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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   醒来的时候似乎还能感觉到昨晚头痛的余韵,咽下了客房服务送来的止痛药,季何易草草解决了早饭。昨晚在酒店登记前回了趟家,收了点简单的行李,笔记本电脑和文本资料俱全,他直接驱车去公司。

      堵车期间,抽空给池淙发了条微信。
      “我和你弟分手了。”剩下的也懒得多说,让池淙自己去问池宴。

      原本以为这个大忙人怎么也得过几个小时才回信,没想到消息立马回了过来,一连三个问号表惊疑:
      “???”

      随之而来的是一通电话,季何易双手把着方向盘,没带耳机,随手一划挂了电话。

      微信却疯狂地响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
      “开玩笑?”
      “你他妈!”
      “季何易,你甩了池宴!??”
      “你在哪!发生了什么?接电话?!”

      又一个红灯,季何易回他消息。
      “你弟甩的我。”
      顺便配了个表情包,是池影帝本人被粉丝玩坏的动图:惊不惊喜、意不意外.gif。

      “???不可能!”
      池淙最后吼了一条,季何易一路把车开到公司,也没再见他发消息,估计是去给池宴打电话了。

      多少觉得池淙的震惊有点没必要,也想问问昨天的自己,怎么一开始会觉得被甩这事难以置信,明明不管是他还是池淙,都应该对池宴再了解不过。

      当初池宴见色起意围着季何易献了一年多殷勤时,三番五次给季何易打预防针、强调池宴管撩不管娶让他别理的也是池淙。
      硬是要他来夸一下自己这个被全家宠得无法无天的弟弟,估计池淙憋个半天,找遍这纨绔全身上下所有优点,也只能憋出一句“聪明伶俐长得好,肩宽腿长个子高。”完了池淙这个自恋狂可能还要补充一句:“没我长得好,个也没我高。”

      一直到下班时候,才又一次收到了池淙的消息。
      估计他已经搞清楚状况了,只是来了串心情复杂的省略号:“……”
      没忘表达一下自己帮理不帮亲的立场:“这就断绝和那小畜生的兄弟关系,从今往后我只有你一个亲兄弟[乖巧.jpg]”
      用的还是池影帝自己的表情包。

      季何易笑了声。
      断绝关系是不可能的,他想现在的池淙估计在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帮池宴收拾行李或者置办他公寓的家具。这很合他意,有池淙的催促,池宴至少能快上几天离开他家,他不是很喜欢住酒店。

      但没想到池淙现在好像也不太有心情管池宴的闲事。
      “哎,那我说个事,来证明咱两真是亲兄弟。”
      “难兄难弟的那种兄弟。”

      这下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字里行间的沉重:“真巧,我也被甩了。”

      “同是天涯失恋人,来一杯。”
      附图是一个酒吧空座。

      池淙借酒浇愁的酒吧隐私保护不错,时不时会有公众人物光顾,季何易不用顾虑自己会和这个日常被偷拍的荧幕工作者上隔日头条。

      找到池淙的时候,他面前已经摆了个空瓶。季何易扫了眼,伏特加,度数最高的那种。
      事情还蛮大条。

      池淙和他女朋友搞了三年地下恋,把人带出门的机会少之又少,季何易原本不太记得他女朋友的名字,但拜昨天那一出所赐,有池宴带着年缜言刷脸在前,不止名字,连那女人的长相都有了依稀印象:年锦言,一个名气没跟上美貌的小演员。

      他接过池淙倒来的酒:“什么时候的事?”

      “三天前。”
      池淙趴在桌子上,眼眶通红,也不知道是喝酒喝的还是没睡好,“原本当天就想找你喝一杯的,但实在有点没脸,当初没听你劝,识人不清,还跟你闹了好几个月别扭来着……”
      他抬手按了下脸。

      “得了,也不是真心实意地劝你,我都忘了什么时候问过你恋爱的事。”被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来当初那个女人跟池淙眉来眼去的同时,还给自己递过一次暧昧暗示。
      现在他捉摸了下池淙的情况,猜测道:“出轨?”

