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大唐生活》悠楼

10、二提分家

　　路二郎回到路家，局面已经很明晰。

　　二房像是被排挤开来一样，和另外两房人泾渭分明，老爷子和老太太也在另一边，路代诚夫妇和三娘五郎，显得势单力薄。

　　“二兄，你这是要跟耶娘决裂吗？多大点事儿，那么较真做什么。”路代礼还是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路代诚越听心越痛，只是无力的摇头。

　　林氏经过刚才的一通吵闹，此时将头靠在路子玥的肩上，除了有些脱力，更多的是心凉。

　　路五郎虽说年纪还小，有些话他说不出来，但是心里却懵懵懂懂地知道了一些。

　　路二郎的心渐渐沉下去，脚步沉重，走到了自己的耶娘身边。

　　路子玥知道，这个时候，得有人推一把才有打破僵局的机会，否则又是不了了之。

　　“阿婆若是执意要将我阿娘赶出家门，那也没有休妻之说。我阿娘既没有犯七出，如果硬要掰扯她不尊敬您老人家，那我可要请周遭的婶子们评评理，我阿娘是不是不事姑舅。所以我认为，路家没有资格休妻，最多也就是双方和离。除此之外，按照我大唐律法，我阿娘的嫁妆，三年的赡养费，路家都应该悉数归还，否则咱们该见官的就去见官，该找人评理的就找人评理。”

　　路子玥的一番话在这落后村庄听起来实在是过于惊世骇俗，路家人没有一个来得及阻止她，等到老太太听完，一听说还找她要赡养费要嫁妆，当场便要倒过去。

　　就连林氏自己也听得一愣，她从没想过要离开路家，如果真的被赶回娘家去，那她的嫂子弟妹哪能容得下她。

　　路代诚却被自己的闺女激得开了口：“不和离，也不休妻。阿娘，林氏这些年做的事情，我想您也都看在眼里，儿子也不能做出这等事。您若执意见不得她，便把我分出去过吧。”

　　“大逆不道！”老太太惊天怒吼，震得整个路家其他人都是一抖。

　　“不可！万万不可！”刘氏一个激灵像是从刚才的悲痛中醒过来了一般，也顾不上旁边闹成一团的老太太，“耶娘在，不可分家！”

　　路子玥轻笑：“大伯娘莫不是觉得到手的银子终究是越飞越远了？”

　　路老爷子终于开口：“都给我闭嘴！”

　　闹腾腾的屋子总算是安静下来。

　　“你们都听听自己说的是什么话！我原来从未想过你们都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在办事！”

　　路子玥轻哂，这老头子倒是会说场面话。

　　“老大家的，你这事儿办的不地道！”

　　“老二家的，你虽说这些年还算勤快，但你刚才打自家人，还是自己的大侄子，这也做的有问题！”

　　“老二，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我和你阿娘养你到这么大，你这就准备撒手不管我们了？”

　　“还有你，三娘，你之前自己说得好好的说愿意嫁给二狗子了，如今又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你是何居心？我们路家是亏待了你，还是短了你吃穿用度？你这般模样，传出去谁还敢要你做媳妇！”

　　其他人都一言不发，只有路子玥今天像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如今确实没有其他人敢要我做媳妇了，毕竟大伯娘早先与周家私相授受将我许给周家，我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又指使二狗子来路家门口胡乱攀扯，我便成了他周家的媳妇儿，哪里还由得我挑三拣四。我如今什么也不怕，大不了我去做姑子，也不能成全了某些人的肮脏心思！”

　　“你给我滚回屋去！二娘，好好看着她！谁都不准她从屋里出来！谁要是让她跑了，我路家绝不讲情面！我倒要看看，一个小贱人还能翻了天不成！”老太太一口气终于缓过来，指着路子玥尖声厉叫。

　　路子玥扔下一句：“阿婆，我如今没有离家，不与你争吵，是因为敬你是长辈。你让我进去，我便进去了，也不用谁看着，只是做了这事还想从我这儿扒皮的，我既然从阎王爷那儿爬着回来了，必定饶不了她！”

　　她瞟了瘫坐在那儿的刘氏一眼，扶起还愣在那里的林氏，转身回了西屋。

　　她离开后，现场一片狼藉。路二娘已经吓得躲进了刘氏的怀里，刘氏的面上无色，手却一直在发抖。

　　老太太压抑着嘴里就要吐出来的“把这个小贱人赶出去”，气得浑身发抖。

　　路子玥却根本不怕她说什么，她可知道，自己如今是这家里的一颗摇钱树，娶张氏回家，路家大伤根基。

　　路二娘已经许人，家中没有其他小娘子适合出嫁。

　　舍点银钱，也要趁这个机会从这个路家分出去，这是路子玥唯一的打算。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路二郎回来坐到自己床沿边的时候，还在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阿兄，外面都消停了吗？”路子玥看了一眼已经睡熟的路五郎，正襟危坐着等路二郎答复。

