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世界》赤霄霄

21、第二十章

　　严淮回来后谢安舒立即告诉了他这件事，两个人决定按兵不动，看看暗处的人下一步是何打算。

　　“只是这样……”谢安舒沉吟，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你能发现的，别人未必发现不了。”严淮站在谢安舒身边：“我们要做的只是坐山观虎斗罢了，这里的人哪一个是善茬？你去提醒他们也只会适得其反。”

　　“也对。”谢安舒长出一口气：“那今天？”
　　“你受了影响，还是在这里待着吧，等到今晚只剩下六组了，估计也就没人弄这些花样了。”

　　“奇怪，我看你好像不受影响？”谢安舒歪坐在椅子上仰起头，疑惑地看着严淮。
　　“这有什么？我的精神力和我的体质是同一个等级，能在精神上影响到我的人寥寥无几。”

　　“精神力啊，”谢安舒有点羡慕：“你之前判断其他人的实力就是靠精神力吗？”
　　“还可以分辨他们的位置。”
　　“可以精神攻击吗？”
　　“可以。”
　　“可以操控机甲飞艇吗？”
　　“可以。”
　　“可以长生不老吗？”

　　“这个，”严淮有些汗颜：“我们和修真界那些家伙不一样。他们舍弃了科技文明的发展，强调自身实力的强大，所以会出现高层次的人实力足够强而低层次的人生活得宛如e级世界的情况；而我们位面发展的是科技文明，最强的力量往往是借助外力，比如说机甲，所以即便寿命会有所提升，也就在四五百年之间。”

　　“那也很长了……”谢安舒瘫在椅背上感慨：“我们那里也就只能活七八十年……有些想起过去上课时听说古人人均寿命只有三十多年的感觉了。”
　　其实你对我而言也是个古人。严淮点了点脚尖，欲言又止。

　　闲聊再多也是要办正事的。严淮停了不大一会儿又离开了，谢安舒重新进入书房整理剩下的书籍。既然知道自己的心态被未知的力量影响到了，他就没有再干那些细致的活，而是从最简单最枯燥的任务开始一点一点磨平自己异常的心理。

　　大概是这种方法起了效果，一整天都没有再出现异常。等到黄昏将临，严淮最后一次外出回来，两个人还是决定去正厅附近待着，以防出现意外。

　　“如果是三十六只鬼的话，那么起码要抓六只才能确保不是最末。”谢安舒做了最保守的估计，六只鬼一趟一趟地抓，就算一次抓两只，算上找鬼，制服，路上的时间，也要将近一个小时。何况这回一定会有捣乱的人存在，严淮一个人又怎么比得上人家两个人的效率？

　　“你保护好你自己就好。”严淮最担心的还是这个：“如果我不在附近，遇到危险就躲到许星河和章耀辉那里。”

　　谢安舒理解他的意思。章耀辉为人自负暴躁，行事作风却光明磊落；许星河善良温和，遇到这种事通常不会置之不理。这么多人里，也只有他们能让人放下心来不用担心被捅刀。

　　说话间就遇到了另一波人，是许星河和章耀辉他们。许星河的指定者倒是不在这里。严淮感受了一下前面的情况，几乎所有人都聚集到了这间屋子周围，看样子来得比他们还要早。

　　“你们也来了？”许星河走过来打了声招呼。谢安舒看着这个难得在第二世界里被评为“善良”的男人，说不出来是什么想法。

　　想他活下去吗……当然是想的。这种人多一些总比那些阴损小人多一些要好。可是对于他能否长远地走下去这一问题又并不看好，人善被人欺这句话又不是无的放矢。
　　起码不要死在这一关里吧。

　　谢安舒笑着回应了许星河的问候。两个人小心地避开今晚的话题，聊起了以前世界里的一些事情。

　　“你不去你的指定者身边吗？”终于，在眼看着月亮就要出现的时候，谢安舒问出了这句话。

　　“他……”许星河苦笑一声：“我和他不是很能相处得来，也许等这一关过了回去多磨合一段时间就好了吧。”

　　喂喂，你不要突然就立下一个flag好吗？谢安舒都有些忍不住想要提醒他有人在动手脚的事了，被严淮一把抓住手腕：
　　“开始了。”

　　果然，话音刚落，天色变暗。两轮月亮高高悬起。比起第一晚已经是肉眼可见地接近了许多。院中“倏倏”几声，已经有人找到目标开始了抓捕。严淮来不及留下什么话，临走前用力握了一下谢安舒的手腕，转眼就不见了踪迹。

　　“那我先去老婆婆那间屋子好了。”谢安舒为了保险起见，再一次打开了防护罩。真没想到这东西防不了鬼物，却被用来防范其他闯关者。

　　其实他本身已经很靠近正厅了，只要再走一小段距离就能到暖房，附近的鬼物也早就被抓走了。谢安舒一路顺利地来到暖房。

　　暖房是唯一不会出现鬼魂的地方。屋里和谢安舒一不去捉鬼的只有三个。两个和谢安舒一样“身娇体弱”只能待在原地，还有一个不知道是为什么。

　　谢安舒格外留意了一下这个人。是张烨，克莱尔的指定者。按理说出自塔尔塔洛位面的人体质都不会太弱，但是这个人从第一天到现在从未出过手，也看不出到底有什么能力。
　　会不会他就是……谢安舒眯起了眼。

