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第一百四十九章：天斗日记之不归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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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作者：读历瑄言；（贴吧用户名：阿飞的漩涡面具）
明志伤得很重，大家都在期盼着他伤重不治的消息，可是最终传出来的却是辉音的死讯。对如今联合起来的忍者们来说，这无疑是最微小的战果，但我清楚这对明志而言意味着什么，我知道，我还应该再见他一面。无论成败与否，哪怕是做一做挣扎。
于是我出发了，又去了龟岛那里。这一次水门驻地的气氛和上一次完全不同，他们每个人都很沉重并压抑。见到我来，他们都把视线投向我，有的好像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有的又好像对我的到来丝毫不觉得意外。
我径直去找辉音的灵柩，我知道，明志不会在别的地方。
在灵堂外面，伊作拦住了我。
“日向族长，我恐怕现在不是你去打扰我们族长的合适时机。”
我看着他，他虽然对我防范，但并没有恶意。
我说：“我是来吊唁旧友，送还一些应该还回来的东西。”
伊作有些迟疑，但还是不肯放我进去，直到明志下令放行，他才终于不再阻拦我的去路。
进入灵堂，我见到了明志，我早料想到明志的状态也许不妙，伊作才这样紧张，但我见到明志的时候才发现，明志的情况不是一般的差，这是我与他谈话之后，才发现到的情况。
我看见他就守在灵柩前，怀里抱着那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他的伤势比起传言中，基本上算是痊愈了。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走向灵柩。辉音身上穿着寿衣，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非常安静，像是死了一样。这是当然的，她本来就已经死了，可我不知怎么，总是能想起记忆中那个活泼的她，总觉得她现在只是睡着了，第二天早上，第一抹阳光透过窗棂前，她就会醒来，然后继续她那救死扶伤的工作。只不过，她的这份工作早在几年前，就已经专属于水门一族了。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她今天躺在这里的原因。
我走过去，把那个医药箱放在了她身边。
辉音，这是十三岁那年你送给我的，陪了我二十二年，今天也是时候还给你，让你带到那个世界继续帮你的忙吧。
当我这样与辉音告别时，一直沉默的明志终于开口了。
“死的人应该是我，她是无辜的。这些年来的战斗和杀戮她从没参与过，她一直以来做的事，都只是去治愈那些受伤的生命，帮助他们远离死亡的威胁。战争不该让她成为牺牲品。”
我听着明志的话，心里感觉不可思议。亲手把忍界推到了这一步，这男人现在居然在讨论死者是否无辜。只不过，如果让我来说，这确实像是明志能说出来的话，是他还少年的时候绝对能说出来的话。
“竞技场之变发生之后，再来谈论一个人是否无辜已经没有意义了。”我最终这样说。“从那一天起，凡是活在这个忍界的人，就没有无辜者。”
明志没有回应我。他不会愿意赞同我这句话的，但他知道，我说的是对的，至少比他那番话更贴近现实情况。
送别了辉音，接下来就是与明志谈话的时间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他不想好好谈，可能辉音的死刺激了他。他一点都没有让话题继续下去的意思。因为当我想要劝他收手时，他与我的交谈过程，就好像我们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一样。
听着水门明志如今说出来的话，我第一次用带有嘲讽的话语回击了他。面对我的劝告，他竟全然无动于衷，好像水门一族在战斗面前还能立于不败之地一样，实际上他已经败了。这一次与伊贺和一行的战斗，是辉音的力量为他挽回了失败的结果，如果没有辉音，这一次他会受到更加沉重的打击。是辉音牺牲自己，保住了孩子，也保住了他。
然而我的话并没能影响明志，我只好收住情绪，不去想他是如何连累了辉音。
我重新提醒他，他这种做法并不能让水门这个姓氏流传出去。
“你正带着水门一族，变成忍界的噩梦。可是人们从噩梦中醒来之后，他们会选择回避，噩梦会被忘记。如今水门一族就是忍界的噩梦，可它退出忍界舞台的趋势已不可阻挡，水门一族离开以后，有几个人会记住这个姓氏？水门一族会彻底消失。”
我陈述他的作为对流传姓氏的弊端，若是在从前，这段话一定会惹怒他。可他却不像从前那样与我争辩。我告诉他，他们正走向什么样的未来，他无动于衷。
“你还可以继续看着，天斗，你如果活得够久，你就会看见。即便将来不再有水门一族，但是它的影子将存在于忍界的每一处。它绝不会随着家族的消亡一同消失。”他更加消沉，也更加疯狂的告诉我：“噩梦也许不能被记住，但是噩梦就是噩梦，即便噩梦本身会被忘记，但它带来的痛苦绝不会被遗忘。”