　　路二郎叹了一口气：“阿耶方才一直不肯离开，阿翁将手杖拿出来抽了他。”

　　路子玥倒是没有想到路代诚能有这么坚定的心思：“阿耶回屋了吗？”

　　“回了，我把他搀回来的。”路二郎看着她撩起帘子过来，叹了一口气，“阿妹，咱们还有其他办法吗？我看那个二狗子，病情是不是加重了？”

　　路子玥跟他分析：“阿兄，你看看现在如今路家的样子。大伯娘做出了这样的事，阿翁只说她办事办的不地道。转过头来，不说我说错了什么，阿耶和阿娘反而被说道得厉害些，我看如今这局面，如果不把我嫁出去换一笔钱，是不可能的。”

　　“那……”

　　“我原来也想着，让周大娘子过来提亲，嫁娶按照正常的人家来。到时候周大娘子给了聘礼，大兄有了着落，总不能少了你的那一份。不过是我受点委屈，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如今你也看到了，这家中的情形只有越来越糟糕。张氏生产近在眼前，现在她就高高在上享受着家中所有的便利和特权，好吃的好用的都紧着她。家中没有别的进项，万一她诞下小弟弟，那这家中，只怕没有你和五郎立足的地儿了。”

　　“所以，我觉得阿耶的想法是对的，我们得从这团泥沼中分出去，往后才有好日子过。”

　　路二郎面色痛苦：“便是这样，阿耶这样做，阿婆并不会轻易放手。”

　　路代诚和路代信都是家中干活的一把好手，路代礼却是个从小被惯到大的，没有什么能耐。而且路代诚一家子都是只干不说的，老是勤快。

　　“所以，我们得让点利给他们。”路子玥小声说道，“如果分家了，周大娘子那边，到时候给的聘礼，我们可以一分不要，全给他们。”

　　路二郎骇然：“阿妹！”

　　“银钱多的是来路，可人心最是叵测，若是一直跟他们纠缠下去，阿耶阿娘恐怕没有翻身之日。”

　　“阿兄，等到咱们分了家，日子过好了，你可以去习字，去私塾念书。五郎也会这样，能认字了，就会有更多的出路，日子也会过得更好。”

　　路二郎听到她说的话，只当她是小孩子在瞎想：“现在先不提这些。”

　　过于遥远的事情，就很容易被当成是幻想。路子玥没想着这一会儿就把他的观念转变过来：“阿兄好好休息，我会有分寸的。”

　　虽说林氏昨天晚上闹了一通，可是刻在骨子里的勤快劲儿，让她按部就班地去了灶前，为一家人做早饭。

　　生火，和点儿水，丢点儿黍米，她眼中无神，只是机械劳动。

　　张氏打着哈欠走过来叮嘱她：“二嫂，我的鸡蛋花儿得另做，记得把锅涮一遍再做啊。”

　　林氏不言语，只是最终端上桌的却没有她的那份鸡蛋花儿。

　　张氏气急：“怎么现在说话都跟听不懂似的，我这没有鸡蛋花儿，怎么养身子，怎么给路家生个大胖小子？”

　　林氏终于不是原来那种任劳任怨的性子：“我和大嫂来的时候家里苦，都没吃过鸡蛋花儿，也生了那么多小子。”

　　林氏说的倒是真话，路家是把唯一的闺女嫁出去的时候发的家，置办了一些田地，日子才渐渐好过起来。只是现在娶了张氏，除了田地，这些年的积攒一扫而空，说是一夜回到解放前也不为过。

　　这么一想，这要嫁她三娘的路子倒是熟悉的很，林氏捏紧了手中的碗，仰头将稀粥倒进嘴里。

　　张氏的眼神很不得将她吃了，摔了手中的碗，对着西屋大喝：“三娘，出来做饭！”

　　没过一会儿路五郎蹬蹬蹬跑过来：“小婶婶，阿姊说了，她要听阿婆的话，不能出门，您找别人吧。”

　　说完小人儿又跑回了自己屋。

　　路子玥正和他玩游戏呢。

　　“二娘，二娘呢！”张氏见林氏岿然不动，只得喊路二娘，“快过来做饭，我要饿死了，你们路家的一个都跑不了！”

　　路家其他人喝完粥早就出去了，这会儿还在家的，只有老太太留在自己房里，还有被嘱咐看住三娘的二娘。

　　路二娘这几日活得心惊胆战，此时听到张氏的叫骂，低着头快步走向了灶屋。

　　只是没过多久，路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周大娘子上门来了。

　　林氏正巧准备出门去洗衣服，撞到了她带着二狗子，脸上一怔。

　　不是应该媒婆过来吗？

　　周大娘子见到是她，脸上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正巧啊，林娘子，我有些事儿想问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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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准时上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