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发小是狐妖》三泡台

42、栗锦篇 第三章

　　“栗少爷，吃饭了……”
　　“哦……来了，”栗锦迷迷瞪瞪地张开眼睛说道，这一觉睡得，浑身乏力，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慢慢悠悠地爬起来，换上了衣衫，稍微整了整头发便推门出去，没想到在门口就见到了一个不速之客，“诶哟，你怎么在这里？怎么？把枫少爷伺候好了？”
　　“……”来人正是莹莹，她低着头，整个人都是一种卑躬屈膝的样子，小心翼翼地站在栗锦的面前，沉默着……
　　“怎么？哑巴了？”栗锦说话毫不留情，他说完，便看也不看莹莹那张好像快要哭出来的脸，便向前走去……
　　“我，我……”终于，莹莹还是战战兢兢地开口了，她感觉眼前的栗锦比枫千阳还要吓人，好像自己的小命已经交给了栗锦，他随时都可以让自己从这个世界上永远地消失，但是内心深处，她又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在人界，法律条款是很严苛的，基本没有什么人敢随便闹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长相俊美的青年却让她不寒而栗，也让她有些犹豫后面的话是否还要问下去。
　　“看你这样子……想问什么？”两人走了一段，栗锦余光瞟见身后的少女脸色有些苍白，又好像在想着什么，但是不敢让自己知道似的，便大发善心似的问道，语气有些调侃。
　　“……”莹莹闻言一愣，慢慢地抬头但是却还是不敢直视栗锦，于是头稍微抬起来了一些，一看见栗锦转过来的脸又赶紧低了下去。
　　“诶，”栗锦看在眼里，眼中闪过一丝讽刺，但是被他很好地掩盖了过去，他缓步走到莹莹面前，伸出一只手挑起了莹莹的下巴，逼着她看向自己，笑眯眯地说，“小姑娘，话，我可不想再说第二遍了，有什么事情赶紧问。”
　　语气到后面显然已经有些恶劣了，透露着他的不耐烦。
　　“啊……”莹莹看着栗锦有些害怕，但是还是硬着头皮地问道，“栗，栗少爷，您，您可是知道，枫少爷他……”
　　“……”栗锦没让她把话说完便伸手捂住了莹莹的嘴，一双暗红色的美眸冷冰冰地看着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少女，“主人家的事情可是你能问的？胆子不小嘛小姑娘。”话说到后面似乎带着一丝笑意，但是却让莹莹感觉周身更加寒冷，看着栗锦那双暗红色的眼睛好像利刃一般直刺她的心头，打散她的龌龊想法，但是她没有退路了……
　　虽然莹莹心中有些不甘心，但是表面上却是俨然一副被吓傻的样子，她轻声说道，“对，对不起，栗少爷，是奴婢越界了。”
　　“罢了，”栗锦倒反而看上去好脾气地撒手了，他看着吓得跟什么似的少女，轻笑了一下，“走吧，不吓你了。”
　　“是，”莹莹好像是如获大赦般地迈着步子跟了上去……
　　“怎么这么久？”等栗锦走到枫千阳的房间，便看见枫千阳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持着酒杯，里面已经空了，似乎是在抱怨栗锦确实走得很慢。
　　“你下去，”枫千阳还没等栗锦说话，便对莹莹说道。
　　“是……”
　　“怎么了？脸色不好？”枫千阳看着栗锦那张美轮美奂的脸庞，开口问道 。
　　“……”栗锦定定地看着枫千阳，然后笑了起来，“你让那个女人来叫我的？”
　　“不然呢？”枫千阳好整以暇地说道，嘴角微微上挑，好像是看见了跳入陷阱的猎物一般。
　　“……”栗锦看着枫千阳，缓步走到椅子前坐下，“我知道了。”
　　“……”枫千阳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说，“嘭”，那只小巧的就被掉落在了桌子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好像是在预示着什么东西的断裂……
　　“怎么？”栗锦似乎没有理枫千阳的异样，居然开始一口一口地吃去饭菜来，“你不饿吗？”吃着还好像是好心般地抬头看着枫千阳缓缓说道。
　　“……”枫千阳看着栗锦，后槽牙咬得死死的，但是终究还只是叹了口气，又拿起酒杯，看着栗锦说道，“饿……”
　　说完，枫千阳又倒了一杯酒，却没有动桌上可口的饭菜，只是这原本香醇的佳酿此时却宛若在喝清水，不知其味，液体划过喉咙，没有留下回甘，却是留下来一串火辣辣的疼痛，原本就空荡荡的胃有了酒精的刺激似乎更加难受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栗锦说什么，只能用这种自虐般的方式来告诫自己，不要越过那条界限……
　　可是这样，到底还能维持多久呢？
　　不知道，他现在没有答案，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答案……
