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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念书 ...

  •   “南木影,谁准你对驸马动手的?”

      南木穹怒拍案桌,南木影跪直了身子。

      “驸马言语侮辱儿臣,儿臣一时气不过,这才冲动了。”

      南木影也没想到,此事传得这么
      快,她刚捅完驸马,全京都已经传遍了。

      百姓议论纷纷,皆言她这个公主行事刁钻刻薄,心狠手辣,有违纲常。
      朝中大臣秉承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联名上书严惩南木影,其中带头的就是尚书大人。

      之前南木影和尚书大人结下了梁子,尚书大人刚听说南木影闯了祸,当天就欢天喜地写好了奏折,恨不得立马送到皇上面前,告她一个大罪。

      恒成凉也求了他爹,丞相大人立马带着太医前来救治驸马都尉,好在驸马都尉只是皮外伤,随后丞相大人手舞足蹈地跑进宫,与尚书大人争辩许久。

      丞相大人甚至颠倒黑白,说是驸马都尉被捉奸在床,公主气不过,骂了几句嘴,驸马为护小妾柳丝丝,怒扇公主几巴掌,公主为了皇家颜面才伤了驸马。

      一时间朝堂之上分做两派,争吵了好几日。
      南木影这个当事者却如同局外者一般,该吃吃,该喝喝。

      然而,皇上终于召见她了,南木影觉得,父皇一参合,多半是丞相恒天书败下了阵。

      果不其然,南木穹一见南木影,便叱责了她伤驸马一事。

      南木穹冷目盯着她,“你倒是砍得爽快,朝中大臣因为此事都快打起来了,永兴,是不是事到如今,你仍不满这桩婚事?”

      “儿臣不敢不满意,儿臣已经尽力同驸马和睦相处,绝无怨念。”
      有怨念她也不敢提啊。

      “和睦相处?你同驸马成亲多日,他留宿公主府几次?你又见过驸马几次?”

      “一次。”
      只有成亲那日。

      不是南木影找死回话,而是公主府的一举一动都在皇上眼皮底下,欺君罪更大。

      “你倒是坦白,永兴,你是不是不满朕派人盯着你和驸马?”

      “儿臣不敢。”

      “朕见你是敢做不敢为,你给朕听好了,萧谨琛是朕亲自挑选的驸马,没有朕的旨意,你休想动他一根毫毛。”

      南木穹再次用犀利眼神提醒她,驸马比她重要。
      南木影无奈之下,只得点头,像块木头似的连连应声道“儿臣遵旨”。

      南木影怀疑,萧谨琛才是南木穹的亲生孩子,她只是捡来的。

      “朕听闻你近日来颇有长进,长灯伴读?”
      南木穹说着,翻开了他案桌前的研纸。

      南木影只一瞥便开始紧张了,谁把她平日里的练笔都送进了宫?
      她闲来无事时,练笔笔下都是司空冥的名字,若是让父皇看见,那可是死罪。

      “混账!”
      南木穹怒将研纸丢到她身上,研纸散落一地,南木影当时便跪了。

      “儿臣该死!”

      “确实该死!皇后聪慧过人,才华出众,怎会生出你这样的废材?”

      南木影紧张得额角出汗,眼神却一瞥落在她裙摆上的一张研纸,竟然不是她写的,却是刻意模仿她的字迹。
      不知是谁有意相助,可是要帮她也用不着在上面抄些带有讽刺意味的字句吧。

      “这就是你平日里读的书?念出来了!”

      南木穹怒吼着南木影不得不从。

      无奈之下,南木影捡起地上的研纸,声音颤抖着念道:“百炼千锤一根针,一颠一倒布上行。眼晴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

      “放肆!好的典故不读,倒是学了民间恶俗之人的习气了。”

      “儿臣该死!”

      南木影只得认罪,若是说这些诗不是她抄的,她写的全是司空冥的名字,只怕死得更快。

      “永兴啊永兴,你如此不争气,这样下去是要亡国的!”

      “亡国?父皇言重了,儿臣上面还有二十多位皇子,就算儿臣不成器,也还有皇兄们,哪里就亡国了?”

      “你还学会顶嘴了!”

