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小万是个场面人》泷八竹

26、救命之恩

　　相泽足足睡了五个小时才蠕动着身子准备要醒过来。

　　我听见他发出了轻轻的声音，似乎是刚睡醒有点迷糊，过了半响，他按下了呼叫铃，很快门口一阵动静，有一大群人进来，是恢复女郎和几个助手。

　　“呀，醒了吗，橡皮头，”恢复女郎背着手走进来，踩在椅子上捏着他的胳膊摸索了一会，点头道，“嗯，恢复的真不错，这个药这么有效果吗……或者是你身体素质比较好的缘故？看来我要重新更新一下药物的信息了……再住院观察个一天，后天就可以出院了，三轮君伤得比你重，可是早就醒了，你看，睁着眼睛看你呢。”恢复女郎看向我。

　　我才惊觉我不自觉地看向他们的方向，等现在闭眼睛已经有点晚了。我鼻子哼了一声，然后转回了自己的脑袋。

　　恢复女郎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在我床旁边，把我的衣服撩开，用手摸了摸我裹着绷带的胸膛说道：“三轮君你的情况比较麻烦，估计要在这里待半个月，我会好好看着你的，可不许再跑了哦～”

　　我仰着头尽量不去看我的身体，心里冷笑。

　　半个月？我要是不跑特么都可以跟你的姓了！

　　恢复女郎的手停了一下，“哦，药物已经全部吸收了？这么快吗？”她怀疑的目光看向我，我用无辜的眼光回看她。

　　我确实不知道啊？难道是齐神搞得鬼？

　　“不过从你身体情况来看，确实是已经吸收了药物，”她叹了一口气，用可惜的目光看向我，“如果配合输液的话，治疗效果会更好的……”

　　我假装没听见。

　　恢复女郎笑笑没再说话，又对相泽叮嘱了几句，便出去了。

　　我觉得甚是无趣，现在出又出不去，也没人来抓我，索性平躺着闭上眼睛开始睡觉。可旁边的相泽老是有动静，一会有人来检查仪器，一会有人在来测体温，某位女助手还给他买了一碗稀粥，喂他喝，吸溜吸溜的，声音一直在我耳边回响，气得我肚子都开始咕咕叫，十分应景。

　　相泽沉默了一会，道：“他现在能吃东西吗？”

　　大概是在问助手。

　　助手毫不留情地说道：“当然不能！这一周之内都要不吃不喝，这是老师特意交代下来的。”

　　呸！

　　“好吧。”相泽淡淡道，后面那句话是对我说的，“那你忍忍吧，等你能吃东西了，我再给你做。”

　　我闭着眼睛不作答。

　　过了好长时间，相泽才开口：“三轮？”

　　我没有吭声。

　　他静默了片刻，语气中带着一丝小心，又叫了一遍：“三轮？睡着了？”

　　“嗯。”我冷漠回道。

　　相泽叹了口气，开口道：“以防万一我问一句，三轮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我硬邦邦的回道。

　　相泽一副认定我生气的模样：“抱歉，虽然知道你不愿意手术，我也看到了你异于常人激烈的反抗，我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这些东西这么抗拒，但从当时的情况来看，已经到了不做手术不可以的情形，我只是在当下的场景中做出了我认为最合理的选择。如果你由此而埋冤我，我无话可说。要是重来一遍，我还是会这么做，对我来说，比起你的心情，你的安危更重要。”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只要我是雄英的老师，你是雄英的学生，就不可能让你对你自己的身体做出这么轻贱的行为。”

　　我沉默，听见他隔了很长时间才轻声说：“我很抱歉……让你伤心了，谢谢你救了我。”

　　我闭着眼睛，没过一会，就听见他那边传来微微的呼吸声，睁眼扭头去看，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好长时间才睡着。

　　睁开眼却看见自己深处一片白茫茫的雾中，脚踩着实地。

　　我低头一看，身上的衣服还是在病房里的那一套，不过胸膛上空荡荡的，没有缠着绷带，伤口好似已经痊愈，右手也完好无损，我用力挥了挥，发现力气还在，可惜在这个地方，我感应不到任何金属的存在，在白雾的那头，我看见一个小红点在发着光，好像在召唤我过去。

　　感觉很久没有这样单凭自己□□的力量，脚踏实地的走过路了，我慢慢在雾中行走，走了一会儿，就看见齐神坐在一块石头上望着我。

　　能弄出这样的场景，也就只有他了，我毫不例外。

　　齐神指了指旁边的一块石头：“坐，我给你看个东西。”

　　我毫不客气地坐下：“好啊。”

　　空中扬起一片水光，一个卷轴缓展开，其中的画面隐隐浮现。

　　呵，搞得这么浪漫干什么。我忍不住想笑，但我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我看见这里面有我。

　　不过是已经昏迷过去的我。

　　我看见被扎了镇静剂的我很快被推入手术室，恢复女郎和一众助手穿上手术服走了进去，而相泽却因为用眼过度躺在床上轻哼，声音很小，但看他脑门上的青筋就知道他有多疼了。

　　外面的医护人员有些少，还有部分人员分配给了13号，人手很缺。

　　某个助手按住相泽的脑袋要给他打止痛剂：“橡皮头请您忍耐一下，打完这个药就不会痛了，因为里面有麻醉的成分，你应该会很快会昏睡过去，我先告诉您一声。”