      池淙表情一言难尽:“更惨的,还捉奸在床了。”

      “……”
      季何易沉默地碰了碰他的杯。

      “我这栽了第三次了,女人真是太伤人了。”他为自己坎坷的情路痛干一杯,打了个嗝,“前天还跟池宴讨教呢,要不也跟你们一样,找个男人凑活吧,好歹不用时时刻刻想着掏戒指负责,对方真做缺德事了,揍一顿就了事了,但现在,看看我这倒霉弟弟……”

      “……”
      季何易不得不提醒他:“我们找男人凑活的,也是负责任的。”
      是你的倒霉弟弟不太一样。

      池淙一噎:“……到底怎么一回事儿?那混账也没和我细说,没讲几句就挂了我电话。”

      季何易就把昨天的事三言两语告诉了池淙,还提到了他前女友的弟弟,名字记得很清楚:年缜言。
      “哈?”池淙睁大了眼睛,“他俩勾搭上?这不能吧,他们又不是才认识,年锦言早带着她弟见过我们很多次了,那男孩子我们认识也有两年了,要勾搭也等不到现——呃。”

      在季何易的注视下,池淙住了口,显然也意识到,这对池宴不是什么有利证词。

      季何易笑了一下:“搞不好,情况出现的比我们知道的都要早,委屈你弟这两年了。”

      “这个不会。”池淙回想这三年两人的相处,“影帝是我又不是他。”
      话虽这么说,心里到底也没数,毕竟半天前他还在斩钉截铁不信池宴甩人,这会儿已经被打脸。沉默了会,小心翼翼给季何易斟酒:“……你有揍他吗?”

      “不至于。”

      “那我逮着机会一定揍他一顿。”
      池淙揉着额角,眉头皱得死紧,“他一开始就不应该招惹你,你们根本不是一类人。这都三年了,我瞧着他对你又好像一直都是那样多看一眼都能多下两碗饭的热乎劲,还以为他改性了,结果那混账!这恶劣的玩性压根就是娘胎里带来的,这辈子都不会好了,不顾后果把人掰弯了,折腾了三年就跑——不行,一顿痛揍压根不够,我这回真得把他揪到爸妈前,让他被混合双打一顿。”

      “没必要,阿姨血压高。”季何易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没有喝,看池淙的样子,待会还是得他来开车,“何况这事他做的也不算太出格,至少和那男孩确定关系前,坦荡跟我提了分手。”

      ——也没让我捉奸在床。
      这话就没必要说出来扎池淙一下了。季何易拿一旁的白水润了润喉,虽然确实被甩得措手不及,但对方将理由给足,分手提得果断利落,省了双方在分手前因已经出现的感情问题互相损耗心力的时间。他也确实对池宴没什么怒和怨,以后就是友人的弟弟、尊敬的长辈家的小孩、见面还能打个招呼的熟人。

      池淙叹了口气:“那你爸妈那呢,之前你做了那么多准备,还说吗?”

      “暂时不了,但饭局已经跟我妈说了。到时候你照常跟我回去,就普通吃顿饭。”

      “行。”

      不出意外,池淙果然醉倒酒吧。
      他住的地方门禁复杂,要刷业主本人的脸,池淙这状态也不太方便在安保面前露脸。酒店也不行,池影帝向来爱惜羽毛,现在把他扶进去,搞不好隔天八卦小报能把他的毛攘秃,公众人物的麻烦之处就在这里。

      于是直接把车开往西苑。

      虽然把他带回自己家,很可能要遇到池宴、打扰到一对新晋情侣的夜生活,但那是自己的地方,季何易不至于要避,想必以池宴的脸皮厚度,也不会尴尬。

      走廊灯光昏黄,季何易架着池淙把他带到门口,片刻功夫,他已经睡了过去,半张脸压在季何易的肩上,只露出上半张英挺深刻的眉眼。
      池家兄弟俩长得很像,尤其是上半张脸,从眉骨到鼻梁的弧度,像一画两拓的线条艺术作品。
      在熟悉的家门口,一眼过去,他有种自己在扶着醉酒池宴的错觉。
      然而这要是池宴,哪会这么乖顺,哪怕醉到不省人事,他也能凭自己犬科动物一样的本能,嗅到点熟悉的味道就把人当狗骨头缠,不经历一番撕扯,压根不会让季何易有空出手来开门的余地。

