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城》老夫子的口红

6、第六章

　　第六章
　　“没事，这次不行还有下次。高导您别自责，我知道您尽力了。晚上有时间吗？我给你介绍我的几个小姐妹认识认识。”

　　韩青云是夜里接到的换角电话，那会儿她刚擦完保养品，正准备睡觉，经纪人的电话风风火火地就打了进来。

　　听说再次换回桃木木的时候，她略微有些诧异。

　　桃木木没什么背景，用通俗点的话来说，能在娱乐圈混出点水花，全靠老天施舍的一点运气，当然不可否认的，她也很漂亮。但女人的漂亮若是没用到实处，那也就只是摆着过夜的饭。虽然坊间传闻桃木木靠身体上位，但她知道桃木木并没有。本质上她们是同一种人，骄傲自信而且倔强，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爬上那些油腻老男人的床以换取平步青云。但她也不会那么好心地去替她解释，娱乐圈乃至这个社会都不需要她做这个“好心人”。要站在舞台中央，被泼脏水得受着，挨骂也得受着，这就是荣耀的代价。

　　虽然她不缺广告，但无端被这么抢了去，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舒服。女人和女人之间本就存在着竞争，更何况是漂亮的女人。

　　“这怎么好麻烦你，都是我不好，应该是我请你吃饭。”高志远说着客气的话。

　　韩青云是富家女，家里是卖豪车的，在娱乐圈里还挺有面子。刚出道时的少女组合综艺就是她们家自己投资想捧红她的，没想到韩青云的运气不在那里，而在前不久随随便便接下来的都市小甜文，简直令人惊讶。

　　但是相对于在娱乐圈里，从昭华到暮颜的诸多女明星来说，韩青云算是很幸运，少年成名，不用等太久。只要以后不出什么大蛾子，并且保持这样的势头，加上有家里支持，未来可期。

　　高志远不是傻子，结交的权贵之人越多越好，哪怕到死那天也用不上，但留着也总不是坏处。

　　“不用见外。”高志远不住朝门外看，估摸着桃木木应该到了，思忖再三，斟酌词句。

　　“青云啊，你先回去，到时候广告定下来了我再给你打电话。”

　　韩青云不是不是不识趣的人，高志远明摆着是要支开她，她也没必要厚着脸留在这儿。

　　“好的，那麻烦导演了，晚上见。”

　　一番寒暄后，韩青云和经纪人跟助理走了出去。三人出了会议室往大厅方向走。韩青云不再伪装，那勾起微笑弧度的苹果肌耷拉下来，眼寒冰霜。

　　“我打听到了，桃木木好像和一个很有身份的人有点关系，所以高志远才临时又把她换上去。”经纪人跟在一旁说着。

　　这点韩青云自然能想到，娱乐圈里女人最有价值的就是自己的身体，不过桃木木也开始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嘛？神女也开始下凡了？

　　韩青云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让给她吧，当是辛苦费了。”

　　三人没再说话，直接出了摄影别墅。

　　-

　　广告拍完已是下午三点，黑云压城的，整个天空都是浑浊灰暗。

　　桃木木从换衣间里出来，正好碰上安排人收拾东西的导演助理。他看到桃木木，扶了扶眼镜让人把打光灯小心收好，快步朝桃木木跑去。

　　“木木姐。”

　　桃木木关上门站着等他。

　　“高导说今晚剧组一起吃饭。让我跟你说散了一起走，先去嘉和谷泡个温泉。”

　　许萌萌拿了东西出来听到这话，顿时竖起眉。

　　“麻烦跟高导说一声，木木和颜总有约了。”

　　许萌萌说完不顾还傻愣站着的助理，拉着桃木木的手往外走。

　　两人出了别墅，许萌萌朝后鄙视望了一眼，淬：“老色鬼，癞□□想吃天鹅肉，吃屎去吧！”

