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抹茶拿铁真好喝》天之方兮望美人

94、两线作战

　　那几只狂飞过去的鸦天狗带来的情报果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什么？”大天狗听完后十分惊讶，“怎么可能那么快！”
　　——以亡者们的不吃不喝不用休息的特性，先前他们推测距离京都最快也就是最近的毛利军最快也要三日后才能抵达。
　　没想到居然在这个关头……
　　此时一只鸦天狗连忙补充道：“大、大天狗大人，来的不是毛利军，他们还在路上。来的是……”

　　“没想到，我骏和守有朝一日还能看到这巍巍京都的城墙。”
　　赤鸟纹马印在风中飞舞，穿着大名文官服饰的微胖中年人坐在旗帜下，周围围坐着他生前的爱将和家臣们。
　　身形有些略微发福的中年人抬起手，注视着自己苍白如同死人的手掌，满足地深吸一口气。
　　“不用泡在桶狭间雨水里的感觉——真好啊！”
　　周围的部下们也跟着笑起来：“哈哈哈，主公大人此言甚是风趣。”
　　今川义元也面带微笑地注视这一幕，与其说他是一个戎马一生的武将，倒不如更说像个儒将或者贵族。如今自从复活后，他身着深青色直衣，头戴乌帽子，将面涂白摸脂（虽然本来就很惨白），还故意涂黑齿、描蝉眉……这些都是京都的王公贵族们流行的风气。
　　所以今川义元这个胖子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个非常时髦的大名——我是说，基于这个年代的审美观和潮流而言。

　　此时一位武将从大帐外走进来，单膝跪地地汇报：“主公，所有部队都已经修整完成了，随时可以发起进攻！”
　　“辛苦了，岩六郎。”今川义元语气温和地说，旋即抬头对众人问道：“诸君怎么看呢？我们是否要抢先在其他军团抵达之前，发动攻克京都的战斗？”
　　部下们立刻议论纷纷，其中有一位武将说最好直接动手，免得等到后续军团的抵达被人摘了桃子，这个说法很有支持市场，因为在座之人十个里有八个与织田家有仇怨（都被人家给杀了）。也有人说最好不要这样做，因为他们的上头大领导八岐邪神想要的是一举拿下京都城、彻底解开封印，而非添油战术那样一点点地被京都城给消磨掉。
　　今川义元斟酌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采取小规模攻城的方法，看看敌人应对情况如何——如果不激烈，那就一口吃掉；如果很难啃，那就等着后续部队到来。
　　他名义上是不想浪费兵贵神速所带来的优势，实则是对织田家那个魔王的暗中防备，因此想要积蓄多一点力量以防万一。
　　大家都同意了这个看似中庸的办法，虽然在行军打仗中出奇制胜是很重要，但是大开大合的阳谋才是最难以抵抗的。
　　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正是如此。

　　就这样，亡者军团的京都第一次攻克战便拉开序幕。
　　面对突如其来的战争，城内的人类们都惊呆了，虽然前段时间那些神道人士和士兵不知在外面搞什么鬼，但是现在来看绝对是出事了。
　　普通的百姓们都是从战国年代走过来的人，虽然过了几年安稳日子，但基本的活命技巧还是没有忘。他们纷纷反锁家门，用重物堵住大门和窗户，以免有恶人趁火打劫。男人们将早有准备的清水、米面、被褥、柴禾和财物等都塞进安全的地方，最后才带着妻小躲进去。
　　至于下一次什么时候出来……那谁也说不清楚。
　　至于贵族们刚开始还勉强镇定，想着天皇脚下，再凶残的人也不敢随意造次，毕竟以往那些大名上洛后不都要讨好自己等人吗？结果等进宫觐见的人赶回来，他们才得知一个消息：天皇陛下早就南巡去了！
　　“南巡”，就是战略性撤退，就是跑路的意思。
　　天皇和大贵族们都跑了，我们还在这里给京都陪葬吗！
　　人类贵族们彻底慌乱了起来，少部分有逃跑渠道的贵族趁着北面城墙还没被敌军围困起来之际，扔下金银细软，只带着几个直系亲属和心腹直接跑路前往最近的军事重城大阪城求援；但大部分人还是聚集到一起，想方设法地推举出一个首领来决定该如何应对危机——敌人是哪一家的大名？要怎么跟对方谈条件？我们到底是帮助城内守军还是直接投降比较好？

　　就在这些贵族们大难临头之际还在争执不休时，会场的纸门突然被人拉开，两个武士被踢翻在地，捂着肚子哀嚎起来。
　　众人惊恐地看向门外的来客，烛火将他巨大的黑色羽翼照映出恐怖的影子，腰间的短刀散发着妖异的气息。
　　“谁也不许投降。”来者冷冷地说，“从现在开始，我们接管京都城了。”
　　贵族们：……
　　会场死寂了一瞬间，下一秒，大家就好像死了爹妈那样惨叫起来，有的人转身想跑却撞到了不知何时起已经潜入会场的妖怪守卫身上。
　　“妖、妖怪啊！”
　　“大天狗！是那个大天狗！”

