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释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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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飞离祖国奔向欧洲的航班上，在季宁第三位数的欲言又止的表情下，韩晓昕终于无法忽视那张华丽的脸上挂着的貌似被恶主子凌虐的丫头般颤颤巍巍楚楚可怜的表情。她可以不介意自己被人误解成S，但是深知季宁这个绝非善类的狼崽本色的自己在看到此人如此M的表情实在是让她的胃止不住地抽搐。
“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实在是很想说那句经典版的“有话就说有P快放”但是考虑一下此时此刻的环境，韩晓昕最终还是选择委婉的表达方式。
“。。。。。。”深吸一口气，季宁努力张着有些麻木的嘴努力震动声带，“她那么对你，你心里真的一点也不介意？”
瞟了一眼身边那张谨慎又八卦的俊俏脸庞，韩晓昕突然觉得人长得好看还真不能不算是一个优势，如果同样的表情出现在一张不如此精致的脸上，韩晓昕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依然足够的耐心和兴致答疑解惑。
确定对方说的那个她指的就是刘妍，自嘲的笑容始终伴随着清淡的声音：“介意？呃。。如果说一丁点也不介意我自己都会怀疑这话的可靠性，不过应该说是不怎么介意了吧。我想她会这么尖锐应该是在乎之前和我的过去吧，就算是我自恋好了。更何况她以前说话也常会有类似的调调只是程度不同罢了。不管怎么说，都过去了。”耸了耸肩，挑不出一丝情感作用的客观陈述。
“以前也常会有？”听的人仿佛受到了惊吓一样，百分百的惊讶替代了之前的八卦和谨慎，满脸都写着未出口的那句“你怎么会受得了这样的人？”
“你应该说我怎么会这么饥渴会对这样的人爱得死去活来。”韩晓昕机械地挑着右嘴角满满的自嘲加漫不经心，一字一句包括嘲讽的语气都让人有一个错觉——她只是在说旁人。
“。。。。。。”嘴唇动了动，季宁静候下文。不过下一句立马把她的魂魄吓得差点做离心运动。“不要说我和刘妍只是巧遇，没有任何‘热心人’的友情参与。”之前的自嘲和漫不经心荡然无存，清冷的口吻扑面而来的冷厉歧视与压迫感。
“对不起。”
“呵呵。你可以考虑演部电影，争取下奥斯卡的最佳女演员。我个人非常看好。”如果不是自己深知季宁的为人，恐怕到现在自己都还在为此人那晚的大义凛然带自己离开那个尴尬的人与环境的行为感激涕零。而事实上不过是因为自己满足了此人的八卦狗血好奇心后得到的离场许可而已。
“。。。。。。”
懒懒地打了个呵欠，韩晓昕扯过身上的毯子裹成粽子，闭上眼的那一刻不忘吩咐对方：“快到了叫我。”
在转机到W市的途中，季宁终于忍不住再次委委屈屈地开口：“韩晓昕，我和那个人真的像吗？我反复考证了自己和她的照片后觉得很悲痛。”
“。。。。。。只是以前她年轻的时候你们两个还是有点想象。”认真考虑了一会儿一本正经地回答的韩晓昕在看到某人明显垮下来的脸后，忍不住哑然失笑，内心柔软了一瞬，不自觉地浮着柔和的笑意补充道，“我认人长相很差，所以你不必介意，当然明显你比她好看很多，就算是年轻时。”不排除包装的效果。这句韩晓昕自动消声。
铁树开花！大脑在接收到韩晓昕带着真实笑意暖意的貌似安慰般的言语后，季宁彻彻底底被雷劈中。不虚伪不造作充满善意肯定地说自己好看！韩晓昕，韩大冰川赞美自己的长相。虽然知道自己是长得人见人爱，不过这个冰川可绝非这个“人”的范畴。
于是在某次回W市的航班上，一位模样清隽的翩翩“美少年”旁若无人地闭目养神，而“他”的身边一位五官精致打扮华丽的“少女”一脸痴呆般地傻笑，同样地旁若无人地。。。洋洋得意。
