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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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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除了道歉,还有一句“我喜欢你”未曾说出口。
不巧,江尘守在他家门口,看样子是刚到,急急忙忙的问他,“你咋不接电话啊,都过了时间点,差点就想冲你家里问你回没,幸好你回来了,不然你妈你奶奶又要担心。”
顾寒深这才扯下耳机,“我手机没电了。”
梁亦安推院门,手都僵住。
“你丫有病啊,手机没电还戴什么耳机。”
“我愿意,你管得着么你!”
“是是是,你大爷的,我先回了。”
江尘骑上单车又跟梁亦安道谢,梁亦安微微愣住,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值得道谢的事情,以前不都是她带路吗?
她转身,顾寒深也转身,铁门都带上,梁亦安眼泪刷刷落下来。
原来顾寒深也是讨厌她的啊,宁愿戴着耳机也不愿意与她多说话。
谁知铁门划在地面发出尖锐又刺耳的声音,梁亦安回头,顾寒深已经走到她家门外,隔着一道院门,梁亦安脱口而出:“顾寒深,我讨厌死你了!”
顾寒深眉目紧缩,定定地看着她,那样的眼神太过专注,梁亦安还不曾明白他的心思。
便听他缓缓出声。
“谁都可以讨厌我,除了你不可以。”
如果梁亦安稍微冷静些就可以明白这样一句话的意思,但她没有,她满脑子都是他跟其他女生去蛋筒店吃东西,她说话他不理还一脸傲气的模样,梁亦安边哭边做作业,弹琴都不能缓解她的坏心情。
这晚,梁亦安来了初潮,梁母给她倒热水暖肚子,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是怎么了,宝宝?”
“妈妈,我好疼啊。”
梁亦安好像也成了路痴,她将心中那份欢喜偷偷藏起,多年后都不敢再拿出来。
直至再见面。
她也没有勇气。
所以,他们算什么呢?
“滴滴……”
身旁的轿车按着喇叭,梁亦安的思绪被拉回来,往右看去,黑色车窗落下来,梁亦安隐约有了印象。
“江尘?”
“没错,还真是你啊,梁亦安,去哪啊,我捎你一段。”
就在长林路对面的路口,梁亦安遇到江尘,两人也是好些年不见,上大学后就没怎么联系,江尘上的本地大学,只听说中途出国留学回来找了一份高薪工作,至于做什么还不清楚。
梁亦安本不想坐。
“别介啊,我这不好停车,你快上来,等会交警来了。”
奈何执拗不过。
等梁亦安坐上车后便认定他这工作肯定很赚钱。
他开的车是辉腾,进口最便宜的也要一百多万,比起满大街的奥迪、宝马,这车可是真低调。
江尘从小就心思缜密,他见梁亦安寻思的目光,自顾自打趣:“你可别误会啊,这车是公司的。”
梁亦安浅笑道:“那你也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老板有钱还不高调。”
“哎哟喂,被人当帕萨特不是一次两次,可没少闹笑话。”
许是想到高兴的事,梁亦安眼角蔓延上微笑。
只是车拐弯又往回走,目的直往她刚走出来的长林路,她就是上了天桥过来的呀!
梁亦安眼底划过一丝慌乱,“你现在的公司是?”
“顾氏啊,金城上了半年班,这不回老家办点事,等等,我老板你也认识,说起来咱还是发小呢!”
梁亦安被噎的说不下去,她猜到是谁了。
“你是来接老板,就别送我了,你工作我不打扰你。”
江尘停好车,回头劝她,“梁亦安,都是老同学,没事的。”
梁亦安都摸到了后座门把手,可车前挡着人。
她有事,她不想见到顾寒深啊!
梁亦安迅速往另一边移动,车门刚推开,顾寒深已经坐上来,他淡定的很:“那边是车道,现在下去很危险,江尘,开车。”
江尘再劝道:“是啊,小顾总你又不是不认得,梁亦安,我们正好顺路。”
到底顺哪门子的路!
梁亦安认命的关上车门,规规矩矩的坐好,脸朝外出神。
顾寒深也往窗外望,唯有江尘一个人自说自话。
“梁亦安,听说你做了拟音师?那是什么工作啊,辛不辛苦?我记得你小时候想当钢琴家,你钢琴弹得这么好,不是很可惜吗?”
