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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我要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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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君最后依旧捏着鼻子给他炼成了。
“拿去拿去，下次别为这种事来找我！”
悟空晃晃丹瓶，听里面丹药滚动，撞击瓶壁的声音，笑道：“谢了，老官儿！下回有事我还来找你！”
老君慌忙摆手：“诶呦，诶呦，别来啦，庙小，装不下你这尊大佛。”
猴子嘻嘻哈哈没应声，翻着筋头跳出去，出去前不忘顺手再拿上一瓶丹药。
老君用拂尘拨一拨丹炉表面，摇摇头：“和以前一样的顽劣。”
突然想起事情，快步走到丹炉房门前大声喊：“错了，错了，你后面拿的那瓶延年益寿的丹药不是我炼的，是我童儿的练手之作，只够延长半百之数。”
外面传来拉长的调子：“没错，老君，半百足以——”
大圣爷带着两瓶丹药，一路往南天门飞去。
空气中莲花暗香浮动，有清脆的嗓音呼唤：“大圣，匆匆忙忙往哪去？”
悟空定睛一看：“原来是小太子，老孙受菩萨之命，护送唐僧西天取经，现在来找老君炼些丹药耍耍。”
哪吒三太子拽着腰间露出头来的缚妖索，脸上满是好奇之色：“丹药？要丹药作甚？莫不是金蝉子出事了？”那缚妖索一角迎风飞舞，金灿灿似阳光耀目，仿若下一秒要飞出去绑缚敌人。
“是治不举的丹药，但是不是给我师父用的。”看到小哪吒若有所思模样，猴王一个激灵，尾巴尖炸成直条：“也不是老孙用的。”
哪吒很是失望：“原来不是啊。”本来以为能知道重大八卦呢。
挥挥手：“那大圣你慢走啊，祝你早日取得真经。”
“好嘞，有时间我上天来找你玩啊。”
哪吒把此事抛于脑后，仅在某日和小仙人闲聊时说起，本来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流言的发展性有多么强大。
“你们听说了吗？齐天大圣找老君要治不举的丹药！”
“我告诉你一个消息，你别告诉别人，老君为了孙大圣居然用他的宝贝八卦炉炼治不举的丹药，我便说他对大圣迷之好，换个人，哪怕是他师徒孙二郎神去问，恐怕都要被打出来。”
“我跟你说一件事，你不要告诉别人，听兜率宫的童子爆料，老君前些日子开炉炼丹，居然不需要童子来扇火，童子觉得奇怪 ，趁老君不注意，悄悄捡炉子里落下的丹粉拿去试药性，你猜怎么着？老君他是在偷偷炼治不举的丹药！”
“三哥哥！三哥哥！”李天王家七岁的小女儿贞英跑进哪吒房间，小手肘往桌上一撑，双手支着下巴，天真烂漫：“三哥哥，你清楚天庭最近发生一件大事吗！”
正在擦拭自己火轮儿的三坛海会大神漫不经心：“什么事啊。”
小姑娘贼兮兮靠近，手放到嘴边，小小声说：“我跟你说呀，太上老君和齐天大圣他们……”
又左右扭头，手圈上她三哥哥的脖子，和哪吒咬起耳朵来：“他们不举！”
哐当——
红艳艳的火轮儿掉到地上，旋转好几圈，滚到桌子底下，撞到墙跟方止住势头。
哪吒扶着额头，揉揉额角：“刚下凡捉妖回来，大抵是有些吃力，我居然产生幻听，看来得休息几天。”
“不是幻听！”小姑娘手脚并用从他身上爬下来，转身去抱着他的手臂摇晃：“三哥哥，你听到的是真的。天庭里传遍了，老君在偷偷摸摸炼丹药，用来治愈他的不举之症哒！然后被大圣爷发现，硬抢了去。”
“丹药？治不举？”哪吒突然升起不好的预感，捏着胖嘟嘟的手指头开始半生不熟的掐算，虽不是熟活儿，探查事情的起因经过已经足够。
贞英大惊失色：“三哥哥，你怎么啦！怎么突然石化！”
哪吒一卡一卡扭动脑袋，如同没用润滑油的生锈机械：“妹啊，哥，要完。”
“药丸？什么药丸？三哥哥你说，我去帮你拿！”
哪吒生无可恋摊大字在地板上：“我说，我要完了。”
*
天然子与金池长老挥别，金池百般不舍，却明白取经的事情耽搁不得，于是，他再次拿出来那红玛瑙盒儿：“吾友，这次你一定要接受，我在里面装有不少金叶子，是我的一片心意。取经路途遥远，风吹雨打，水土异常恶劣，多些盘缠在身上，平日吃食，赶路，其他国家后的打点……有钱在身我能放心一点。你要是嫌盒子太笨重，红玛瑙抠下来，金叶子贴身放，盒子扔掉也没关系。”
天然子含笑点头：“好。待我取经归来，我们聚一场。”
老院主依言称是，心中却多苦恼，他已经二百七十岁，不晓得还等得起多少日子。
