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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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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大夫人姜氏满脸怒气回到正堂,刚端上热乎茶,就听门房小丫鬟来报,宝扇郡主母女前来探病了。
大夫人姜氏嘴里一嗤,不起身去迎,只顾喝茶。
摆明了心中有怨,不待见妯娌。
一旁的心腹周嬷嬷见了,忙上前提点道:“大夫人,咱们姑娘受了委屈,此时您对郡主提任何要求,兴许郡主都会应下。”
大夫人姜氏眸中一亮。
茶盏一搁,火速奔向女儿闺房。
刚转到东廊,听得房里传出“寻不到好婆家怎么办”“娘就帮帮忙,挑一个好的,给我二姐姐当夫婿吧”……
正中下怀!
姜氏正要敲诈一把,朝宝扇郡主索要个上档次的婆家。
只是林灼灼给出的人选,姜氏可看不上。
寒门学子,嗤,打发要饭的呢?
林真真也努力压下心头的嫌弃,轻轻抚弄面纱,柔声婉拒:“不怕妹妹笑话,姐姐还想多给爹娘尽孝几年。亲事,暂不考虑。”
林灼灼挽住林真真,歪着脑袋笑:“二姐姐,你是不是嫌弃那些举子出自寒门啊?”
当面戳破,林真真面上有几分尴尬。
林灼灼一脸遗憾,朝娘亲叹气:“娘,女儿记得这届的状元郎,皇舅舅可是夸赞过好几回了,说是‘文曲星下凡’。可惜,二姐姐瞧不上人家。”
崇德帝可不轻易夸人,一旦夸了,日后必定重用。
窗外偷听的大夫人姜氏,自然晓得上一个被崇德帝赞过的探花郎,短短十年间已一飞冲天,封侯拜相了。
所以,对这个状元郎,姜氏是太满意了。
姜氏赶忙奔进门抢话:“当真?若郡主能从中牵线,别的事我们也就再不提了!”不提什么?自然是那一巴掌之仇了。
姜氏利益熏心,当真是够直白。
萧盈盈点头笑道:“好,既然大嫂赞同这门亲事,我改日寻人去状元郎家探探口风。”
原本小姐妹间的玩笑话,一下子就成了真。
林真真悄悄来到姜氏身边,朝娘亲使了个眼色,要她不要答应,却被姜氏狠狠瞪了一眼,林真真只得暗暗咬唇,闷闷不乐站在一旁。
林真真知道娘亲的性子,强势泼辣,若在旁人面前驳回她,只会遭到泼妇似的镇压。
只能先忍耐,待郡主走了,再伺机劝说。
林灼灼只顾嗑瓜子,抿唇欣赏林真真那些微妙表情。
看着上一世的仇人吃瘪,真心爽爽的。
其实,大伯母窗外偷听时,林灼灼就察觉了。正因为瞥到大伯母来了,才故意提及婚事,故意从大伯母瞧不上眼的寒门学子说起。
人嘛,先给几个末等人选,然后再抛出一颗耀眼之星,还是崇德帝分外看重的人,大伯母舍得不点头?
林真真再想拒绝,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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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你在笑什么?”
探完林真真,见女儿一路上都在偷笑,回到上房,萧盈盈好奇问道。
“没什么,就是二姐姐亲事有了眉目,女儿替她高兴。”林灼灼实话实说。
萧盈盈笑了:“这状元郎确实是个万里挑一的人才,若真成了,确实好姻缘一桩。”
“自然是万里挑一的。”林灼灼喃喃自语。
再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林灼灼记得很清楚,上一世,这个状元郎苏炎,可是太子一眼挑中,日后的左膀右臂呢。
能力绝对没得说。
可,状元郎苏炎这个人,报复性也极强。
上一世,被人抢了未婚妻,多年后,苏炎可是利用手中之权,构陷对方通敌叛国,诛灭人家九族呢!
这样心狠手辣的苏炎,日后若恨上了给他戴绿帽的太子,你说可怕不可怕?
太子既失去左膀右臂,还多出一个劲敌,你说精彩不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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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女儿年岁不大,不愿相看。”
林真真一边乖巧地给姜氏揉捏肩膀,一边娇嗔道。
大夫人姜氏虎了脸,劈头盖脸一顿训:“说什么傻话,再不定下婆家,都熬成老姑娘了,谁还要你?”
