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制（ABO）》颜之有李

36、绯闻男友

　　房内的气氛冷到了极点。席琨身上的那种生人勿近，疏离淡漠的气息，让傅冥甚至有些发怵。

　　席琨本来意识就朦朦胧胧的，药剂注射进去没多久就隐隐约约地听到有人说话，只不过身体乏力，不想动弹而已。

　　在听到A转O这个关键信息时，他的神智一瞬间完全清醒了，就像一个瞌睡的人被从头到尾浇了一盆凉水。

　　这之后的几分钟席琨把前前后后的事捋了一遍，为什么自己会平白无故的发热，为什么管家系统检查出错，为什么会做奇怪的梦，为什么……傅冥会以那种所谓深情的眼神看自己。原来……

　　原来他不是把自己当做omgea看待，而是，自己本来就是。

　　“你早就知道。对吧。”

　　傅冥所设想过各种糟糕的情况，比如知道后会不愿相信而逃避，不能接受而发疯似的大吵大闹，甚至大打出手痛斥自己。但是没有，他像局外人似的，异常冷静。

　　平静的有些可怕。

　　“席琨，你要是不痛快，可以……”

　　“可以什么，可以改变事实吗。”

　　席琨颓自摇摇头，惨淡地笑了笑，“怪不得，原来你早就知道。”

　　傅冥被他笑的心慌意乱，不知所措，这一笑，让他感觉心里空了一块，凉嗖嗖，只钻冷风。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近在咫尺，却有远在天涯之感。

　　“你知道，我爸妈知道，艾萨格知道，傅亦德也知道。”席琨自顾自地说，“所以，你们一起商量着瞒我，也真煞费苦心。”

　　“看我像个傻子似的活的乐呵呵，这就是你们的关爱和自我牺牲似的保护。”

　　“我该感谢这个秘密时至今日才让我知道，还是埋怨你们没有等到我发情期到了，才他妈的告诉我。”

　　“席琨！”傅冥声音里带着一丝怒气，懊悔，还有一丝的颤抖，“我一直在想怎么和你说。相信我，我只是……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突然。”

　　“我相信。”席琨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道，“但并不代表，我认可你的欺瞒。”

　　没有人能够替别人决定属于他的人生。无论是好是坏，告诉他真相是一种尊重。如果说，出于爱的名义，席琨可以谅解这多年的隐瞒，但是在他成人自立后，为什么还不告诉他。

　　“我现在是一个不稳定的alpha，不，是一个随时有发情隐患的omgea，所以，傅上将，继续留在您这实属不合适。”

　　“你要搬回去？！”傅冥的声音意外中带着颤抖。

　　“当然。为了您的安全着想。也为了我的安全。”席琨笑笑，“AO因为本能的欲望相互吸引，我怕你到时控制不住自己下半身，也怕我控制不住失手杀了你。”

　　“我……”

　　傅冥欲言又止，最后选择了沉默。他是铁了心要离开，继续强留势必会更惹恼他，更何况，他也没有了留人的底气。

　　管家送席琨离开后，傅冥第一时间派人暗中跟着，生怕他身体刚好，又再出点什么纰漏。

　　至于席琨，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眼不见心不烦。他前脚刚到家，老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琨啊，那个……傅家那小子都告诉你了？”

　　“他没想要告诉我，是我无意间听到的。”席琨闷闷道，依然觉得很不真实。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没什么好瞒你的了。你确实本该分化成omgea，只不过在你十五岁分化初期时遭遇了一场重大事故，就在你命悬一线时，……傅帅找了我们。”

　　“事故？我怎么不记得？说起来，我好像对十五岁之前的事没什么印象。”

　　“那是因为药剂带来的副作用——选择性失忆。”

　　“……这狗血桥段。”席琨有些无语，吐槽道，“别告诉我是重大车祸带来的后遗症。”

　　“那倒不是。这事说来话长……”席父酝酿了一下情绪，正要接着往下说，却被啊的一声打断了。

　　席琨还没听到核心内容，却听老爹说“崽儿啊，你爸他烫到手了，不说了啊，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找傅冥去。就这样~”

　　电话挂的干脆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席琨深吸了一口气，压了压心里上窜的火苗，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不气不气，这是亲爹。

　　另一边，豪华的临海全景餐厅，四楼雅阁的靠窗位置。

　　艾萨格懒洋洋地撑着下巴，像一只餍足的狮子，心情愉悦的地看着外面的海天一色。察觉到傅亦德的目光，这才回过神。

　　“你想问什么？”

　　“只是单纯的表达感谢。”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艾萨格有些玩味儿的调侃道。

　　“……”

　　“傅亦德，我很好奇，你……正常吗？”

　　“什么意思？”

　　艾萨格轻咳了一声，“就是你，是不是……冷淡，该不会那时候也这么冷静严肃，不苟言笑的像例行公务一样吧。”

　　傅亦德盯着他，认真地审示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前几日做的那个梦，忍不住喉咙发干，下意识的舔了舔唇。

　　“我去，你这什么眼神”。

　　傅亦德轻笑了一声，“一个正常alpha对omgea的眼神。”

　　“打住打住。”艾萨格被他狐里狐气的笑弄得不自在，“我不问了，你的私生活，我，不感兴趣。”

