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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见鬼 ...

  •   见鬼,怎么哪哪都有顾长洲。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他刚刚是不是还拍视频了。
      有没有认出我?会不会把视频放到网上去QAQ

      小居拿DV机的手,微微颤抖。

      “当心。”

      手背突然覆上一阵凉意,激得小居手一松,机子往旁边偏,摇摇欲坠。

      贴在手背的手略略使劲,扶着她往上抬了些许,稳稳托住机子。

      许是刚从外面进来,顾长洲身上的厚大衣裹着凉意,手掌的温度也很低。

      为了跳舞,居楚意身上仅着简单的运动服,有些被冻到,忍不住想往旁边挪。

      他怎么还不放手,想一起捂个DV蛋出来继承家产?

      头顶传来低低的笑声,居楚意心头火起,抓着DV机收回手大步走开,站到一旁靠在墙上看录像。

      笑谁呢,要不是你突然粗线,我会手抖?

      “长洲,你来啦。”新来的领舞远远地招呼他,拉着居妈妈朝他们走过来。

      被叫的人乖乖摘下帽子拉下口罩,轻轻喊了一声,“妈。”

      靠,真是见了鬼了,要不要这么巧。
      居楚意身体一僵,整个人都不好了。

      “毓秀,你儿子是不是那个方警官的演员。”居妈妈认出人,笑得双眼眯成了一条缝。

      “是他,”崽都露脸了,顾妈妈没法否认,转头面带嫌弃拍儿子的手臂,“啧,开屏给谁看呢,快遮起来。”

      “你儿子又不是见不得人。”后者故作受伤嘟囔道,当即惹来亲妈的白眼。
      瞥了一旁目不斜视的小居一眼,顾长洲乖乖扣好帽子,将口罩拉起来。

      “小顾,我学生有不少是你粉丝,可以帮我签个名给他们当奖品吗?”走在潮流前沿的居妈妈歪脑筋动得也比别人快,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终于不可着我一只羊薅了。
      表面上专心致志看着视频,实则支着耳朵注意这边动静的小居心里偷笑。

      居妈妈是大学教授,平常为了诱惑学生向学,经常要小居帮她找人要签名。
      学生积极性因此高了不少,整体分数提高许多,居妈妈拿到奖金后,乐呵呵的请小居吃了好几顿海底捞。

      “当然可以,我手上刚好有厂家多给的一张海报,改天让我妈带给阿姨。”顾长洲答应得十分干脆。

      “嗷,怪不得我总觉得你眼熟,”顾妈妈灵光一闪,看着角落里靠着的小居笑道,“你是楚意的妈妈吧。”

      “是咯,居崽崽过来,”对方孩子也是公众人物,居妈妈少了一层顾虑,也没遮遮掩掩,大方喊自家女儿过来。

      O.O煞玩意,小居在线吃瓜吃到自家房塌,一脸懵被自家亲妈拽过来认亲。

      “我女儿可喜欢你了,经常跟我提起你。”顾妈妈拉着居楚意就是一顿猛夸,几乎要把她说成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仙女。

      吹过头了吧,居楚意尴尬得战术挠头。
      这说的真的是顾遐迩眼中的自己?可不止十层滤镜了。

      两位妈妈对上眼,开启了商业互吹模式。

      趁那两人兴头上没注意,居楚意偷偷溜到墙角,和溜得早的顾长洲面面相觑,从对方眼中读出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凄凉。

      “早有耳闻居老师舞蹈功底深厚,今日一见……”顾长洲后面没说,揶揄地看着她。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居楚意仰头看房顶的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别看我这样,之前还考上过北舞呢。”

      “那最后怎么没去。”顾长洲侧过头看她,晶亮的双眸倒映出炽白的灯光,闪烁着亮眼的光芒。

      “这不是移情别恋了嘛。当时我爸妈都没说什么,倒是教我舞蹈的老师直接追到我家来骂我傻。”余光中瞥到对方在看她,居楚意收回视线转头看他,问道,“怎么,顾老师也觉得我太任性不听劝?”