　　谁知道相泽一把打掉了助手的针头，吓得助手以为他也跟我一样要反抗治疗。

　　“不……我先不能睡……”相泽眼睛充血的很严重，像是一双血目，“快去找根津校长，我有话要跟他说……不然等警察找过来就来不及了……三轮千万不能……被警察抓走……”

　　他一偏头，看向坂田：“银时，我之前跟你讲过的那件事情，要麻烦你去跑一趟……把资料拿回来……得快点……”

　　坂田留下一句“我知道了”就消失在门口。

　　画面开始倍速播放，相泽坐在床上一直埋着头，直到一个矮小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接下来的画面，说实话，我不太能理解，我不懂为什么相泽要跪在地上，一脸正色，请求根津不要追究我隐瞒个性的事情，请求根津不要将这件事情中我做的部分宣之于众，请求根津将我继续留在雄英。

　　根津却叹气：“你的意思我明白，可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孩子，将自己的实力隐瞒地如此彻底，如果不是这次事件，恐怕他还会继续隐瞒下去，心智成熟到让人觉得可怕。我看了现场，真是不敢想象他会做出这种事情，单纯为了泄愤就将敌人的一条胳膊砍成了碎肉，估计之前新闻报道的那个事件跟他脱不了干系。我既然知道了这件事，就不能置之不理。否则，等这孩子真正成长起来，会成为一个隐患啊。”

　　相泽裹着绷带的双手垂在胸前，双腿并拢跪在地上语气诚恳：“根津校长，在这之前，请先听我一言。我们一直以来自称是保护民众的职业英雄，却只看到了他们的安危，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而英雄的定义却不仅仅只是这些，从这次敌联盟中的死炳木，还有三轮和也中可以看见，我们完全忽视了那些幼年失怙，在不良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他们毫不知情，出生时如同一张白纸，却一直靠吞噬这个社会的黑暗成长，没有人关注他们，没有人关心他们，他们渐渐长成了社会所不容的一类人，他们对法律一无所知，无人教他们何为道德底线，何为爱，极端的例子就是本次来袭的敌联盟中的一员，死炳木吊。

　　可三轮和死炳木是不一样的。诚然，假若三轮过去确实做过，可能对大众来讲不可原谅的事情，可他们只是旁观者，并不是当事人，他们或许知道三轮曾经经历过什么，但他们并不知道三轮会因为这些事情受到多大的伤害。这次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三轮也不会受到严重的刺激，暴露自己隐藏已久的能力。羞愧的是，我并不觉得我曾对三轮做过什么好事，我只不过是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让他住在我的房子，每天给他做饭，就让他给予我如此大的回报。正是生长在无人疼爱的环境下，他才会形成这种太过极端的善恶分明。他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还很小，还需要我们大人帮忙理正他的观点。”

　　他沉声道：“我们职业英雄，我们老师，不就是为此而存在的吗？”

　　救命之恩？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就算有，他怎么知道是我干的？

　　我一脸懵逼。

　　所以，他才对我那么好？

　　“所以你才对这孩子这么竭尽全力啊，橡皮头，”根津背着手看着跪在地上的相泽，“可如果不对他进行约束，他那么强大的足以毁灭城市的力量，你能保证他以后不会受到外界的诱惑，不会变成死炳木那样的孩子吗？”

　　相泽颤抖着身体将额头顶在了地上，我看见他的胳膊在微微发颤，从绷带里渗出鲜血：“我用我的生命保证，我会一直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的。”

　　啊啊，这下麻烦了。救命之恩什么的，真特么无聊。

　　我看着在半空中化成水气消散的画面，呆了半响，开口道：“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让我心甘情愿待在相泽身边，呵，别开玩笑了，齐木楠雄。”

　　右边一阵劲风，我忙闪开：“你干嘛！”

　　却看见齐神怒瞪着我：“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把我当朋友！”

　　哎哟，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没把我当朋友！还威胁我！好吧……虽然我之前也威胁过你，可性质根本不一样！

　　“你总是有本事从别人给你的好意中，先看出恶意，”齐神冷漠道，“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因为相泽的消除能力才把你捆在他身边？”

　　以前我的确是这么认为的，但看完短视频的我理智地保持沉默不语。

　　“你宁可答应我的条件，让我帮忙治疗相泽的伤势，明明对药物那么厌恶的你，却怎么也不肯开口问我能不能也帮你把你的身体也治愈，”齐神的表情很伤心，忽然觉得我是一个坏人，他看着我，“怎么，着急死了去下一个世界？”

　　我心里一跳，震惊地看着他。

　　“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齐神冷冰冰地看着我继续说，“就凭那点世界意志，根本挡不住我。”

　　卧槽大佬大佬，我看错你了。

　　我看着他，他的眼神中依然有着期待，我之前已经故意忽视过一次的眼神。

　　我叹了口气，走近他，看着他的眼睛：“如果我问你的话，你会帮我治疗吗？”

　　“当然。”齐神回道，他勾起嘴唇，淡淡笑。

　　这是从我认识他到现在，我见过的，他对我露出的最好看的一个笑容。

　　既然这样，那就先活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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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齐神：想办法让三轮住在你家。
坂田：不可能，想得美。
齐神：我可以治好你的糖尿病。
坂田：没问题，就这么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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