好了，现如今我可以确认了，我彻底失败了。我意识到这一点时，倍感绝望：辉音的死带走他最后一点人性，对他而言，他再不会选择回头了。他现在对什么都不关心。水门这个姓氏还能不能流传下去，他已经不在乎了，他只想伤害忍界，他只想要成为忍界的噩梦。
明志对什么都不关心，也就意味着，无论有什么样的条件或威胁，他都不会动心，哪怕这时候突然出现一群天外来客要毁灭这个忍界，他也不会为此停下脚步，中止杀戮，与忍界联合。今后再想制止他，就只有等忍界毁灭，或者让他，以及所有继承他意志的人死。
这两种结果都是不可能的，所以最终只会是第三种后果：让忍者之间陷入长久的残杀苦难之中。
只不过，辉音虽然从明志身上带走了他的人性，可她同样也留下了正在明志怀中的那个孩子，那个叫‘爱辉’的孩子，他成了我最后一次挣扎。
“我先前的话并不准确，这世界上依然还有无辜的。那些新生的生命总是无辜的。”我再度开口，希望让明志清醒一点。“明志，如果你还是那个热爱着自己身边每一个人的那个明志，那么作为一个父亲，你总应该会为自己的儿子想一想。想想爱辉，想想你接着走下去，你会给爱辉带来什么将来？”
他没有立刻回应。爱辉醒了，他在用他的空间能力哄这个孩子，逗他开心，努力让这个孩子摆脱身边没有母亲的情绪。他是这么爱他的儿子，我以为他应该把我的话听进心里了，可他说出口的话却告诉我，我的话连耳旁风都算不上。
“在竞技场大战之前，无辜的只是其他家族的婴儿，但对水门一族来说，他们一直都是这样度过的。我早告诉过你，对水门一族来说，即便是个婴儿，只要拿着武器，就是战场上的死士。对这个孩子来说，水门一族如今的历史，并没有给他未来的境遇带来什么改变，水门一族始终如此生活，今后也不会更加糟糕。”
天斗日记再次告一段落。
“没想到水门明志这么执拗。这么轻易就决定了他儿子以后要走的道路。他现在做的这些事，肯定会对他儿子的生活造成很大的影响。”博人忍不住说道。
“但是联系到水门一族之前的处境，他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吧。”佐良娜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不过水门明志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天斗日记是一本和内容的壮阔比起来，非常薄的小册子，现在，它已经要翻完了。
几个小孩都觉得难以相信，难道天斗日记这就要完事了吗？
直到翻了一下后面的内容才发现，中间都只是一些零零碎碎的记录，基本上每次只有几行字，显然，日记的主人只是粗略的记了一下当时发生的事，再没有什么新的东西。一直翻到最后两页，才又看见之前的画风。
宇智波和漩涡的那两位青年族长确实实力强劲，在与明志交手的这五年间，他们已经逐渐摸出了明志的能力。为了对付明志，他们再次做出谋划，准备像上次一样，但是比上一次更加精准的打击水门一族。
我想，这一次如果没有发生意外，明志至少败局难免。
我本以为我会很平静的看待这件事，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还是难以接受这个结果。
我不禁想起来，就是在五年前，在送别辉音的时候，我和明志的谈话，那一次我们最终不欢而散。
“我不在乎忍界其他人的怎么看待水门一族，因为用不了多久，他们都会像水门一族曾经那样生活。没有任何人在乎彼此，没有任何人关心彼此，只能在家族内部报团取暖，一旦探头出来，就是九死一生。就像水门一族的生活，从来没有人关注；水门一族的感受，从来没有人在乎；水门一族的苦难，从没有人伸出手来帮助。他们也将要这样生活，没有人能互相去爱对方，没有人会为了别人的困境去帮忙。他们将得到的就是水门一族一直以来的处境：在不见天日的黑暗中，摸索前行的孤独。”
听了明志的话，我心中有些不舒服。
我承认，这些年来，我确实对他的作为感到反感，甚至于看见他的时候也觉得心烦，可是对我而言，他还是我的挚友。
我告诉他，我一直都很关心他，而他已经不相信了。像他这样极其重视同胞的人，终于走到了另一个极端：我为这份情谊做出的牺牲，比不上他为此做出的牺牲，在他看来，如今的我早已不像他在乎我那样在乎他了。
“我和你的那些过去，我们的友谊，对彼此的关心，你认为只有你是真心，而我在跟你作戏吗？”我实在忍不住质问他。
“过去怎样都没有意义了，天斗。”他只是有些自嘲的对我说：“我们不是平行线上的陌生人，我们曾经是站在一起的好兄弟，所以我们余生只能越走越远。”
听听他这话说的，就好像我们随便遇上哪个陌生人，都能比彼此更加亲近。他好像认定我已经放弃了我们之间的友谊。
我只是不如他更重视这份羁绊，但那不意味着我不在意我们的友谊。
可惜当时我没想起这一点，我没能有效地反驳他的这句话。
但他是错的，不是只有水门一族的人才会关心他，即便是在水门一族之外，同样有人会重视他胜过重视自己。水门一族和其他忍者家族之间，从不是注定要以零和为结局的。
我会向他证明这一点。
我就去证明这一切。
第一百四十九章，完。
作者有话说第166章 第一百四十九章：天斗日记之不归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