      “没有,”顾长洲倒是并不惊讶,“这是你的人生,没必要照别人说的去走。”

      他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那边居妈妈却开始喊她,居楚意说了声谢谢,提着摄像机走过去。

      她们还是觉得小居改过的舞蹈还是很难,想跟她商量着再简化一些。

      删删改改来来回回接近一小时,才敲定下最终的动作。
      居楚意又完整跳了一遍,累到满头大汗,瘫在椅子上直喘气。

      顾长洲从外面回来,给几位阿姨分了水,最后在她旁边蹲下,将最后一瓶递给她。

      “长洲,走了。”他刚蹲下来,还没跟人说上话,那头收拾好的顾妈妈便扬声喊他回家。

      “外头还挺冷的,带外套了吗?”顾长洲靠墙借力起身,低下头看着仰面摊着的姑娘。

      从来没听说影帝有温柔贴心的人设,事出反常必有妖。
      虽然没带外套,但她点了点头。

      顾长洲应了声,没说啥,道过再见后,跟着自家亲妈离开。

      居妈妈和其他两位阿姨直接去小区门口做日常,身上粘腻的居楚意独自回家。

      冬风凛冽,刮得呼呼作响。她出来时只套了一件毛衣,身上汗还没干透,冷风一吹,没忍住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只好抱紧自己,一路小跑回家。

      ——

      到家冲过澡后,体温明显有些升高,一量果然有些低烧。居楚意无奈叹了口气,赶紧去烧水吃药。

      叶晨陪朋友忙婚宴从早忙到下午五点多才空下来,匆匆吃过饭后,又马不停蹄地替居楚意去对接官方房管,和居楚意紧急商量好发言限制。
      折腾了一番,再次打开直播已经八点多了。

      知道她今晚还开直播,在线蹲守的就有好几万,这会见她上线,连忙呼朋引伴的去招呼人,没几分钟人数就聚了十几万。

      再次开播流程就正规许多,弹幕发言也有了等级限制。
      但她毕竟今天才开播,等级限制的作用不是很大,弹幕上依然有大片乱七八糟的言论,官配的房管根本忙不过来,又紧急协调了两个,才堪堪稳住局面。

      幸好居楚意专心搓丸子,没怎么看弹幕。

      粉丝委屈得要死,一直在刷让叶晨开最高等级的发言限制;居楚意不想让其他人也受到牵连,作为被黑的人,却反过来安慰嘤嘤嘤的粉丝。

      “反正我也没看到,你们不要被影响了心情嘛,”将搓好的丸子收进小陶罐摆到后头青绿的竹架上,她才把对桌面拍的手机掰起来正对自己,而后斜过身子凑到右手边的电脑上,“我点个外卖先。”

      【十点半惹,女神你不要身材管理了嘛!】
      【女神你点啥,一起放纵啊~】

      “我也不知道,你们有啥推荐的吗?”居楚意饭量小,但是饿得快,况且今天又吃得早,肚子不受控制的发出想吃的声音。

      【我听到了咕咕声,我的也在叫!女神同款肚子叫嗷嗷嗷】
      【哈哈哈,前面的大可不必】

      【嗷,我在嗦花甲粉丝,强推!】
      【烤鸡!烤鸡王道~】
      【炸鸡年糕配冰啤酒,怎一个爽字了得】
      【默默举高手上的烤冷面】

      【前面的都是邪教啊,夜宵的官配难道不是烧烤吗?】

      “有道理,好久没吃烧烤了。”弹幕刷得最多当属烧烤,想起上次吃的,鼻尖仿佛还能闻到味道,馋得孩子口水都要滴下来惹,她动作很快,打开网页订餐软件,刷刷刷一通操作猛如虎,下了长长一列的单子,心满意足的下单购买。

