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后天恶人》翛忆

88、纽约之战·下

　　斯塔克大厦

　　Evil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洛基身旁，然后走到被甩到一个小型实验台上的手杖面前，弯下腰捡起手杖，“我听到娜塔莎女士说有办法关闭宇宙虫洞，”多亏了纽约市广播质量好，娜塔莎和赛尔维格博士的交谈整个纽约市市民都听到一清二楚。

　　他回头，“几成把握？”

　　“十成。”托尼勾勾手指，“来，孩子，把手杖拿给我，我得去关上那个大窟窿了。”

　　洛基狼狈地扒拉着酒柜站起来，绿宝石一般的眼眸直直地看向Evil，看到那双一蓝一金的异色眼眸，立马认出了人，“是你！”

　　一年前，来到中庭后刚刚骗完自家那个蠢哥哥，正志得意满之际，突然窜出来个王八蛋逮着自己就是一顿打，打得洛基险些怀疑人生，还好自己的魔法技能点满了，所以狠狠地给了这个黑衣小子一记——但他还是超级生气！

　　Evil微笑，纵身一跃，如一只黑猫般轻轻巧巧地落到玻璃破碎的落地窗边，先扫了眼纽约市，发现正义联盟的超级英雄也赶来参战，然后才礼仪性十足地对洛基行了个绅士礼，风度翩翩，仿佛置身于舞会上，“好久不见，邪神，上次打你打的还不够狠？”

　　洛基磨牙，绿眸严寒覆盖，“手上的伤恢复了？”

　　“多谢关心，”Evil转身看向远处，语气转冷，“斯塔克先生，好像我们现在没办法直接关闭宇宙虫洞。”

　　托尼一愣，下一秒，通讯器里传出了尼克的声音，“斯塔克！国会已经决定向纽约市投放核弹！”

　　原本欣喜若狂的整个纽约市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抱着手杖的Evil敲了敲耳屏，“看来国会是打算让纽约市市民和齐塔瑞星人一同陪葬啊，啧啧，”意味深长地勾起唇角，“纽约市还真是多灾多难啊，好不容易复仇者和X战警以及正义联盟就要成功救下整个纽约市了，没想到功亏一篑……毕竟，平民命如草芥嘛。”

　　Evil的话如同一桶冰水，“唰——”地泼进了即将翻滚的热油里，纽约市顿时炸开了锅。

　　咒骂声，惊叫声，声讨声，心如死灰的祷告声，胡乱无比的逃窜声……激烈，疯狂，如同被石头砸进洞穴的蚂蚁窝，乱成一锅粥。

　　若是一开始看不到希望，或许人会认命，但一旦看到了希望，再眼睁睁看着希望消失……呵，那个时候，人性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Evil俯视陷入恐慌的纽约市，低低笑出了声。

　　已经同尼克确定了核弹到达时间的托尼皱眉看向Evil，“你笑什么？”

　　“我笑这个世界太可笑了，”Evil笑着咳出几口血来，“救人的好人被人骂，无辜的人被人害，手染鲜血的却是人人称赞。一个军火商人战争贩子被人指着鼻子换着花样来骂，新闻头条都是说你花心滥情心肝脾肺肾坏了个底朝天，但最后，要用命来救他们的，还是你这个被他们骂的人。而要他们死的，却是他们所拥护的人。”

　　托尼上前，语气仍然是满不在乎，“我也没那么惨吧？好了，现在你去那个塞尔维格博士身边，找准时机关上宇宙虫洞，你总不想和那群钢铁皮皮虾一同殉葬吧？”

　　Evil歪歪头，“我还真不怕死，甚至巴不得这个世界早一点儿毁灭。”

　　掩在面罩后的托尼眸色一冷，语调不变，“中二病得治。”

　　“我爱的人都被害死了，一个不剩。”

　　托尼看着Evil抬眸望向自己，目光深邃，似乎在透过他看什么人，看一群永远也没办法回到身边的影子。

　　“但他们都让我保护好那些无辜之人的性命。”