“但凡你爹是个中用的,不说当皇上面前的红人,哪怕捞到了世子之位,你的亲事娘亲也不用愁成这样……”
“你说说,论嫡论长,世子之位也该轮到你爹,偏偏就是没坐上世子之位,戏台子上也唱不出这样窝囊的戏啊……”
大夫人姜氏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嚎上了。
林真真最烦娘亲这泼妇样,只得假意应下:“好了,娘亲莫哭了。二婶定下日子,女儿老老实实去相看便是。”
大夫人姜氏立马收了泪,顶着一张大笑脸走了。
林真真目送娘亲走远,咬唇暗想,有太子这个情郎在,她何惧?
她要议亲了,正好让太子紧张紧张。
林真真娇滴滴一跺脚:“看你急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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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盈盈怕林真真留疤,当日下午,就从崇德帝手上讨来了一小瓶雪肤秘药。
“拿去给你二姐姐。”萧盈盈嘱咐女儿,“拿稳了,摔了可再没第二瓶。”
林灼灼接过来,托在掌心,只见瓶身小巧玲珑,只有半根小手指大。
她知道,它是灵药,只要不是陈年旧疾,五日内疤痕必消。
林灼灼还知道,这药膏极难调制,五年才得四瓶。除了皇后、湘贵妃和太子,别处宫妃、皇子、公主哭着求,都求不到。
也不知娘亲用什么法子,从崇德帝那儿讨来了。
“娘放心好了,女儿这就给姐姐送去。”
林灼灼揣着雪肤秘药,笑着朝娘亲辞别。
从窗外经过,偏头望见娘亲那张布满关心的少妇脸,林灼灼暗中一叹,娘亲这份善心终究是错付了。
林真真那头恶狼,不值得。
林灼灼出了上房,在园子里溜达两圈,然后径直回到她闺房。将摩挲了一路的小药瓶,交给大丫鬟碧岚:“这个,你好生收起来,将来我有用。”
大丫鬟碧岚:……
不是说要给二姑娘送去吗?
怎的留下,自己用了?
林灼灼不解释,只摆摆手打发了碧岚。
这样的好东西,怎么可能送去给林真真糟蹋?
~
林灼灼病情好转的消息传了出去,不少贵妇登门探病,萧盈盈这个世子夫人,忙得脚不沾地。
林灼灼在自个的海棠院躲清闲,推拒了好些探病的,但依然有好几个交好的贵女来了闺房,再加上三房的堂妹林灿灿,几个小姑娘叽叽喳喳很是闹腾。
突然,碧岚笑着进来:“姑娘,太子殿下来了,在花园候着呢。”
大武王朝民风开放,未婚男女可以见面。
但为了避嫌,一般不会直闯未婚妻闺房,花园等地为宜。
但林灼灼知道,太子挑中花园,是因为那处距离大房近。换言之,方便与林真真偷摸私会。
“灼灼,还等什么,快去见你的情郎吧。”
“就是就是,可别为了咱们几个,误了正事。”
几个小姑娘坏笑着,推搡林灼灼出门。
随后,砰的一声,用力合上门。
“哎,你们几个真是……”林灼灼飞红了脸,臊得直跺脚。
但,刚离开好姐妹的视线,林灼灼面上的羞涩便退得干干净净。
林灼灼早已恨透了太子,哪还会有什么羞意?不过是作戏。
依着她,都想提剑冲出去,一剑刺死那个骗婚的大混蛋。
可大混蛋是太子,而她如今还是准太子妃,皇舅舅亲自下旨赐的婚,要退掉可不容易。
得步步为营,一点一点规划。
林灼灼摒退一众丫鬟,只带上碧岚,进入花园。
满心盘算着,退婚的第一步。
太子殿下卢湛,立在不远处的一座凉亭里,正在举目四望。
“姑娘,太子殿下正在寻您呢。”碧岚低声道。
林灼灼讽刺一笑,她敢赌一百两黄金,太子四下张望的不是她林灼灼,而是不知为何迟到了的林真真。
“碧岚,去告诉太子殿下,就说那些姐妹闹腾得很,缠住我不让走,让太子殿下稍等片刻。”林灼灼低声吩咐。
碧岚:……
姑娘这是要干什么呀?
人都来了,却不见?
林灼灼不解释,只催促碧岚快去。
碧岚不敢忤逆姑娘,只得硬着头皮前往凉亭,转告了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