　　对于人们的惊恐恐慌情绪，大天狗冷眼旁观。也是呢，要是所有人类都很爱戴他，总觉得身为一个大妖怪非常丢脸。
　　然而在这些混乱的人之中，却有几个头发花白的老贵族震惊地看着大妖怪那张年轻得几乎过分的俊脸，渐渐地，与他们心目中的某个人重合了。
　　他们年幼的时候，曾在宫中玩耍时见过这位的画像，那真是一模一样。
　　“臣等见过崇德上皇陛下！”
　　老家伙们毫无节操地跪倒在他面前，涕泗横流。一旁的妖怪守卫们目瞪口呆，根本来不及阻拦。
　　其他贵族们也呆住了：喵喵喵？
　　大天狗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极为扭曲，像是想说点【你妈的为什么】之类的粗鄙之语——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怎么还有人类记得自己的长相！
　　但到了最后他只是摇了摇头：“吾如今已非皇室中人。”
　　“——吾乃大天狗，秉持大义而生，为当世大妖！”

　　就这样，大天狗在各种阴差阳错之下，完成了他的京都城内行政权力的战时收编工作。
　　*
　　另外一边的城墙上，一个满头大汗的青年武将正在指挥士兵们搬运守城器械，同时弓箭手正在朝着墙头外不断放箭。
　　“荻野大人，有人想见您！”
　　一个小军官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被这位守城武将一把拦住，“你不知道军情紧急吗！外头那些鬼物随时都有可能杀上来，我哪有时间见什么外人？”
　　此时一道清雅悠然的声音从他背后响了起来，“如果说，我们能帮你守住京都呢？”
　　荻野昂不快地回过头，发现是一个腰间别着三把长刀的俊俏青年正站在自己背后，而古老的源氏家徽在他袖袍处熠熠生辉。
　　而令这位以往的中层武将不敢彻底发怒的原因，则在于此人背后的另外两位人物。
　　红发，鬼葫芦，神情凶狠又倦懒。
　　白发，金瞳断角，失去了右臂的袍子在半空中猎猎飞舞。

　　荻野昂听见周围的士兵们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甚至有人惊得连武器掉在地上都不知道。他没有去斥责那几个心神动摇的士兵，因为此时连他都陷入了一种茫然又惊恐的状态之中。
　　他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念出那两个举国上下都知晓的名字。
　　“酒吞童子……还有茨木童子……你们是妖怪！”

　　鬼切见他被吓得差不多了，方才开口：“荻野左卫门佐，我们虽是妖怪，但同样不想看到京都落入亡者之手。”
　　原来如此，但是与这些妖怪合作，万一对方是不怀好意怎么办？
　　因此荻野昂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多、多谢阁下好意，但是人类的都城不需要……”
　　“守城的人类军队不足两千吧？京都城可是很大的呢。如今来看，外头的今川军势至少有两万，左卫门佐大人你其实也很为难吧？”鬼切笑了笑，浑不在意地说：“所以，我们是来帮你的。”
　　此时他身后的酒吞童子不爽地补充道：“如果我们要毁了守城军队，早就杀了你得了，何须在此与你徒费口舌！”

　　荻野昂心中一惊，这鬼王说得有道理啊！
　　他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京都贵族子弟，虽然在个人努力和家族势力的操作下，不到三十岁就当上了卫门府的次官之一，成为这京都城里随处可见的一名中级武官。
　　但是在这场战争爆发后，他前去寻找自己的长官想要寻求帮助，却发现他们早就跑了！
　　这些幕府下放过来的外地武将果然不可靠！
　　荻野昂当然也很想逃，但他不能走。抚养他长大的家族驻扎在这里，他爱的人也在这里，他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也还没有长大成人。他从小就在这片土地长大，喝这里的水吃这里的食物——如今大难当前，怎么能走！
　　因此他义无反顾地告别家人，带着自己的心腹士兵们冲到了城墙处，然后震惊地发现由于城内比他官职高的武官们不是躲起来不露面就是都跑了，而他居然成为了守城军中官职最高的那个军官。
　　就这样，他被紧急推举为守城部队中的最高指挥官，幸亏荻野早些年也随父亲兄长参加过不少丰臣家争霸天下时的战争，就算不是天赋惊人的军神级别将领，也是一个老练沉稳的普通军官，组织起部队来抵抗敌人进攻攻势那是基本操作。

　　但荻野昂也清楚，敌我人数差距过大，这样下去绝对不是长久之计。
　　因此他最后看着鬼切诚挚的双眼，无奈地点点头：“我明白了，我愿意与各位大人合作抗敌。”
　　“这样最好。”鬼切欣慰的说。
　　他也不用把这个明显是想要保卫家园的无辜人类军官给揍一顿了。

　　此时坐在箭塔顶端的尉和光看着底下很快达成合作守城协议的人类与妖怪们，当即有些啧啧称奇：“饭团这个交际能力不错啊，我还以为他要靠武力才能镇住那些人类士兵呢。”
　　“你想太多啦。”坐在她身边的麻仓好一边打量着城外那些黑漆漆的鬼卒，一边随口说道，“鬼切好歹是源氏那种古老家族精心培养出来的武器，长期耳染目濡之下，就算他不刻意使用交际技巧，也会在不知不觉中说服对方。”
　　“那是！也不看看他是谁的刀！”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在情侣之间突然冒出来。
　　尉和光白眼一翻：“你丫闭嘴，最该被打的人就是你。”
　　而麻仓好更是阴沉着脸将源赖光那个傻逼的亡魂给摁回写有名字的木制牌位里。
　　“你给我进去待着吧！”
　　他一想到这家伙就气得牙痒痒，心爱的女朋友还差点因为此事而跟自己又一次闹分手！
　　回头就把你的呆毛再拔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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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我想各位应该都知道了有关晋江的那件事情，最近风头比较紧，新坑可能会推迟发布也说不定。
总之最近大家都低调一点吧，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