      旁观了片刻自己的回忆,他把钥匙对准锁孔。
      刚一开门,没等季何易摸到灯的开关,啪嗒一声,已经有人先一步把壁灯打开。
      季何易转头,不出意外看见从卧室走出来的池宴。他还穿着昨天的衬衫,领口有点红酒渍,发稍凌乱,一身皱巴巴,像是从昨天晚上一觉睡到现在。

      季何易看向大开的卧室门,皱了下眉。
      池宴睡得是主卧。

      一天前还在这里同起同居、此刻互为前任的两人相隔一整个客厅站着,不用太亮的灯,也能从对方一侧头一转身里想象到那些熟悉的表情。
      “没办法,认床。”池宴无辜摊手,“你要是提前三十分钟说一声会回来,我还来得及把卧室恢复成原样,让自己从客房走出来。”
      他径自走去倒水,看了眼醉倒的池淙:“醉成这样,这情伤比想象中的深嘛。”

      季何易没跟他计较睡主卧的事,换一套床铺也不是很麻烦的事,更没心思去解释池淙这借酒浇的几份愁里有他糟心弟弟的份。
      他撑了撑池淙歪下去的脑袋:“他不方便住酒店。”
      主卧没有第二个人,他不知道年缜言是已经走了,还是睡了唯一的一间客房。如果睡了客房,总不能让池淙睡客厅沙发。

      “你家不就是他的酒店,随时来随时去。”池宴走回卧室,顺手打开了客房门,“还有完美的客房服务。”
      房里空空如也,并没有人。池宴握着杯子,慢条斯理喝了口水,看着他把池淙半扶半搂带向客房:“要帮忙吗。”
      嘴上问着,却靠着墙没有一点要搭把手的意思。

      “不了。”
      季何易把池淙带进房内,顺手带上房门。

      客房上月刚做完保洁,被子都要重铺。
      看在池淙刚经历了好大一坎坷、形容实在悲惨的份上,季何易好歹没把他直接往僵硬的床垫上,费了点劲给铺好了床。
      又给他脱了鞋,去拿柜子里的一床被子。

      房门突然被敲了两声。
      季何易抱出被子,还没给池淙展开盖上,轻巧的敲门声突然变成“砰”一声惊天动地的砸门。

      深睡中的池淙不安稳地翻了个身。

      季何易打开房门。
      门口池宴刚退后一步,收回气急般的一声喘。

      “门没锁。”季何易皱眉,“你干什么?”
      要不是进门时没闻到家里有什么酒气,他以为眼前人也喝多了发酒疯。

      衬衫更显凌乱的男人眼睛在他脸上巡了一圈,看着屋里“啊”了一声,慢吞吞扯了扯嘴角:“没注意,这不是记着你进个厨房都有反手锁门的习惯嘛。”说罢转身去端了杯水,好像刚刚给木门留了个坑的人不是他。
      “给我哥倒杯水,表表孝心。”自顾自进了房,哗一下掀开睡着人的被子,伸向他的肩要把人抬起来的样子。

      “他睡熟了,杯子放床头,半夜醒了自己会喝。”

      于是池宴放下池淙,把水杯搁上床头。

      扫了眼池淙别扭的睡姿,季何易决定把事甩给池宴,毕竟这个做弟弟的看上去精神实在很足:“他这么睡,一晚都不安稳,你帮他脱下衣服。”

      池宴哼笑一声:“行,脱,客房服务得周到。”他像翻烙饼一样给池淙翻了个身,让他面朝上,一边问着,“你回酒店?”
      站在主人家里问主人住酒店,丝毫没有自己鸠占鹊巢的自觉。

      季何易略一点头,有心催一句他搬离的事。
      刚刚进门粗略一扫,屋里实在不像是有收拾行李痕迹。但转念一想,明天池淙醒来,自然会帮他催促,就没多说,“走了。”顺手关上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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