　　门口这虽然没人，但桃木木也怕旁边藏人。高志远拍摄进入状态后，脾气很古怪，一点儿不顺心就冲工作人员发火，工作人员时常觉得憋屈，偷着时间出来透风闲聊抽烟。

　　“赶紧走吧。”桃木木没好气地把她推上车，回头望了一眼确定没人后也才上去。

　　助理给高志远带话，高志远听完，木着脸转头。

　　“说跟颜总有约？”

　　“许姐是这么说的。”

　　这个颜总是谁不用多数他也知道。高志远觉得愁了，用力抓了两把头发后粗声问：“你没跟她说嘉和谷泡温泉的事？”

　　助理点点头：“说了。”

　　“麻烦了。”高志远念叨一声，垂着脸几秒又抬头。“你跟她说剧组的人也一起去了没有？”别让她以为他对她有企图心，到时候她在颜清和耳边吹吹风，害他碗饭不保。

　　“也说了。”

　　高志远烦躁挥挥手，“行了行了，我明白了。”

　　-

　　是夜，李天琦被舅舅叫去饭局吃饭，酒桌上倒了一大片人，男人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剔牙打盹儿休憩，女人或是交头接耳聊天或是捧着手机聊天玩游戏，气氛慵懒。

　　酒桌静了好一会儿，方知其让一旁的女人从包里摸出一个类似扑克盒子的东西。

　　“天翔。”

　　李天翔正在和舅舅闲聊，突然被人点名，他悄悄坐直身体，朝方知其望去。

　　方知其把盒子放在玻璃转桌上，轻轻往前一推，小盒子顺着转玻来到李天翔面前。

　　李天翔和舅舅停了话，四只眼睛看着方知其。方知其两手撑着饭桌，包厢灯打在他脸上，光线一明一暗，藏在阴暗处的嘴角翘起，从李天翔这个角度看去，油腻得让人作呕。

　　“我听你舅舅说，你跟颜总以前是同学。”他说话微顿了顿，目光扫过同桌的同僚，彼此都心照不宣地垂眉顺耳。

　　颜清和出身名门，风光无限，光爷爷是将军这点就足够让人遥不可及，又有颜氏一族的新任继承人这个光环坐镇，简直震天撼地，堪称王者。

　　在场的人大都跟商业沾点边，野心不小，版图在脑海里构造的大到大西洋。以前颜老爷子在，无人敢嚣张，后来又换了颜清和他爸。将门之后，做事雷厉风行，觊觎者知难而退。而如今三代换将，颜清和上位，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都说蚂蚁能咬死骆驼，他也不求能咬下多大一块肉，吸口血就心满意足了。

　　李天翔当然知道他说的颜总是指颜清和，这地方说大不大，国内姓颜的，又能如雷贯耳地冠上“颜总”这个称呼的，除了颜氏，其他一概排不上。

　　李天翔知道这顿饭，怕是一场鸿门宴。

　　“嗯，是同学。”

　　舅舅笑着点点头，“有一次过年，颜总是不是还上过你们家？”

　　舅舅突然提了这茬，这让原本不想过多在外人面前提起颜清和的事的李天翔冒起了一丝不快。

　　“舅舅，都陈年旧事了，别提了。”

　　方知其好不容易找到了突破口，哪儿能这么容易让李天翔闭口。他摸出烟给李天翔递了一根，目光带着长者的慈爱。

　　“颜总年少有为，实在难得。”

　　李天翔不知道他打的算盘，静听着不吭声。

　　方知其目光点了点桌上的小盒子，“这小东西是我特意准备着给他赔罪的，前几天高导做了点事，好像有点过分，想找个中间人解释解释。”

　　见李天琦还没反应，方知其弹了下烟灰，突然道，“知道桃木木么？”

　　李天翔一瞬间愣怔了一下，略微呆滞转眸的表情被方知其看在眼里。方知其得到答案，瞬间松了口气。

　　“小小东西不成敬意，麻烦帮我交给颜总，就当是歉礼，有机会请他吃饭再当面道歉。”

