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巨星他死缠着我》楼海

24、Chapter 24

　　时择跟卢萌萌两个人面面相觑，气氛不是一般的尴尬。

　　时择立马把手松了，还往后一连退了几步。卢萌萌原本就觉得这气氛有点逼仄，他这么明显的嫌恶就在脸上，让她觉得更透不过气。

　　除此以外，让人透不过气的还有另一点：“时老师，你是不是……”

　　卢萌萌把眼睛转到一边，一副非礼勿视的样子。时择这才突然反应过来，刚刚出来太急，没穿上衣，他现在半`裸着站在卢萌萌面前！

　　时择顾不上别的，两手一捂胸，转头往房里跑。

　　出来的时候换了短袖跟休闲裤，卢萌萌还没走，就站在离门不远的地方等着，她经纪人也进来了，见到他，都堆了笑。

　　时择已经调整过情绪，可话出口的时候还是带着冰渣：“刚刚我还以为是我助理，你们这么晚来有什么事？”

　　明星助理基本等于是保姆，很多都是二十四小时跟着，卢萌萌没对时择的话产生怀疑，说：“我是来道歉的。”

　　“道歉？”

　　“嗯，今天我发挥得不是很好，给你和剧组的其他人造成麻烦了。我心里真的特别过意不去，所以赶紧过来跟你赔个不是。”

　　时择腹诽你那是叫“发挥得不是很好”吗，你那是叫“发挥得非常烂”。

　　卢萌萌经纪人也在一边帮着说好话：“我们萌萌第一次演戏，还没有适应。等熟悉下来了，肯定不会出现今天的情况。之后还请时老师多多包涵，多多指教，咱们一道拍个高质量的片子！”

　　时择抱着两手，斜靠在墙上，顿了顿道：“拍戏是个快节奏的事，没有人能等着你成长。如果你自己不当回事，那你只能被甩得越来越远。”

　　卢萌萌跟经纪人一脸灰地从时择房间里出来。原本想提的重定方案配合炒CP的事，也最终没能开得了口。

　　卢萌萌边走边抱怨：“都说了让你别来，还整晚上叨叨叨地催我来道歉。你看人家非但不领情，还把我数落了一通。”

　　卢萌萌这么现实的人，道歉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求宽容，而是尽可能的求安慰：其实你演的还可以，其实你挺有潜力的……云云。

　　突然来了个说真话的，她觉得受不了，做人不能这么低情商。

　　经纪人说：“他就是个臭脾气，你别放心上。谁让人家红呢，等你哪天能比他红，我保证他半夜敲你的门。”

　　“那我才不开。”卢萌萌翻个白眼，声音突然放小了：“刚刚你拍照片了吗？”

　　经纪人摇头：“拍了也不能发，白费那个心干嘛。他早就说了不想炒作恋情，之前跟他在机场的事闹得还不够难看？”

　　“不想炒恋情还艾特那什么秦，跟我在这儿装什么白莲花呢。”卢萌萌哼声：“最可恶就是他那个经纪人，粉丝不买账后，居然把舆论往我这边拉，害我这几天被骂得满头包。总有一天，要给他们点教训瞧瞧！”

　　卢萌萌越说越生气：“刚刚我怎么就懵了呢，白给他骂了。你别拦着我，我现在要过去跟他说清楚，别狗眼看人低。”

　　这怎么可能不拉着，经纪人死拽着卢萌萌要她别惹事。两个人一路闹着，然后双双在楼梯拐角停下来。

　　有个背影瘦弱的女人从安全通道里钻出来，谨慎地来回看了看后就走进了——卢萌萌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她走进了时择的门？

　　秦萱刚刚将门关上，时择就过来自后搂住了她的细腰。他像个没断`奶的孩子似的，不停往她胸口蹭。

　　秦萱拍了他脑袋两下，要他赶紧躲开，说：“我刚刚上来的时候看见卢萌萌了，刚要给你打电话，就看见你把她拽进去了。”

　　时择一听到这名字就头疼：“别提了。”

　　“这么晚过来干嘛的，不会是特意过来要留宿的吧？”秦萱跟他打哈哈，娱乐圈里什么事都有，时择这门估计早就被人敲烂了。

　　时择嗤地笑了笑，走去一边茶几拿了杯牛奶递给秦萱，说：“过来道歉的。”

　　秦萱捧着牛奶，他刚刚应该是用热水泡过，现在外面还热乎乎的：“道什么歉？不会是为今天的表现道歉吧？”

　　“嗯。”时择躺到沙发上，拍了拍身边的空座。

　　秦萱折腿坐过去，时择原本搁在椅背的手滑下来，正好扣在她肩膀上。秦萱小口喝着奶：“说什么了？”

　　“老一套，什么不在状态，什么需要适应，让我多多包涵，还让我多多指教？”时择嗤声：“我自己都忙死了，谁还有空指教她？”

