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世界》赤霄霄

29、第二十八章

　　“怎么了？”里间的闻人谦本来以为外面只是在普通的谈话，但是听着听着就感觉哪里不太对了。怎么又是杀又是死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回去！让……”谢安舒话还没有喊完，方成就已经替闻人谦挡下了戚七的攻击。
　　好吧，是他多余了，人家两个默契十足压根不需要提醒。

　　余薇暗自咬牙。要不是之前戚七被挡了一下，给谢安舒出声的机会，这会儿他们应该已经逃走了才对。这个方成论实力和戚七不分伯仲，如果一直纠缠在这里，恐怕过不了多久那些人就能捉完鬼回来了。

　　只要能有五分钟时间，只要不拖够五分钟，等戚七的瞬移冷却时间好了……

　　“啊！”余薇的大脑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仿佛被一把刀子直接洞穿一般，让她瞬间惨叫出声。

　　方成被这个变故吓得手下一滑，正在暗叫“糟了”的时候，对面的戚七却没有把握住这个难得的空当，反而傻了一般地站在原地，被方成一掌拍飞出去。

　　“谁……”余薇蜷起身子，艰难地睁开眼睛，看见门外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严……安，你居然……没走……”余薇愤恨地说。

　　“你的搭档还没现身，他怎么可能真的放心走远啊，也不动脑子想想。”谢安舒走到被打飞后就不动了的戚七旁边：“喂喂，还活着吗？”

　　戚七听到喊话，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眼睛里还有些迷茫，很快就化成了一片冷漠，拿起匕首向谢安舒捅了起来。

　　“你脑子被打傻了？你根本伤害不到我好吗？”谢安舒发现戚七的样子有些不对劲，好像真的坏掉了一般。而另一边余薇挣扎着抬起头：“瞬移！走！”
　　没有反应。

　　“严……安！”谢安舒差点顺口喊出严淮的真名：“你过来看看他这是怎么了？”

　　“精神完好，没有遭受攻击的迹象，但是有一种莫名混乱的感觉。”严淮都不用走过去，一眼就看出了戚七现在的症状：“你之前的猜想可能是对的。”

　　“戚七！你怎么不听我的话！”余薇想不明白刚才剧烈的疼痛是怎么回事，但是很快就被异常的戚七转移了注意力。

　　“他……”闻人谦被这种奇怪的发展弄得有些糊涂。戚七难道不是余薇的搭档吗？怎么之前为了救余薇还是一副不惜一切代价的样子，现在又没有反应了？

　　严淮则在时刻警惕着余薇的反应。在场所有人的武力对于他而言都不堪一击，唯一有些威胁的就是余薇的精神力。虽然刚才受到了他的精神攻击，但居然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恢复了说话和思考的能力。

　　只是她好像不知道之前的疼痛是因为精神域受到了攻击，除了使用能力和感知以外，也没有其它使用精神力的手段。严淮心里暗忖道：“天资不错，但是似乎并没有系统地学习过精神力的使用方法，不知道是怎么修炼到这么高的。”

　　“谢淮？”另一边的戚七表情空白了片刻，渐渐恢复了理智，认出了眼前的众人。

　　“醒了？我想，你也许愿意替我们解释说明一下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谢安舒欣慰地看到戚七没疯没傻。这可是最关键的一环，如果确实如他所想那样，戚七也是被余薇控制的一员，那么所有事情都可以从他这里得到答案了。

　　“好像做了一场梦……”戚七的视线汇聚到余薇身上：“余薇……”

　　余薇再傻也知道戚七已经脱离了她的控制，在戚七看过来时迅速把头扭向一边。

　　“我确实知道这些事情的原因。”戚七看上去也不想和余薇多做纠缠，反而有些感激地看着谢安舒：“如果你们想听，我也可以讲出来。”

　　“可能在第二世界里，所有故事都有一个一样的开头，那就是指定者与适配者的相遇。我也是在那一天遇见了余薇，一个柔弱的，来自d级世界的女子。她虽然有些胆小爱哭，但是可能是因为生前从事的工作，固有能力十分的出色。”

　　“她的能力叫做‘解离幻想’，是一种精神疾病的变种能力。可以在别人情绪激动时使对方人格解离，分化并放大不同的性格。如果使用得当，对其他的闯关者而言简直是杀手锏一样的存在。”

　　“你们之前也看到了，她在科林暴躁的时候放大了他焦虑的一面，在克莱尔厌恶鬼魂的时候放大了她心中杀戮的一面。只要你心中有这种情绪存在，她就能让你解离出不同性格的人格。”

　　“我一度也十分高兴有一个好搭档，但是我没想到，”戚七表情复杂地停顿了一下：“没想到她居然那么恨我。”
　　“她将这一切的不幸都怪罪到我身上，认为我是她进入第二世界的罪魁祸首。在我们第二关结束之后，对我……发动了能力。”

　　“我的记忆还一切正常，可性格却逐渐发生了改变。我变得唯唯诺诺，完全以她为中心，做了很多我以前不愿意做的事。偶尔，其他人格清醒的时候，也想过索性和余薇同归于尽，省的像这样被人操控，可惜最终还是没有勇气真的选择死亡。”

　　难怪之前戚七会在科林死亡前用那种眼神欲言又止地看着他。谢安舒摸了摸下巴。这个眼神也是他怀疑余薇控制了戚七的开始，所以之前在余薇被抓住后他就私下和严淮商量能不能用精神攻击的方式限制余薇，让她暂时不能动用她的能力。

