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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萌芽之行 ...
瞧着贾赦笑得意味深长,李郅眉头微微一簇,沉默的思忖开来。虽说与贾赦相处不多,但到底是同一个年龄段的,他还是能够时不时从圈中友人口中听闻贾赦的言行举止。毕竟,不提其他,光贾赦荣国公继承人的身份,就足够引起他们各大世家所谓精英子弟的关注了。
总得来说,贾赦的心中的小九九是压根不需要他们这些受熏陶,被视为家族顶梁柱的人多猜,完全能够一目了然。因为贾赦鲜衣怒马,意气风发,无拘无束,又无所畏惧。活得让同样是家族嫡子,甚至乃嫡长继承人心神羡慕,乃至嫉妒。
因为贾赦未来不用任何努力,只要贾代善没有任何的差错,一个侯爵跑不了。反观他们这些文臣之子呢,哪怕顺风顺水,青云直上成为阁老,却也依旧要面带微笑,朝人弯腰抱拳道一声“侯爷好。”
文武之间的矛盾很大缘由便在此—武将的爵位可以传承,而文官再怎么奋斗,若是一代不慎,便会跌落,泯然众人矣。可勋贵却可以借着爵位续命,一代不成展望下一代。实在不行,像这般的开国勋贵,还能拉个家常,机会远比旁人多。
当然,这些想法都是搁从前了。李郅在沙场走一回,也知晓为将的不容易。武将的爵位背后,是用命去争来的,而文臣若无差错,到底性命无忧,也可以选择带着家眷赴任。
且最为重要的是历经今日的种种,不管是贾赦轻而易举的压下李邠的傲气,四两拨千斤的处罚方式,还是毫不犹豫应下荣公潜伏国子监之事,无一不再说明,贾赦并不是他李郅从前所想的那般肤浅。
故而,李郅便觉得贾赦眼下的笑容中带着一抹难以对外言说的酸涩。若没有“功高震主”这个词,料想贾赦是很喜欢子承父业的。仔细一想,贾赦约莫是把自己未实现的某些梦想寄托在贾珍的身上了。可偏偏贾珍真是自己心思不再学习上。
贾珍不像贾赦,是真的嚣张无忌。小小年纪,就能因为与小伙伴拌嘴,自己一路哭嚎打滚,要贾敬承诺只有他一个独苗苗,不要小弟弟小妹妹,一个都不许有。
这种言行,哪怕贾敬同意了,御史昔年都参了一本贾家的教养。自古以来,开枝散叶是本分,子从父命,是本分。岂有这父子颠倒,遏制子息繁衍之事。
哪里知晓李郅脑洞大开,浮想联翩起来了,贾赦此时此刻是又怒又气又有些想笑的,才会因此笑得格外的惆怅,令人遐想。
说实在的,因为有他贾赦的蝴蝶小翅膀煽动,以致于现如今贾家的处境与上辈子截然不同,是依旧延续着贾家权势的巅峰,是大周官宦圈子金字塔尖的人物。贾珍呢,哪怕被督促认真了些,可依旧过着安逸又舒服,让所有同龄子弟咬牙羡慕的小日子。再加上某个神经病丝毫不带掩饰的护短,以致于眼下这宁府“父子俩”组合,挺符合后世的一句话—智障青年欢乐多,神经病人思维广!
简言之,熊!
不怕熊孩子,就怕熊家长,还有实力有文化有武力还有靠山的熊!
光想想,还挺气人的。
“敬二哥。”贾赦一字一顿,情深意切的喊了一声,权当自己向哥哥行了个见面礼。而后便不管随自己前来的两探病客人,亲切慈爱的看向了被窝里的大侄子,“一刻不见,聪明了不少啊。”
丝毫不掩饰自己将“父子俩”的对话听了个全,贾赦恨铁不成钢的伸手弹着贾珍脑门:“你聪明怎么就不放在正道上呢?知晓转移矛盾,但是别忘了每个当爹的都望子成龙啊!”