　　当初自己把栗锦捡回来的时候，自己的先生告诉过自己这个少年会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自己一定要注意，那时的自己很是不以为然，但是现在，他真的也不确定了……
　　“喂，”栗锦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枫千阳的纷飞的思绪，“你吃不吃饭？”
　　语气说不上是友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枫千阳却觉得自己心里的那片阴霾好像消散了些，他有些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说道，“嗯，我快饿死了。”
　　“……”栗锦看着带着淡淡的笑意的枫千阳，撇了撇嘴角，也不管他，继续吃着碗里的饭菜，好像周遭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似的，只是那有些颤抖的手却暴露了他的心境……
　　当他看见莹莹的时候真的很像杀了她，自己一个魔族要杀区区一个人类不要太简单，可是，自己要是真的杀了她，枫千阳肯定会被牵扯其中，但是……自己明明就……
　　栗锦的脑中也很乱，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从小到大，自己似乎就没有经历过什么好事，除了当初自己有了弟弟的时候，似乎就是被枫千阳捡回来了吧……
　　这顿饭两人吃的异常沉默，气氛有一丝诡异，但是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打破这个气氛……
　　倒也是意外得有些和谐。
　　“枫千阳，”吃完饭，栗锦看着枫千阳开口说道，“你要注意一下莹莹这个小妮子，她……怕是不简单。”
　　“哈？”枫千阳好像是听了一个笑话似的看着栗锦笑了一下，“你是在开玩笑吗？你难道不知道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经过调查的，可以说，几乎所有人的祖宗十八代我都知道……”枫千阳说着顿了顿，看着栗锦眼中出现了讽刺，“除了你。”
　　“……”栗锦不知道枫千阳会这么说，但是他说的有没有错，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人族的，只有自己……是魔族的……真是可笑，心中想到这里，栗锦反而笑了起来，还越笑越放肆了起来，只是笑声中带着一丝只有他自己读得懂的苦涩和凄凉，“哈哈哈哈……”
　　“……”枫千阳看着栗锦，突然感觉自己心里有了一丝慌乱，好像眼前这个青年马上就会离开自己，而自己却怎么抓都抓不住……
　　这样的不安促使枫千阳低吼道，“栗锦！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恩……”栗锦看着眼眶因为激动而有些泛红的枫千阳，慢慢收起了笑容，但是嘴角还是向上翘着，一双细长的眼睛里划过复杂的光，“那还真是抱歉啊，枫少爷，是我不知好歹了，您的生活确实是我们这种下人能管的了，真是抱歉……”说完，还煞有介事地向着枫千阳行了行礼，一脸愧疚，这副样子看得枫千阳心里直冒火，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不是这样的！
　　“枫少爷，您要是实在看不惯我，经管把我逐出去，我也不会记恨您的——”栗锦好像是不嫌事大地继续说道，还是一副老神在在地说道，好像说的不是他自己的事情……
　　“你！你！”枫千阳拍案而起，看着栗锦，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这个话题明明是自己先挑起来的，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自己什么时候说过会把他赶走的！谁都不能把他赶走！谁都不能！还有最后那个“您”听的实在是刺耳，而且也不知道他是为什么要特地拖长音了！为什么啊！此时他恨不得扇栗锦两巴掌，但是看着那张白皙又有些苍白的脸颊自己显然是下不去手的，这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枫千阳，你生什么气？”栗锦看着脸色阴沉的枫千阳语气却是轻松地问道，好像他生气和自己没有丝毫关系似的，反倒是好脾气地问道。
　　“……”枫千阳被问的哑口无言，只好悻悻地坐了回去，瞪着眼睛看着栗锦，看上去好像一只凶巴巴的大狗似的……
　　“……行了，别这样看着我，烦死了，”栗锦看着这样的枫千阳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我迟早是要离开的，你要知道。”
　　枫千阳听到前面一句的时候感觉心情好像变好了些，但是一听到他后面说的，心又被揪了起来，他看着栗锦，“你就这么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