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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争吵无果93 ...

  •   第九十三章

      叶府依旧冷清。

      大殿与叶府相隔不远却又不近,父子俩一路无言的回了府。
      落座后又是一阵沉默。

      与赖御在外头野习惯了,看着叶宏图慢腾腾涮着茶水,坐在对头的叶秋白着实难受,总觉得该聊点什么,虽然这前二十年来都是这样过的。

      “今日不忙吗?”鼓足勇气,叶秋白快速的问了一嘴,手里捏着衣摆慌乱不已。

      正倒茶的手一顿,叶宏图抬眸望了一眼叶秋白。
      少年面色红润,窘迫不已。
      叶宏图顿感羞愧,儿子跟自己说句话仿佛受了极刑般。
      实则,叶宏图也不知该怎么聊下去。

      “今日得闲。”泡茶的手慢下来,叶宏图无了下文。
      父子俩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叶秋白可没叶宏图这般闲散,一壁担忧着赖御一壁还想腾出些时间去书房瞧瞧,担忧和心虚灼的叶秋白焦躁。

      “父亲找我来何事?”等不及了,叶秋白直接了当问道。

      可有可无的茶水终于端到叶秋白面前,叶宏图先呷了一口,没有要回复的意味。
      叶秋白便拉拢下脑袋不再问了,双手捧起茶杯,心不在蔫地玩弄着茶托。

      “从今儿起就回来吧。”许久叶宏图才说,想到叶秋白会拒绝,叶宏图先压压他的性子。

      如叶宏图所想,叶秋白先愕住,随后低下头不再言语。

      叶宏图瞥了几眼过去,很是心疼。
      叶秋白这样就跟当年送他去大营时,万般落寞,本就因着赖御的离去而伤心,却又被……叶宏图当年也是为了叶秋白着想,若不是送他去大营磨练,估计叶秋白会因着阿束的离去而颓然。
      阿束对少时叶秋白的影响,叶宏图看到最清楚不过,即使叶秋白变得冷淡不知情感也好过郁郁寡欢丧掉一生。
      以为逃过了,却又阴差阳错的被自己亲手送到赖御身边,而现如今赖御不再是骁战将军,叶秋白也不是那个垂髫小儿……

      “父亲,恕难从命。”

      叶宏图还在思索,眼前,叶秋白已经跪立在地,倔强的眸子不愿退让一分。

      “锦锐对赖御什么心思,你没看出来吗?”叶宏图也不再压抑,搁下泡了许久的茶,起身指着地上的叶秋白,直言了当道,“你这是在跟那个小皇帝作对,不要命了!”

      叶宏图的强硬与直白,让本就没太有底气的叶秋白委屈了几分,泪水不觉上涌,红了眼眶:“我知道,可我没了阿束不行。”

      如一声轰雷,震的叶宏图后退了一步,坐到了太师椅上,许久未缓过神。

      自小到大,叶秋白就格外懂事,从未武逆过叶宏图的命令,也与平常孩子不同,从未要求过什么,更没当着叶宏图的面跟个孩子似的委屈的红过眼眶。
      叶宏图也是,活了大半辈子头一次觉得当了次爹……可这事真不好轻易答应。
      叶宏图捂着脑袋,纠葛不已,不知怎么回复。

      叶秋白则跪在地上岿然不动,叶宏图不答应,他便不起。

      “叶老头,你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为难小叶干嘛!”两人正纠葛中,外头响起一阵嘈杂,打破了往时的宁静。
      赖御不顾侍从阻拦,气冲冲的在外头喊道。

      叶宏图本就因着赖御这事火气大,见着本人了,更是火冒三丈,不顾身份起身大骂回去:“老子在训斥自己的儿子,管你屁事!放他进来!”

      外头的一众侍卫懵愣。

      “放那小子进来!”叶宏图摆了一眼又坐回椅子上。

      叶秋白逐渐起了身,担忧的望着前来的赖御,估计又是一场“恶战”。

      “我求你放过我儿子!”赖御还未近身,叶宏图便双手一摊话锋一转,尽显无奈的求起赖御。

      赖御一顿,停在大堂。
      叶宏图这番模样像极了一个父亲。

      赖御默不作声,对于叶秋白,赖御确实一直在动摇,更何况还是叶秋白的老爹在亲自求自个儿。
      为何这般,大家心知肚明。

      “小叶年纪尚浅,将来娶妻生子弘扬家业,该有一番好作为,即使不能平步青云,我也愿他平安活着,你身涉险恶又自顾不暇,怎么把他也卷进去!”叶宏图极为隐晦却又字字珠玑,打的赖御瞬时灭了心中那点念想。

      “父亲,本该是你我的事,又何必牵扯阿束。”叶秋白听叶宏图说毕很是气恼,叶宏图自始至终都未将他看在眼里,自以为给叶秋白排好了一个极为完好的人生,可从未问过叶秋白想不想要。
      这是叶秋白的一生啊。
      看似完美,实则是一种麻木的毁灭。

      “父亲。”叶秋白又跪立在地,毫不退让道,“我是一个人,不是一颗棋子,你的生养之恩我现无以回报了。”

      倔强的叩了头,叶秋白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小叶!叶秋白!”叶宏图用尽了气力大喊,多的是无奈。
      今日情绪起伏太大,叶宏图喊了两声便安静下来,空荡荡的大堂,不是一向都如此吗?