听到这话,二皇子抬手去抓贾赦的手顿了顿,丝毫不见任何尴尬之色,抬手去拿茶盏。
霍贤见状,急急忙忙自己端茶送到“贾敬”手旁,微笑着劝慰:“敬……敬哥,您消消气。”
说话间,霍贤眸光带着些崇拜,将“贾敬”从头到尾细细打量了一圈。
没有奸佞小人口中的颓然,敬哥依旧是敬哥,穿着道袍,都显得英姿飒爽,能够再撑着他们一百回!
要知道,这可是他打小就学习的目标。一般而言,小朋友们对于家长经常嘀咕的别人家的孩子,都是比较讨厌的。霍贤幼年便是如此。
他跟贾赦相差一岁,但差贾敬却有个九岁,两人压根玩不到一起。可他们的爹,却是实打实从小就交好的二代战友,关系特好。霍贾两家,友情确切说是从宁府开始的。但并不妨碍,从他霍贤这里拐了个小小的弯。
但拐着拐着,也被掰回来了。
无缘无他,敬哥实在太厉害了,让他都羡慕贾赦有一个好哥哥。
那是他六岁那年,他和贾赦能跑能跳能蹦跶,心比天高,熊气冲天。趁着随家眷上香拜佛之时,相约床铺里塞枕头,甩开仆从,手牵手冒险当大侠去。
结果自然而然的被拍花子瞧上了
就在他们被吓得哇哇大哭之时,贾敬抱着刑犬从天而降,像极了传说中的天兵神将。左右勾拳,就啪啪的把坏蛋打得屁滚尿流。
那个场景,他永远都忘不了,带着些清晨淡淡的金芒,敬哥威武无敌,又温柔至极。
一手揽着一个,在听闻他们想要当大侠之时,还带着他们从一个屋檐飞到了另外一个屋檐,安抚他们被拍花子吓到的弱小心灵。
那一刻,便深深烙印进他的心扉里了。哪怕他学习不怎么开窍,也要努力言行朝敬哥看齐—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温良如玉。
当然,要是闯祸了,还是不太敢靠近的。毕竟混熟了,贾敬护短归护短,还是挺凶残的。
在确定贾敬依旧是贾敬,没受废太子案影响,出家疯疯癫癫的,霍贤把提到嗓子的眼的心放回肚里,脚步也缓缓拉开了些距离。
偶像,只可远观。
撞见这一幕,二皇子幽幽的看了眼霍贤,非常不懂自己这个血缘上的表弟脑子在想什么。但不可否认的,看见霍贤那似发自肺腑敬佩的炙热眼神,二皇子默默的心理略有些酸溜溜的。
他知晓,若是没有太子这身份,他跟贾敬算得上既生瑜何生亮了。
但嫡亲的表弟“叛变”,还是让他略纠结的。
尤其眼下,除却这表弟,还有另外一个人,神色无比复杂呢,透着他这张假面,愣怔出神,像是在回忆过往。
诚然如二皇子心中所想那般,李郅是看着贾敬,心中思绪不受控制的偏飞了起来。
虽说他得个“京城贵公子之首”的美誉来,可相比前一任魁首贾敬而言,他愈发觉得自己就像傀儡,没有自我的言语,一举一动背后都由李家所控制。
要知道,这京城贵公子每五年选一次,虽然是民间的戏谑,但暗中争这一个名号的世家也有不少。因为这就是世家暗中推动的,历朝历代皆如是。毕竟,这其中有不少利益可得,从中可以彰显家族现有的实力,展望未来。
在贾敬横空降临榜单之前,贵公子之称向来隶属于书香世家子弟,鲜少有勋贵子弟。尤其是本朝,这勋贵发家不过几十年,贾敬才第三代而已。
不管是个人的实力,乃至容貌,家庭背景,都毫不客气碾压了同期的世家子弟,却又没将人衬得黯然失色。反而就像夜空的皎月,引得无数人抬眸赞许之时,也注意到了闪烁的星辰。
十年前,那是京城文人,甚至是文武子弟最和谐相处的时候了。哪怕是令人头疼的纨绔子弟,在贾赦和霍贤的碾压之下,没有如同从前那般有过闹市驾马打斗,欺男霸女的行径,基本上都是圈子里自己小打小闹的玩玩。
可这一切,随着皇家子嗣的夺嫡,随着正式道来的废太子,夭折。
光他先前归京,便听得不少流言蜚语了,暗中不少等待看这昔日贵公子的笑话。
因为年龄问题,李郅也不过宴会上与贾敬见过几回面,没有深交。故而除却觉得有些诧异贾家这兄弟相处略针锋相对的模式,也没其他心思。反而随着心中所思,李郅觉得自己先前的忧愁化为了虚无。
光今日一见,“贾敬”眉眼间依旧灵动,没有一丝一毫因为局势所迫入道的黯然伤感,反而逍遥肆意,像是真入道的仙人一般。
还享受着父子温情之刻呢!
