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y》無**光

5、第 5 章

　　关羽桀是学校里成绩最好的初中部一年级生，却也是这个小岛上最能打架的小孩。向来孤癖，独来独往。在初入学校的一次打架事件中，小小的桀只一个人三下两下地便将围攻他的几个学长打得满地找牙。从此，奠定了他无人敢欺的地位。可由于他的孤癖性情，却也没人敢靠近他，更别说交到朋友了，岛上的大人们曾一度担心他会变成不良少年，可幸运的是，桀并不招摇，也从不惹事，唯一牵动他的只有学习。他一心想要到外面读取一流学园的意愿是显而易见的。
　　可不知为什么，桀发觉自己的心神稍微有些分散了，他很讨厌自己这样动不动就走神，莫名的像丢掉了什么。
　　现在这种状况让他感到很烦躁，不由得加快了脚上的速度，立时将紧跟身后的瘦小身影抛远到模糊不清的距离。
　　桀快速地走着，从未有一次的回头。
　　当到达家门时，桀毫不迟疑地推门而入，随后像往常一般“嘭”的一声甩上了门。
　　回到空无一人的家里，桀照例来到位于窗前的书桌边，将课本放回桌上，不禁意地一抬眼，发现窗外小坡下一个白色的小小身影正慢慢离去。
　　是那个前不久才转来的“爱哭鬼”浅井凌。
　　昨天一时头脑短路地救下了他，自己到现在都还想不明白为什么要突然间地多管闲事，惹来现在这讨人厌的无端烦乱。
　　今天放学就发现他呆呆地站在学校门口，一付风一吹都会倒的样子。出了校门后，他便一路远远地跟在自己身后，偶尔间快走两步，一直跟到了家门口才慢慢离开。
　　这个三天两头就受人欺负的受气包倒底在想什么？不会蠢到想来跟个恐怖的人道谢吧？
　　桀望着窗外渐行渐远的人影，毫无所知地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第二天一大早，凌提前了许久出门，径直来到与学校反方向的学长家门外，静静地在能看见他家木屋的小土坡上等候。
　　清晨的微风轻轻地拂过凌茶色的短发，凌抱紧了手中的课本，仍就一动不动地静立着。
　　关门的声响随风传来，凌立即抬起了头。总算看到了那个瘦高的身影朝坡下走来，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楚。终于，凌看清了他的样子。
　　和岛上孩子一样黝黑的皮肤，裸露出的手臂健壮而结实，有些凌乱的短发随意地覆在已略显俊逸且轮廊分明的脸上，只是，掩不住他一脸的冰冷表情。
　　他一声不吭地从凌面前走过，不曾有过一丝停顿的意图，仿佛，凌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凌只是看着他走远，而后，才起步跟着他向学校方向走去。这一天，凌不再低着头走路，而是远远地看着他的背影，静静地跟随，这段路程突然间变得好短。
　　虽然对学校还是有着某种惧怕的心理，但此刻却也不像平日那般讨厌了。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这样没有一句对白的默默跟随，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上学放学似乎已成了一种习惯。对于总是毫不在乎地走在前面的身影凌已经相当熟悉了，熟悉到一闭上眼就能勾勒出他身体的形态。就连成长中最微小的变化也尽在凌熟悉的掌握中。
　　学校中开始有了各种各样的传言，可无一例外的，是对凌的中伤。凌却只是淡然以对，仍就一层不变的跟随在学长身后，上学、放学从无例外，即使下着倾盆大雨也会默默守候。
　　也许是凌总跟在没人敢靠近的桀的身后，也许是时间一长，岛上的孩子们对来自大城市的凌渐渐失去了最初的新鲜感，总之，除了不变的排斥之外，校园暴力越来越少的发生的凌身上。
　　这天上学的路上，一阵一阵的咳嗽声从身后传到了桀的耳中，那种用力捂住嘴巴努力抑制咳嗽传出的声响听闻可辨。桀不加理会地前行着。
　　放学时，他仍就跟随在后，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不时传来，似乎比早晨更为严重了。桀不耐地加快了脚步，将那声响远远地甩在身后。
　　第二日清晨，凌没有出现。桀一个人来到了学校，不禁意地望向初中部一年级就读的教室，那是凌所在的年级。桀这才意识到，他已经跟了自己一年了！
　　正待转身走入教室时，却发现一个漂亮的女人从一年级教室走出来。好熟悉的面容，晃然间想不起是谁来。跟在她身旁的是一年级老师，看样子是来请假的。
　　这个女人……对了，桀终于想起来，那是凌的母亲，那个总是成为岛上渔妇们口头谈论对象的女人。
　　请假了？该不会咳死了吧。
　　想起昨天身后那扰人的咳嗽声，桀无缘无故的焦躁起来。
　　城里人的死法都跟我们不一样呢。
　　桀想，忍不住戏谑。
　　烦死了！
　　有些火大地甩了甩头，转身走进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