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狂犬与魔兽》冷铁

8、微笑

　　「聚集起来的杂鱼真是多啊。」

　　听见来自精神链接另一端的那个声音，已经淡去了先前兴奋的她并没有回应，甩了甩自己长/枪上沾上的不知来自几个敌人的鲜血，赤红的眸子朝敌人堆扫去，眼神凌厉得让人感觉仿佛自己是正处于凌迟之刑，然而那看向敌人的眼神又是那么淡漠，仿佛她面对的并不是敌人，而是毫无威胁的蚁虫——这正应证了那个声音的话语：眼前之敌毫无威胁可言。

　　在盯着那些人看了好一会儿后，她薄唇轻启：

　　“奉劝你们一句，不要站在我的面前。”

　　然后，冰冷的杀意毫无声息的从她身体中迸发出来。

　　卡弗利尔乔从来都不是什么精通收敛杀意的人。因此名为罗罗诺亚索隆的剑士在见到这个女人的第一眼便以敏锐的魔兽般的直觉察觉到了她的危险性，给她打上了危险的标签。而此时女人的表现更是让他更加肯定了这一判断的正确性。

　　——越是拥有鲜艳的颜色，其本质就会越危险。

　　那双红眸与其说是像一对红宝石，不如说更像是已凝结多时的血液。

　　望着勉强克制住自己对面前强敌堪称高傲的姿态的恐惧向她冲来的又一波敌人，小臂上的肌肉一个绷紧，长/枪便结结实实的挡住了从身前降下的雨点般密集的攻击，她似是只抖动了一下肩膀，便将面前比她看上去更加高大强壮的敌人给击倒在地上，同时因冲击而吐出几口鲜血。

　　然而，即使是看似过于压制的攻击，灰发女人都未曾真正夺取那些人的性命，最严重的伤势也是经过了长时间治疗后便能够恢复的程度。每一次突刺、冲击，都避开了真正的要害，这可谓是精准到了一种让人得知便会无比惊恐的境地。

　　「这些年锻炼得很不错嘛，没有出手过重的情况发生了。」

　　然而，对于女人的这种所谓的手下留情，精神的另一端并没有评价她过于慈悲，而是莫名的出口赞扬了她的表现。

　　“没办法啊，必须要到这种程度才可以。”

　　否则的话，如果是几年前不分轻重的自己，别说对敌人手下留情了，就连跟同伴之间的小打小闹都很有可能发展成一场真正的悲剧。

　　没错——对于卡弗利尔乔而言，本身需要的并不是提高实力，而是如何控制住自己的实力。在漫长且无法言说的过去中，她的生活是极度扭曲的，而在那种扭曲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家伙，从来都不是什么正常的家伙。同那些彻底崩坏的人比较，暂且能够归于正常人范围的她已经是极其成功极其罕见的情况——她已经是在那些人中最幸运的一个人了。

　　「话说，那个剑士一直在往你这边看着呢。果然你表现得还是太危险了吧，就算你现在是笑脸相迎也会被人当做那种内心无比黑暗，随时都可能捅别人一刀的笑面虎哦。」

　　“诶？这样吗？”她顺着背后不太明显的视线望了过去——对方“正好”转过了头，向周围拿着武器的人们挥出长刀。

　　「看吧，别人都不愿意跟你对视了。还有你那种对什么人都会使用的敬语——你这家伙对着小孩子都会使用真的是没救了吧？到底会不会通用语言啊？老子现在非常怀疑哦？」

　　“这样吗，那之后在船上慢慢改回去吧。”在心里这么说着的乔头也不回的用枪尖贯穿了身后敌人的肩膀，顿时一声惨叫在空中响起，却又被兵器的撞击声给埋没下去。即使是听到那个声音对他的评价，她也没办法马上改过来，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了。

　　「毕竟这种虚构出来的彬彬有礼的性格真的一点也不适合你。」那个声音仿佛并没有什么身处敌群的紧张感，懒洋洋地说，「而且之前面对那个金头发的男人时，你其实挺想直接上去勾肩搭背吧？你这个基本没有任何性别认知的无性生物。对了，那个男人的眉毛真的挺有特色的，莫名感觉有点熟悉啊。」

　　“我也有点熟悉，但想不起来......算了，以后想起来再说。还有，你有资格说我吗？”看见周围暂时形成的一小片真空地带，她停下动作站在原地，准备小憩一下。“作为一把枪你怎么会拥有性别这种东西？就算你现在的声音是男性那一类的，也不代表你有带把。”