===========
霍贤和李郅虽各有所思,但从时间而言,不过也是弹指一瞬间的事情。贾赦与贾珍说话之计,捕捉到两人目光看向“贾敬”,眼底流淌着的崇拜之情,尤其是发小霍贤,那舔狗的架势一开,谁都看得出来。
看着看着,贾赦眼中流淌过一抹伤痛。
“敬哥,您在天之灵可得保佑珍儿三观正,富贵安乐!”贾赦默然许愿之后,笑着拍拍贾珍脸蛋,小心翼翼的把带着纱布的脑袋朝李郅转过去,迫使人目光直视,语重心长,殷切展望:“跟你李叔叔一样文武双全,别说你爹了,你就是要天上星星,叔都能给你摘下来!”
贾赦说得格外的豪迈!
听得二皇子眉头一挑,目光幽幽看了一眼李郅,静默了一瞬,点点头:“我也是,陪你玩遍这天下!”
不求贾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与贾敬那般惊艳才绝,毕竟天赋有些局限。像贾敬与他这般天赋的,据闻百年才能出一个呢。
先天不足,那像李郅这般刻苦好学,还是有些必要的。毕竟,贾珍到底是宁府的家主,贾家的族长。
李郅:“…………”为什么向他学习?不该希冀子承父业吗?
霍贤:“…………”人比人气死个人啊!
瞧着“亲爹”都点头赞同的模样,贾珍撅着嘴,眼神犀利无比的看着李郅,想了想,压低了声音,凑贾赦耳畔嘟囔:“可赦叔,他也才三等神威将军,我也是啊。再说了我又不爱星星。你……”
说着,贾珍还抬眸看了眼二皇子,不再遮掩,讨价还价讲条件着:“爹您就算了。赦叔,你要是能够天上飞,我就好好学习!”
末了,贾珍还挺了挺胸膛,撇了眼贾赦,得意洋洋:“赦叔,您老肯定不能!马步扎得都还没我扎实呢。在我面前说文武双全,羞羞脸!”
瞧着贾珍还抬起手在自己脸蛋上点了点,全然不像个十几岁的成年人,反而跟个三岁小孩子一般,言行无忌,连至亲的叔父都这般挤兑,李郅神色不由得带上写尴尬,还有一丝不知为何腾起的愤懑,颇为小心翼翼的看向贾赦。
—这贾赦这般谆谆劝导贾珍,可贾珍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但令李郅万万没想到的是,贾赦面对如此言语,非但不生气,反而还带着笑。
当撞见这一幕,李郅瞳孔微微一缩。一来,为这叔侄两异于常人的相处模式感到惊诧,二来,也是惊诧自己。好像格外的关注贾赦的言行举止,甚至还在心理没理由没有分寸去揣测贾赦周边的种种关系。
若说救命之恩……
这也不对!
李郅脑中空白一瞬,因为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能够证明是贾赦所救,但凭他自己对声音的熟悉感,若是在公堂,压根算不得强有力的证据。可他却下意识的就接受了这个理由,就好像自己在找个合适的借口,去靠近贾赦。
一想,李郅心中戚戚然,开始反省自己,面上却全然不显,依旧端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看向贾赦,像是好奇人会如此回话一般。
贾赦听到贾珍这番话,压根没啥特别的玻璃敏感小情绪。毕竟,贾珍说得也的确是真话,一个没有实力的人却想要教育另外一个人,是很容易被质疑的。
故而,贾赦还挺开心的,揉揉贾珍的脸蛋,赞道:“有主见能质疑是好事儿。不过啊,珍珍啊,这世上不是只有轻功能够飞的。咱们只要有脑子,爱思考能够善于观察,就能够能鸟儿一样自由翱翔在蓝天之上!”
