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乾坤（上）》陈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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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七章乾坤

　　妖道浑不在意我的相信与否，只是径自说下去：“玄武圣使历来青黄不接，就算有人想要成为玄武圣使，也不知道成为玄武圣使的条件是什么。然而，我却是知道的。而你，也确实有足够的资格成为玄武圣使。”
　　我默不作声。其实成为玄武圣使肯定要比成为白虎圣使更有诱惑，至少对欧阳正德这种野心家肯定如此。不过对我一个想要去玄武大陆避风头的人，就实在是没有必要了。
　　妖道说道：“成为玄武圣使要满足三个条件。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能有称霸全大陆的野心。”
　　所以历任玄武圣使都有成为全大陆霸主的条件，但是却永远不会实现。我也确实没有什么称霸的野心，我想要做的不过是洗清我身上的罪孽，一种从出生那天就伴随着我的永远也甩不掉的血脉，却让我无法放弃挣扎。
　　妖道的神情变了变，一双妖瞳流光溢彩，看来剩下的两个条件肯定是很复合他那变态的趣味。只听他道：“剩下的第二个条件便是找到玄武圣兽。我自然知道玄武圣兽在哪，所以我会告诉你怎样找到她。”
　　还有藏起来等人去找的圣兽？成为圣使又不是玩捉迷藏。难怪玄武大陆一直混乱，有这样的圣兽，自然有这样的大陆。
　　纵观历史，玄武大陆有过几次最混乱的时期。而在这几个时期中，有的时候真的没有玄武圣使的存在。也就是说，玄武圣兽是不会主动出来选一个圣使治理玄武大陆。换言之，玄武大陆到底发展成什么模样，其上的人是否生活的水深火热，玄武圣兽根本不会去关心。
　　这点，倒是和妖道一样。
　　妖道说道：“至于这最后一条，就是要合玄武圣兽的意。就算找到了玄武圣兽，只要不被她看中，一样成为不了圣使。你肯定会被玄武圣兽看中的，因为她向来喜欢以貌取人。”
　　也就是说，不管实力如何，只要外貌过关，是玄武圣兽喜欢的类型就行了吧？
　　这么说来，历任的玄武圣使虽然武者术士不拘，实力迥异，但是都是有着外型好看这一共同点。
　　真是一个胡来的圣兽啊！
　　我问道：“要是圣使实力太差，被人杀了怎么办？”
　　玄武大陆几乎就是混乱大陆的代名词，玄武圣使的实力若是很差的话，那绝对会成为一个短命鬼。
　　妖道好笑的说道：“死了也就死了，顶多再等下一个圣使就是了。”
　　玄武圣兽是在玩，妖道是在看戏。他们唯一的共同点都是把别人的生死不当回事。
　　妖道说道：“你的实力不差，一时半会肯定死不了。”
　　是死不了，但我不想去揽这个麻烦。尽管玄武圣使诱惑力大，但对我而言，不过是个麻烦。
　　但是，客观的来讲，这个玄武圣使的位子就相当于辉月剑、白玉流云簪一样，都是妖道给我的工具，为了让我能完成他想要让我完成的事。
　　我直言道：“从辉月剑开始，之后是天一阁，然后现在又是玄武圣使，你给我的已经足够了，那么，你到底需要我做什么？”
　　从妖道一开始强收我为徒的时候，他就是为了让我做一件他做不了的事。我想现在应该差不多到时机了，妖道也该告诉我了。
　　妖道诡异的笑着，道：“我确实是打算今天告诉你的，免得你跑去了玄武大陆之后，我又要费一番功夫找你。”
　　之后妖道讲的是一段很长的历史，尽管是历史，但是因为早已被湮灭在浩瀚的时间中，所以在我听来反而像是一个传说。
　　其实，现在留存在世间的和至高神乾神和坤神有关的，除了四大圣兽之外，还有至高神器——乾镜和坤镜。这两面镜子几乎继承了全部的至高神的力量，与此相比，四大神兽的力量反而显得微不足道了。
