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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余柏音的分瓜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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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的句点,接起圣诞节的起点。
月落日升,雨停了一场。
还没开工,剧组几分冷清,倒是微博又热闹了起来。
昨夜才是欢欢喜喜余柏音的杀青宴与生日宴,今日就是他塌房的分瓜席。
@娱乐又吃大瓜:#余柏音恋情曝光# 24日,有网友拍到余柏音与黑衣男人在街边散步,牵着手并且有打情骂俏的举止,深夜同回酒店,直到次日清晨两人才一前一后离开酒店,又同上一部车。据八卦媒体爆料,该黑衣男人已经是多次同余柏音见面,疑似见过父母,订婚提上日程?【图片×9】
图片中是模糊的视频截图,虽然看不清黑衣男人的面容,但是能辨认出余柏音的身形样貌,此外还足够清晰地看出余柏音跟黑衣男人的关系亲密。
照片中场景有变化,两人的服装也有变化。证明两人不止是在今天就有牵着手,甚至是打情骂俏的举止,而是更早。
虽然不能确定两人维持这般暧昧有多长时间,但是大家都纷纷知道,自己的爱豆——塌房了!
余柏音虽然演了几部戏,还因为某个角色出圈,不过没太多实际性,索性仍未转型成功,还是个顶流爱豆。
然而爱豆恋爱,基本离糊不远了,纯纯作死行为。
从选秀节目追过来的粉丝,哪能接受自己的钱是用来养他们的爱情。
一时之间,余柏音的微博账号连带着工作室账号都沦陷了,粉丝讨说法,黑粉落井下石,路人纯属过来看热闹。
厉崊看到还是有理智粉在分析,不相信余柏音真的是跟人谈恋爱了,毕竟毫无预兆。
余柏音工作室也很快公关,声称该黑衣男人是余柏音的哥哥。
余柏音从小身体不好,是哥哥细心照顾,所以俩兄弟从小感情就很好,什么打情骂俏的,那明明就是弟控的表现。
其实,不管工作室出什么声明,只要没有肯定俩人就是谈恋爱,部分粉丝都会买账。
于是广场开始洗地。
厉崊看了半天,觉得没意思。
实际上,厉崊还可以抛出一个雷神之锤——余柏音确实没有跟人谈恋爱,但是他跟黑衣男人的关系也不单纯,而是包养关系呀!
他手头明明有证据,更清晰的照片,以及更明显的亲昵举止(接吻),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
余柏音的工作团队还忙着公关,余柏音本人倒是心大,躺在沙发椅上,闲情逸致在千罪册里默默种草药。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被拍到这么多张,还像个没事人一样。”经纪人梁开祈看到他那副样子,登时气打不出一处。
余柏音种完了一颗草药,从屏幕中抬起头来,漂亮的眸子含带笑意,浓烈如罂粟,“因为我不怕啊,你怕了吗?你怕还不够啊,要不你去问问薛先生,他跟我一起被拍到疑似恋情,怕不怕啊?”
“……”
梁开祈找死吗,去问薛严辞这个雷厉风行的冷脸上司。
头疼。
梁开祈揉了揉太阳穴,在他旁边坐下,“是厉崊做的吗?”
他问的这一次的曝光事件。
余柏音听到他的名字,眸光微闪,想到厉崊昨夜唱的那支歌,以及望着姜迢霖的眼神。
毫无技巧,全是感情。
他在对姜迢霖表达什么,献出真心么?
熄掉手机屏幕,余柏音在沙发椅上不大舒服地调整了姿态,“是又怎么样,我今天还不想招惹他,你少管我们的事情。”
“招惹?”梁开祈捉到重点。
是了,这四年来,他们就像玩什么乐此不疲的车轮战游戏一样,今天你泼我一次脏水,明天我甩你一次泥潭。
梁开祈在圈里混那么久,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个闹法的。
有够无语。
“你跟厉崊到底什么仇什么怨,我记得你一开始明明很喜欢他,你还说……”
“我说了什么?”余柏音转过脸,笑吟吟地看他,眼底却没有丁点笑意,看上去冷漠至极。
梁开祈顿住,把那句“为了能站在他身边而努力”的话默默收了回来。
他不明白余柏音的态度转变,余柏音自己清楚,但是能有什么办法。
“不管怎么样,你还是收敛收敛吧,就算不为自己想一想,也为你哥……薛总想想吧。”
余柏音闻言,只是转了回去,抬起手肘,懒懒地搭在眼睛上面,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
梁开祈见状,叹口气,出去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门关上,室内很快落入安静。
余柏音合起眼睛,自嘲地笑了声。
他跟薛严辞确实兄弟关系,但并不是亲生兄弟。薛严辞只是母亲捡回来的养子,当时母亲以为自己不会怀有身孕,谁知道四年过去,就怀了他。
因为有了他,薛严辞自然被冷落了,几乎被赶出家门。
说起来,余柏音对薛严辞印象不算太深,因为太小了,所以很多都记不住。
直到上了中学,薛严辞就离开了余家,他也没什么多余情绪,无悲无喜,仿佛走了个什么陌生人。尽管现在,他们终于又同住一个屋檐下。
撇开这个不谈。父母从小就很宠爱他,他的人生也听从父母的安排,大学报了金融系。
可是他并不喜欢。
他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直到机缘巧合加入音乐社团,感受到其中氛围,他才萌生一种:自己应该去学声乐,当个歌手,或者音乐人的想法。
自然,是被父母严厉拒绝了,甚至砸坏了他的吉他,烧了曲谱,不允许他再有这样的想法。
余柏音叛逆期来得晚,那天因为意见不合而大闹一场后,他离家出走了。
一个人游走在街头,抱着破烂的吉他。
修好之后,就在一个喷泉池下坐着,细数悲伤与悲愤。
他很饿。
可是身上的钱都用来修吉他了。
他开始迷茫,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喜欢音乐是错的还是对的。
如果是对的,为什么父母要反对。
如果是错的,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追逐喜欢。
余柏音抱着吉他,没有想法地弹奏。冬天十分寒冷,他一个人从家里离开,没想到还要披一件外套,最后弹到手指发紫僵硬,浑身止不住颤抖,麻木的他又冒出一个想法:需要妥协吗?