看着贾赦似乎从心底里迸发出的自信光彩,二皇子不信,优哉游哉着开口补刀:“你飞一个试试看!”
“飞就飞!”贾赦毫不犹豫应道。说完,想起自己的来意,贾赦缓缓补充了一句:“我成功飞行后,你不许过分插手珍儿在国子监的学习!我们要有商有量!”
—虽说二皇子的癔症随他老人家心情发病。但据说除却血啊箭啊外,一牵扯贾珍的小命安全,发病的几率特别高。一发病,以现在能拆房的实力,十个贾代善一起上,才能够制得住人。
故而,若是让人知晓国子监没准有潜在屠圣盟威胁,以人护犊子的性子,没准能纷纷钟把国子监给拆了,来解决后患。
至于拆屠圣盟,二皇子可以干,但是要钱!
这点,还是亲爹私下偷偷透露给他的。
据说,二皇子被某个人骂醒了,决定抛弃皇子的身份,全心全意陪玩。
作为某个人,贾赦光想想自己知晓的小道消息,就觉得异常的嘈心。但俗话说得好,生活就像那啥,不能反抗,就躺下来享受。
没准还能薅羊毛呢!
贾赦心理噼里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眼角一勾,带着隐晦的挑衅看了眼二皇子。
二皇子见状,丝毫不在意自己上钩不上钩的问题,转眸问了一声贾珍,“想不想看?”
贾珍一愣。
“那就赌一把。”二皇子言简意赅,“你可不要输了哭着找爹。”
“谁找爹谁是小狗!”贾赦傲然:“两个时辰后,国清寺后山见!”
“不靠轻功?不找爹?”二皇子眯了眯,“不、嗑、药不变戏法,飞行百米,便算你赢!”
“成交!”
屋内其他人:“…………”
贾珍恍恍惚惚回过神来,看着都要击掌为誓的两人,有些不安起来,怯怯的看了一眼霍贤,“霍叔叔,我爹和赦叔真吵架了?”
霍贤把脑袋摇晃成拨浪鼓,表示自己不知晓。这贾家的发展,他当面也看不明白了。
“那……”贾珍瞧着像动真格的模样,倒是有些担忧起来了,“那赶紧去找叔祖父帮帮忙呀,要不然赦叔不得摔残了?”
贾赦揉揉自己被扎的心,扭头看向贾珍:“珍儿,你说前半句就好。叔叔就会十分感动,设计一个翼装飞行送你,不要添后半句话。”
“说话的艺术,你以后好好学一学。”
贾珍压根不听,急急穿鞋,“我去找……”
转眸间贾珍看见自家神色落寞,一脸哀怨的亲爹,想了想,扭头看向李郅,嘴巴朝甜无比:“李叔叔,您文武双全对不对?年轻一辈中最最厉害了,我们还是亲戚的,我是你姨表亲,所以四舍五入的,赦叔也是你兄弟。作为好兄弟,到时候轻功飞一飞,帮赦叔一把还是可以的。对不对?我超级厉害的李叔叔?”
李叔叔闻言如遭雷劈,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答复。
正琢磨着回复之时,就见对着他笑得一脸谄媚的贾珍已经扭头看向自己的亲爹了。
这若是旁人,他定然觉得是无礼之举,太过任性自我了,可偏生贾珍这言行举止浑然天成的,反倒是有几分的可爱起来。
毕竟,贾珍的请求还是挺合理的。
李郅思忖着,目光看了一眼贾赦,郑重的朝人点点头,表示自己行有余力,可以帮一把的。即使这个赌约来得莫名其妙的。
而另一边,贾珍扬着脸看向二皇子,又看了眼贾赦,求表扬:“爹,赦叔,我这回找的关键点,准不准?既照顾了亲爹,又保证了叔叔您的安全。还不让长辈知晓,偷偷的!”