　　饭局散后，李天翔和舅舅朝停车场方向走。李天翔在想着该怎么把东西交给颜清和，因为失神差点踩空台阶，一旁舅舅抓住他。

　　“想什么呢？失魂落魄的样子。”

　　李天翔满眼复杂地看着舅舅的背影，裤兜里的小盒子像装了火似的，烫得他大腿发疼。

　　今晚的事，或许舅舅也有份参与。颜清和身份特殊，又刚从国外回来，这个敏感时期，突然扯进桃木木，这些人到底是什么目的？

　　李天翔越想越慌，赶紧拿手机给张盛庭发信息，打算一五一十把所有事全盘托出。

　　张盛庭让他把东西拿过去。事情交代清楚，李天翔跟舅舅说要先去一个地方，刚转身舅舅喊住他。

　　“把东西送过去？”

　　李天翔回头，双目瞪圆，说话几乎咬牙切齿。

　　“舅舅，你今晚是不是故意叫我过来的？”

　　他跟颜清和虽然不算很铁，但也没混账到做奸细的地步。他门真以为颜清和是表面看到的温谦如玉的样子吗？他相信，倘若真要斗，他们这几个老男人无一不是他的手下败将。颜清和冷酷无情，动起手来绝对不会给人面子，这几个人要真敢动他，怕是骨头都不剩。

　　“就是吃个饭而已，放松点。”舅舅没想到李天翔会这么生气，惊愕几秒后，故作轻松拍拍他的肩膀。

　　“就是一顿饭，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天翔不信他的鬼话，他们这帮人在商场上腥风血雨，无利不起。颜清和就像刚洗干净的小羊，他们能容得他从餐桌上下来？

　　可他们认不清的一点是，颜清和自始至终都不是羊。

　　“仅此一次，下次我不会再来。”李天琦翔转身往自己车边走。舅舅望着他的背影，眉头皱了皱，心里也冒起了火。

　　“天翔，我们也只是想结交他而已，但又没什么渠道，没什么别的心思。”

　　“我奉劝你，别动那些歪心思。”李天翔打开车门的动作停了几秒回头看他。“看在你是我舅舅的份上，我衷心一句劝，不要去招惹他，也不要去动桃木木，后果你承受不起。”

　　李天翔说完，上了车就走了。

　　汽车远去的阵阵轰鸣声里，郭刚阳气得浑身发抖，捏紧车钥匙的手那一刻虚软无力。他咬咬牙，重重吐出了一口气后，骂了句“小崽子”，冷哼一声上了车。

　　-

　　“就这么一个玩意儿？”张盛庭把小盒子翻来覆去地看，始终看不出里面有什么名堂。

　　“不会是道歉信吧？”他晃了晃盒子，里面的东西动了一下，声音有点重。

　　“不是信。”他又说。

　　“要拿去给清和么？”

　　李天翔觉得里面的东西应该跟桃木木有关，但在张盛庭面前他不敢说。

　　以前高中的时候，他们几个混在一起的都看得出来桃木木是故意接近颜清和。张盛庭看她有点不爽，班里好几次出口刁难，后来还是迫于颜清和的威严，又去找桃木木道歉。他还真不知道这东西落到张盛庭手上会不会有个五马分尸的下场。

　　“你觉得能给？”张盛庭反问。

　　李天翔哪儿知道，反正东西给他了，他给还是不给，由他算……反正到时候真正……挨骂的也不是他。

　　张盛庭扣了扣盒子边的封口塑料，刚想要撕，又烦躁停了手。

　　“算了。”

　　李天翔见他塞回口袋，也不知他说的算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还给清和么？”

　　“不给你留着？”