终于在“美少年”清冷地起身准备离舱之际，傻笑洋洋得意的女子迅速回神，作跟屁虫状。不过。。。明显没有真正回神的某人在跟着“美少年”进洗手间之后，迅速传来了一声压抑地低吼：“季宁！你想够了没有？！”
冰山终于直接爆发成火山，自己不过是觉得打扮成这样比较随意新鲜，而且行动方便。而这个视外貌为生命的白痴居然也COSPLASY，戴起长假发装LOLI，还恬不知耻地号称是为了“和自己和谐”。你要“和谐”那也就算了！你白痴傻笑一脸不知所以的得意惹得那些空姐老是不明所以地投来莫名的打量眼神，老娘我也忍了！你那身装扮和神情与本质内在完全背离，我哪怕肠胃抽搐也努力淡定了！可是现在！你个白痴！老娘上WC你跟来也就算了！但是！你居然看到抽水马桶你还跟着！！！！受不了了！
冰山爆发了，后果很严重！韩晓昕一脸阴沉地用英语和附近的工作人员交谈了几句，然后马上有两位美女机场人员“礼貌”地将季宁请出了女洗手间。
“韩晓昕，你够狠！我恨你！”一张华丽的脸彻底扭曲，美丽的LOLI整个一歇斯底里状。
“随便你！”“美少年”不为所动，脚底依然稳健。
“你居然和机场工作人员说我有间歇性精神障碍！”
“你刚才的行为证明了我所言非虚。”
“Lacy，你终于来了！这些是这两周的操作记录。噢，对了，Ann那边出了新一套的服装搭配和背景布置让你回来后去她那里一趟。”韩晓昕的脚才刚刚接触到工作室门口的红色地毯，助手Ida就一副见到救星的激动模样扑了过来，结结实实地给了一个熊抱。然后趁着韩晓昕头晕目眩两眼昏花之际，叽里呱啦了一通把早已放在台子上的一叠雄伟壮观的文件夹所有权交接完毕。
“。。。。。。Ann。。。”韩晓昕无意识地重复着这个名字，心里少有的发憷：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明明想看两厌，却还得时不时见面。其实这个Ann是个典型的大美人，中英混血儿，可惜这么一个美人儿却一点眼力都没有，看上了季宁这么个虚有其表的家伙也就算了，还偏偏把自己当成半个情敌，这感觉够呛。每每盯着韩晓昕时，她那副表情都让韩晓昕产生一个错觉：自己是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家伙。结果，有时连韩晓昕自己都心里发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这么个霸道的主儿。
“唉。。。”韩晓昕不觉一声叹息，自己这么一节能环保的支持者，怎么也不可能如此浪费资源哇。
“晓昕,这些是Ann自选的摆设背景和服装，你过目一下。”季宁恰到好处的出现，让韩晓昕长舒了一口气。
“怎么了？”恰到好处的某人一副状况外的表情。
“没事。我马上就看。”
“好的，估计今晚你得加班了。晚饭到时一起订吧。”
“嗯，到时你MSN我一下。”不再理会其它闲事，韩晓昕拿起图纸迅速进入工作状态。自然地，她又一次没看到季宁那双眼睛里停留了三秒钟的深邃神情。
一旁的Ida却是见怪不怪，自己这位东方老板和自己的顶头上司的关系匪浅，据说两个人是合作的关系，而自己上司是老板“八抬大轿”硬给请来帮忙的，而且老板还暗恋着她只可惜名花有主。看来传言的可信度还是挺高的，自己进这家公司起就目睹了不止一次老板那双桃花眼难得认真地注视着某人，而偏偏此人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还只要一有机会就翘班休假。这已经是明目张胆的纵容。不过这个人也真的算有真才实学，不得不承认自己顶头上司的能力和优秀。不过作为Ann的情报员，自己还是会如实汇报。
如果季宁知道这次的这个凝视居然导致了不久后的一次规模不大杀伤性不小的冲突，那么她一定会希望时光倒流收回那个该死的凝视。
晚上六点，正常下班时间，韩晓昕抬起早已麻木的脖子，一边呲牙裂嘴，一半是因为颈椎回复标准位置时的疼痛，一半是因为看到手里迅速翻阅过的还未处理的小半打文件。