贾赦抢在二皇子开口之前,认真无比拉着贾珍强调礼仪问题。 “你出发点是好的,赦叔好感动的,真的,但珍儿长大了,以后要出门交好多朋友,哪能这般呢?这世上,你又不是小太阳,所有人要围着你团团转。今日,你可以用姻亲晚辈,小孩子不懂事遮掩过去,但日后呢?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
贾珍扁扁嘴。
二皇子听着,虽觉得贾赦有些小题大做,但想想贾敬往日的行事作风,还是以身作则,起身:“珍儿,这点的确是问题。向你李叔叔道歉。”
看着亲爹都这般开口了,贾珍垂头,“对不起,李叔叔。”
李郅见状,还有些愣怔。
仗着自己也装扮过李郅,霍贤颇为自来熟的开口,压低了声,“赶紧说没关系啊!咱都是做叔叔的人了,而且能当着你面开口,不是把你当好朋友了嘛。你大度些啊!别紧张。”
听到最后一句话,李郅来回呼吸两口气,让自己放松起来。说实在的,他还真有些紧张的。从未见过这般的家庭氛围。
哪怕与自己视为家长视为长辈的大伯一家相处,他们之间还是恪守着父子尊卑,长幼有序之道,讲究个君子之交淡如水,家庭氛围也亦如是。
“没……没关系。”
紧紧简单的三个字,李郅唇舌动了动了,几乎带着些颤音才说完。
过后,李郅看着眼眸瞪得咕噜圆,一脸惊诧的贾珍,还颇为不好意思。因为贾珍虽然纨绔,但人眼中透着的不解,让他不知该如何去应对,他也的确没有因此生气。可偏满腹经纶,却挑不出一句合适的话来,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硬生生的。
看着李郅这般模样,仿若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贾赦看了一眼霍贤。发现发小也正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不由得深深叹口气。
他刚才想到了玉庭院当晚,李郅背后的鞭伤。
想来,李郅没准份外的缺爱。
贾赦一琢磨,觉得借着那不算远的姻亲关系,等解决完屠圣盟的事情,把李郅拐着,顺道做贾琏的夫子也挺好。
毕竟,能够在逆境中挣扎求生的,肯定特顽强,永不放弃。
他贾赦说实话,有点缺这个坚持的恒心与毅力。
打定了主意,贾赦又见自己上完生动的一刻后,便去忙碌打赌的事情了。
其他人皆是翘首等待着。
就连贾代善也风闻而动,暗中窥伺。毕竟,他还捎带着一个消息灵通,不肯回宫的帝王。
嘉佑帝选了一视野绝佳的风水宝地,磕着瓜子,笑眯眯的跟贾代善唠嗑家常:“你说老二跟你家老大,这为什么就看不对眼啊?暗中掐着?”
贾代善带着敷衍,回答了一句:“微臣不知。”
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国清寺后山,那耸立的两座高山,山顶之上被人架起的一根铁索。在如今略光秃秃,不见青松的山野之中,那铁索空荡荡的悬挂在两山之间,迎着呼啸的寒风,摇曳,显得格外的脆弱,不堪一击。
完完全全的危险无比。
尤其是往下俯瞰,这两山之间,横跨了两百来米,且高度也有四百米来高。高度差,肉眼可见的,有个五六十米的。
瞧着就像是在作死!
贾代善这边急得慌,却怕自己出手打断伤了儿子的自信心。毕竟,贾赦先前策划的是头头是道。这能短短两个时辰,便打桩架起绳索,也是有他这个当爹的纵容。
另一边,亲临现场,作为贾赦的发小霍贤却没那么多想法,往山下一瞧,就觉得自己腿肚子都打颤起来了。拉着贾赦的手,结结巴巴着:“瑟瑟啊,你……咱们还是别逞强了。也……也不是第一次退缩了。咱们打不过就跑,下一次学成了再来。”
李郅也心有余悸,劝着:“这轻功也没有这般比法的。其实轻功也是讲究借力的,且在寒冬腊月之时,完全不像寻常时候,是很难像鸟儿一样,无拘无束飞翔。”
“叔,”贾珍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我好好学习。反正按着先前那个计划,其实也不太累的。去国子监,还有那么多朋友一起玩,挺好的。”
贾珍说着眼圈都有些红了,拉着二皇子的手,“爹,您赶紧说一句话啊!这高度这距离,还有这绳子这设备,看起来粗制滥造的,万一摔了,可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二皇子缓缓侧眸,定睛的看了一眼贾赦脑袋上套着的一个简易头盔。瞧着人露出的眼眸,带着自信,熠熠生辉,比寻常时候都耀眼无比。
静默了一瞬,二皇子开口,一字一顿,不容置喙道:“他可以,你要相信他!”