　　“谢淮！”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张烨见到谢安舒后打量了他几眼，像是确定了什么，主动跟他搭话道。
　　我都快忘记自己有一个叫做谢淮的假名了。谢安舒差点没反应过来，硬是慢了半拍回道：“哦，张先生，有事吗？”

　　“你的搭档是不是精神力很高？”张烨匆匆走到谢安舒面前，小声急促地说道：“我想请他帮我一个忙……”

　　“你是怎么……”谢安舒不明白他怎么一点掩饰也没有就问出这种话，警惕地闪开一步，刚想问话，中院里已经出了其它动静。

　　熟悉的金光，审判天使一族的金色巨剑再次登场。克莱尔的身影出现在半空中，一击之下已经将整个中院的鬼魂都灭杀殆尽，一个不剩。这种针对鬼魂的群攻虽然很厉害，可用在现在就完全不对，因为所有人需要的是活捉而不是清剿，她这样……

　　“克莱尔！”张烨瞳孔狠狠一缩，攥紧了拳头，逼着自己扭回头看向谢安舒：“谢淮，我想求你让严安帮一帮克莱尔！她现在精神很不稳定，必须要精神力足够高的人替她稳住……”

　　“你怎么知道严安精神力高？”
　　“……”张烨顿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我的能力，我知道是有人暗中袭击了我们，加上克莱尔她本身在这个满是鬼魂的空间里就会受到很大影响，如果她失去理智，很可能会将整个山庄的鬼魂都扫荡一空。”说完，他认真地看着谢安叔的眼睛补充道：“相信我，她有这个实力。你应该也不想知道如果不给那个老婆子足够的鬼魂会发生什么吧？”

　　严淮这时候从老妪面前走了过来——谢安舒都没看见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停在谢安舒身边：“只来得及抓了两个，估计等不及新的鬼魂出现了，我去别的院子看看。”

　　知道他速度快，可没想到这才几句话的功夫……谢安舒和张烨同时愣了愣神，刷新了一下对严淮的认识。

　　“严安……”谢安舒刚想叫住严淮，就见严淮转头看向张烨：“那个天使受到的不是普通的精神攻击，今天谢淮被攻击的时候我就没有发现，现在恐怕也没有能力帮她。”

　　“这……”张烨失望地闭上了嘴，不知道下了什么决心，转身离开了暖房。

　　“他打算放弃那只天使？”谢安舒冲着他的背影挑了挑眉毛。
　　“谈不上放弃，反正以那个天使的实力也受不了什么伤害，优先抓鬼才更能确保两个人的安全。”严淮活动了下手腕：“一会儿快结束的时候记得小心有人狗急跳墙。”

　　“哦。”谢安舒倒是没担心这个，他反而更好奇：“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把我们之间的对话听得还挺全。”

　　“……”严淮无语，随意摆了摆手就再次离开了，留谢安舒一个人在原地咧了咧嘴。
　　大闷骚，平常一副面瘫脸，没想到私底下这么关注自己啊。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期间进入暖房的人就没断过。谢安舒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数了数，进展最快的是严淮，章耀辉，许星河和黎月那组豹女。戚七和闻人谦的指定者不必讲，张烨只回来了两次，克莱尔更是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怎么这么慢。谢安舒不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但严淮不应该这么久都捉不齐四只。

　　“噼啪！”又是一阵金光闪过，那只天使估计又屠了一个院子。谢安舒已经无聊地坐在地上了。明明是这么紧张的关头，他却一点忙也帮不上，除了数一数进出的人数，就是观察一旁的余薇和闻人谦。

　　这两个人倒是从头紧张到尾，背上都湿了一块儿。闻人谦期间给他的指定者治疗了一次，现在这两组和张烨那组应该都只交了两到三只鬼。

　　“你回来了？”谢安舒看见这次严淮从暖房中出来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走向了他这边的角落。

　　“六只齐了，剩下的等他们的结果就好。”严淮坐到他的身边。他们早就决定谁也不帮，让那些人各凭本事。所以现在除了保护好自己以外，需要做的就只是等待。

　　“其他人呢？”谢安舒免不了要问一句别人的情况。

　　“还有三组也快齐了。而且……”严淮思索了一下应该怎么描述：“外面很奇怪。我们刚离开中院时，发现一只鬼也没有，就像中院一样。”

　　“哎？”谢安舒惊讶地坐直了身子：“没有鬼？那你们？”

　　“我四处都转了一遍，在一个院中又等了一段时间才见到有新的鬼出现。”严淮继续说：“就好像没有人的院子鬼也不会出现一样。”

　　“很有可能！”谢安舒肯定了他的想法：“一个院子里充其量有五十只鬼，像现在这样递增下去，到最后一夜我们恐怕就需要将近六百只鬼。如果只有有人在的院子才会出现鬼的话，到最后一定会演变为鬼供不应求，一夜都凑不满所有鬼的情况！这才符合伤亡限制里人越少关卡难度越大的说法。”
　　“所以人不能再减了，六组……可能就是极限了。”

　　“今晚……”严淮听完谢安舒的话还想要问些什么，就暖房里一点微弱的光芒摇曳而出，老妪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今晚的鬼魂数，已经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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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看懂……其实就是人在变少，鬼也随之变少，可是需要的鬼越来越多，所以人再少就玩不下去了。
就好比这次第三夜，所有人在一个院子里，所以其他院子就没有鬼，需要慢慢刷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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