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语音吗》九面

9、第 9 章

　　好友申请还是很快就通过了。
　　【恭喜您成功添加“楚楚”为好友，开始聊天吧】

　　“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声音很兴奋。”
　　姚佑言看着身边摩拳擦掌的祁墨，甚至不关麦就丢下了这么一句。

　　祁墨此刻根本没有时间理他，反而是直接从直播里退了出来，留下弹幕一群嘲笑清君被抛弃了的声音。

　　姚佑言看了一眼身边摆弄着自己不知道多久没有用过的摄像头的祁墨欲言又止，他想提醒这位仁兄，他视频验证别人，其实自己可以不开摄像头的。
　　但此刻看着认真捣鼓摄像头的人，姚佑言还是默默收回了自己的话，转而看向自己的电脑屏幕：“没关系，老板是坚强的。我很高兴至少你们在叫老板和老板娘的时候选择了叫我‘老板’，而不是老板娘。”

　　一声“老板娘你个头，这辈子都不可能是老板娘”还是从鼓捣着摄像头的人口中喊了出来，且清晰的从姚佑言的麦中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等一个清君攻下七爷的好消息】
　　【我还能不能等到目睹七爷打脸的时候】

　　“好了，不开玩笑，时间差不多了，我一个人也可以面试下一个的。”
　　“叫什么，留城吗？欢迎欢迎……”

　　面试的声音根本干扰不到祁墨，更何况很快姚佑言便安静了下来，专心听着对面唱歌的声音。
　　一个人可以直接面试决定新人的面试结果，这也算是姚佑言作为老板在这里为数不多的特权了。

　　祁墨刚把摄像头摆弄好，就看到关了麦的某人冲他摆了摆手：“你声音小一点！”
　　好像他这里一点点动静都会影响到姚佑言专心听歌似的。

　　祁墨惊讶地挑了挑眉，等待着屏幕另一端的楚楚响应自己的视频请求。
　　三秒后，接通，再三秒，画面出现。

　　祁墨的眉头不可见地跳了一跳。

　　视频里的是个少年没错，不过和他的声音一样，都是中性的美。
　　他的头发是黑色的短发，不过额前却有中分的乖巧刘海，明亮的眼睛告诉着别人他不过还是个少年，哪怕那里现在盛满了老成般的无奈。

　　小小的脸，不知道是不是距离摄像头远近的问题，显得只有巴掌大，祁墨看着视频里自己的脸甚至不由自主把身体远离了摄像头一些。
　　但是没有想到这个动作在两人都没出声前，落在楚楚的眼中，就有些“受到惊吓”的意思了。

　　她侧过头有些想问陆颖，自己是不是假发掉了还是哪里不对，但是看向陆颖时，明显是自家闺蜜此刻偷瞄向自己电脑屏幕的表情更“受惊”一些。

　　陆颖甚至没忍住嘟囔了一句“瞎了我的眼……”，听得楚楚莫名其妙。

　　祁墨看到他突然侧过头向一边似乎要说什么的动作时才回过神来，一句“你”就这么你了半天，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楚楚看着面前的人，比祁墨此刻在心里形容她的用词还要过分，视频里的人可以说是长得很漂亮。

　　三七分，不像是刻意的发型，反而像是睡醒后随便用手一分，他的刘海还有些自然地凌乱，露出了额头，阳光且利落。

　　老实说，在姚佑言这个室友看来，祁墨每天发型的凌乱程度绝对是和他的房间高度匹配的。
　　而现在这样，诚然如楚楚猜测，已经算是祁墨打开摄像头之前用手顺了几下后的结果了。

　　但是他从眼睛到鼻与唇却都是利落温柔的，没有多一分没有少一度，他没有笑，但是嘴角的弧度却天生赋予他感情，他的唇倒是和楚楚没有刻意擦上偏紫红色的口红前的唇色更像，红润着的颜色。

　　眼尾配合着嘴角，弧度都是微微上扬着，很标准的丹凤眼，甚至眼尾下方还有一颗黑色的泪痣，像个引人一探究竟的陷阱。楚楚甚至对端坐在那里的人像忍不住伸手碰了一下自己的屏幕：或许那不是泪痣而是屏幕该擦了？