　　Evil缓缓向后退去，笑容灿烂。

　　“无辜之人有我护着……但谁来保护我爱的人呢？我爱的人，又有哪一个不是无辜的呢？”

　　“斯塔克先生，请你告诉我，这个世界，有什么值得拯救的价值？”

　　“不知道，”托尼脚下的推进器发动，“但还是要救一救它，说不定以后可以找到答案。”话音未落，托尼冲出斯塔克大厦，金红色的身影化为流光飞向核弹。

　　Evil愣了愣，看一眼洛基，才转身跃下斯塔克大厦，手腕一抬，一根绳索蹿出，钉在摆放着机器的天台底部壁板上，手一扯，整个人就势腾空跃起，腰身一扭，稳当当地落在了机器旁。

　　起身，漫不经心地同暗自提高警惕的娜塔莎挥了挥手，“我是神经病，但不是反社会人格，你不必担心我毁灭世界。”Evil扫一眼不安焦急的赛尔维格博士，然后目光落在了那个机器上。

　　机器台上，蓝盈盈的宇宙魔方安静地躺着。

　　[彼得！你终于找到我了！]

　　[闭嘴，空间，你闯祸了！]镶嵌在手杖上的心灵宝石暴跳如雷，[我的教授，我的旺达，还有我的幻视啊啊啊啊啊！空间你怎么把那群丑八怪放出来了？！]

　　[你们都闯祸了！]自我加入群聊，[心灵你居然还想控制鹰眼？你不怕娜塔莎生气吗？]

　　[我没有！]心灵控诉，[虽然我爱洛基，但我知道轻重的！我没控制鹰眼！自我你别瞎说！]

　　Evil听着三颗无限宝石吵成一团，默默地摸了摸面具，视线遥遥落在已经托着核弹往这里飞来的托尼，眸色蓦地一深，[自我，空间，心灵，护住托尼！]

　　[明白！]

　　Evil手腕一转，待托尼托着核弹即将送进宇宙虫洞时，纵身一跃，绳索飞出，捆在核弹的底端，随后Evil将手杖往娜塔莎怀里一丢，攀着绳索飞快地爬到了核弹上。

　　托尼扭头，吓了一跳，“Evil？！”

　　“很抱歉，斯塔克先生，”Evil一只手按着核弹上的凸出部分，一只手飞快地脱下自己穿着的西装风衣，西装风衣摇摇晃晃地落下，露出了Evil身上背着的小型推进器，小型推进器底端喷出气焰，“我想了想，这个世界真的是糟糕透了，但你和其他的超级英雄是好人，”偏头透过那个宇宙虫洞望了望急急飞上天空的几个能飞翔的变种人，收回了视线，”为了你们，或许我可以再相信一次。但是这次，你得先活下来。”说完，没等托尼反应过来，Evil一掌拍向托尼。

　　“Evil！！！”

　　一股巨力袭来，托尼不由得脱手落下，目光所及之处，是浩瀚无垠的宇宙，以及无数的齐塔瑞星人军队，遨游穿梭的钢铁骨龙，宇宙飞船和宇宙战舰……

　　入侵地球的军力，仅仅是他们的冰山一角。

　　托尼的目光落在核弹上，在核弹上，那个尚且年幼的少年唇角含笑，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轻轻点了点额角，无声无息地开合嘴唇。

　　‘后会有期，斯塔克先生。’

　　迅速收拢的宇宙虫洞终是淹没了托尼的视界。

　　九月份

　　纽约之战的后续持续了一个多月，果然如众人所想的那么乱。

　　没死在齐塔瑞星人手里，反而是差点死在政府手里的纽约市市民在劫后余生之后安静了几天，然后出现了两个极端。

　　极端一，吹爆了复仇者联盟、X战警、正义联盟等超级英雄，大量美好的词汇不要钱地倾泻在超级英雄身上，超级英雄们个个被夸出花来。不仅如此，待他们知道X战警来救他们时军方的人差点儿把X学院一口气端了后，在他们的口中变种人也成为了拥有强大力量的保护者，夸变种人夸得护住X学院并且反杀了军队的兄弟会首领万磁王埃里克先生看了新闻后都开始怀疑人类是不是集体中邪了。