长吁一口气，习惯性地抓起水杯才发现早已干涸，起身倒水，顺便去了趟洗手间，权且当作舒活筋骨。不过在洗手台偶遇的Ann那个意味深长的复杂眼神让韩晓昕觉得怪怪的，浑身不自在，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可能是自己想多了，赶工赶得神经过敏了吧。自我安抚了一番，再次踏入自己工作间的韩晓昕立即将非工作事宜赶到了九霄云外。。。
“呯!”门被嚣张地敲了一下之后打开，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嚣张的女子和手里闻起来不错的中餐。“这边唯一一家做得还算不错的广式叉烧，不错吧？”
“嗯。”无视季宁脸上那得意又期待表扬的小孩子表情，韩晓昕直接埋头猛吃——吃得快，就能尽快完成剩下的工作及早脱离苦海。
“没劲！连个谢谢都没有。”明显不满地嘟着嘴。
“那谢谢了哈。”丝毫没有诚意地敷衍。某人继续埋头于眼前的盒饭中。突然想吃小秋秋做的西红柿炒鸡蛋，花椰菜炒培根。。。还有她做好饭一脸贤惠温柔地招呼自己吃饭的样子。呜呜呜呜，看来抓住一个人的胃果然是最直接有效的攻心策略。。。想见她，很想马上见到她。。。
“喂！你在发什么呆啊？！”季宁的爪子在眼前猛挥，“一脸花痴样！”看来自己是没机会了，这个女人这下脸上的表情是所有陷入幸福死心塌地的人才会有的表情，虽然看起来很不顺眼，但是事实人总得面对。在娱乐圈的摸爬滚打让季宁学会了认清事实的一瞬间就面对事实。
不过当事人明显没有发觉自己刚刚打消了一朵桃花，立刻恢复常态的韩晓昕吞完最后一口饭，简单地收拾了下饭盒，立刻投入到了消灭待处理文件的战斗中。。。。。。
十点正，终于打完了这场文件歼灭战，韩晓昕强撑着最后一点精神向季宁交代完毕，谢绝了此人的热心接送，独自打车回自己在W市的出租公寓。可惜，刚走出这栋建筑，一个漂亮很有气势的金发美女出现在了自己面前，韩晓昕看着Ann一副等你多时的样子，不由得叹息一声，本能地想到了那些明天要给她的资料：“Ann，那些资料我都看过了，服装和背景的想法我都整理好咯，我已经留了备忘让Ida明天一早给你。”
“Lacy，我在这里等你到现在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个，你应该很清楚。”
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瞌睡虫赶走，韩晓昕尽可能耐心地开口：“那就请你说明原因吧。”
“我不会退缩的，”看到韩晓昕一脸莫名其妙，Ann补充说明，“虽然Jull喜欢你，但是你没有资格，我相信你很清楚我的意思，我不会让她一直这么傻兮兮地对一个根本不打算真心对她的家伙痴心下去。”
莫名其妙变成了哭笑不得，韩晓昕发觉自己此刻真的很无语，超级无敌无语。。。
“我和季宁是朋友是工作伙伴，这点上我是真心的，至于你说的感情，你没错，我是没有资格而且也没有感情给她。”
“你觉得这样暧昧下去好玩吗？”
“对不起，我想我并没有给她任何可能。”
“那你为什么不和你的配偶一起住？”
“。。。。。。”韩晓昕不禁有点愤怒，但又有那么点道理。不过原因可不是她想的那样，不过是不想应秋丢弃在巴黎已有的基础，而自己也正好因为季宁的工作室有了自己独立的一个工作地，再说自己不是经常翘班去和应秋厮守吗？！不过这些都是自己的私事，没必要交代这么清楚。
“我说你今天怎么不坐顺风车，原来是有美相伴啊。”不知死活的季宁不知死活地出现又不知死活地来这么句火上浇油。
“不好意思，您的想象与事实正好相反。”韩晓昕做了个“你们慢聊”的手势，立马逃脱。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释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