　　她的动作落在另一端祁墨的眼中让他有片刻的怔愣，楚楚掩饰性的抽了一张餐巾纸在屏幕上胡乱擦了擦，这才打消了祁墨眼中的疑惑。

　　她松了口气：他别以为我是个变态吧？还好反应及时。

　　楚楚现在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如果祁墨可以做为判断男性长相的标准的话，她和少年之间应该就只差个假发了，何必还上了掩饰性的口红和那层掩住红润脸颊的粉底。

　　面前这个人脸颊可能比自己还嫩。
　　楚楚直直的视线毫不掩饰，哪怕是隔着屏幕祁墨都觉得自己快要被盯出个洞来，结合刚才楚楚莫名其妙的动作，祁墨眼角跳了跳，他伸手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吗？

　　“所以，我，过了吗？”
　　楚楚的声音压得比面试时还低，一字一句有些僵硬。

　　“啊，当然当然，过了。”
　　祁墨朝少年友好地笑了笑，奈何楚楚还谨记陆颖的叮嘱“请您不要笑也别唱戏腔，收一收您的女性魅力”，祁墨看着少年保持着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不由自主地就想再多说几句。
　　“其实清君也是开玩笑的，你的声音听着就没问题，就算不视频肯定也能过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少年真的是非常具有“顺着杆子爬”的勇气，就这么跟了一句“那你还视频”，换得祁墨坐在电脑前又一次哑口无言。
　　“啊？”
　　语言上的老司机突然就翻车变成了怂逼，这样不好，不好。

　　但是还没等祁老司机重整旗鼓，楚楚一句“没什么，谢谢”就结束了对话，他说完甚至直接拿下了耳机，侧过身看向另外一个方向，露出了刚才还格外吝啬的微笑，甚至表情也变得轻快生动了很多。

　　祁墨觉得这个侧脸的瞬间，他甚至从对面人的脸上看到了隐约的红晕，那双杏眼饱满含笑，像话本里江南细雨间撑着伞含情告白的女子……
　　他咳了咳，试图提醒已经拿下耳机的楚楚两人的视频还没有关掉的这件事，显然，失败。

　　楚楚转过身，看着从刚刚“受惊”后就走到床边默默坐下的陆颖招了招手：“陆颖，我面试完了，你过来吧。”

　　陆颖有些出神，坐上另一个滑动的椅子，把自己转到了楚楚身边，看着她的眼睛有些壮士赴死的情绪，正要开口，眼神瞄到楚楚的电脑屏幕，又僵着脖子不自然地笑了笑。
　　她真的好想教教自家闺蜜什么叫有始有终：比如开麦了就要在合适的时候闭麦，开了视频也要记得关上或者关个摄像头也行……

　　楚楚顺着她的眼神望了过去，对面那个长的很好看的男人还在含笑着注视着这里，她没有看出来此刻祁墨半偷窥被抓到的不自然，也没有问为什么还没有关视频，但是倒是从这笑里隐约想到两字：“变态”。

　　她看着镜头里出现的自己和陆颖，指了指自家的闺蜜，象征性的哈哈了两声，有些尴尬的开口介绍。
　　“不好意思啊，这是我闺——”
　　闺女？不行，也不像了。
　　闺蜜？应该不会有男生介绍女性朋友时自己闺蜜的吧。

　　楚楚眉头一跳，硬着头皮接道：
　　“——闺房之乐”

　　瞬间，关掉视频通话，一瞬的卡顿还把那张望向陆颖似笑非笑的脸留在屏幕上片刻。

　　楚楚看了看黑色系桌面上映出的自己的五官和发型，再侧过头看了看已经的“大义凌然”表情的女壮士陆颖，抓了抓自己的假发，然后顺手扯了下来。
　　自己原本的长发顺带着也被她扯了一下，她“嘶”了一声，把长发散开，这才一脸凝重的看着自己被社团管理员加上的“实习歌手”的备注，完全没有开心的表情。

　　这都不算什么了。

　　关键是……神特么的闺房之乐。
　　楚楚开始思考不知道在哪本书上看过的内容，第一印象好像极其重要，要多久才能改变的来着？

　　陆颖的脸上笑简直比哭还难看，她在犹豫着开口，要不要把另外一件事告诉自己身边这个本来应该是为面试通过而快乐的人，那个视频里的脸太熟悉且很有记忆度——
　　就是对面1401住的那个买成人用品的帅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