　　傅亦德也没继续“不正经”的逗他，正了正脸色，把话题引到了公事上。

　　“当年的实验，你也坚决不同意。现在同样问题再次发生，你却拒绝了。”傅亦德挥了挥手，示意清退了在场的所有人，“我想听听理由。”

　　“不一样。”艾萨格目光直视着他，格外坚定和认真，“103号是被迫启动，是在没有生存可能的情况下的豪赌，更何况，我也是为了完成恩师的遗愿。”

　　“现在呢。”

　　“现在有更好的选择，不是吗？你很清楚一旦实施，沉重后果不是你我所能承担的。到底是生存还是毁灭，这关系着整个星球的命数。傅亦德，我不是刑简，我赌不起。”

　　“的确。”傅亦德沉默了片刻，沉声道，“作为一个军人，我很钦佩你的大义。但是……”

　　他直直地盯着艾萨格，眼神也深邃地像望不尽的一汪幽潭，又像是宇宙漩涡要把人吸进去，这样的气压即便是没有精神力的控制，也让艾萨格不由地感到压抑和恐慌，而最后那一道，压的极低声音更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冰冷和淡漠。

　　“正义需要殉道者。生还是死，艾萨格大校想清楚了吗。”

　　艾萨格忽然没了力气反驳他，虽然一早就知道，皇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自己并无牵挂，曾经唯一值得上心的刑简，也背叛了他信仰。所以他可以坦然赴死。但是……傅亦德亲口说出来时，他还是心口一揪，闷闷的。

　　为什么上一秒还可以和颜悦色的吃饭开玩笑，下一秒却能站在所谓服从命令和忠诚于使命的对立面拿枪指着自己。

　　我以为我们差不多是朋友了，至少不该是敌人。

　　艾萨格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太失魂落魄，他淡淡的笑了笑，“信仰不同，不相与谋……傅亦德…”

　　“必要时候，请瞄准我。”

　　捍卫你自己认为正确的，保护你不想失去的。别忘了，从医的初心啊。

　　艾萨格想起来入学那天的校会，他的导师拍了拍他肩上的尘土，说了这句话，笑容慈爱温暖。

　　导师走的那天，艾萨格没赶上送殡。但之后，他见到了刑简。那是最后一次见刑简，也是第一次见刑简落泪。

　　捍卫你认为正确的，别忘了初心。

　　刑简的话仿佛还停留在昨日，但是……物是人非，一切都变了。

　　一场谈话不欢而散，饭后的两人默契的保持着沉默，貌合神离地一同上了车。傅亦德看着对着车窗发呆的艾萨格，莫名的烦躁和郁闷。

　　是不是，把他逼得太狠了。自己，做的太过了。

　　同样郁闷的当然不止他一个，傅冥也在为一堆的破事心烦意乱。最主要的当然还是因为某个小祖宗。

　　一连几天了，席琨像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打球，游泳，击剑，机甲模拟他是一样没落下，甚至比往常还热衷于各项体育运动。

　　周日下午，本来是机甲模拟对战，所有人都跃跃欲试，马上就要期中考了，大家也都铆足了劲想要争个名次。毕竟，胜出的前三名，可是有毕业后直接提干的优越待遇的。

　　“哎，老大，你病好了没啊，一会儿的模拟到底能不能行啊。”

　　“alpha不能说不行。”席琨给了郝莱卡一记暴栗，忽然想起来什么，烦躁道，“就算你老大我变成omgea，也照样收拾你们几个。”

　　“嘿嘿嘿~那是，老大英明神武。”郝莱卡狗腿地附和道，心里想着要是老大真变成omgea，那岂不是比蓝靖还凶悍。

　　说曹操曹操就到，远远的就看见蓝靖朝这边挥手打招呼。一同过来的，还有……亚言。

　　“草，他还真有B脸敢来。”

　　“亚言本来就是beta。这么说也不错。”

　　“……还有，蓝靖这个叛徒。”郝莱卡骂了一句，撸起袖子道，“老大你别动，让我来，我今个要打的他找不到妈。”

　　“别冲动，看看怎么回事。”

　　两人正说着，却听见背后传来叶希文的打招呼声，和他一起的还有他那如影随形的弟弟叶奕澜。以及……

　　席琨对那人莫名地有种熟悉感，忍不住小声问旁边的郝莱卡，“叶希文他旁边的那个是谁？”

　　“刑桀啊，叶家兄弟的竹马。”

　　”你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席琨啧了一声，“不做狗仔可惜了。”

　　郝莱卡一时语塞，总不能说，在他生病失联断网的这段期间，现在大家都在传刑桀正在追求席琨的事吧。

　　开什么玩笑。AA制这种，不过是小说罢了。现实里AO才是王道嘛。

　　“老大…你逛学校论坛吗？”

　　“偶尔，怎么了。”

　　郝莱卡想了下还是决定如实说，掏出手机，捣鼓了一会儿，没脸看似的把页面递给了席琨。

　　席琨一脸疑惑地看过去，“德国骨科文学，哥哥你只能是我的。草，居然是…叶希文和他……”

　　“不是这个，你往下看。”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地表最强alpha傅冥VS傲娇别扭小娇妻席……草，说的我？我小娇妻？！”

　　“不对不对，再往下↓”

　　郝莱卡划拉了两下，“诺，最近嗖嗖嗖的冲上论坛前三名的热点话题。”

　　“惊！席大校草的新绯闻男友居然是……刑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