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世界之穿越又见穿越（鹿鼎、大唐卷已完结）》绀碧玉

68、生生死死

　　洛阳。
　　凤歌再次醒来，已经是几日之后，张开眼睛便看到六娘子那惊喜的笑脸。只听得六娘子咋咋呼呼的高喊，“四儿快去禀报公子，小娘子醒了。”说完，连忙凑到凤歌面前，殷勤探问道：“小娘子可有什么不适？”一边说着一边也没耽误拿起茶碗，扶着仍然处于懵懵懂懂中的凤歌小心翼翼的喂水。
　　温度正好的温热液体灌入凤歌口中，凤歌方才正式清醒过来。她纳闷的看着六娘子，仍然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她的记忆还停留在阿引为石之轩挡住祝玉妍天魔刃而死的刹那。
　　“阿引怎么样了？”凤歌借着六娘子之力坐起身，觉得浑身上下轻盈无比，完全没有受伤或大病初愈的虚弱感。反而精神充沛，凝神静气连房间之外的动静都一清二楚，她甚至已经感到石之轩正不紧不慢施施然而来的脚步。
　　“阿引……”六娘子呆了呆，显然没想到凤歌清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居然问的不是自己家的公子而是其他人。正迟疑间，却听见房门声响，原来石之轩已经过来了。
　　“阿引已经安置好了，你不必多虑。”石之轩在门口便回答凤歌道，显然已经听到了凤歌的问题。
　　凤歌转头看向石之轩，她昏睡了几天，整个人精力充沛，而石之轩的面色却明显有些憔悴，“你……来了。”凤歌嘴唇动了几动，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只说出了三个字。
　　石之轩走到凤歌睡的架子床前，微微俯身，细细看着凤歌，却也不回答，只上上下下的看着凤歌，伸手搭向凤歌的脉门，好好的诊视了一番，方才放开凤歌的脉搏顺势握住凤歌的右手，坐到凤歌边上。
　　凤歌被石之轩看得面生红晕，不由得低下头去，眼睛却舍不得离开石之轩，只偷偷地瞟着石之轩，石之轩见凤歌此态，微微一笑，伸手揽住凤歌的肩头，把凤歌拉到自己的怀中。凤歌乍然被石之轩的气息包裹，伏在他的怀里，听着石之轩稳定的心跳，眼睛一涩流下泪来。石之轩安抚的拍了拍凤歌，低声道：“没事了，我在。”
　　听到石之轩这样一说，凤歌心中所有的酸楚和甜蜜化作决堤的泪水倾泻而出，忍不住孩子似的在石之轩的怀大哭起来。
　　——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在那么危机的时刻，墨墨都没有出现，自己真的回不去了。凤歌紧紧的扒着石之轩，仿佛溺水的人紧抓着浮木，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我只剩你了！
　　石之轩并不明白凤歌心中的千折百回，却感到了凤歌那种近乎绝望的心情。他也任凭凤歌在自己怀里肆虐的哭着，下巴抵着凤歌的发顶。虽然怀里的凤歌哭得声嘶力竭，石之轩心中却充满了平安喜乐。

　　人间二月东君至，洛阳何处不飞花。
　　凤歌和石之轩在洛阳已经住了四个月。石之轩的内伤早好，却绝口不提回长安的事情。六娘子和长安石府里的几个心腹小厮也统统来了洛阳，大有以此为家，常住不走的势头。虽然说洛阳石府的规模丝毫不比长安石府差，甚至因为石之轩此次的长住而添置了不少精致的物件，可是，凤歌深知长安才是石之轩的老巢。但是每每问起，石之轩却避而不答，只是笑着抚弄着凤歌的头发，戏谑道：“此间乐，不思蜀。”
　　凤歌也只能忿忿的白他眼睛，哼哼道：“不相信！”话虽如此，凤歌却心知，长安定是有什么变故。
　　这一日，凤歌和石之轩二人正在府中水榭写字，却见小厮拿来名刺。石之轩接过一看，微微皱了皱眉，见凤歌站在一边伸着脖子探头探脑，摇了摇头，顺手把名刺扔到凤歌怀里。
　　凤歌捧着名刺先向石之轩一笑，然后再低头看着这个不晓得什么木头制成，入手却是金属质感的沉甸甸的名刺，而名刺本身的布局十分简洁，上面篆刻了三个大字：鲁妙子。
　　凤歌不知道鲁妙子和石之轩究竟谈了些什么，她对年轻时代的鲁妙子长相也没有丝毫兴趣，她唯一关注的是石之轩自从和鲁妙子会面之后，虽然嘴上不说，但是眉眼间忧色渐深。府里头的低气压渐浓，仆役往来也分外的小心翼翼，连六娘子也不敢放开喉咙，细声细气的十分淑女状。
　　就在低气压的持续中，没过了几天，另一个不速之客再次前来，彻底打破了洛阳石府的宁静生活。
　　凤歌接过石之轩递过来的轻飘飘一贴名刺，这张名刺可没有鲁妙子那张看着值钱。不过是普通的纸质，上面笔走龙蛇的两个字：杨广。
　　这次的会面凤歌被杨广要求列席。当凤歌执女主人之礼奉茶后告退的时候，杨广抬起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凤歌，却对石之轩道：“石公子，此事有关楚姑娘，她也应该听听才是。”
　　石之轩侧头看了看低眉不语的凤歌，朗声笑道：“无妨，凤歌，你愿意听，便留下吧。”
　　不留下，凤歌还不知道自己此时居然已经是大隋朝的最有名的妖女。不留下，凤歌也不会知道，自己被石之轩保护的有多好。在石之轩密密实实的保护网中，平平安安的生活。
　　凤歌跪坐在右首女主人的位置，杨广探究的眼神一直没离开她。开门见山的问凤歌道：“楚姑娘，原来杨某还是小看了你，你竟然是个仙女？”说着，杨广微微一笑，言虽如此，但显然他并没真的这样想。
　　凤歌听杨广这出乎意料的开场白，不由得懵了，眼睛疑惑的看向石之轩，完全不知道此言从何而来。石之轩安抚的对她摇摇头，凤歌看着石之轩沉静的面容，心境立刻安定起来。却听到石之轩把话题截过，淡淡对杨广说道：“陈王此言差矣，凤歌不过是一介弱女子，这‘仙妖’之名不可无端加身。”
　　杨广显然早有准备，他直视石之轩双眼，微微冷道：“一嗓子喊死一二十号武林高手，这样的弱女子可不多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