　　“你不会就这么回答的吧？”秦萱咬着吸管，目光发直。

　　时择点头：“差不多吧，反正没给她什么面子。”

　　“……”秦萱又咬了几下吸管：“你这个男人，是不是太直了一点？卢萌萌能亲自过来道歉，我觉得还不算太坏，给她点面子不行吗？”

　　时择说：“面子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何况她耽误的不是我一个人，是整个剧组，她跟你道歉了吗，你这么快就原谅她？”

　　秦萱还真被他问住了。

　　时择说：“她如果真的觉得自己不对，那之后好好准备，不再拖堂就行了。今天根本跟演技都扯不上关系，她连剧本都不熟，这是态度问题。”

　　秦萱轻轻一哼：“时老师好严格啊。”

　　时择脸色忽然就变了，轻笑：“那要看对谁了。”他将秦萱搂紧几分，抽出被她咬平了的吸管，压低声音亲昵地说：“你这张嘴适合咬点别的。”

　　秦萱这一晚还在为卢萌萌说话，紧跟着几天就被她的表现一次次打脸了。

　　跟时择说得一样，在态度不端正这座大山面前，卢萌萌压根就还扯不到演技上。她对剧本的熟悉程度，可能还不如陪秦萱对过几次戏的祝小箩。

　　秦萱时常看见她在开拍前和NG后恶补剧本，长一点的台词就不说了，有时候一场戏只有几个短句，她都没办法说全了。

　　导演是个半新人的缺点在这时候暴露了出来，关键时候根本压不住场子。他纵然是个有完美主义幻想的人，但怎么都抵挡不住现实里的洪水猛兽。

　　卢萌萌台词说得添字漏字都是小问题了，时不时的还改台词。

　　时择跟她对戏的时候，她还稍微收敛一点。卢萌萌毕竟吃过时择的亏，知道他是那种一板一眼的人，心里忌惮他不敢太放肆。

　　后来九月下旬突然来了一波冷空气，剧组里病了一多半，时择居然也中枪了。

　　时择高烧发到三十九度，连夜去医院里挂水。卢萌萌则是连夜出去出席活动，连带着后面几天都请了假。

　　好不容易回来了，秦萱跟她有一场对手戏，她又是临时抱佛脚地开拍前才看剧本，还问秦萱能不能给她帮帮忙。

　　秦萱不知道该怎么帮忙，卢萌萌拿出个小抄挡她脸上：“这场戏实在太难了，话都那么长，你没什么露正脸的机会，到时候帮我把这个贴脸上。”

　　“求求你啦！”卢萌萌装乖巧：“结束请你吃饭。”

　　秦萱跑龙套这么多年，受过不少的委屈，但如果说一定要把这几年的委屈做个排名，今天的这一个肯定要挤进前三。

　　虽说配角是绿叶，天生就是给主角擦亮光环的，但不代表配角本身就低人一等，一定要受到主演的驱使。

　　如此无礼又荒诞的请求，秦萱简直佩服她想得出来，更佩服的是她不仅仅想出来了，还能说得这么毫无心理负担。

　　秦萱被她的无耻震惊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回点什么。

　　对面卢萌萌又道：“也不好，这字这么小，我照着念也挺难的，万一不小心看错行了，影响我发挥。”

　　卢萌萌向着秦萱一笑，转身去找导演，秦萱估计她是想改戏。两个人聊了会，不是很愉快，卢萌萌又黑着脸回来了。

　　卢萌萌有情绪，本就惨不忍睹的演技更加辣眼睛。因为记不住词，助理一职在旁边举牌子提示，她还是说得磕磕巴巴。

　　“咔咔咔。”导演快被逼疯了：“大家都休息会儿。”

　　几乎所有人都忍不住叹了一声，现场笼罩着一层阴翳。

　　卢萌萌兀自坐到自己椅子上，仰着脸让化妆师给自己补妆。她这次不去找导演了，导演亲自去找她。

　　秦萱睨了一眼，接过祝小箩递来的水。

　　祝小箩撅着嘴说：“今天不知道又要到几点了。你说导演跟她说什么呢，两个人聊得这么认真，是不是要改戏啦？”

　　秦萱不爱多说：“谁知道。”

　　祝小箩：“这两天时择不在，整个剧组都乱了。果然哪儿都要有个人镇场子，不然什么幺蛾子都出来了。”

　　秦萱：“行了，别说了——”

　　话音未落，一边导演喊她。秦萱把水递回给祝小箩，理了下衣服就走过去。

　　对面，卢萌萌坐着，导演站着。

　　导演向着秦萱道：“这一场戏你们俩的台词都很多，萌萌不像你是科班生，学校里练了四年，有功底。一会儿你好好发挥，多带一带她。”

　　秦萱点了点头，他话明明浅显，可她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直到开拍之后，她声情并茂地念过自己的一大串词儿，等着她开口的时候，卢萌萌又摆出那副万年纯情笑脸，一字一顿地说：“123456……”

　　秦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