话音落下,四周只剩下呼啸的寒风肃杀之音,劝慰的三人以及周边的侍卫们都不可置信的看向“贾敬”。
二皇子迎着众人诡谲的目光,不躲不闪,甚至还催促了一声,问道:“有没有做我的头盔?”
听到这话,贾赦一噎。他这个简易的索道还没有缆车呢,身上的降落伞也是第一次尝试。哪能容许没有武功的普通人玩。
即使二皇子这功力,算得上神功盖世了。
但显而易见的,二皇子一玩,贾珍这熊孩子肯定得闹着玩啊。
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拒绝!
冷酷无比的拒绝之后,贾赦拉了拉做好的简易单杠,目光郑重无比的逡巡了山顶众人一圈,最后笑盈盈的看向贾珍,沉声道:“珍儿,你要相信叔叔。你叔叔我虽然不太可能成为文武全才的贵公子,但是全敢说是全大周最会玩的!”
“叔叔非但带你玩遍天下,还能带着你一起创新,创造出更多的玩器来!”
最后一句,贾赦几乎是嘶喊着说出来。甚至还偷偷使了个术法,让风声将话语飘进那不远处的某些人耳朵里。
后世的科学家们都说了,中华古代是很多工艺在现代都令人叹为观止的。可由于某些特殊性,这些工艺没能转化为生产力,都为特权阶级服务了。
回到红楼,怎么说也要借助自身的力量,渐渐撬动这个观念,将所有的技术转化为生产力,促进工业化发展,科技进步。
心有所想,贾赦毫不犹豫后蹬腿,借力启动这简易的索道。顺着自然产生的风力,朝对面的山顶而去,还有心情哼着歌:“今天我种下一颗种子,终于长出了果实。”
顺着风声,贾代善和嘉佑帝都听到了贾赦的话语,神色异常的复杂。尤其是贾代善,一见贾赦顺着索道的高度差,哗啦啦的飞过去,心噗通噗通的直跳。就怕有过路的鸟雀,亦或是不留神被山野的枝哑,甚至贾赦手酸了一撒手……
完完全全慈父之心所牵挂,压根没有其他的心思东想西想。
嘉佑帝看着自己的左膀右臂这般紧张兮兮的,也跟着忐忑起来,没啥心情东想西想。
唯独能够触碰到贾赦一点边的,还是二皇子。
二皇子抱拳,神色带着冷漠,看着贾赦自由自在,恍若小鸟一般顺着既定的轨道滑行。虽然不同轻功,但也做到了普通人无法抵达的高度。
甚至还颇为娴熟,悠闲。
二皇子眉头紧蹙成川,回眸冷酷的横扫了眼侍卫:“按着他的装备,给我也来一套。”
侍卫们吓得都趴在地上了,“敬……敬大少,这……这……”
“这是在飞贼飞爪的基础上改进,若是可行,是不是可以运用到战场上?西南山民不安分吧?”
侍卫们:“…………”
李郅闻言,恍恍惚惚回过神来,目光愈发崇拜的看了一眼“贾敬”。
霍贤和贾珍大眼瞪小眼,从对方眼里看到自己的茫然后,果断无比的转回了视线,依旧盯着自己目前看得懂的—贾赦是否安全。
当一回眸,贾珍和霍贤便失声尖叫起来:“啊!”
“来人啊,赶紧去救啊!”
“叔祖父!”
凄厉的尖叫声划破静寂的后山,惊得隐藏在其中的鸟兽齐齐骚、动起来。但比尖叫声更快一分的便是贾代善了。
贾代善哈赤哈赤的朝“事故地点”狂奔而去,但还没靠近呢,就见那个不甚失手丢了单杆当依托的亲儿子哗啦一下,背后那大大的包袱迎风招展。那原本直挺挺往下掉的贾赦还有空挥挥手!
贾代善静默了一瞬,弯腰,在自己站定的树顶下掰断了一根手臂粗的树枝,认真的握在手里,思考该怎么抽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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