　　对方沉默了一下便在精神链接里吼道（尽管乔已经及时切断了链接）：「——卡弗利尔乔老子操/你/妈的！！！」

　　即使说是小憩，实际上只不过是过了几息，乔便再次舞动起长/枪，在击退一波又一波敌人的同时也在逐渐地向那显眼的标志——处刑台靠近着。

　　——但是，真的能赶得上吗？

　　蓝发红鼻小丑踩着拷在黑发少年身上的刑具，看着他奋力的挣扎和底下几个同自己同伴战斗的身影，他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太晚了！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你了！”

　　接下来，他便在这至高处，向众人做出了处刑的宣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草帽路飞，将在此处决——！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把我这个解开可以吗？”

　　“怎么可能啊你这家伙——！”

　　糟了——听见这句话，她皱起细眉。而接下来听到的话语更是使她瞳孔紧缩。

　　黑发少年停止了挣扎，但随后更令人震惊的是——他的脸上又扬起了与平时毫无差别的笑容，那笑容就像是一支利箭，冲破了这沉闷的天气和气氛——

　　“——索隆！山治！乌索普！娜美！乔！”

　　被喊到名字的乔还没从那个笑容中回过神来，便又被少年的话语给予了重重的一击：

　　“抱歉，我要死啦。”

　　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那张脸上居然依旧带着笑容——

　　他什么都没有想，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完全没有面对死亡的恐惧和不甘，那语气就像是在跟别人谈论哪种菜更好吃——不，连那种程度的激烈的态度都没有。

　　[站在一片狼藉中的她抱起了已经冰冷的尸体，双眸无神的看着那沾染上血污的苍白的脸颊。]

　　......说什么啊，死不死的。

　　[「为什么——你怎么，还在笑啊。」]

　　她可是最讨厌这个字眼了。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

　　乔终于反应过来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她“啧”了一声，面上不见动静但大脑已经开始飞速且紧张的运转了起来——杀过去吗？不，这个距离已经没办法冲过去了。直接用“那一招”将处刑台击碎？不行，这个招式的力度她还没办法完全控制，要是有个万一的话会直接波及到船长，比她更接近处刑台的剑士能不能从那大范围无差别攻击中活下来也是个问题——快点想想还有什么别的办法......一定要救下来，一定要——！

　　......但是此时那落下的长刀实在是过于刺眼了。泛着冷光的刀刃提醒着众人，让每个人都明白了即将到来的事实，对某些人而言，这是值得庆祝的，而对另一些人而言，这一幕则是过于的残酷。

　　又一次，没能赶得上吗。

　　又一次，没能救下吗。

　　又一次，擦肩而过吗。

　　......

　　在她已经睁大到肌肉极限的赤色眸子中，在没有任何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巨大的落雷劈中了那耸立的处刑台。承载着不可磨灭的历史的处刑台倒下了，在蓝色的火焰里，它逐渐和火焰融为一体。

　　而在一旁的，是浑身焦黑不知生死的小丑巴基，和从处刑台的残迹中爬出来的年轻海贼。

　　“啊，没有死，赚到了。”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一切都在这一刻定格了，只有雨不停地下着，击打在每个人的脸上，不知是想要人们清醒还是仅仅是想嘲笑他们先前有些无知的举止和思想——看呐，这就是你们自认为的事实，这个年轻的海贼——草帽路飞可还活着呢！

　　“新生......”乔喃喃道。

　　二十二年前，海贼王在这里死去，二十二年后的今天，路飞在此地死里逃生；二十二年前，这座处刑台拉开了大海贼时代的序幕，二十二年后的今天，它的倒塌......又意味着什么？

　　如此的巧合，简直难以置信——不，这一切真的是巧合吗？难道这个世界是在眷顾着这个男人吗？而这个男人，又将在海贼世界中掀起怎样的风雨呢？

　　直到绿发剑士转身朝广场的出口跑去，她才是从那堪称神迹的一幕中回过神来。

　　“到了港口上船之后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吧。”在到了她面前后，索隆这么说道。

　　“你们的海贼船长什么样？”为了避免接下来在追击中分散，她问道。

　　“看见白色的羊头就是了。”

　　见她点头表示明白之后，他便继续朝一个方向跑去。啊，等等，那个方向好像不是港口的方向......她下意识伸出手想喊住他，但这个距离已经来不及了。

　　......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吧，应该。

　　「但你的语气很明显不是确定的语气啊。」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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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卡弗利尔见到合拍男性马上称兄道弟划拳喝酒大块吃肉乔
卡弗利尔即将被船员刷新认知乔
卡弗利尔过去很复杂很黑暗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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