　　乾神和坤神相继湮灭后，乾镜和坤镜分别落入了乾族和坤族的手中。那是远在神话时期的两个继承了至高神血脉的远古部族，拥有青蓝色眼眸的乾族和拥有昏黄色眼眸的坤族。然而这两个部族也是争斗不断，直到最后两个部族分别祭出了至高神镜，引发了天地剧变。
　　本是沧海桑田斗转星移，数万年才能有的变化，却在一夕之间纷拥而至，不是时间的沉淀，却是天地的浩劫！
　　就是在那个时候，东西大陆对调，而南北大陆因为至高神镜的存在才幸免于难。于是四大神兽同时出动，分别镇守住大□□方，这才让大地再度沉静下来。而两个远古部族却在这次浩劫中几乎损伤殆尽。
　　我望向妖道昏黄色的眼瞳，道：“只是这远古部族到底还是有后裔的吧？”
　　这样就解释的通为什么在妖道身上会有那么多非人类的事情出现。因为他本身就不能算是人类，而是继承了坤神血脉的坤族后裔！
　　妖道说：“或许他们还在这个世界的角落苟延残喘吧，你以后肯定会遇到他们的。”
　　别的暂且不提，我现在就遇到了一个坤族人。
　　妖道说道：“我要你做的事情就是去找乾镜和坤镜。而成为玄武圣使，只是为了让你有足够去寻找它们的力量。”
　　我问道：“我相信有人会比我更适合做这件事。”
　　从实力方面来说，妖道确实比我强上数倍不只；从远近来说，本来坤族就是守护坤镜的神族；从关注程度来说，怎么看都是妖道比我更关系乾坤镜。
　　妖道说道：“你是我挑选出来的人，自然最适合干这件事。而且就算你真的运气很好同时得到了乾坤镜，我相信到时候你也没有时间去想怎么用它们。”
　　也就是说，就算我得到了乾坤镜，它们也不会为我所用？
　　妖道笑的邪魅，道：“你应该知道天地是怎么来的吧？是太神初分离成了乾神和坤神，之后才有的天地。而有分就有合，长时间的分离后，现在天地又开始渐渐融合，之后会再度归于混沌。”
　　换言之，这个世界要毁灭了？
　　妖道说：“本来离这个回归还有个上万年时间的，只不过远古时期的乾坤镜引发的天地剧变加块了这个进程，所以你很幸运的能赶上这个天地融合了。”
　　妖道说到这，我也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乾神和坤神的力量是不可抗的，那么用几乎具备了至高神全部神力的乾坤镜来与之对抗会如何？
　　难怪妖道说我没什么时间想怎么用乾坤镜。估计等我找到乾坤镜后，离天地浩劫也不远了。
　　我问道：“所以要找乾坤镜来扭转乾坤？我对当救世主可没什么兴趣。”
　　妖道大笑道：“我可没让你救这个世界啊！得到了乾坤镜后，你会救这个世界，还是加速这个世界的毁灭，我拭目以待！”
　　我望着妖道扬长而去的背影不禁有些无奈。这个也是关乎他的生死吧？怎么会这么事不关己？
　　我想的不过是让欧阳家全部毁灭，并不是想让整个世界陪葬。只不过……
　　这个世界对我来说，真的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昊叔总有一天会因为欧阳正德和我对立，来福也已经不在了，盈紫在乎的人不是我。
　　所以，真的没什么可留恋的。

　　第六十八章前往玄武大陆

　　我还没有回到欧阳府的时候，欧阳冰倩和刀随已经出府找到我了。刀随应该已经把事情的始末都和欧阳冰倩说过了，因为欧阳冰倩见到我之后，二话不说就开始用漫天花雨对付我。
　　“欧阳晞！”
　　她怒斥的声音就好像我是杀母仇人一般，而出手更是不留余地，简直像是要把我杀之而后快。
　　我抽出辉月剑只守不攻，只是静静的等待着欧阳冰倩发泄完。
　　“啊——啊——啊——”
　　欧阳冰倩的叫喊声带着悲鸣，赤红的双目透漏着刚才她怎么痛哭过。只是现在没有了眼泪，需要的只是宣泄心中的悲伤吧？
　　刀随在一旁静静的站着。他本就木讷，到了现在也是不会去安慰欧阳冰倩。我不怀疑刀随对欧阳冰倩转述的事情的真实性，只是若刀随再会说话一点就好了，至少安慰安慰冰倩的话，她现在也不会拿我来出气了。
