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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杭州 吃夜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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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
这便是唐雅对杭州城的第一印象。
许是杭州的吴山庙会即将操办，杭州城的百姓们多是忙碌，夜间也还有摊贩行商。临近吴山的客栈都已经住满了人，也幸好白家在杭州也有铺子和宅子，才叫他们不必匆忙。
可就算如此，一路车马劳累，唐雅有功夫在身倒是不怕，可白谦并白福两人已是累得不行。白谦让白福安顿好马车便去歇着，他看着唐雅精神不错，也打起了精神：“唐姑娘，这杭州城虽说不比汴京，倒也是个大城市。夜景也是不错，不如去逛逛？”
“好呀，去哪里？”唐雅自是知道白谦的体力，可既然已经到了又没有不去的理，更何况，这是他自己提出的。
白谦此时闻到了一股香味，说：“不如……我们去尝尝当地风味？”
唐雅点头，她也闻到了香味，有点饿了。
“这是……”
两人坐在小摊子上，店家把两个金色圆台状的糕点拿了上来，刚才的香味就是这个引出来的。
店家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妪，头上包着一块褐色头巾，一身麻布衣衫，脚上黑色布鞋，腰间一块同色的围裙，除此之外没有一点配饰。
老妪笑呵呵的说：“两位是从外地来的吧？这是油墩菇儿，用新鲜的萝卜丝加上腌制好了的雪菜和豆腐皮做的。”
颜色金黄，应该是和着面糊油炸的，一口咬下去，果然清楚的尝出来了老妪说的那些东西，难怪店家敢直接说出里面的配料。不过调料是什么倒是一点都尝不出来，咸鲜之中带了一点点的辣味，很合唐雅的胃口。
一个吃完了还想来一个的那种：“店家，再来一个。”
老妪却摇摇头：“姑娘，今儿材料已经用完了，老婆子也该回去了。”
唐雅遗憾的点头。刚才出门就见到了，原来好多商贩，可是等他们两个出门就少了大半，想着也是收摊了。
老妪见此，笑呵呵的说：“姑娘，今日商家都少，若是想吃个够，明儿可去庙会，那儿的吃食，定是不比开封瓦子差。”
白谦支起耳朵听着，也附和道：“是啊雅雅，夜间吃太多也不好，不如我们明日再去尝小吃吧？”
唐雅一脸疑惑：“白公子，我这才吃了一个，一个！你就和我说晚上吃太多不好？”
白谦摸摸鼻子，他也知道只吃了一个，可是他好困啊：“那……再吃一个？”
唐雅扶额：“店家都说了没材料了。”
老妪看着这俩人打情骂俏样子，嘴角弯起，指着不远处大爷的摊子说：“两位若是想再迟点，那儿老王的馄饨摊子倒是还有点。”
唐雅见了另外那个摊子，反手就要抓着白谦过去，白谦急忙从腰间拿出几枚铜板放在桌上，这才不至于得个吃白食的名儿。
姓王的大爷见到有客上门，笑呵呵的问：“紫菜虾皮馄饨来两碗？”
唐雅点头答应后拉着白谦坐下，专心的等馄饨，可怜了白谦实在是困得直点头。待大爷将馄饨端上来的时候，他已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了。就连食物的香味都没有让他有精神一些。
杭州城的馄饨，皮薄，肉小。像是一朵朵小小的裹着点橘粉色的白云悬在碗里，表面上还有些葱花点缀。用勺子轻轻搅拌，沉在底下的虾皮、紫菜榨菜粒开始向上悬浮，白色紫色黄色绿色瞬间混在一起，散发出一种清香，让人食指大动。
舀一勺入口，不需要用牙齿，只需要舌头和上颚一抿，肉的鲜甜便充满了口腔。
唯一的缺点便是量太少了。
边上又来了行人，坐下要了馄饨吃。不一会儿，王大爷的摊子也差不多卖完了。
唐雅吃完了一碗馄饨还不够，问：“店家，可还有余量能再做一碗？”
王大爷看了看自己的锅子，摇头：“姑娘，不好意思啊，我这儿今日没材料了。不如明日庙会上你再来。”
白谦迷迷糊糊睁开双眼，把自己面前那碗推过去，又支起了下巴开始打瞌睡。
这是默认了让唐雅吃了自己那一份。
唐雅见到自己面前的馄饨，又看看对面少年郎的睡颜，脸上止不住的笑容。这馄饨虽然不必刚做出来的，可吃着却比适才那碗更合胃口。
好吃！
“大爷。”唐雅唤了一声，将铜板给了，这才起身拍了拍白谦：“白公子，我们回去了。”
白谦只应了一声，没有动作，只吧唧了一下嘴。
看来是睡熟了。
大爷见了，问：“姑娘，你们住哪儿？要不要老头子送你们一下？”
唐雅谢绝：“不必了大爷，我们能自己回去的。”
说着，将白谦扶起，把他的手臂绕过自己的脖子，让他把全身的重量放到自己身上，再一手环过他的腰，提着点走。
其实按照唐雅的力气，就算是把这人拖着、抱着亦或是扛着走都是能做到的，偏偏她自己选择了这样一个温柔的方式。
回去的路不长，可是唐雅还是出了点细汗。实在是后来白谦把他的头也靠了过来，那呼出的气喷洒到了唐雅的脖子。当时她控制住了把人扔出去的冲动，好不容易把人放到了他自己的床上，这才转身离开回房。
待唐雅关门后，白谦睁开眼睛，面露笑容，略整理了一下自己才睡。
又忍不住蒙住头笑出声来。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一开始想写点杭州小吃的，比如说葱包桧片儿川那些，结果一想葱包桧……南宋的，查了一下片儿川，清朝开始的。龙井虾仁西湖醋鱼那些又不适合小摊，青团时节不对，就只能把小时候吃的油墩菇儿写上去了。
啊……为什么我要去考据？明明不是考据党来着。
一想苏东坡在这里设定的年代里也还没出生我就开始……
头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