　　张盛庭凉凉瞅他一眼，吓得李天琦猛摇头。

　　他哪儿敢。

　　-

　　自从知道那个男人是颜清和后，许萌萌一闲下来就上网查询他的资料。可惜他过去的事迹在网上出现得很少，除了年少时和龚一也跟张盛庭三个小男孩背着书包离家出走的视频还广为流传——那是颜氏高级童装品牌的广告，一直沿用至今，从未改过，其他的一无所有。

　　许萌萌抓了最后一把薯片放进嘴里，慢悠悠地嚼得嘎吱嘎吱响。她得想办法让桃木木和他再次有上联系才行。颜氏啊，多大的靠山。

　　“木木。”

　　桃木木正在网上查询几款保姆车的口碑和价位，暂定了国内的某个品牌和美国的一个款式，具体要哪个还没下决定？她正在四处搜寻购车客户的使用评价。但是网上的评价五花八门，看得她无从下手。

　　“嗯。”

　　“你有颜总的电话么？”

　　“没有。”

　　“哎，那可怎么办啊？”名片是给他了，可这会儿估计都进垃圾筐了，指望他主动联系那是不太可能的。但是要用什么办法才能和他联系上呢？

　　许萌萌愁。

　　桃木木这老铁树永远不会主动的性格，就算有联系方式，那也不可能联系。靠她是不行了，她得自己想办法。

　　想到那晚颜清和旁若无人又淡定自若仿佛就该如此般把大王给桃木木，许萌萌就热血沸腾。

　　太宠溺了！

　　颜清和看桃木木的眼神她太清楚了！眷恋里带着无限柔情疼惜，那明明是看情人的眼神。

　　霸道总裁和冷傲美女，她已经yy出十部电影了。这还不是爱她不信！

　　她可以肯定，两人一定有故事！

　　以前她挺看不起那些靠背景得到便利机会的人，现在位置相反，许萌萌觉得这样的感觉还挺爽。

　　要是永远都能做甲方，那可就爽歪歪了。

　　“什么怎么办？别人不稀罕你那顿饭。”

　　桃木木原本只是随口一句话，许萌萌冷幽幽地望着她。

　　“我怎么听出了点幽怨的感觉。”

　　“幽怨什么，赶紧过来看看要哪款车，我都快得选择恐惧症了。”不看还好，越看越无从下手。

　　许萌萌坐过去她身边，“喏，哪个？”

　　“这个和这个。”

　　许萌萌扫了一眼，指着其中的一张图说：“就这个呗，支持国产。”

　　桃木木像却了一桩大事一样，长呼口气：“那就这么说定了，选得我脑袋都疼了。你过几天去店里选吧，买回来了就把那二手的拿去二手市场，我是真的不想再看到它了。”

　　那时候车买的时候，桃木木身上没多少钱，还是搞的分期，悲剧的是分期的钱还完她才发现车子也已经差不多报废了。更悲催的她又开始愁着要换车。不过现在好了，苦尽甘来。

　　“行了，先去午睡吧。下午还要去面试十三届亚运围棋大使，得养好精神，美美地过去。”

　　-

　　颜清和正在跟美国RIU的执行总裁彼得通过网络视频开会，办公桌的手机响了。

　　彼得的汇报工作说到一半，他停下来看颜清和的反应。颜清和瞄了眼手机，看到上面的“张盛庭”三个字，按了挂断键后继续让他汇报。

　　“美国电子商务的发展前景潜力依然巨大，虽然它不如中国，地广人多，但美国人不喜欢逛街，“懒文化”占据主流意识，他们情愿呆在家里玩游戏，也不愿意出去买东西。”

　　颜清和望着屏幕里，彼得那双湛蓝又焦急的眼睛，轻而掷地有声道：“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辞职？”

　　彼得突然红了眼眶，他张了张嘴，搞半天才道：“好吧，我不太相信我自己能做到，但我相信RIU能做到。”他顿了顿，继续说，“如果RIU不能把差距拉小，那么如此笨重的拖尾将会给RIU带来巨大灾难。”