　　绚烂的漫天花雨不知飘了多久，直到欧阳冰倩有些力竭的躬身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我收起辉月剑，道：“舅母的事，我很遗憾。但是死者已矣，活着的人总要继续生活的。”
　　欧阳冰倩面容有些扭曲，叱道：“欧阳晞！你敢说你和娘亲的死一点关系也没有！否则她怎么会提到你的名字！”
　　看来刀随不但照实转述了，而且说不定一个字不差的转述的我们曾经说的话。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刀随的记忆力这么好？
　　我说道：“如果舅母是真的疯了，那么她喊出我的名字确实是值得怀疑的。但是舅母并没有疯，她看到我后喊出我的名字，我能想到的也只有示警了。”
　　如果我没有任何“前科”的话，当我听见言婉的话，第一反应只会想到是和我有仇的人把言婉抓起来了，而那个仇人应该在不远的地方，然后我会马上警惕起来赶紧找个地方藏身。
　　而事实也算是帮我了，因为之后欧阳正德进来了。
　　欧阳冰倩抿嘴不语。聪明如她，应该也想到了这种可能。言婉已经死了，而她死前说的话也根本让人怀疑不到我身上。如果当时在场的是欧阳冰倩，说不定会领悟到什么，但那时在场的是木讷的刀随。
　　欧阳冰倩是个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等到欧阳冰倩冷静下来后，我说道：“舅母最后的希望是让表妹你离开欧阳世家。如果你想离开，我会尽我所能的帮助你。”
　　欧阳冰倩直起她削瘦的背脊，冷笑道：“帮？我还没有弱到需要你的帮忙！要离开欧阳世家，我自己就能离开！”
　　坦白的说，欧阳冰倩作为一个女子，在发生这种惨剧后还没有精神错乱，已经不错了。我一直以为她很愤世嫉俗，很偏激，其实也是她的孤傲所致。她的骄傲不允许她轻易倒下。
　　只听欧阳冰倩冷声道：“我会远离欧阳世家，从今天起我也不再姓‘欧阳’！”
　　我若是欧阳冰倩，决不会离开欧阳世家，放弃一定会到手的家主之位。而遇到父杀母的惨剧，我也会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继续虚与委蛇，直到架空欧阳正德，并将他软禁为止。
　　只是，欧阳冰倩到底不是我。她是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
　　我说道：“我马上就要去玄武大陆了，若表妹也去那里，我们或许可以再见面。”
　　欧阳冰倩冷笑，道：“希望吧！”
　　她并没有直接拒绝我。以欧阳冰倩的性格，这样的回答便是同意了。她会去玄武大陆，而且也会有所打算，不会这么默默的就此远离欧阳世家。
　　她要做的只是选择，选择娘还是爹。但是现在看来，她的结果已经有了。
　　至于言婉的死，现在只有一个明确的凶手，就是欧阳正德。只要我不说是我带着言婉去的，言婉的死就是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送走欧阳冰倩和刀随，我秘密返回欧阳府。雷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未晞院中。只不过，从他的眼神来看，总觉得有什么是改变的了。
　　我道：“一起去玄武大陆吧！”
　　其实我一开始就是打算和雷一同去玄武大陆的。比起我，雷对玄武大陆的情况自然熟悉的多，毕竟他在青白之战的事后就去过玄武大陆。而他失踪这么多年，多半也是在玄武大陆的。所以让一个识途老马带我到陌生的地方，自然是有利无害。
　　雷反问我：“你舅母的事怎么样了？”
　　看他的表情，应该是已经猜到结果了，只不过又要我亲口说出来。我说道：“可惜我晚去一步，舅母已被贼人所害……”
　　我本来该用悲痛的语调说的，但是在雷的面前还是露出了一如既往的笑容。因为，伪装没用。
