘上棋子，紧张到不小心揪落自己一簇胡子。

　　“江山代有才人出，老了老了。”礼山长眉眼一舒，最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兵行诡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小子，不愧是李将军的孩子，哈哈哈哈。”礼山长摸着胡子笑，“只是，行军一道，该舍便舍，若心慈手软，有时候害的可是你自己啊。”

　　双玉恭敬行礼，他知道山长的意思。

　　为将，担的不仅是保家卫国，更是万千将士的生命。
　　手下一兵一卒并非武器，而是战友。

　　他们亲人将他们交于自己是信。
　　天子任自己为将，也是信。
　　百姓尊自己为将，更是信。

　　保的是家，卫的是家，更是保黎民百姓之命。

　　此乃将之责，将所在。

　　若有朝一日陷万千士兵于危难，舍百姓生命于不顾。将何为将？

　　身之所在，责之所在。

　　于棋盘是如此，于战场更是如此。

　　双玉所想，不言也罢。

　　山长还想说什么，摇头叹气，“你乃聪慧之人，你所思所做定有你自己的道理。如今太平盛世，并无争斗。但若有朝一日……罢罢罢，你上山去了。”

　　双玉鞠躬，“多谢山长。”

　　双玉出去后，山长望着盘上棋子，又是摇头又是点头，“有仁有义、有勇有谋，能担天下大义却无情。”

　　拾起棋子放入棋盒，文韬武略他教不了太多双玉，愿这两年这孩子能在他这儿学会别的更重要的东西吧。

　　“下一个。”

　　双玉随着小厮上了山，还好接下来就是羽涅。

　　红衣灼目，明艳的相貌尤似张扬耀眼，与简朴的竹亭格格不入。

　　羽涅瞅了眼这里面，琴棋书画？

　　没事，他不虚，他样样都会！

　　“程羽涅。”

　　“山长。”

　　手里的棋子还没放好，程羽涅，程丞相之子。他偶尔也听闻过两人的事，自小不对气么？

　　不知道这两人的性子是否也是不对劲。

　　再拾出棋盒中的棋子，山长放弃原本给羽涅准备好的考题，他看着羽涅，“可会对弈？”

　　羽涅点头：“会！”

　　半盏茶后，山长脸色由青变白再变青，最后忍无可忍，一摔棋子，指着羽涅怒骂：“臭棋篓子！”

　　羽涅揉揉鼻子，他正下得起劲呢。

　　“这就是你说的会下棋？”礼山长气到胡子发直。

　　会下和下得好完全是两码事。

　　羽涅默默在心里回，不过到底怕礼山长不收他，没好意思反驳。

　　“你说你哪样最好。”

　　羽涅一凝眉，“作诗。”

　　礼山长怒甩袖子，废话，你爹乃当朝丞相，若你作诗尚不能作，怕不被你爹打死。

　　羽涅揉揉鼻子，他坐在蒲团上，收拾棋子。

　　“都说对弈之中能瞧出这人处世品行，方才山长和双玉可是对弈一局？”羽涅一笑，将棋子弹入棋盒中，“山长可否看出双玉为人？”

　　“爹说，双玉此人看似有情实则无情。”

　　“至于我，我很少和爹下棋。”

　　山长忍不住看向羽涅。

　　羽涅笑得招摇，他说：“爹说，我与双玉正好相反，却又有一点相同。”

　　为将，他们都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
　　双玉因责。
　　他因人。

　　双玉可为老弱病残放弃一座城，放弃自己来救黎民百姓。
　　他可以为了一个人放弃整个天下，牺牲所有人来救一个人。

　　一个看似有情实则无情。
　　一个看似无情实则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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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虚弱，还差一章。
等我再坚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