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启示录》无色轮回

23、漓鸢（二）

　　“这是什么？”楼晓易脸色有些诡异地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透明飞剑，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你看不见它却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它叫冽金，以后就是你的飞剑了。”楼汐笑眯眯地看着她，“喜欢么？”
　　“飞剑？”楼晓易的神色愈加古怪，自己明明跟他们学的是驱鬼术（应该吧），为什么会冒出飞剑这种东西？她虽然很少在网上看小说，但是多少也知道飞剑这种玩意是给那些所谓的修真者准备的吧？“它能除鬼么？”她记得电视剧里除鬼都是用桃木剑的。
　　“……”楼汐与羽川对视了一眼，“当然能！”两人同时异口同声回答，实际上若是用这把飞剑去除鬼，只有大材小用四个字形容。
　　“哦，这样呀。”楼晓易的目光还是很怀疑，不过她选择勉为其难地收下这把所谓的飞剑，“那好吧，我要了。”她向那把飞剑伸出手，手指接触到剑柄，她就感觉一股力量从手掌心中传递到了剑身，然后又从剑身传递回身上，顿时剑身之上浮现出金色的云纹，“好漂亮呀。”楼晓易惊讶地看着手中的冽金，“是戏法么？”
　　“不是戏法。”楼汐有些哭笑不得，“来，我教你怎么掌控它。”说着，他就站到楼晓易身边指点开来，令他惊讶的是楼晓易学习的很快，不一会冽金在她手中就宛如小猫一般乖顺，其实想想也是应该，冽金原本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而晓易的灵魂有他的烙印，所以对于冽金而言，他和晓易几乎就是同一个人。
　　“晓易，我没什么好东西给你。”抓抓脑袋，羽川将手机丢给楼晓易，“这个手机你拿着，我跟狐狸就出趟远门，这个可以方便联系。”
　　“出远门？”楼晓易接过手机细细看了看，是粉红色的，款型非常小巧，看上去价值不菲，“太贵重了，我不要。”把手机丢回给羽川，楼晓易道。
　　“不贵重，这个是我自己做的！跟市面上的不一样。”羽川撒了个不是谎言的谎言，又把手机丢回给楼晓易。实际上机子是买的，他不过是进行了下后期加工而已。
　　“自己做的？”那能用么？皱着眉头看了看手机，“谢谢。”楼晓易思考了一下，也勉为其难的收下了。“你们什么时候走？”想到开始问题，楼晓易问。
　　“明天。”楼汐笑了，伸手摸了摸楼晓易的头，“乖乖等我们回来好么？”
　　“哦。”楼晓易点点头，看到对面楼汐漆黑如墨的眼睛突然一怔，好熟悉，这样的对话，这样的场景，到底在什么时候？在哪里？曾经发生过？她，想不起来！
　　“怎么了？”看到楼晓易突然脸色变了，楼汐吓了一跳，“晓易？”
　　“没什么。”如梦方醒的楼晓易下意识皱了下眉，转过身，“记得暑假结束前回来，不然的话，学校那里我可不帮你们请假。”
　　“知道了。”羽川与楼汐对视了一眼，又异口同声地回答。第二日清晨，天才刚亮的时候，羽川与楼汐就离开了家，开始向着不同的方向，踏上了旅途。

