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黑与白》颓丧青年没日常

3、不被允许的来往

　　“今天我不能陪你了。”白把鸟蛋小心翼翼地拿出来放在草地上，“村子里又来外人了，最近一段时间你尽量不要在村子周围活动，太危险了。”

　　焰生趁机在白收拾野菜的时候又塞回去了两个蛋，“不用担心。”一簇黑色的火焰在她的手心蹿了出来，隐约可以看到橙黄的焰心，“他们怕我。”

　　“我可是……”

　　“你不是！”白执拗地打断了她的话，看着她被火焰烧毁的左边脸，“怪物是不会受伤，不会死的。”

　　“……”气氛再次沉默了下来。

　　“我不管你了！”白得不到回答，感觉一阵委屈，拎起篮子就走。

　　没有阻拦他的离去，焰生就那么坐在草地上看着白的身影从树林里消失，直到完全看不见了，小腿完全麻木，才缓缓转动僵硬的脖子，低下头看着被细心保护好的鸟蛋。看了一会，她伸手把刚刚拨到两边的头发重新拢到了中间，好似这样才有安全感。

　　她是怪物，就算白再怎么说，焰生也明白，他们生来是不一样的。哪怕他们有同样特殊的能力，如果不是遇到白，在母亲死亡的那一天，她的恨意就会把这个村子烧得一点都不剩。

　　“白啊……”焰生叹了口气，捡起鸟蛋，踉踉跄跄往小屋子走，酸麻的腿每一走一步都在抗议，小姑娘就是那么硬生生，哪怕僵直了都要挪进屋子里，背影是那么倔强。

　　他们一个长得像是从地狱爬上来复仇的恶鬼，一个善良得仿佛是高天原下来的童子，怎么可能是一样的。

　　另一边，白气呼呼地回到家，把篮子凶巴巴地砸到地上，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的母亲绫子给一把扯进了房子，谨慎地锁上门。

　　原本跟焰生闹得不愉快的情绪被渐渐升起的忐忑替代了。

　　“妈……妈妈？”白捏了捏脏掉的衣摆，无措地把目光四散在家里，又忍不住偷偷看向母亲那凝重又气愤的脸。

　　“我是不是交代过你，让你不要跟那个孩子在一起！”绫子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白。“你就不能听妈妈的话，不要去找她，不要去管她会不会死？”万一要是你被发现跟她在一起，又万一你遗传了那些……绫子想到结果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可是！”白想反驳，但是被打断了。

　　“没有如果！”绫子蹲下来，她颤抖的双手抓着白的肩膀，指尖用力到泛白，“不可以有如果，你记住白，离她远点，你才能够活下来！”

　　“嘶！”白忍不住挣扎起来，哽咽着说：“痛！妈妈，好痛啊！”为什么？所有人都那么排斥焰生……绫子突然非常强硬且大声地喊道：“痛就要记住！”白被吓得脸色都白了眼泪直往下掉，“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算妈妈求你了，白。”她低下头，额头抵着白的额头，眼睛却不敢看自己的孩子，“求你，别跟她一起玩了。”

　　母子两个眼泪都不停地往下掉，母亲因为身上的秘密不能倾诉于口，当年被要求处决的场景，每每午夜梦回就让她感到喘不过气，她不敢想，如果……如果她的白继承了那样的血统……那么这几年虚假的温情就会一朝破灭。

　　那她宁可这样偷着日子过，更何况，白的年纪越来越大，一直都没有出现异常的举动，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这样的情形让她每天抱着侥幸的心理，唯一的导火索就是另一个，已经被发现的异端，只要白远离那个孩子，这辈子都会安安稳稳。

　　这个世上的最怕的事情就是，你越是想阻挡什么发生，越是会让被拘束的人产生逆反的心理。就算是年纪还小的孩子，这样遮遮掩掩不说清楚，仅仅凭着满口的“怪物”，一个个的治退“恶鬼”的故事，是无法阻挡他们越是要亲近的心。

　　白紧紧咬着牙抿着唇就是不去回应母亲的哀求，他不懂，焰生已经那么可怜了，为什么一向来温柔善良的母亲就是不愿意伸出手帮一把，如果……如果有母亲的帮助，焰生可以过得更好一些。

　　绫子一直得不到回应，正想再劝劝白，一阵喧哗的声音，凌乱的脚步开始接近了。她原本就惨白的脸又白上了几分，慌慌忙忙地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趴在门上，听着邻居和丈夫告别的声音，还有沉稳的脚步越来越近，让她忍不住粗暴地擦干眼泪，用粗糙的手把脸搓红了几分，然后打开门闩，竭力保持着温柔嗓音都有些发抖，说道：“欢迎回来。”

　　来人有一张在村里都数得上的清秀的面孔，由于常年下地耕种而显得精瘦的身材，只有绫子才知道，自家男人内里有多狠的心肠，哪怕近几年家庭的温暖让他稍稍心软，也改不了骨子里面对异端的心狠。

　　“怎么哭过了？”二郎刚抬手，绫子就克制不住抖了抖身子，随即很快装作腿软跌入男人的怀里。“到底怎么了？”虽然还是很满意妻子的顺服，但是刚刚害怕躲避的样子还是引起了他的不满，语气略带不耐烦。

　　白沉默地走到一边没有说话。

　　“红……”才吐出一个字的音，绫子就感到嗓子有些哑，忍不住咳嗽了一声，似真似假得抱怨道：“今天外人进村，红叶婆婆都让孩子赶紧回家了，白就是不听话，非要去拿篮子！回来的有些晚了。”她还是不敢说出真实原因，“你也知道我的胆子有点小，我很担心白，怕他出事……就忍不住哭了。”

　　“什么啊，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二郎嗤笑了一声，“妇人就是胆子小。”随即对白招了招手，叫白过去。

　　“过来，白。”

　　白抬头看了父母一眼，磨蹭地走到父亲身边，轻轻地叫了一声“父亲”，就被二郎猝不及防地抱了起来，坐在父亲的臂弯上，忍不住双手抱着他的脖子。

　　“也没发生什么大事，无所谓。”男人也看到了白红红的眼睛，以为妻子已经骂过儿子了，也不在意。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拉着妻子走到屋子中走去。“男孩子嘛，难免皮一点。你也不要每次都那么心惊胆战的，要是像你一样畏畏缩缩，以后怎么当一家之主。下次让他注意点，早点回来就行了。”

　　“对吧。”说罢颠了颠手臂上的儿子。

　　白点点头，没说话。

　　绫子扯着嘴角也笑了笑，奉承着说：“是的，就是要像夫君一样勇敢。”男人满意地点点头，自以为已经做到了一家之主该做的，就抱着儿子说要去换个衣服，让绫子赶紧准备好饭菜，肚子饿了。

　　没办法，绫子只好转去厨房把灶上热着的饭菜端上桌，等父子俩换好衣服回来。

　　她心里明白，今天没有得到儿子的应承，就绝对还是会去找那个孩子，可是现在已经不是劝告的时机了。

　　白就是看起来乖巧，其实内心一旦认定了一件事……就绝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