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想脚踩两条船 ...
-
贾政的上下嘴皮子都抖了，话却说不出来。
赵太太反而更加不依不饶：“没话说了吧？不说娘娘，就是珠在奶奶能怀上，不也全因为有了锦鲤画片。”
这一下把贾珠也给扯进来了。老子跟儿子一块喜得子，在贾政可不是什么喜事，每有人来道贺，都觉得丢脸。赵太太怀孕怎么就这么寸，非赶着来凑热闹。
现在给赵太太说出来，贾政的脸更红，都要成了黑的，嘴边的胡子吹了起来。
“是吧？”赵太太扬了扬头，把钗子上垂下来的流苏荡了几荡。
贾政瞪着赵太太：“不可理喻！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一跺脚，走了。
探春笑的在炕上打起滚来。
“什么不可理喻，什么女子、小人的，老爷这是说什么呢？”赵太太追了两步没追上，又走了回来。
赵太太进了屋，指着门对探春说：“探儿，老爷说什么呢？”
探春笑得哪里能说出话来。
等探春终于要能说话了，赵太太却开了口：“老爷的话，估计你也听不懂。什么女子、小人难养的？明明在我肚子里，哪里难养。当初探儿不就好好地养出来了。男人家真是不懂生孩子这事。”
探春止住的笑，又笑了起来。这个傻娘呀，怪不得假正经爹喜欢。这话要是给假正经爹听到了，估计又得吹胡了瞪眼了。
赵太太坐到了炕边：“探儿，是吧？”
探春咧着嘴笑，拼命点头。傻娘说得完全对，假正经爹当然不懂生孩子的事。探春又笑了起来。
屋外的翡翠也捂着嘴，跑到廊下笑了起来。
前面那些给翡翠撵开的婆子讨好地问：“翡姑娘，什么事这么乐的，让我们也乐乐。”
“我看廊下的雀儿斗嘴有趣，才笑的。”翡翠说完就走了。
婆子看着鸟笼里的鸟，这有什么可笑的。反正大姐儿，是得罪不起，说什么好笑就什么好笑吧。
========
贾政从那天起，脸就板上了。在工部专心忙着迎接那个要出生的，还不知道是皇子还是公主的孩子。
其实不光贾政的脸板着，大臣们的脸都板着，毕竟是皇后生孩子，那可是大事，哪个不得小心着。
工部的彩棚还没搭好，皇后娘娘生了。
生了个皇子。
大通帝亲政二十余年，终于有了嫡皇子，这让平静了这么多年的朝廷沸腾了。小皇子还没“哇……哇……”哭出第一声，大臣们在私下里却已经跟鸭塘似的，“嘎……嘎……”吵成了一锅粥。
之前因为大通帝只有几个庶皇子，一直没有嫡皇子。大皇子是以储君来培养的。如今有了嫡长子，那太子之位该给谁？
这让大臣们开始不安，他们已经默认大皇子就是太子，积极的早投到了大皇子门下，就怕晚一步没有了拥立之功。日后要是大通帝立小皇子为太子，他们怎么办？他们可是早把身家性命押给了大皇子。
贾政没从朝房回来，小皇子出生的消息就传到了宁、荣二府。贾母听到了，面上没起波澜，只对鸳鸯说：“去把三姑娘抱这来吧。”
鸳鸯没跟往常那样说笑着去赵太太，而是安静的，尽量不让人注意去了赵太太那。
探春一瞧鸳鸯的神色，就知道有大事发生了。她的眼珠子转了圈，皇后生了个皇子？那对贾家来说是天大的事。
探春很想呐喊，我还只是个孩子，不要把我当镇宅之宝呀。
可她又实在想看热闹，高高兴兴地让鸳鸯抱走了。
赵太太也好奇：“老太太怎么这时想到要探儿过去了？”
鸳鸯机灵地回了句：“老太太什么时候不把三姑娘放在心上。这不，老太太才起来，瞧着杏仁酪就想到了三姑娘。我还说，老太太把杏仁酪让人送来不就得了。老太太还骂我懒。不就是老太太想要三姑娘在跟前，这不巴巴地让我把三姑娘抱过去。”
“老太太也太宠她了。”赵太太嘴里这么说，面上可是一副我女儿就是人见人爱——可爱牌的意思。
========
出了西小院，鸳鸯的步子就加快。探春骨溜溜转着大眼睛，贾府不会因为皇后生个皇子，就要给灭门抄家吧？
进了贾母屋，贾赦、贾政都在，就连东府修道的贾敬也来了。贾珍和新科举人贾珠则坐在门边的小杌子上，一边门一个，旁听还起着看门的作用。
鸳鸯把探春放到贾母坐着的榻上，退了出去，随手把门关好，坐在屋外廊下不准人靠过来。
探春叉着两条小圈腿坐在榻上，看着贾家的三位老爷全是神情凝重，看来前面站错队了，这时后悔了。