　　“……这里就是虎丘剑池了，相传此间为吴王阖闾埋葬的地方，并且陪葬的有三千把名剑，包括众所周知的‘专诸’、‘鱼肠’等宝剑，什么？没听说过？那这一把你肯定听说过‘莫邪’……”站在虎丘别有洞天的圆拱石门口，带着一队香港人的导游喋喋不休地介绍着虎丘的名胜，“……好了，看过剑池请大家往这里走，上面不远处就是西施井，话说西施可是吴越春秋的第一美人……”
　　就在众人跟着导游换到另外一个景区，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年轻男孩站在剑池之上，低着头，趴在石壁边在一眨不眨地看着正对着自己的一汪绿水。说是剑池，但是除了形状与宝剑有几分相似外，基本上看不出哪里跟什么三千名剑可以扯上关系。
　　不过说起来这池水倒是与别处的不同，虽然清澈，看起来底部也不过离开水面数米深，但是透着一股子寒气，居然连距离七八米高的崖壁之上都有着一层青青的水苔，踮起脚尖，羽川伸手摸到了崖壁之上，果然触手之处一片冰寒，现在应该是放暑假的季节，但是在这剑池周围丝毫感觉不到丝毫暑气。看起来这个地方确实有些不简单，羽川的脸上慢慢露出了笑容。
　　“小朋友，你这样太危险了，快下来。”正当羽川在思考要不要再往外面挖点青苔下来研究一下的时候，在一边注意他已久的管理员已经先他一步阻止了他，“你这样是很危险的，唯一掉下去怎么办？”管理员大叔的神情无比严肃，真是见多了顽皮的孩子，眼前这个几乎快成年了居然也那么不知道轻重。
　　“呃？！”自己活了几万年居然还要被一个四十多岁的凡人叫小朋友？这让羽川有些哭笑不得，“对不起，大叔，我只是好奇这里怎么会那么凉快。”为了避免被遣送出山门，羽川充分发挥了‘小朋友’的优势，很是好奇地指着剑池。
　　“你是外地来的吧？”看到羽川还算礼貌的份上，管理员大叔的脸色缓和了几分，“这个剑池就是这样的，一年四季都是冰寒的很，如果是照传说上来看，应该是那三千名剑的煞气所导致的。”管理员大叔笑呵呵地道。
　　“下面真的埋了三千宝剑？”羽川的眼中闪过一抹金绿。
　　“呵呵，谁知道呢，吴王阖闾死的时候将三千名剑全部拿来给自己陪葬，所以以前有个说法叫阖闾之后无宝剑。”管理员大叔挥挥手，“好了，小朋友，别在剑池旁边待得太久，小心寒气侵体，得病咯。”
　　“谢谢大叔，我一会就走。”为了让管理员大叔安心，羽川还真的走了几步远以示清白。反正白天人这么多自己肯定无法靠近剑池，所以羽川已经打定注意等晚上再来。
　　是夜，虎丘山陷入了黑暗之中，白天里热闹非凡看不出来，但是到了晚上，还真的显出了几分森然的鬼气，不愧是传说中的吴王墓。
　　午夜靠近十一点，在剑池上空慢慢出现了一个人影，东张西望了一会就开始降了下来，正是白天在这里晃荡了半日的羽川，此时他真悬浮在剑池的水面之上，仔细地研究着什么。
　　这寒气很不一般。伸出手，放在距离水面数寸远的地方，微微用了一些灵力，顿时在手掌之上浮现了一层薄冰，轻轻挥了挥手，震碎薄冰，羽川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味，那些没有灵力的凡人站在这剑池附近只觉得凉爽，而自己用了少少一点灵力居然形成薄冰？这股寒气会因为人的不同而改变，看来是很不简单。三千名剑？他现在越来越好奇了。吸了一口气，羽川周身就隐入了淡淡的绿芒之中，然后慢慢进入剑池水中，最终隐于不见，连水花也为起一个。
　　剑池不算深，一会儿功夫羽川已经在池底的淤泥之上，弯下腰，羽川发现越靠近池底寒气就开始越重，甚至即便是隔着水符，自己也可以感觉那股凉意。整个剑池很小，羽川在水底兜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不由得皱了下眉，这里别说是什么三千名剑，连把生锈的铁剑也没有。
　　莫非…双手抱肩，羽川摸了摸下巴，一双眼睛又成了金绿色，细细搜索着池底，慢慢地他的脸上露出了了然中犹带几分惊讶的笑容，“没想到啊，阐教的在后世竟然还有传人？”自言自语了一句，他双手开始变化起法诀，当双手捏到第三十六手时，低喝一声，“开！”只见池水宛如沸腾一般开始‘汩汩’地冒起水泡，同时从潭底的淤泥之下出现了一片亮色。大概持续了半分钟，然后一个巨大透明水泡悬浮在池水之中。
　　就是这个。羽川露出一抹笑容，伸手轻触了下水泡，就整个被吸了进去，消失在池水之中。而那只巨大的水泡在吸收了羽川之后也开始化成无数小气泡，浮上水面，过了一会，池底的亮色黯淡下来，水面之上的‘汩汩’水声也消失了，一切又重新归于宁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羽川在进入水泡之后，先是眼前的光亮眯了一下眼睛，慢慢适应后，他开始打量起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明显是修道中人经常用的别有洞天，玉虚宫里，元始天尊的十二个徒弟基本上每个人都有一个。看样子这里应该是某个修真人的手笔了，手法倒是很像广成子一贯喜欢的开启山门的方式，不过比起广成子，这个人明显是差得远了。走近了几步，羽川就看到了距离不远处的一块非金非石的大碑。
　　上书几排大字，看笔迹似乎是由着三个不同的人留上去的，羽川的目光落在第一排最为古老的字迹上，留下字迹的人应该精通修真中的炼器手法，因为这字迹并非是用一般的方式雕刻上去的，当羽川看到那几行字的时候，脑中就浮现了这些奇怪字符的真意。
　　“德天哀哉，纵有大能，无力回天，三千名剑，虽定龙脉，千秋大业，毁于夷光，天之不幸，愧对阖闾，以血明誓！”
　　下属几个小字，伍氏子胥绝笔。
　　正面碑文寥寥数笔，背面却是刻画着整个所在空间的详细介绍，看来这伍子胥就是制造这个异域的人了，应该是阐教的后人，并且是隶属广成子一脉的。羽川沉吟了片刻就明白了这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