　　“理论上是可行的。”当时严淮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她的能力在发动时确实带有精神力的波动。”
　　所以现在的戚七才能短暂地清醒过来。

　　“难道不是你的错吗？”余薇在听完戚七的描述后忽然崩溃地喊道：“如果不是你，说不定我已经好好的轮回去了，谁会想要经历系统啊关卡啊这些东西！你敢说这个第二世界和你们什么塔尔塔洛位面无关？！”

　　“你要是真的恨他怎么不自杀呢？说不定也能好好地去轮回啊。”谢安舒瞧不上这种什么事都推脱给别人的想法：“没有勇气就给我闭嘴，你能多活这么久还不是因为来到了第二世界。”

　　闻人谦也颇为不屑地撇撇嘴，能够在死后经历另一种人生，不用一辈子被困在后宅里，他还觉得赚了呢，没想到这个女的有这么好的能力却身在福中不知福。

　　戚七倒是没有在意余薇的话，大概他已经听得太多了吧。他这是冲着谢安舒等人笑了笑：“总之谢谢你们让我变回了正常的样子，如果一定要走向死亡的话，我也还是想用这样的姿态来迎接我的终了。”

　　“你……”这回轮到谢安舒犹豫不决了。戚七也是一个被连累的可怜人，他和许星河相比说不上谁更惨一点，结果两个人都被余薇这个女的逼上了绝路。

　　但是要放过余薇吗？一想到这里，所有人都露出一种微妙的反感表情。如果因为这些原因让余薇活下来，那也太硌应人了。

　　“哈，其实不用顾虑我的，”戚七看出了这些人的犹豫：“余薇的能力虽然并不会在精神上造成伤害，但是长期处于那种解离状态，就算脱离了她的控制我也坚持不了多久现在这个样子了。与其一会儿又变回之前那样还不如让我现在就死了。”

　　“余薇的精神力修炼方法是你教给她的吗？”严淮忽然出声问到。

　　“嗯？”戚七没想到突然有人问这种问题：“啊，没错。因为她的能力是精神方面的，所以我们以前猜测塔尔塔洛位面的精神力修炼方法也适用于她。几次实验之后确实成功了，她的能力也随着精神力的提高而变得更强。不过因为我自己在精神力方面没什么天分，所以能教给她的也不全。”

　　果然。严淮在心中点了点头，如果余薇可以修炼精神力的话，谢安舒应该也可以。而且由他来指导一定比戚七这个半吊子效果要好的多。
　　回去就试试。

　　谢安舒一时间倒是没有想到这方面。他只觉得聊得越多，越能发现现在这个戚七和之前的区别。明明记忆经历并没有任何改变，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天差地别。谢安舒第一次质疑起了第二世界的规则：系统自主适配的标准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是两人一组、生死与共的关系？

　　不想继续待在这间屋子里了。谢安舒扯了扯严淮的袖子把他拉到正厅外，正好遇见了捉鬼回来的许星河。

　　“……”
　　谢安舒看着许星河沉默着与自己擦肩而过。他没有主动去跟许星河说关于余薇戚七的事情。说的再多又有什么意义呢？无非是博得别人一丝半缕的同情心，惹得大家心情都更加糟糕罢了。

　　谢安舒糟心地揉了揉脑袋，对严淮说：“别站着了，该抓的人都抓住了，这下你该去抓鬼了吧？”

　　“……”严淮看着谢安舒，好像在想些什么。
　　谢安舒：“？”

　　严淮严肃地拍了拍谢安舒的肩膀：“你只是d级世界的人，精神力很弱，如果死了是没有魂魄可以转世的。”

　　什么意思？

　　“所以，”严淮整理了一下语言：“虽然不知道第二世界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全靠了它你才能活下来。”
　　谢安舒有些明白严淮的意思了，是想要安慰他来到第二世界不一定是坏事吗？还是担心他会像余薇那样怪罪他？

　　这人会不会说话啊，一句算得上安慰的话居然说得这么欠打。
　　不过，挺有严淮的风格的。

　　“好啦，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说出来讨打。”谢安舒心情好了起来，他一向擅于调整自己的心态，不让自己被那些负面情绪所左右：“我不会像那个女人似的，也不觉得来到这里是一件完全的坏事。现在发生的这些对于我而言，都是死而复生所要偿还的代价罢了。你是我的同伴，搭档，战友，所以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好。”严淮郑重地做出承诺。无关两个人之间被迫生死与共的关系，谢安舒是他第一个主动接近，友好相处的同伴，也是他遭遇背叛后第一个给予信任的人，所以无论谢安舒的能力如何，性格如何，他都会拼尽全力地保护好他。

　　谢安舒看着严淮眨眼间就消失了的身影，心中长叹了一口气。又是这样，怎么才能打开严淮的心结呢？他想不出头绪。身后忽然传来了许星河的声音：“你有一个好搭档。”

　　“你出来了？”谢安舒回过头看着许星河。

　　“你也是一个好搭档。”许星河似乎已经恢复了平常那副温柔的样子，浅笑着夸了谢安舒一句。

　　“你其实也很不错。”谢安舒收下了这句夸奖，转眼就回赞了一句。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商业互吹，他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欣赏许星河这个人：“我很佩服你现在还能这么冷静。”

　　“冷静吗。”许星河自言自语：“其实对我来说，这应该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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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啦诸位，之前断更了两天，因为学期末各种考试选课太忙了，周末有时间一定把缺的都补上～
第二关其实长就长在余薇许星河这两组人身上。但是他们的存在对于主角的成长是很重要的，所以从下一章开始就能回归闯关主线啦～
感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