　　尾大头轻，那离覆灭也不远了。

　　这时候颜清和手机再次响起，亮起的屏幕里他看到上面一排字：

　　说是给你和桃木木赔罪的，要么？不要我扔了。

　　颜清和把目光收回，加快语速说道：“一，你加班加点把RIU的仓库布局和地理位置和周边配套环境做成规划图；二，你让你手底下的人用产品对比的方式，将行星电商平台的各类产品和RIU的产品做成对比清单，最后一点，辞职的事我驳回。RIU的亏钱在我意料之内，时尚品牌也没必要卖，颜氏还没到需要卖掉品牌度日的地步。既然是买了下来，就要努力让它发出应有的效应。彼得，你得帮帮我。”

　　听到最后一句，彼得双目含泪，他笑了笑，用力地点点头，对着这个比他还年轻十岁的男人道：“我会坚持。”

　　颜清和难得的露出笑：“你那里应该是晚上了，今天别加班了，早点休息。”

　　视频一关，张盛庭的电话再次打进。颜清和立马把手机拿起。他收起了方才的笑，嘴角带着一丝忐忑的凝滞。

　　“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啊，一个盒子。”

　　“拿过来。”

　　张盛庭啧一声，“我要去公司！我爸说半个小时内没到公司就让我喝西北风！”

　　“我去找你。”

　　“哎，你就不怕——”张盛庭还想说点什么，那边的颜清和早已挂了电话。

　　“艹，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就不怕里面是什么脏东西～”

　　事实证明，里面的东西不脏，相反还很值钱。那是一片镂空的金叶子，上面是桃木木的头像。一颦一笑，栩栩如生。

　　张盛庭不得不承认桃木木真的很漂亮。她跟那些做□□装的女人不太一样，清冷孤傲，笑起来的时候得体大方，眉目清婉，双目清澈明亮，给人的气质特别纯净，如漫天大雪里，傲然而立的雪莲。

　　“艹……真他妈有心机。”张盛庭看着颜清和移不开的视线，淡淡吐槽道。

　　过了好久，颜清和一直没动静。张盛庭问他：“不是吧，你打算收下来啊？”

　　颜清和理所当然地把金叶子放进口袋，表情淡定：“为什么不可以？”

　　“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你拿了他的东西，是想给他投资呢？他那仙侠片，特别烧钱，听说光是明星片酬就占了经费的百分之八十。”张盛庭冷哼一声，“这样拍出来的鬼东西能看算我输。”

　　“谁说我要给他投资。”

　　张盛庭奇了，“不给他投资你还收他东西？”

　　颜清和盯着张盛庭几秒，缓缓道：“我让他送了？”

　　张盛庭：“……”

　　“他送的我收，但我可没答应要给他回礼。我没逼他送。”

　　张盛庭无奈叹气，所以啊，最怕什么？最怕这种翩翩公子耍无赖，还耍得你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方知其自求多福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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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盛庭被张扬路叫去公司后，就开始忙了。蒋依依三天两头见不到他，自己呆着烦，只好约上好几个姐妹出去玩。

　　几个姐妹逛完街觉得无聊，打算找地方打发接下去的时间。蒋依依为了撑面子，决定带她们去颜氏的古香会所里的超级vip包房玩。那地方她只去过一次。去年张盛庭过生日的时候，在那里和他兄弟搞的party，喝醉了酒，打电话让蒋依依去接他。

　　蒋依依趁着他醉酒，问了那里的密码，本以为这辈子都用不上的，没想到这会儿有机会。

　　几个小姐妹里有人认识韩青云，是在出道时的那档综艺节目里认识的。因为一直保持着好关系，所以出发时约了韩青云。

　　韩青云原本不屑与她有过多接触，但在听说是在颜氏古香会所的超级vip档，顿时放下手中的事，急急忙忙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