      南木穹龙颜大怒,一旁的张德胜连忙劝道:“皇上,公主殿下只怕是被人误导,没个好师傅教导,若是寻个好师傅,定不会如此。”

      南木穹思量着,觉得有几分道理。

      “何必舍近求远,驸马都尉不就是一个大才子,传朕旨意,从明日起,永兴公主每日陪同驸马都尉到敬扶轩念书,三月后朕亲自考核,若是公主还是这般不争气,朕看,敬扶轩也是徒有虚名,封了也罢。”

      南木影这下可不安了,敬扶轩可是太子旧日门客,对她误会极深,这下只怕会误以为她是来踢馆的。
      然而,再不情愿,南木影也只得领旨谢恩。

      南木影匆匆忙忙离去,南木穹却叹气不止。
      张德胜连忙扶着南木穹坐下,生怕他那口气没缓过来。

      “张德胜,你说,究竟是谁替换了永兴的字,拿这些东西来陷害于她?”
      南木穹平日里关注着南木影的一举一动,又怎么会连她的字迹都认不出来?

      可偏偏有人喜欢暗中作梗。

      张德胜思虑了一番,摇头说道:“奴才愚钝,竟然不知有人替换过公主殿下的字,可是,公主殿下为何了认下此罪?”

      “只怕,她是年幼无知,被人利用。”

      南木穹眉头紧皱,手中紧紧捏着一张研纸,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一个“冥”字。
      有人替南木影遮掩,南木穹也照样有法子知道一切,他这双眼睛早已经看穿了一切。

      “张德胜,你说此事会不会与当年太子一案背后的真凶有关?”

      “奴才笨头笨脑,也猜不出是何人所为。”

      “只怕你是心知肚明,却想置身事外,不敢说破吧?”
      南木穹挑眉冷语说着。

      张德胜连忙跪下,“奴才怎敢欺瞒皇上,求皇上明鉴!”

      “行了,朕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只是这背后之人实在可恶,竟然都算计到朕的头上来了,朕岂能容他?传朕旨意,但凡有人作诗写词暗讽刺皇室者,一律入狱,行径恶劣者获流放之罪,反抗者,杀无赦!”

      “是!”

      张德胜连连抹着脸上的汗水,紧张得浑身颤抖着。

      ……

      “萧谨琛!”

      南木影回府后,立刻冲进了书房,这几日来,萧谨琛都是睡在公主府的书房内,从不进她的院子。

      南木影进门时,萧谨琛正躺在席上,露出上半身来,胸膛的伤口裹着白布,有几分诱人姿色。

      春熙见罢,连忙退了出去。
      南木影却淡定自若,她可没忘自己是来干嘛的。

      “臣有伤在上,请公主恕臣不能行礼之罪。”
      萧谨琛一眼不看她,只继续看书。

      “你装什么柔弱,本公主刺你那一下不过伤及皮毛。”

      “那臣是否要多谢公主殿下手下留情?”
      萧谨琛依旧嘴上不饶人,哪怕她是公主,也依旧不屈服。

      南木影愤怒将手中的研纸砸在他身上,“这些是不是你干的?”

      萧谨琛放下手中的书,拾起一张研纸,看罢,眉头微皱,眼眸似有万般纠结思绪。

      “臣不明白公主何意?”

      “你少装无辜了,除了你,没有外人能随意进出本公主的房间,你故意写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送到父皇面前,害得本公主被责备,你真够卑鄙的。”

      “皇上看见这上面的东西了?”
      萧谨琛露出担忧神色,盯着上面的字句。

      “废话,不然本公主怎么会被罚跟你入敬扶轩念书!”

      南木影气不打一处来,本以为脱离了皇宫就不再被人束缚,如今还要念书,还要被师傅管着,照样是不得自由。

      “公主要到敬扶轩念书?”萧谨琛突然一副欢喜模样,“好,好事一桩。”

      好你个头啊!

      南木影憋着气,“哼,敬扶轩都是太子旧日的门客,都是恨透了本公主的愚昧书生,本公主这下可是羊入虎口了。”

      “公主殿下放心,只要公主殿下保敬扶轩,敬扶轩自然也会保公主。”

      “你这是何意?”
      南木影疑惑盯着萧谨琛。

      萧谨琛只望着手中的研纸若有所思,“此事只怕不是有人要对付公主殿下,而是有人要借公主殿下对付敬扶轩。”

      南木影愣住,她竟然不如萧谨琛想得透彻,这看似小事一桩,背地里却不知牵扯着多少阴谋诡计。

      好在有萧谨琛刚才的话,若是她与敬扶轩共存亡,至少呆在敬扶轩也会安全一些。
      南木影看向萧谨琛,问道:“你不恨我伤你两次?”