“你不冷吗?”忽然,他的身边站了一个人。
余柏音冷得牙关打颤,颇有些艰难地抬起脸,看到路灯下的青年身着一件奶白色的棉袄,十分暖和,脑袋上还戴了一顶毛绒绒的帽子,还是有熊猫耳朵的。
青年长得很漂亮。漆黑的夜里,他的眼睛微微泛着亮,像是一蹙火苗般的,燎到了余柏音的感官。
余柏音呆愣愣地看着他,忘记了回复。
那人似乎也没在意,目光落在他的铭牌上面,继而坐在他的身边,“你是卡珀尔恩大学的学生?你是什么系的呀?”
余柏音抱着自己的吉他,蹙起眉头,“问这个问题,你是想说你也是卡珀尔恩大学的?”
“我不是。”
他顿了顿,“我只是认识卡珀尔恩大学的人,表演系的。”
余柏音失了兴趣,“我学金融。”
他抱着吉他,原本想向父母妥协的想法这会儿已经散了,甚至被按捺住,不容许再冒头。他好不容易有自己想要追求的东西,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弃。
“哦,那你在这里干嘛?”那人又问。
他好像很无聊的样子,总是没话找话。
余柏音心想,反正自己心里一堆苦没处吐,不如跟这个陌生人讲讲,反正这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他说完之后,青年“唔”了一声,然后从口袋掏出一根巧克力,递给他。
“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听听你的曲子?这个就当付费?”
余柏音看了看那根巧克力,心中想了又想,“好吧。”
于是余柏音自弹自唱了自己所创作的歌曲。
他时而会忍不住看着身边的青年,对方双手撑在石板上,身子微微后仰,任由寒风捉弄那对熊猫耳朵,天真的可爱。
这样的人,是不是一旦有所求,就会轻易被答应呢?
余柏音不知道。
一曲终了,那人在夸他弹得很好听,唱得也好听,这样的天赋放在音乐方面绝对不吃亏。那人甚至还让他好好跟父母交流,沟通与理解,才能解决好问题。
毕竟年纪小,余柏音当然听了。
萍水相逢,青年没有告诉他的姓名。很多年以来,余柏音还一直记得他,明明不到一小时的交流,他却记了很久,甚至惦记着惦记着,就凝成了一种名为“喜欢”的情感。
很奇怪,也很莫名其妙,但它确实发生了。
余柏音很想找到他,但没想到久别重逢,这么轻易就出现了。
青年还是那样的好看,只是看起来冷漠又疏离,让人不可接近。仿佛那次寒夜的温和宽慰,只是一场梦。
余柏音在他身上,已经找不回那个戴着熊猫帽子,可爱得不谙世事地听着他弹唱曲子的影子。
长时间关注下来,余柏音反而更深刻地认识到,此时的青年已经是身着高定出席各大活动,甚至以不同模样出现在各大荧屏,作为优秀的年轻演员的厉崊。
那天进入签约公司,余柏音跟他是初次见面,厉崊眼神大致扫过,尽管停留了几秒,依然没有认出自己。他如同对待其他新人一样对待他,淡漠,隔着距离,别人一进他就退。
余柏音很气恼,但是他又不想自己去主动提醒厉崊,这样会显得很掉价,也很丢脸。
他想让厉崊记住他,可是厉崊身边总是有很多对他示好的人。他讨厌,也厌恶,可是那些人太多了,他带不走,也赶不走。
于是余柏音会忍不住想,哦……如果我弄坏了厉崊的名声,他们是不是就不会接近厉崊了?这样一来,厉崊是不是就属于我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余柏音戏份不多,这一章主要补充些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