　　我能看清雷的真面目，雷也能看清我的真面目。所以我们很多时候都不用再彼此的面前做多余的伪装。这世上有一个这样的人，在他的面前不用带上假面具，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雷又问起了欧阳冰倩。
　　我说欧阳冰倩已经去玄武大陆了。
　　雷这才终于说到了主题：“来福一点消息也没有。”
　　他饶有兴味的看着我，好像很期待我的反应似的。只是我实在是兴趣索然，淡淡的说道：“那真遗憾。”
　　来福果然真的不会在回来了。我不会去救他，就让他这么离开我好了。至少，我没有亲手杀他。
　　雷问我：“你不去找他？”
　　我只是冠冕堂皇的说着理由：“既然不是抓来福做人质，那就是冲着他本人了。现在已经过了三天，他怕是已经凶多吉少，我现在就算去找也没有用。”
　　嘴里说着这些，也不知是为了和雷解释，还是只是为了说服我自己，让自己情愿相信这个理由。
　　雷说：“你理智的可怕！”
　　我只能说：“多谢谬赞。”
　　于是，和雷一起离开了欧阳世家，前往玄武大陆。望着层叠的山峰不断成为身后的背景，我没有任何背井离乡的愁绪。欧阳世家从来都不是我的家，我的家也不在那里。
　　但是，却是有些迷茫和悲凉。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
　　虽然看不见家，但总归知道家的方向。而我，却连家在哪都不知道。

　　第六十九章古老的地下城

　　从来没有想过昔日的玄武之城如今会是如此荒芜。青白之战距今已过了三年，这个曾经的玄武大陆的中心如今还是一片断瓦残垣。
　　雷带我来的便是这里，这个白虎和青龙双双毙命的地方。这一路上，雷没有说过关于自己父母的事情，现在也是如此。
　　只是，他盯着这片废墟沉默了很久。
　　半晌，才听雷说道：“这个玄武之城的地下有个古城。仅凭我一个人，还进不去。所以，一会儿会需要你的力量。”
　　他祭出了炙阳石，带着我潜入了地下，进入了一条狭长的隧道。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到我们二人的脚步声。然而这脚步声，却让人觉得甬道越发静寂。
　　我问道：“这里是做什么用的？”
　　雷在前面走着，炙阳石发出的光芒让他周身染上了一层光晕。只听他回道：“我是三年前偶然发现这里的。但是并没有进到里面去看。到底这里过去是做什么的，希望今天能有答案吧。”
　　雷是很自负的。能让这样的雷不得不寻求外力，三年后再来一探究竟，这个地下古城到底有什么秘密？
　　正思忖着，前方已经豁然开朗。
　　诺大的石室中央，一把悬浮着的刀异常显眼。
　　“这是明鸿刀？”
　　我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十大兵器之一的明鸿刀。这是第一代玄武所使用的兵器，之后便只能在书中看到有关这把名刀的记载。换言之，这个地下古城至少也是可以追溯到初代玄武时期。
　　是初代玄武建了这个地下城，然后把自己的佩刀放入这里？还是后人建了这个地下城，再把明鸿刀放入这里？
　　但是，这个地下城绝不可能是一人之力建成。如此浩大的工程，史籍上却没有任何记载。
　　雷玩味的看着我，道：“这个地下城的年代要比初代玄武的时期还要早。”
　　我默然。也就是说，这个地下城还有很多值得深究的地方。而它的存在，绝不是为了收藏一把明鸿刀。
　　雷说道：“这把刀，你要是看着好的话，就拿去吧。”
　　就算是武者的十大兵器之一，在雷的眼中也是分文不值的。不仅是因为他是术士，用不上兵器，也是因为他这个人本来眼界就甚高。
　　但是，我和他不同。
　　我说道：“等返回的时候再拿走吧。我正好想到了一个适合用这把刀的人。”
　　我想到的那个人是刀随。
　　雷嘴角一挑，道：“那我们就继续往下走吧。”