“有什么可惜,不都是一份工作吗?拟音师也跟音乐有关,我不觉得辛苦。”
梁亦安食指搅在一起,顾寒深一眼瞥见。
她当年参加钢琴比赛拿过很多奖,也是靠这个长处优势考取了最好的高中,梁亦安不是什么天资聪颖的人,但她很执着,十年如一日坚持弹琴,说断就断,该有多舍不得。
她说她不辛苦,明明也会为弹错而掉泪,名次掉下来也会哭,她丢了最爱的钢琴会很难过吧。
顾寒深打断江尘的问话,“你放我到前个路口。”
“还没到呢。”
“我有事。”
“今天的行程可没安排这一茬。”
江尘不依不饶的追问,顾寒深眉头都皱起,“私事!”
“成。”
车停稳,顾寒深也没跟梁亦安多说,开门下去也不说去哪。
梁亦安犹豫着问起,“他没事吧。”
“没事,他不像小时候路痴到盲的地步,手上拿着手机,丢不了。”
梁亦安挺诧异两人的相处模式,一点儿都不像上下级的关系,反倒似朋友。
她往后看去,顾寒深还站在路口看手机,果然是在查路线吗?
“哈哈……你不用担心他。”
红灯,江尘停下来跟她道歉:“刚才是我说话欠思考,我明白钢琴曾是你的命。”
梁亦安倒是觉得江尘还是小时候的小屁孩,一本正经的装大人。那时候上初中他也跟她解释顾寒深的捉弄。
“你也说是曾经,都过去了。”梁亦安问他,“你们怎么在一起工作?”
“奇怪吧,当年顾寒深转学去金城,没想我大学出去遇到他,原来他上高中就出国了,我们是校友也是合作伙伴,半年前他回金城管理顾氏,他邀我做特助,我想也行,毕竟待遇好人也熟。前几天他说要回老家修房子,我也跟过来,正好有个项目要跟,这不就遇上你了。”
缘分还真奇妙。
原来顾寒深一直不在国内啊,那半年前他回金城,她刚好在临城跟剧组。
想的有些远,梁亦安缓缓吐出一口气,车开动时景色跟着后退,就听江尘提起在国外的事来。
“我们也算相处好些年,顾寒深这人啊别看表面严肃正经,其实背地里还是经常找错路,从大学图书馆回宿舍5分钟的路程能走半小时。不过那些年是我见过他最拼命的时候,你说一个好好的顾氏少爷别说你考0分了,就算不上学也能继承家业吧,可他偏不,真是不让我们这些普通人有活路。比我有钱比我还努力,不得了哦。”
梁亦安听着他的故事,表面镇定心里却激起阵阵涟漪。
她不该多管顾寒深的,他生活的怎么样,他是不是顾氏继承人,与她都无关,可就是想听啊,如破土而出的幼苗,哪怕一丁点的消息都能滋养她存活。
“到了,梁亦安,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
她回过神来已到商场地下停车场。
梁亦安拿出手机,两人互加微信,留了电话。
江尘也是要去附近,梁亦安要去商场逛逛,在电梯处分行。
梁亦安点开江尘的朋友圈,往下刷到他偷拍顾寒深的背影,他写着:boss还是你boss!
9月20号下午,是她回来的前一天,定点位置在危城机场。
她眼里流露出一丝异样情绪,眼睫毛轻微颤动,鬼使神差的将那张图片保存。
电梯转眼到8楼,她放好手机踏出电梯,又拿出手机来,翻到相册,还是删了。
她跟顾寒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正常人都知道不应该再联系,这么多年他身边早应该有人不是吗?不过是刚好碰到,不理便是。
话虽然这样说,可真在西餐厅见到顾寒深她脚步都慌乱。
梁亦安从香薰店出来,买了一小瓶精油,提前十分钟去了西餐厅,按照约定好的餐位发现那人还没来。再转身顾寒深出现在眼前,他不是一个人在那,对面还坐了一位时髦女郎,打扮像杂志模特,时尚迷人,从侧脸和腰身来看,是昨晚那位无疑了。
那位娇声喊着“深哥哥”,顾寒深没有拒绝,反而叫来侍应生换走她的洋酒。
就是他抬头一瞬,梁亦安匆匆逃离。
她背对着他坐下,偏头就是透明的玻璃窗,身上硬生生的感受着那道视线,她不安的动着,想要透过明净的餐具窥伺,终是不敢,她回头他却在和对面的女郎说笑。
“梁小姐吗?”
桌旁站着一人,衬衣扎了一半,袖口卷到手肘,胸前的扣子也解开露出脖子那的纹身,看不清是纹的什么,但应该是和手臂那的纹路一体的。
再往上看,头发一半绿一半黄,耳钉比她戴的还多,全是闪闪的钻。
最主要是身上香喷喷的,比她刚才去香薰店的味还浓。
看来也是被逼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