　　极端二，白宫被全国人骂了个狗血淋头，静坐示威、游／行／控诉、刷爆网站……只有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换着花样骂，换着花样控诉，换着花样示威，整得最爱看热闹最爱把热闹惹大的大英帝国的国民都甘拜下风，而被史蒂夫和巴基按在床上休息的托尼刷着新闻，头一次真情实意地认为过去那些记者对他的报道已经手下留情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蠢人，当生命受到威胁，绝望之际更能看出谁才是真正有利于自己生命的对象——很抱歉，被他们拥护的政府不符合这个条件。

　　那能怎么办？当然是掀了它啊！

　　白宫崩溃脸：WTF？！

　　但还是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智商就是超能力的卢瑟作为正义联盟新鲜上任的第二位顾问在这场全国抗议中深藏功与名。在得知国会向纽约市投放核弹时留守哥谭市的卢瑟当场就炸了，虽然纽约之战发生时蝙蝠侠和超人都因为刺客联盟的事情脱不开身，但神奇女侠他们还是前往纽约市参战，所以作为正义联盟的顾问先生，卢瑟在从电视上得知国会的所作所为，咬牙切齿地想出了“怼死国会白宫的一二三四五方案”，然后利用手里的资源将白宫搅了个底朝天。与此同时，被动了地盘的HR组织和以利亚组织的人也纷纷出动，誓死要弄废那些不按规矩行事的往纽约市投放核弹的相关人士。

　　大难不死的Evil也添砖加瓦火上浇油，在纽约之战后的半个月后带着相关人士的黑料闪亮登场。网络、广播、电视，甚至包括了人们的随身听，只要和科学技术沾点边的东西通通被他控制住了，只要一打开这些东西，那些人的黑料便会源源不断地在市民眼前存在感十足地反复刷屏，与此同时，相关的文档资料也迅速地流传遍整个国家，甚至向海外国家卷席而去。

　　而国民也被这些黑料刷新了三观，人体实验、全国监视、把国民当枪使……全都精准无比地踩在了国民的爆点上。在看到全国监视的项目后，“时刻警惕”炸了；在看到人体实验的主要实验材料是普通人类后，普通人类炸了；再看到自己被当枪使，不好意思，全国炸了。

　　如果一切可以具象化，那么就可以看到这个国家烟花爆竹轮流炸。

　　没有人会承认自己伤害到好人，利用他们伤害好人的人才是最该怨恨敌视的罪魁祸首。

　　号角日报和星球日报畅所欲言，英勇无畏地站在了超级英雄支持阵营的最前线，而在这几年中被变种人救下的人也纷纷集合起来，顺应浪潮为变种人的权利进行争取。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待白宫国会终于从中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一切都为时已晚。

　　白宫国会全面大清洗，支持向纽约市投放核弹的官员纷纷引咎辞职，而新鲜上任的，没有人知道他们几乎都是亲近超级英雄和变种人的鸽派人士，斯塔克集团、韦恩集团、卢瑟集团、奥斯本集团、沃辛顿集团和泽维尔家族旗下企业也都暗自出手护着这些新官员坐稳位置。

　　官员身份，舆论国情，一切都在朝有利于超级英雄和变种人的局面发展。

　　手里拿着一份名单的尼克脸色难看，站在神盾局的顶楼，尼克透过落地窗望向纽约市，仿佛看到一个黑影悬浮在纽约市的上空，足下是一张覆盖了整个国家的巨大无比的蜘蛛网，他站在蜘蛛网的中心，复仇者、变种人、正义联盟、媒体、国民……全部黏在蜘蛛网上，密不可分。

　　而这只是一个开始。