　　不知为何，我竟然看到雷眼中一闪即逝的顽皮。但是随后，他又回复了正常。
　　只见雷用风术直接将明鸿刀下的石台像塞子一样的给拔了起来，一个通往地下深处的黑漆漆的洞口出现在眼前。
　　随着雷跳入狭道，推开朱雀石门，穿过一条充满沼气的甬道，最后来到了一间更加宽敞的石屋。石屋的石壁上分布着十分明显的打斗的痕迹。
　　雷说道：“我上次只是来到了这里。接下来的那一关就要看你了。”
　　他说着推开了另一扇石门，带着我沿着盘旋的石梯拾级而下。进入了下面的一个石厅，石厅正中央的小门上方，雕刻的赫然是妖道和我说过的坤镜！
　　雷竟然也知道坤镜！
　　此时，雷却是几步后退，伸手指着我的身后，道：“那个就是你需要做的事了。”
　　我猛然回头，却见厅中凭空出现一团混浊的雾气，最终显现出的实体竟是一只长着三个狗头的怪兽！
　　雷此时已经退回了石道中。我来不及多想，直接拔出辉月剑，施展轻功绕着怪兽奔走。这怪兽好生恶心，且不说它嘴里那股腥臭，巨大的身体上也是爬满了吐着信子的毒蛇。
　　这怪物被我绕了几圈后，显是没有了耐心，直接把它粗壮的蟒尾扫向了我。
　　来不及躲了！
　　我直接举起辉月剑斩向迎面扫来的蟒尾。没有想象中的坚硬，甚至辉月剑还没有碰到蟒尾，蟒尾就像豆腐一样的开始断裂。
　　这怪物的蟒尾就是用眼睛也能看出来其皮坚肉厚，而我的气劲也没有强悍到摧拉枯朽的地步，所以刚刚真正起到作业的一定是辉月剑。
　　妖道给我的这把剑到底是什么来头？
　　压下心中的疑问，我开始专心对付眼前的敌人。知道手中的武器是对付它的良器之后，我胜出的信心大增。
　　足尖点地，向怪物的反方向跃起。断尾的伤痛并没有让那怪物退却，然而更激发了它的兽性。只见它张开满是腥臭的嘴向我扑咬过来。
　　我在空中弹剑连连，将它的两只前足打伤。
　　甫一落地，我便侧身向旁边跃开。而那怪物没扑到我不说，反而因脚伤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机不可失！
　　我直接将剑用力掷出。辉月剑如一道清辉连着穿过怪物的三只巨头，最后钉进了石壁里。那怪物从头开始，一点点变成了昏黄色的泡沫，最后消失不见。
　　雷这时也从石道中走了出来，问道：“你这把剑到底是什么来头？应该不只是十大兵器之一这么简单。”
　　刚刚的战斗，雷也看出来厉害的不是我，而是我这把剑。
　　我拔出石壁上的辉月剑，道：“我师父给的。”
　　雷道：“我第一次来的时候，这刻耳柏洛斯可要厉害多了。”
　　“刻耳柏洛斯？”
　　雷解释道：“是残留在青龙大陆的太古卷轴上记载的怪兽。”
　　白虎大陆也有类似的太古卷轴，天一阁中就有。我也读过，不过里面并没有刻耳柏洛斯的事情。看来，这太古卷轴的内容还是有差别的。
　　在我若有所思的时候，雷已经大步流星的走到刻有坤镜的石门前，一把推开了石门。我看着雷走进石门中，手中的辉月剑却是不知是继续握着好，还是收起来好。
　　如果里面真的有坤镜，而雷又要得到坤镜，那么我和雷之间恐怕……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将剑收入剑鞘。不仅因为雷并没有取出炙阳石，也是因为雷这种人是不会下暗手的。就算是要争夺坤镜，他也会和我说明，然后两个人堂堂正正的比一场。
　　当然，输的人只有死路一条，只有死人才是保密的唯一方法。谁也不会想让一个活人知道自己手上有个至宝。
　　只是，刚刚他却是让我一个人对付刻耳柏洛斯。
　　如果不是为了削弱我的体力，那么就是雷本身出了问题。说起来，从刚刚下石阶的时候，雷就已经将炙阳石收起来了。
　　我不否认兵不厌诈，但是现在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心里又警惕了几分，我也跟着走入了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