      望着垂头丧气的叶宏图,赖御对他的怨在这一刻一笔勾销了。
      叶宏图实则很是在乎叶秋白,只是用错了法子,赖御还在庆幸,幸亏带叶秋白走了一遭锤炼了心志,不然他永远不会爆发。
      娶妻生子,碌碌一生。

      “我会尽力护好他。”赖御扔下一句便欲出去追叶秋白。

      “集齐玉玺后,带着小叶快些离开,永远不要再回来。”叶宏图自后头幽幽嘱咐了一句。

      赖御稍一停顿,未加理会叶宏图追了出去。

      “小叶,你慢些,天冷风大别走那么快。”赖御跑上前拉住疾步不止的叶秋白。

      叶秋白气恼的甩开赖御的手,不加掩饰直言质问道:“你是不是动摇了,想踹开我?”

      赖御噗笑一声,又黏上叶秋白的手臂回道:“我那儿舍得踹你,只能你来踹我。”

      叶秋白生了个假气,被赖御一句逗乐道:“就算我踹你你也不准走!”

      “好好好,我这辈子就跟定你了,往后你尽管踹。”赖御整个人趴在叶秋白身上,更肆无忌惮的朝叶秋白衣领里钻。
      叶秋白只嫌他痒,寒风中也确实冷。

      “我要去书房瞧瞧,一起吗?”叶秋白还惦记着书房里头的东西,怕叶宏图隐了对赖御不利的东西。
      叶宏图是锦锐最有力的工具,叶秋白想的清楚。

      “哦?”赖御半开玩笑道,“你敢去搜你老子的书房!”

      “去不去,我走了。”叶秋白扔下一句,不再跟赖御白话向书房探去。
      赖御浅笑着跟上叶秋白。

      本就是叶家的独子,叶秋白畅通无阻的带着赖御来了书房。
      书房外只两个闲散的侍卫,叶秋白怕他们嘴碎,又带着赖御绕到后头跳窗进去。

      叶秋白轻车熟路的找到叶宏图搁置的罐子的地方。
      “老叶心可真大,都不知道防范一点。”赖御一壁帮着叶秋白挪动罐子前头的书籍 ,一壁念着。

      “要是父亲有这防备之心,你我早被赶出府了。”叶秋白将罐子一个又一个的轻放到桌案上,两个罐子并排好,叶秋白踮脚往里掏。

      赖御抱紧他的腿腕,深思道:“要是老叶知道了,最多是把我赶出府。”

      “多了一个罐子。”叶秋白顾不上跟赖御白话,又摸到一个罐子,更深一步去掏。

      “打开看看。”叶秋白将掏出的罐子扔给赖御后,下了椅子后开始整理乱了的衣襟。

      赖御举着罐子查探,罐子周遭满是灰尘,沾了赖御一手的黑渍,赖御也不嫌弃,揪着罐口的塞子一把,瞬间扬起了漫天的灰尘。

      “这是什么?”在一旁的叶秋白也顾不得整理衣衫,掏出两根手帕捂住自己和赖御的口鼻。
      也不知从何时起,叶秋白的腰囊里就多了一条手帕。

      赖御接过手帕后便塞进衣袖中,反倒扬起脖颈在周遭嗅了一番。

      “别闻!”叶秋白看赖御这般,着急忙慌的用自己的帕子去捂赖御。
      “没事,你闻闻。”赖御攥住叶秋白的手腕,将手帕塞回他手心中。

      手帕都没了,叶秋白也破罐子破摔了,打开鼻翼粗嗅。
      “有股焦味,还有……硫磺!是火山灰!”叶秋白惊诧望向赖御,而后又转了失落。
      怎会没想过。

      “是。”赖御点头,“看来老叶平日里没闲着。”

      两人沉默望着装满黄沙、海水、火山灰的三个罐子,不知该从何谈起。

      “走吧。”只好作罢,赖御抱着两个罐子,跳上椅子往柜子身处放去。

      “这就走了?”赖御对这几个罐子里头的东西无话可说,那就真的未发现什么,可叶秋白心有不甘,总觉得赖御话说。

      “不想走?”赖御转头俏皮道,“那就把叶宏图抓起来,大刑伺候逼他说出集这三个罐子的意图。”

      听毕,叶秋白无奈一摇头,赖御的意思,事出叶宏图,只能由他来说,可又不能真的逼问他,不说他是叶秋白的父亲,只怕真这样做了会打草惊蛇。

      “只好先走了。”叶秋白兴致蔫蔫地擦着桌上的灰尘,一脸过于着急而又无可奈何的失落。

      “别想这么多了,以后防……注意些就好。”赖御跳下椅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轻描淡写道去。
      赖御不想给叶秋白太多抉择。

      “我会的。”叶秋白语态坚定,反倒没了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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