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痒》风吹南方

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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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宴行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眼秦越，又看了看嚼糖没说话的温肃，实在是不懂对方为什么会有那么大反应。
　　他们之前应该是没见过的吧？

　　“嚷个屁！”温肃瞪了秦越一眼，生怕听这个傻逼说出一句温老二出来。
　　那他一定把他的头给摘下来！

　　“没……没什么。”做了那么多年兄弟，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秦越咽了咽唾沫，回头看向赵凡，“你知道你还不告诉我！”

　　“嘻嘻，早告诉你哪还有惊喜？怎么样？猛还是肃哥猛吧？从哪里跌倒从哪里爬起来。”赵凡笑嘻嘻地搂着对方肩膀，“叼不叼，被压了一年愣是没有心理阴影。”

　　“叼。”秦越笑嘻嘻地锤了一券赵凡的肩膀，“欸，不过肃哥怎么又在吃糖？阿姨不是说再吃糖就把你头摘下来当球踢？”
　　“要你管老子？”温肃恶狠狠地说道，“信不信我让你现在就让你滚得像皮球？”。

　　秦越嬉皮笑脸地没接话，他扭头看向已经转过头回去的徐宴行，冲赵凡无声地问，“怎么回事？”
　　赵凡摊了摊手，脸上露出‘就这样’的表情，然后两个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疯狂大笑起来，万年老二的宿命，就是坐同桌继续被压。
　　实在太可乐了！

　　温肃咬着后槽牙拆出一颗糖，气得不去看他们俩，走着瞧，这个学期他铁定反压回来！！看看谁还敢叫他万年老二！

　　“嘎嘣！”

　　徐宴行听得云里雾里，什么跌倒了爬起来，他以前跟温肃有什么过节？
　　不能吧……
　　还没等他怎么仔细想，桃子的清甜气味就飘了过来。

　　“……”

　　教室里的学生陆陆续续地都回来了，秦越也没多留，跟赵凡说了几句话就走了，留下了原地生闷气的温肃和满脑子糖的徐宴行。

　　“他怎么了？”徐宴行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温肃。
　　温肃并不想解释他在高一和对方的恩怨情仇，正想含糊过去，就见身旁的赵凡一脸热情地拉过椅子，满脸急切地说，“你知道肃哥一直是年级第二吗？！”

　　徐宴行想了想，诚实地摇了摇头，“我不是很关注排名。”

　　“……”赵凡像是突然哑了火，满脸地不可思议，半晌后他看向温肃，“肃哥，压了你两个学期的劲敌原来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愣了有好一会，他像是被打开了什么开关，爆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太搞笑了，他根本不在乎比不上他的人吧哈哈哈哈哈。”

　　温肃脸都黑了，他忍了半天，一巴掌拍在赵凡的后脑勺，“如果不是你们老是起哄你以为我在乎那个！？”

　　徐宴行也有点反应过来了，他看了看同桌，问道，“所以他们觉得我们俩能坐一桌很不可思议？”
　　温肃想点头，又觉得对方根本没在乎过排名，这个头点下去搞得自己很在意似的，就很没面子。

　　赵凡还在那笑，“如果我没猜错，肃哥这是憋着劲打算跟你较量较量呢。”

　　徐宴行想了想，“唔，其实我可以让……”
　　“别！”温肃赶紧出声制止，“想也别想！”

　　“哈哈哈哈哈哈！！！”赵凡看了眼徐宴行，又看了看温肃的表情，又开始爆笑，看温肃吃瘪实在是太搞笑了哈哈哈。

　　温肃听着这个笑声气得上头，正想回头海扁赵凡一顿，却见身边的清冷少年竟也在笑，狭长的桃花眼浅浅弯着，清冽的瞳孔像是盛满了冰泉的湖，水光潋滟。
　　他发现对方居然还有两颗小虎牙，莫名的，原本清冷的五官被这两颗小虎牙衬得俏皮起来……

　　一时间愣了片刻，温肃就错过了海扁赵凡的契机，想了想他自己也笑了，算了。
　　以后再逮机会扁回来。

　　徐宴行是真的觉得很新奇，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这个看上去嚣张肆意的少年会为了成绩而烦恼。
　　难怪第一眼看到他眼神里带着些许的不友好。

　　然后他就看见同桌掏出了一颗糖，吧唧吧唧吃了起来，一时间香甜的气味飘散出来。

　　“哎，肃哥也给我来一件。”赵凡说着已经把手伸进了温肃的桌板，驾轻就熟地掏出了一颗，弹进嘴里吃起来。

　　徐宴行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赵凡，意外的，他却在没对方身上闻到飘散出来的糖味。