另一边，泽溪缠着熊罴嘤嘤嘤：“大王，你带上我一起去取经吧。没有你在，我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好。”
熊罴一脸为难：“可是……那要看圣僧怎么想。”
凌虚子幽灵般出现在白衣秀士身后，向熊罴点点头，不忘对着大圣爷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捂住好兄弟的嘴将之拖走，免得他玩死自己。
到角落里，凌虚子戳着小白蛇脑门：“你不要命啊，之前调戏人家师父，现在凑上去，不怕他一棒打死你。”
泽溪的蛇尾巴有一下没一下拍打着地面，好好一朵娇花，蔫巴成狂风过境后被摧残的“残花败柳”。
“你喜欢熊猫，听闻其常在蜀中一带出没，我托我的百鸟朋友去寻，到时候你抱回洞府养不就成了？”
白蛇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想想那凶神恶煞偏偏修为高深的猴子，忍不住看过去一眼，被悟空逮个正着，呲牙咧嘴一顿凶，白蛇抖抖身子，连声道：“好，好，好，按你说的办！”
小命比较重要，他不是真的勇士，并不想要直面惨淡人生。
金池长老送走唐僧师徒后，回库房继续擦拭自己的宝贝，突然被人扯住位于脖子后面的袈裟布料，使得他不得不半仰着头，下意识想要张嘴呼救。
有毛茸茸的爪子伸过来，令一颗圆滚滚的东西进入他嘴巴里，那玩意入口即化，没等金池反应，液体顺着他喉咙流进五脏六腑。
那家伙手松开，金池听到他从窗户离开的声音，已经来不及去管到底是谁，金池跪在地上咳嗽好几声，手指头伸进嘴里死命往喉咙抠。
——万一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呢！
可惜不论他如何抠嗓子，也单单是干呕几声，什么都没有抠出来。
*
“师父，你在写什么？”
天然子抬头，见悟空按下云头，笑道：“我在写家信，多亏熊罴居士，请凌虚子道长替我找鸟妖送信，往后一月一封信，去报向我师父平安。”
再问：“你方才去哪儿，一转眼不见猴。”
悟空跳上树，从怀里掏出来又大又红的桃子，啃一口，言语带笑：“师父你日后便知了，现在说出来没意思。”
看到那头熊猫，挑挑眉：“他体型怎变得如此之小？”
之前还是一头成年熊猫，比人高，威武雄壮，足以让天然子被他抱起来，现在看，该换成是天然子把他抱起来。
天然子脸不红心不跳：“熊猫可爱归可爱，但是他依旧是一头熊，个头太大怕吓到人，所以我告诉他使体型变小比较合适。”
嗯，没错，他就是因为这原因才提出好心的建议，并不是因为想撸熊猫幼崽。
行路五七日，天然子他们来到一座山村里，村子里独有一家酒家，天然子没有太多规矩，进去点几份素菜，不在意闻着酒味食用。
顺带的从店家那里打听到，村子位于乌斯藏国，一村人家有大半姓高，所以唤名高老庄。
天然子对于西游记的记忆没剩多少，然而最起码的唐僧有仨徒弟，姓谁名谁家住何方他仍是记得的，高老庄，不就是收猪八戒的地方嘛！
只是怎么收，这一难的具体情况，天然子已然记不清。
顺其自然吧，收不到便算了。
佛系天然子低声念一声佛号，拿起筷子。
——开饭！
悟空很尽职尽责给熊罴塞竹子：“从紫竹林那里挖来的，放心大胆的吃，吃完我还有！”
——当初大白马尚需进食的时候，同样是悟空喂的马草。
真是一位好徒弟。
天然子：“你挖观音大士种的竹子？！”
仔细打量一番：“品相真好。”
一看就知道是用心种的。
熊罴：“……我吃掉观音大士种的竹子，该不会被找麻烦吧。”
悟空：“不，他种那片紫竹林本便是用来吃的，谁吃不一样。”
熊罴：“……”
你一说我更慌了好不好！
天然子趁机撸熊猫幼崽：“没事，吃吧，既然观音大士允许悟空将竹子带过来，想来应该没有问题。”
而紫竹林那边，观音徒手掰断竹子：“该死的泼猴，和他师父一个样，大的盯着我的竹笋，小的盯着我的竹子！”
“好的，圣僧，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啦！”熊猫幼崽顺从地低下头来啃竹子。
尽管悟空不了解有“双标”一词，此情此景也足以令他体会到大概含义。
店里突然有人往门外伸头。
“妖怪过来喝酒啦。”
“听说他懂法术，为什么不遮一遮他的猪耳朵猪鼻子，那样对大家都好。”
天然子抬头一看，一个人身猪头的家伙掀开帘子走进来：“店家，温一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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