皇帝家的事，怎么能乱掺和呢。像自己在西方灵河时，那些上神大仙打架，就从不去掺和。上神大仙今天打了，明天可能就好。掺和进去，回头全是你们下面人的错，不然谁来当替死鬼。
所以呀，这就是修仙千年的自己和这些凡人的区别。
探春腹诽完了，瞅了瞅贾母，老太太打算怎么让贾家度过眼前呢？
“母亲，皇后娘娘怀孕时，咱们就该另做打算。不过如今到也不算晚，毕竟皇后娘娘能生皇子，那也是因为侄女的锦鲤画片。依我的意思，咱们家可以两边都站，既不得罪了大皇子，也在皇后那丢一手。”贾赦先开了口。
探春小嘴瘪了瘪，这可真是想得美，好处全你得了。可能吗？
贾珍的眼睛动了动，哪头也不得罪，这算个两全其美的主意。他想开口表示赞同，看到贾敬一副老僧入定的表情，闭上了嘴。
贾珠却有些不满。
贾家之前是投机在了大皇子那里，元春报了待选，也是准备选入大皇子的王府。堂堂荣国公府的小姐，嫁给什么好人家不成，为了能搭上大皇子这条船，先得在王府做侍妾。就等着大皇子登基，宁、荣二府才能跟着沾光。
只是这样，不是害了大妹。
贾珠嘴皮子动动，不敢说反对，唯一的希望就是贾政反对。
贾母问贾敬：“那珍哥儿爹，你怎么看呢？”
贾敬的眼皮子抬了起来：“婶子，侄儿这些年已经不问事了，就是府里的事，也是珍哥儿再管事了。眼前这事，毕竟小皇子才出生，还是再看看再说吧。”
这是一推三六九了。
“这话才是，小孩子家的哪能没病没灾的。我看我们还是先就在大皇子这边好了。”贾赦点着头。
贾母去看贾政：“老二，你怎么说？”
贾政想了会儿才开口：“母亲，我是想着托祖宗的福，咱们家也是百年的富贵。如今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珠儿新中了举，明年春闱可以试试。既然日后子弟走科场的路，这种事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这是委婉的反对。
贾赦显然不满：“老二，你怎么能这样。大皇子那咱们家也是经营多年，更何况跟咱们常来往的几家，哪家不是大皇子这边的。就是你大舅子王子腾，他比咱们还往大皇子这边靠呢。”
贾政想到王夫人就不好说了。元春待选，就是因为王夫人听了王子腾的话。
说了半天，等于没拿出什么主意来。
贾母转向探春：“探丫头，你说呢？”
问个还没一岁的婴儿，贾母怕是老糊涂了。贾赦不当回事，像逗着老人玩似的，笑着走了过来：“大侄女，你说咱们两边都顾着，既不废了大皇子这条线，还拉着小皇子这条线，好不好？”
探春看了两眼贾赦，小嘴一撅：“想得美，不怕淹死。”掉转身子爬到了贾母身后。跟这种蠢人，有什么可说说的。
贾赦没想到探春这么说，愣了下，指着探春问：“她说什么了？”
“她说，你不怕给淹死。”贾母把探春拉了过来，抱到了怀里。
“母亲，侄女只是一个孩子，能懂什么。”贾赦不服气。
贾母瞪着贾赦：“她不懂？你懂？我看就是她懂，你们才不懂。想脚踩两条船？你们一个个真是好有本事。也不看看这是什么船，还真以为是你们屋里的那些个莺莺燕燕，由得你们揉搓？想踩几条都成？”
“母亲……”贾赦、贾政站那听贾母训了。贾敬、贾珍和贾珠也站了起来。
“你们这些活了一大把年纪真是还不如一个孩子？这种事能淌吗？元丫头的待选想办法撤下来吧。”
探春点头，还是老太太看得明白。给元春找个差不多人家嫁了，不是挺好的。
========
王夫人和元春听了这事，却不高兴。这些年来，元春一真认为自己以后就是娘娘，这一下就把娘娘梦给打破了，当然不高兴。
“娘，这事舅舅怎么说？”
“你舅舅当然是希望你进大皇子府的。可老太太反对，还不就是因为想着日后林姑爷会发达。”王夫人冷笑了声，“金陵甄家来信说，林姑爷怕是要升了。不过，你姑母最近好像有麻烦。”
贾母也在看贾敏的来信，望着探春皱眉：“探丫头，锦鲤画片会不灵吗？”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想脚踩两条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