　　只有温肃吃的东西，会飘散出气味。

　　这个认知让徐宴行陷入沉思，他以前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照道理来说，人类吃下去的东西都是进入消化道的，气味几乎不可能反映到血管里。
　　但是温肃身上丝丝缕缕冒出来的甜味像是血夜里透出的气味。

　　莫名，清甜。

　　下午的课上得很煎熬，坐在边上的温肃一个劲地吃糖，徐宴行怀疑对方根本没停下过，难怪会被限制吃糖，这也太上瘾了……
　　被迫闻了一下午甜味的徐宴行舔了舔稍长的犬齿，轻轻叹了口气，低头刷题试图分散注意力。
　　以前那些任课老师看到的话，大概会惊奇这个学生终于肯学学好了。

　　放学的铃声一响，徐宴行重重地松了口气，从桌里抽出书包和保温杯就走，坐在温肃身边真是对他意志力最大的考验。

　　温肃慢腾腾地收拾完书包，看着已经走出教室的时候徐宴行，挑了挑眉，“他怎么跑那么快？”

　　“不知道啊，不过……”赵凡是看了对方刷了一下午题的，“肃哥你成绩比不上别人还是有原因的啊，我就从来没见你那么能做题。”

　　温肃散漫地嗤笑了一声，脑海里不禁浮现了对方拖着下巴，一副心不在焉做题地模样。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是这样吗？”

　　赵凡没发现温肃神情的异样，拿起书包站起来，继续道，“我就从来没看你刷过题，也没看你有多认真读书。”

　　“我需要刷题？智商上的碾压懂不懂？”温肃走在三楼过道上，眼睛不自觉地往下看了眼，却见撑着把伞离开的徐宴行。
　　他皱眉看了眼天空，傍晚日落西山，阳光好像确实很烈，但是完全没有撑伞的必要。
　　他是怕晒黑吗？温肃脑子里闪过对方白得晃眼的皮肤……
　　早上还觉得对方撑伞矫情，现在却莫名其妙地觉得，晒黑确实可惜了。

　　他的思绪还飘着，就听赵凡在那逼逼了一句，“那人徐宴行一直压着你，也是智商的碾压咯？”
　　“一天没揍你皮痒了是不是！”温肃正打算象征性的教训一下赵凡，就听对方这个二百五语气夸张地说道。

　　“哇，徐宴行家的司机是外国人诶，好帅啊。”
　　温肃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一个看上去极英俊地外国大叔正替徐宴行拉开车门。

　　虽然确实很帅，但是……

　　“没出息，外国人司机你家请不起了？”说完拉开自己家的车门，上了车，毫不留情地关门走人。

　　“……”赵凡看了看温肃家快五十岁的司机大叔老吴，又看了看自家四十多岁的司机老李，哎，成绩比不过，家里司机也比人家的寒酸。
　　哎！命！

　　徐宴行坐上了车，司机弗莱德替他收了伞，有些心疼道，“少爷的脸色有些不太好，是中午的血液不和胃口吗？”

　　弗莱德是他父亲的吸血鬼仆人，中等吸血鬼，可以在阳光下行走，跟了伯爵快半个世纪，也是亲眼见着他出生的，对于没有后代的弗莱德来说，小少爷是上天的宠儿，值得世上最好的一切。
　　所以听到弗莱德这么问，徐宴行笑了笑，“O型的血液很美味，谢谢你，弗莱德。”说到这他顿了顿，并没有把今天遇到的怪事告诉对方，只含糊地提了句，“今天遇上了一件有趣的事。”

　　弗莱德发动汽车，笑着说道，“哦亲爱的少爷，您就是太孤僻了，多结交些朋友您的生活会更加精彩的。”

　　如果以前弗莱德这么说，徐宴行大多会保持沉默，但是今天……
　　他拿出裤袋里的糖，彩色糖纸包装得奶糖静静躺在他的手心，跟它主人冷峻的外表迥然不同。
　　徐宴行想起萦绕在他身边整整一下午的甜味，他不禁抬头问道，“弗莱德，你能闻到我身上有糖的气味吗？”
　　中年吸血鬼嗅了嗅，“少爷的身上什么味道都没有。”
　　徐宴行心道，被这种气味包裹了一下午，怎么会一点都没沾染上呢？

　　他抬手闻了闻衣袖，感觉还是带着点淡淡的甜……
　　难道只有他自己才能闻到吗？

　　徐宴行的家在国都的郊区别墅，带了个大庄园，才一下车，就听见一个女声热情地叫他，“小宝贝我好想你啊~”
　　“……”徐宴行有些头痛地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