      等外卖还有些时间,她没打算再搓新丸子,索性边收香料,边陪弹幕闲聊。

      在直播间挂机,送礼都可以积累等级,一般挂个两三小时就可以有三级,满三级就可以修改弹幕颜色,二级及以下则是默认的白色。
      满屏都是花花绿绿字体的情况下,白色的反而更显眼。

      屏幕上时不时就有一大片的白色弹幕在刷顾长洲,问他俩什么时候会合作出节目,抽奖是不是炒作;这个算是比较客气的,嘴臭的就直接问顾长洲每个月给她多少,这是她跟过的第几个金主,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房管踢完一波,就有新的一波入房来,叫人心生烦闷。

      任谁看到这么多无中生有的言论,都无法忍住脾气。
      居楚意不想给和黑子对骂的粉丝火上浇油,视黑言黑语如无物,强行找一些话题来跟粉丝尬聊,想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官方私信给她建议将发言等级设得更高,这样粉丝只要挂机时间足够,下次还是可以发言;但她并不想把简单的事情搞复杂,强要粉丝非得做一些额外的事情,就没答应。
      而且,她也不会经常直播,今天香丸都做好了,下次谁知道什么时候还开呢。(笑)

      这个点叫外卖的人少,烧烤店离得也近,不到半小时外卖员的电话就来了。

      居楚意随意套了件小斗篷外套,拉上帽子,仗着一楼大厅灯坏了还没修好,口罩也不带直接下楼。

      点的时候不觉得多,这会看到外卖员手上三四个大盒子,居楚意开始怂了,甚至思考要不要送一些回家给妈妈。

      她下楼时,直播还没关,直播间里两百万观众也看到了外卖的分量,弹幕又是一屏一屏的哈哈哈。
      小居死鸭子嘴硬,愣是不肯承认自己点多,“想不到吧,你们居居胃口这么大,还吃不胖。”

      其实是骗人的,她很容易肿的。
      但倔强小居,怎能认输。

      强行掐断叫嚣着想看她吃播人的念想,她丝毫不给机会,说了再见之后干脆利落退出直播间,掏出钥匙开门进屋一气呵成。

      玄关灯没开,有些暗,她扶墙摸了一会才找到开关。奇怪,她刚才出门关灯了?

      她嘴上嘀咕着,蹬掉鞋子换上棉拖往里走,手上点开外卖软件给外送员评分。

      “不对吧,我下楼前灯好像都是开的来着,”客厅也是一片漆黑,她径直朝前想去开灯,膝盖却突然磕到硬物,整个人朝前倾,手堪堪撑在一片冰凉的玻璃上,差点没摔倒。

      桌子位置不对,高度也不对!
      问题最大的是,我家压根没有矮桌。

      厨房也是黑黝黝的,只有浴室方向有一些光亮,里头还有水流声。

      册那,不会真撞鬼了吧,要不然灯怎么全都被关了。

      脑子转来转去只有这么一个选项,居楚意顿时有些头皮发麻,手上拎着的烧烤也不香了。

      现在出门还来得及不?

      居楚意欲哭无泪,恰在此时,浴室的水声停下,拉门刷地被一把拉开,一股麻意顿时窜上后背。
      她脑子居然没有被吓懵,意外地清晰得不得了。
      只见她一把丢下外卖,翻出叶晨号码的同时,打开手电筒,手指悬在拨出键上,咽了口口水,壮着胆子同手同脚朝卫生间小步挪过去。

      卫生间暖黄的灯光倾泻而出,照在走廊的地板上,紧接着出现一道影子,影子的主人头上搭着一条毛巾,双手正压着毛巾在擦头发。

      感受到手电筒的强光,那人腾了只手挡在眼前,偏头看向光源处。

      那是个身形高大的人,浴室的门没有全部拉开,他的身子一半沐在灯光下,一半隐在黑暗中。

      暗倒没有很暗,居楚意开着手电筒,她很清楚的看到,入侵她家的“鬼”的真面目。

      哪哪都是的、阴魂不散的——顾长洲。

      而擦着头发的他,浑身上下,竟无半片衣物遮盖。

      夭寿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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