      “臣还以为是公主殿下故意演出一副吃醋妒忌模样来迷惑外人,原来公主当真是要杀臣?”
      萧谨琛眯起眼睛打量着南木影。

      南木影一时心虚,竟然不觉后退,“咳咳,失手之举。”

      “失手之举?公主就不怕当真伤到臣,日后臣又如何伺候公主?”
      萧谨琛步子有意向她迈步,南木影被他吓得连连后退。

      “本……本公主……用不着你来伺候!”

      南木影转身溜出了房间。

      ……

      没几日,南木影便随着萧谨琛入敬扶轩念书,同时也打破了公主与驸马不和的传言。
      朝中大臣也只得刺伤驸马一事当做是她们夫妻间的“情趣”。
      谁也懒得再管她们夫妻之间的事,公主刺杀驸马一事总归是压下来了。

      然而,因为皇上下旨严查文字案,在大邑国书生中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一时之间文人墨客凄凉散场,举国文学一片哀声叹语,民间更有人道永兴公主又在兴风作浪,害惨了不少人。

      春熙将民间对南木影的看法一一道来,甚至还有说她红颜祸水的,南木影只一记白眼。

      “什么黑锅都给本公主背上按了,真是愚蠢的无知刁民。”
      南木影抱怨着,觉得自己委屈。

      “就是,不过好在有公主在敬扶轩念书,这才让敬扶轩有了保命符,比其他地方的文人好多了。”

      所以,这就是萧谨琛感激她的原因吗?

      南木影思索着,却突然撞到一堵肉墙,疼得她连连揉了揉额头。
      “谁呀,这么不长眼?”

      “奴婢参见三皇子!”

      南木影听见春熙声音的那一刻,惊恐地抬头,果然看见了南木子忻那张可恨的脸。
      偏偏南木子忻还微笑着看着她,一副慈兄面容。

      “几日不见,永兴脾气见长了,难怪连自己的驸马都敢杀。”

      “呵呵。”
      南木影懒得理会他,正眼不看他,只前往敬扶轩。

      南木子忻却快步跟上,问道:“永兴怎不问问皇兄为何会出现在此?”

      南木影厌烦地看了他一眼。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三皇兄爱做甚做甚,与永兴无关。”

      南木影大力推了南木子忻一把,加快步子,很快甩开了南木子忻。

      太可怕了,谁知道南木子忻又想算计她什么?

      南木影拍了拍胸口,缓了一口气,却突然瞧见恒成凉举止有些奇怪。
      他面容纠结,在一旁跟木头一般不出声,整个人神游其外,偶尔还带着愤世与仇恨的目光。

      “恒成凉。”
      南木影叫了声,恒成凉似乎没听见。

      “恒成凉!”
      南木影加大了声音,恒成凉依旧发呆模样。

      春熙见罢,一脚踢过去,却被恒成凉抓住了脚,狠狠地摔了出去。

      恒成凉见是春熙,连忙解释说道:“春熙,对不住了,我没注意到是你。”

      春熙揉了揉身子,委屈巴巴地看向南木影。

      南木影立刻叉着腰替她出气,“恒成凉,你这几日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可是跟人打架输了?”

      “没,没有。”

      “公主,奴婢知道是怎么回事。”
      春熙一瘸一拐地走到南木影跟前。
      “公主殿下,还不是因为谢大才女谢冷玉要嫁人一事,所以恒成凉这才魂不守舍的。”

      南木影吃惊看着恒成凉,“你要成亲了?”

      恒成凉沉默着,显得有些痛苦不堪,却难以言语,只得沉默。

      春熙连忙解释着,“公主殿下,倘若他抱得美人归,能是这表情?听闻谢家与尚书府是世交,两家早定下了娃娃亲,这不,谢冷玉,陌怀玉,两人最后一字都是同玉。”

      南木影恍然大悟,为恒成凉愤愤不平。

      “我明白了,就因为上次揍陌怀玉一事,这小子怀恨在心,报复抢亲呢!可这也太不厚道了,明明你和谢姑娘两情相悦,他竟然拆人姻缘,也不怕下地狱。”

      “咳咳。”春熙连忙凑近南木影耳旁,道:“公主不能这么说,毕竟你也拆了驸马的姻缘。”

      南木影瞪了春熙一眼,这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

      南木影只看向恒成凉,道:“你放心,打人一事本公主是主谋,此事本公主会替你做主的。”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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